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共谍的妻子王碧奎被判九年,却被蒋介石最信任的嫡系三次改判成七个月,这事在1950年的台湾,比吴石案本身更让人猜不透。没人敢问,更没人敢查,连盯着吴家的特务都悄悄收了手。蒋介石父子到底是真没察觉,还是故意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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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弄明白这事,得先拎清吴石案的分量。1950年3月,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因为给大陆送《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东南区驻军部署》等21项核心情报被捕,叛徒蔡孝乾一供就是1800多人,最后1100多人被处决,400多人关了一辈子。那会儿蒋介石刚在3月1日宣布“复行视事”,重新当“总统”,可美国1月就放话“不干预台湾局势”,驻台美军顾问团都在打包行李;远在美国的李宗仁天天发声明,骂他“非法夺权”;连手里有兵权的孙立人都被美国撺掇着要取而代之,他私下跟蒋经国说“得防着西安事变重演”。这种时候出了吴石这么大的内鬼,他急着立威,连特别军事法庭建议吴石“死刑缓期执行”的三个法官:蒋鼎文、韩德勤、刘咏尧,都差点被他亲笔批成“革职”,最后还是顾祝同求了情,才改成“撤职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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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0日下午4点,吴石穿着将官礼服被枪决在台北马场町,死前留的绝笔诗原稿被特务烧了,还是狱友后来回忆起那句“五十七年一梦中,声名志业总成空”。没几天,他妻子王碧奎就以“涉案同谋”被抓,二审直接判了九年——按1950年的《军法案件呈核标准》,非军人判15年以上才要总统核定,九年虽够不上最高标准,但“吴石家属”这个身份,让案卷成了敏感中的敏感,按规矩必须过国防部、总统府核心层的手。而当时能碰这份案卷的,除了蒋介石,就是刚兼任“总统府机要室资料组主任”的蒋经国。他那会儿已经攥着情报系统,保密局、保安处都得听他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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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诚偏要往这枪口上撞。他是台湾省主席兼行政院长,蒋介石私下跟人说“中正不可一日无辞修”,退台的十几万官兵里,保定系、土木系的人都认他,军队得靠他撑着。他跟吴石的交情,是1926年南昌战役里用命换的——当时陈诚发高烧昏迷在战壕里,是吴石带着警卫连冲过炮火,把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陈诚背了三里地找大夫,夜里还把棉衣拆了给他裹上,自己冻得直打哆嗦。这份恩,陈诚记了24年。
吴石死后没俩月,陈诚翻到王碧奎的案卷,第一次就在上面批了“证据不足,暂缓定罪”,把刑期先压了下来;过了俩月,他又找军法处的人说“妇人无知,恐系牵连”,直接把九年改成三年;最后干脆拿着案卷找蒋介石身边的侍从官,放话“家属与情报无关,别揪着不放”,硬是把刑期减到七个月。这三次批示,每一次都要经过国防部的流转,蒋经国管着情报,不可能没看到。有次他派去跟踪吴石儿子吴健成的特务,还被陈诚当场堵着骂了一顿,陈诚直接把事捅到蒋介石那儿,蒋介石只跟蒋经国说“别和陈辞修闹僵,现在还得靠他”。
蒋介石更不可能蒙在鼓里。陈诚给吴家的帮助,远不止改刑期那么简单。他用自己早年的化名“陈明德”,让副官吴荫先给吴健成办建国中学的入学手续,当时学校因为“共谍家属”的身份拒收,还是陈诚夫人谭祥找教会出面协调才办成;每月200新台币的生活费,相当于普通工人三个月的工资,从陈诚的特别办公费里走账,账目清清楚楚记在阳明山故居的账册里,而特别办公费的审批权,最后就握在蒋介石手里。他要是真想查,一句话就能让这事黄了,可从头到尾,他半个字都没提。
1950年9月,王碧奎出狱那天,陈诚的副官早等在监狱门口,递过去一把钥匙说“租金交了半年,你安心住”——那套带家具的平房,是陈诚特意让行政院总务处安排的。后来吴健成想考台大,政审卡住了,还是陈诚跟教育厅长打了招呼;1962年吴健成要去美国留学,手续办得顺风顺水,背后也是吴荫先按陈诚的嘱咐跑前跑后。这些事,蒋经国不可能不知道,可1951年5月,手下递来吴家子女的处理方案,他只批了“陈副院长已面报”,把球直接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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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陈诚病危,还特意叫来了警备司令陈大庆,说“吴家孩子要是有难处,你得帮衬着”。这份承诺,一直续到了70年代。而蒋介石直到1975年病逝前,都没提过陈诚救吴家的事;蒋经国1988年走的时候,也没在遗嘱里提半个字。
后来有人翻出当年的案卷,才发现陈诚第三次改判时,在案卷末尾写了一行小字:“昔年蒙吴君相救,今仅此报之”。原来他不是要跟蒋家叫板,只是想还了当年那笔救命债。而蒋介石父子的“装糊涂”,也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妥协——那会儿的台湾,少了陈诚镇不住,多了吴家这桩事,反而能显得他们“有仁心”,稳住那些跟着逃台的官员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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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这哪是知不知道的问题?不过是权力博弈里,给人情留了个缝隙。可这缝隙里的温暖,到底是人性未泯,还是政治算计?直到现在,翻着那些泛黄的案卷,还是没人能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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