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
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老爷!你疯了吗!”苏夫人一把推开丈夫,声音凄厉,“那是我女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那你想让锦儿进宫当药渣吗?”苏老爷一拳砸在柱子上,双眼血红,“那张‘生辰帖’就是催命符!送进去的,没一个活口!”
“可……可那是锦儿的清白啊!她才刚满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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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重要,还是命重要!”苏老爷抓住妻子的肩膀,嘶吼道:“圣上要的是‘破瓜之年’的‘完璧’之身!两个条件,缺一不可!我们只有一条路能救锦儿!”
“什么路?”
苏老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必须让锦儿……‘破瓜’!”
苏夫人听到此话,瘫倒在地,不再反抗。
01
苏云锦的十六岁生辰,本该是江南织造府最热闹的一天。
厨房里炖着她最爱的燕窝,院子里摆满了亲戚送来的贺礼。苏云锦自己也早早地梳妆打扮好,对着镜子,看着那张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十六岁了,这就是大人们口中的“破瓜之年”。她听府里的老嬷嬷说过,这个词的意思是女子长大了,可以嫁人了。她偷偷想过,不知道爹娘会给她许个什么样的人家。
她正想着,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不是宾客的道贺声,而是一种尖锐的、让人心慌的静鞭声。
“圣旨到——!”
苏云锦的心猛地一沉。她跟着父亲苏老爷、母亲苏夫人一起跪在庭院中央,连头都不敢抬。
几个穿着宫里服饰的太监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面色白净,眼神却像毒蛇一样冰冷。他没有念圣旨,只是展开了一张黄色的丝绢,用那种特有的、中性的尖细嗓音念道:“江南织造府,苏氏云锦,年十六。即日起,入‘生辰帖’。三日后,启程上京。”
念完,他把那张黄绢往苏老爷面前一丢,冷笑道:“苏大人,接帖吧。恭喜你家女儿,得了这份天大的恩宠。”
苏老爷浑身发抖地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生辰帖”,那帖子却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几乎趴在地上。
苏云锦不懂什么是“生辰帖”,但她看到母亲在听到“上京”两个字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当场就晕了过去。
“娘!”苏云锦慌忙去扶。
周围的宾客们,刚才还满脸堆笑,现在一个个都低着头,恨不得立刻消失。他们不是在看苏家,而是在看一个即将被拖上刑场的死囚。
送帖子的太监不耐烦地一甩袖子:“苏大人,别耽误咱家回宫复命。好好准备吧,钦差大人三日后亲来核验。若是耽误了,苏家上下,满门抄斩。”
太监们走了,留下满院的死寂。
苏云锦扶着昏迷的母亲,颤抖地问父亲:“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生辰帖’是什么?”
苏老爷仿佛老了二十岁,他瘫坐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许久才发出野兽般的哀嚎:“什么恩宠!那是催命符啊!”
苏府的大门“轰隆”一声关上了。喜庆的寿宴瞬间变成了丧事。
到了晚上,母亲醒了过来,她抱着苏云锦,哭得撕心裂肺。苏云锦这才从母亲和父亲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拼凑出了真相。
当今圣上,也不知从哪里听信了方士的鬼话,说要“采元补气”才能长生不老。而这“元”,指的就是十六岁“完璧”少女的精气。
所以,皇帝下令,遍寻天下所有刚满十六岁的官家女子。凡是收到“生辰帖”的,都要被送进宫里去。
“进了宫,会怎么样?”苏云锦小声问。
“不知道……”母亲摇着头,眼神里全是恐惧,“只知道,凡是送进去的,就再也没出来过。一个都没有!听说……听说那些女孩都被当成了‘药引’,用完了,就……就拖出去埋了……”
苏云锦浑身冰冷。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宾客用那种眼神看她。她不是去当妃子,她是去当药渣。
“爹,娘,我不想去!我不想死!”苏云锦崩溃大哭。
“不去?”苏老爷惨笑一声,“抗旨不遵,三日后钦差来了,我们全家都要人头落地。这……这是绝路啊!”
02
苏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整整一夜,苏老爷都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拔光了本就不多的头发。苏夫人则抱着女儿,母女俩哭成一团。
第二天一大早,苏老爷像是疯了一样冲出书房,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冲到苏夫人面前,抓住她的肩膀:“只有一个办法了!只有一个办法能救锦儿!”
苏夫人停止了哭泣:“什么办法?”
“圣上要的,是‘完璧’之身的少女!”苏老爷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如果……如果锦儿在钦差来之前,不再是……不再是‘完璧’之身,那她就不符合‘贡女’的资格了!”
苏云锦愣住了,她一时间没明白父亲的意思。
苏夫人却瞬间懂了,她瞪大了眼睛:“老爷,你的意思是……”
“没错!”苏老爷状若疯狂,“立刻成婚!我们只有两天时间,不,只有一天!必须在明晚之前,让锦儿嫁出去!只要她成了人妇,钦差来了,验明正身,自然就不能带她走了!”
“一天之内?嫁给谁?”苏夫人也慌了,“城里哪家公子肯在一天之内就成婚?这……这太荒唐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苏老爷吼道,“就算是个乞丐、是个流浪汉,也比被送进宫里当药渣强!我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个男人,只要他肯今晚就和锦儿洞房,我……我把苏家一半的家产都给他!”
苏云锦终于听懂了。她浑身发抖,父亲要把她,像一件货物一样,紧急“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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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爷立刻叫来了城里最神通广大的王媒婆。
王媒婆听了这个要求,也吓了一跳:“苏老爷,您是疯了?一天之内成婚还要立刻圆房?这……这哪家正经人肯呀。”
“不正经的也行!”苏老爷抓起一把金叶子塞给王媒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日落之前,必须给我找来一个男人!活的,男的,肯圆房的!快去!”
王媒婆被金子晃花了眼,一溜烟跑了。
苏府的下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但老爷的命令没人敢不听。他们开始手忙脚乱地布置“喜房”。大红的“囍”字被匆忙贴上,红烛也被点亮。但这哪里有半分喜气,分明比灵堂还要阴森。
苏云锦被几个嬷嬷强行按在梳妆台前,往她脸上涂抹胭脂。她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眼泪混着脂粉往下掉。
傍晚时分,王媒婆真的领着一个人回来了。
那个人一进门,苏府的下人全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约莫三十多岁,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身上穿着一件油腻腻的褂子,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汗臭。
“苏老爷,”王媒婆谄媚地笑着,“这位是城东的张屠夫,杀猪的好手。我跟他说了,他……他愿意。”
张屠夫咧开一张大嘴,露出发黄的牙齿,一双小眼睛色眯眯地盯着苏云锦:“嘿嘿,苏老爷,王婆都说了。只要我今晚‘办’了这事,这宅子就分我一半?”
苏老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眼前这个粗鄙不堪的屠夫,又看了看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他闭上眼睛,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栽倒。
“爹……”苏云锦发出了蚊子般的哀鸣。
“好。”苏老爷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吐出这个字,“就他了。今晚……就今晚,拜堂成亲。”
张屠夫搓着手,兴奋地朝苏云锦走来:“嘿嘿,小娘子,以后你就是我老张的人了。”
苏云锦看着那双沾满猪油和血污的大手朝她伸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03
苏云锦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那间所谓的“喜房”里。几个粗壮的嬷嬷正守在她身边。
“小姐醒了!”
“快,时辰快到了,赶紧给小姐把嫁衣换上!”
苏云锦的嫁衣根本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就是一件粗布红衣,像是临时从哪个戏班子扯来的。
“我不穿!你们放开我!”苏云锦拼命挣扎,“爹!娘!我宁愿死,我也不要嫁给那个屠夫!”
“小姐,您就认命吧!”一个嬷嬷叹了口气,“老爷也是为了你好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受一夜的辱,总比进宫送命强啊。”
“不!我不!”
苏云锦挣扎中,摸到了梳妆台上的一把银剪刀。她想也没想,就抓起剪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你们再逼我,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她尖叫道。
嬷嬷们吓坏了,谁也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喜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巨响,一脚踹开了!
木屑纷飞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
“谁敢动她!”
这个声音……苏云锦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手里的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陆封……哥哥?”
来人一身风尘仆仆的武将短打,腰间佩着长剑,面容英俊,但此刻满是焦急和怒火。他正是苏云锦的青梅竹马,在京城禁军当值的少将军,陆封。
陆封显然是听到了风声,快马加鞭,不顾一切赶回来的。
他冲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粗糙嫁衣、满脸泪痕的苏云锦,又看了一眼围着她的嬷嬷,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出去!”陆封怒吼一声。
嬷嬷们被他身上的杀气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
“陆封哥哥!”苏云锦再也撑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没事了,锦儿,我回来了。”陆封拍着她的背,心中满是后怕和愤怒。
就在这时,苏老爷和那个张屠夫也闻声赶了过来。
张屠夫一看到手的鸭子飞了,还被一个男人抱着,顿时火冒三丈:“你是谁?敢抢老子的新娘!”
陆封缓缓转过身,眼神冰冷得像刀。他甚至懒得拔剑,只是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在张屠夫眼前一晃。
“禁军令牌!”张屠夫虽然不识字,但这令牌他可见过。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尿都流了出来,“将……将军饶命!我……我不知道是您……”
“滚。”陆封只说了一个字。
张屠夫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陆封这才看向苏老爷,眼中带着失望和质问:“伯父,这就是你保全云锦的办法?让她嫁给一个屠夫?让她受这种奇耻大辱?”
苏老爷满脸羞愧,老泪纵横:“陆贤侄,我……我有什么办法?你是从京城回来的,你该知道圣上的命令!明早钦差就要来验人了,不这样做,锦儿她就得死啊!”
陆封的眉头紧紧锁住。
苏老爷的话,像一盆冰水,把他刚刚的怒火浇灭了。
是啊,赶走了屠夫又怎样?钦差明天还是要来。苏云锦的死局,并没有解开。
04
陆封让苏老爷和苏夫人在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拉着苏云锦,走进了这间布置诡异的“喜房”。他让亲兵守住门口,然后关上了房门。
屋内的红烛还在燃烧,映照着两人沉重的脸。
“陆封哥哥,你带我走!”苏云锦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们逃出城去,逃到天涯海角,他们就抓不到我了!”
陆封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艰难地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
他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一进城就发现了。钦差的官船已经封锁了所有水道。四个城门全都戒严,只许进,不许出。我那块禁军令牌,也只能让我一个人进来,却带不走任何人。”
“我回来的时候,”陆封顿了顿,“在城门口,看到了几个官差说话,指着我的背影。恐怕……钦差的人已经知道我回来了,他们现在盯得更紧了。”
苏云锦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了。
城,出不去。
人,躲不掉。
明早,钦差必定登门。
她颤抖地看着陆封:“那……那我还是只有那条路……对不对?”她绝望地看了一眼那张喜床。
苏老爷的办法虽然耻辱,但似乎真的是唯一的“活路”。
陆封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看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这是他从小发誓要保护的女孩。他本想高中武状元,然后风风光光地来提亲,八抬大轿娶她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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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他知道,苏老爷是对的。他赶走了张屠夫,只是因为他不能忍受苏云锦被那样的人玷污。
可“玷污”这个行为本身,却是必须完成的。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红烛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锦儿。”陆封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走到苏云锦面前,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擦掉她的眼泪。
“对不起。”
苏云锦愣住了。
“伯父的法子,是对的。”陆封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只是……执行的人,不能是那个屠夫。”
苏云锦的身体开始发抖,她好像明白了陆封的意思。
“陆封哥哥,你……”
“锦儿,你听我说。”陆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今晚,没有时间了。我们必须在天亮前,拿到他们想要的‘证据’。”
“我来做那个‘新郎’。”
苏云锦瞪大了眼睛,她看着陆封,这个她从小敬慕、偷偷爱慕的男子。这本该是她最渴求的归宿,可为什么……为什么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不是两情相悦的结合,这是一场为了保命而进行的“仪式”。
苏云锦没有选择。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陆封哥哥,我……我愿意。”
她不是愿意,她只是认命了。
陆封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这三个字背后的绝望。
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吹熄了那对刺眼的龙凤红烛。
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
05
黑暗中,苏云锦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她能听到陆封沉重的呼吸声,能听到他解开盔甲时,甲片碰撞的细微声响。
她紧张得浑身僵硬,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冰冷的空气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陆封走到了床边。他没有立刻上来,只是坐在床沿,久久没有说话。
黑暗中,苏云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气,还有一丝淡淡的、风尘仆仆的汗味。这味道,比张屠夫身上的血腥味,要好闻一万倍。
“锦儿,你怕吗?”陆封低声问。
苏云锦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自己是怕,还是屈辱,还是……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荒唐的“认命”。
“别怕。”陆封的声音很轻,“我会……”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对不起,本该……本该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苏云锦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陆封哥哥,我不怪你。我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她哭着说。
陆封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缓缓地拉开了被子,躺在了她的身边。
苏云锦感觉到床铺陷下去了,她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
陆封伸出手,轻轻地,试探性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很粗糙,布满了练剑留下的老茧,但却很温暖。
“锦儿,天亮后,我就会去向伯父提亲。等这件事了了,我立刻娶你过门。”陆封在黑暗中承诺道。
“嗯。”苏云锦小声应着。
这一夜,注定是痛苦、屈辱和慌乱交织的。
天,终于快亮了。
第一缕灰白色的光从窗户缝里透了进来。
陆封早已起身,他背对着苏云锦,沉默地穿戴着他的盔甲。
苏云锦坐了起来,拿起枕边那块早已准备好的白色丝帕。
丝帕上,一抹刺眼的红色,像雪地里开出的梅花。
这就是她的“保命符”。
她叠好那块丝帕,交给了陆封。
陆封接过,那块轻飘飘的丝帕,在他手里却重如泰山。他握紧了丝帕,转身打开了房门。
苏夫人一夜没睡,正焦急地守在门外。
“贤侄……”苏夫人看到陆封出来,又往屋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陆封没有说话,只是把那块叠好的“元帕”交到了苏夫人手里。
苏夫人颤抖着接过,当她看到那抹红色时,她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知道,女儿保住命了,但她也知道,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
“夫人,快去准备吧。”陆封的声音疲惫而沙哑,“钦差……快到了。”
06
辰时刚到,苏府的大门就被“砰砰砰”地砸响了。
“钦差大人到!开门!”
苏老爷领着全家,跪在门口迎接。为首的,正是那个阴鸷的钱太监。
钱太监轻蔑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家人,皮笑肉"不笑地说:“苏大人,时辰到了。让苏小姐出来吧,咱家要验明正身,好带她上路了。”
苏老爷磕了个头,颤声道:“回……回公公,小女云锦,怕是……怕是不能跟您上路了。”
“嗯?”钱太监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圣意!”
“公公息怒!”苏夫人赶紧上前,她抖着手,捧出了那个装着“元帕”的托盘,“并非我们敢抗旨,只是……只是小女云锦,已于昨日,与陆家少将军完婚。她……她已是人妇,不再是‘完璧’之身了。”
钱太监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死死地盯着托盘里的那抹红色,又看了一眼站在苏云锦身边的陆封。
他的计划被打乱了。
但他并不慌张,反而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冷笑:“苏大人,你真是好算计啊。”
他走上前,一脚踢翻了那个托盘。
“你以为,随便找个男人,毁了她的身子,这事就算了吗?”钱太监尖声道,“咱家告诉你们,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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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人全都吓得面无人色。难道……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圣上要的,是‘破瓜之年’,是十六岁的少女!”钱太监得意地笑了起来,“至于是不是‘完璧’,无所谓!圣上只说了要这个年纪的人,咱家把人带回去,是死是活,也是她的‘恩宠’!你们敢抗旨,咱家就先办了你们!”
他这是准备撕破脸,强行抓人了。苏云锦吓得浑身发抖,她白白牺牲了清白吗?
“慢着。”
就在钱太监准备挥手抓人时,陆封上前一步,挡在了苏云锦身前。
“钱公公,你刚才说,是不是‘完璧’之身,无所谓?”
“当然!”钱太监冷笑道,“陆少将军,你家在京城,可别说你不懂规矩。圣上的话,就是天!”
“好一个‘圣上的话就是天’。”陆封的眼神冰冷如刀,“那你更应该清楚,圣上的旨意,清清楚楚写着八个字——‘破瓜之年,完璧之身’!”
钱太监的笑僵在了脸上。
“你……你一派胡言!”钱太监慌了。
“我胡言?”陆封逼近一步,“钱公公,你现在强行把一个‘无用’之人带回宫,献给圣上。你这不叫忠心,你这叫‘欺君罔上’!”
“你这是在用一个‘废掉’的贡品,去糊弄圣上!这个罪,你担得起吗!”
07
陆封的最后一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钱太监的心上。
“欺君罔上”这四个字,让他浑身发冷。他可以折磨百姓,但他万万不敢糊弄那个喜怒无常的皇帝。
他指着陆封,手指都在发抖:“你……你敢威胁咱家!”
“我不是威胁你,我是在提醒你。”陆封冷冷地看着他,“你之所以敢在这里颠倒黑白,说‘完璧’无所谓,不就是因为……你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圣上,而是为了你自己吗?”
钱太监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利用圣旨上的这两个条件,在江南大肆勒索!”陆封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院子,“你的规矩是,如果哪家不想女儿被选走,就得给你交一笔巨款!”
“交了钱的,你就‘网开一面’,主动上报,说那家的小姐‘身子不洁’,或者‘并非完璧’,从而帮她们名正言顺地‘不合格’,对不对?”
“前月,李侍郎家,交了你五万两银子!上周,王盐商家,交了你十万两!所以他们家的女儿,都‘恰好’被你查出‘身子不符’,免于征召!”
钱太监被说得步步后退,汗如雨下。
“而苏家,拿不出你想要的巨款!”陆封的眼神变得轻蔑,“所以,你才非要按着规矩,把锦儿带走!”
“你万万没想到,苏家为了保命,竟然会真的‘自毁完璧’,让锦儿变得‘不合格’!”
“这一下,锦儿是真的‘不符合’圣上的要求了。你没办法再用‘带她进宫’来威胁苏家,你那笔巨款,也彻底泡汤了!”
“你恼羞成怒!”陆封大喝道,“你气急败坏!你得不到银子,所以你干脆撕破脸,就算违背圣意,也要把人强行带走,来报复苏家,来泄你的私愤!”
“钱公公,我说的,可有错!”
钱太监的阴谋被一层层扒开,他彻底慌了。他所有的退路都被陆封堵死了。
他知道,陆封说的,全是真的。
08
“疯了!你简直是疯了!”钱太监被逼到了墙角,他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你敢污蔑咱家!咱家是钦差!你这是造反!”
他猛地拔出侍卫的刀,指着陆封:“咱家现在就以‘欺君罔上’之罪,将你们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他疯了。他知道,今天如果不能把陆封和苏家人全杀了灭口,他自己就死定了。
“动手!全都杀了!”他对手下嘶吼道。
就在他手下的侍卫即将冲上来时,苏府的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甲胄摩擦声。
“哐当”一声,苏府大门再次被撞开。
这一次,冲进来的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城防军。为首的,是江南总兵。
总兵看都没看钱太监,而是径直走到陆封面前,抱拳行礼:“少将军,末将来迟。”
钱太监傻眼了:“你……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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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封冷冷地看着钱太监,收起了那本旧书:“钱公公,你以为,我昨天一整晚,只是在和锦儿……‘完婚’吗?”
他转向总兵:“人,可以抓了。”
“遵命!”
城防军一拥而上,将钱太监和他那几个手下死死按在地上。
“陆封!你敢抓我!”钱太监还在挣扎,“我是皇上派来的钦差!”
“你很快就不是了。”陆封淡淡地说道,“我父亲,禁军统领陆天明,在我快马加鞭赶回江南的同时,已经将你在江南勒索的所有罪证,连夜送进了御史台。那本账册,可比什么典故都有用多了。”
“你……”钱太监彻底瘫倒在地。
他完了。
苏家上下,死里逃生。苏老爷和苏夫人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苏云锦看着眼前的陆封,看着他挡在自己身前、冷静布局一切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三日后,京城密令传来,钱太监被证实假传圣意、贪赃枉法,就地处决。江南一带所有被收了“生辰帖”的女子,全部放还。
一场席卷江南的灾祸,就此平息。
苏云锦的“破瓜之年”,虽然是在惊恐、屈辱中度过的。但万幸,她保全了性命,也等来了她的良人。
一个月后。
苏家张灯结彩,这一次,是真正的喜事。
陆封没有食言。他备齐了三书六礼,八抬大轿,鼓乐喧天,明媒正娶,将苏云锦迎进了陆家的大门。
大婚当晚,喜房内红烛高照。
陆封为苏云锦摘下了红盖头。
苏云锦看着眼前的丈夫,想起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脸还是有些发白。
陆封握住她冰凉的手,温柔地说道:“锦儿,都过去了。”
他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破瓜’,不是耻辱,也不是一道催命符。”
“它只是一个年岁,意思是,你十六岁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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