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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军成立,此人前来投军,叶挺却说:你历史地位太高,不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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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的南昌,秋风已经有点凉了。

新四军军部大门口,军长叶挺和参谋长陈毅正聊着天,突然看见一个像是从哪个村里跑出来的老乡,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这人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身上那件粗布衣裳补丁摞补丁,颜色都快看不出来了,脚上的一双草鞋更是烂得露出了脚趾头。

可就在叶挺抬眼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这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军长,嗓子眼儿里像是卡了东西,猛地喊了一声:“克靖兄?

来人就是朱克靖。

他一把抓住叶挺的手,那手劲大得吓人。

十年来在外面吃的苦、受的委屈,一下子全涌了上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希夷(叶挺的字),我可算…

找着你们了!”

老战友见面,那高兴劲儿就别提了。

可这股高兴劲儿还没过去,一个天大的难题就摆在了叶挺面前。

他那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既是为朱克靖还活着高兴,又是为怎么给他安排个位置发愁。



叶挺拉着他,实话实说:“克靖兄,不是我不想安排你,实在是你的资历太高,贡献太大,我们这小庙…

真不知道把你这尊大佛放哪儿合适!”

就这一句话,把朱克靖这个名字背后那段快要被灰尘盖住的历史,给掀开了。

一个能让新四军军长都觉得“不好安排”的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时间得倒回去十五年,回到1922年。

那时候,中国共产党才刚成立没多久,全国的党员加起来也就百来号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27岁的朱克靖就在这个时候入了党,成了最早那批摸着石头过河的人。

就凭这个入党时间,后来那帮威风凛凛的元帅们,除了朱德,都得管他叫一声前辈。

他可不是光有资历没本事的人。

刚入党第二年,组织上看中了他,送他去苏联的莫斯科东方大学念书。

那地方可是当时全世界革命者心里头的圣地。

朱克靖就像一块干海绵掉进了水里,拼了命地学军事、学政治,把脑子武装得结结实实的。

1925年,朱克靖从苏联回来,正好赶上国共合作的蜜月期。

党组织直接把他派到了国民革命军第三军,一去就是中将军衔的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

这支部队是云南过来的旧军阀队伍,兵痞子气特别重,抽大烟、赌钱、不听号令,简直就是一盘散沙。

军长朱培德自己都头疼,想管也管不好。

朱克靖一到任,就像往一锅浑水里倒进了一桶清水。

那些老兵油子背地里嘀咕,说他一个“洋学生”懂什么带兵打仗。

朱克靖压根不理这茬,直接上了手段。

他先是把队伍里藏着的党员都找出来,成立了骨干小组,晚上不睡觉,开办政治学习班,给大头兵们讲为什么要革命,为谁打仗。

然后又设了政治指导员,教大家唱《国际歌》。

最狠的一招是禁烟,他站在操场上,当着全军的面宣布:“革命的军队里头,容不下大烟鬼!

想打倒军阀,先把自己这身臭毛病给戒了!”

有个营长,仗着自己是军长朱培德的老乡,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偷偷抽大烟。

朱克靖带着人直接冲进去,当场就把他的烟枪给缴了,还在全营大会上点名批评,一点面子不给。



这么一搞,整个第三军的风气立马就不一样了。

过了半年,这支烂泥扶不上墙的部队,居然变得能打硬仗了。

北伐打起来的时候,第三军的兵嗷嗷叫着往前冲。

就连朱培德都打心眼儿里佩服,私下跟人说:“克靖搞的这个政治工作,比机关枪还好使!”

到了1927年,老蒋在上海翻了脸,到处抓人杀人。

8月1号,南昌城里响起了枪声,这就是南昌起义。

朱克靖早就利用自己在第三军的老关系,偷偷把朱培德手下的一部分人给策反了。

起义一打响,他带着这支部队,直奔敌人的指挥部,为起义开了个好头。

起义成功后,部队重新编组,朱克靖被任命为第九军的党代表。

那时候的副军长,就是后来的朱德元帅。

按照“党指挥枪”的规矩,党代表才是一把手,是部队里说一不二的最高领导。

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朱克靖的地位比朱德还要高。

可谁能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命运来了个急转弯。



起义部队往南走,在潮州、汕头那一带跟敌人打了一场恶仗,部队被打散了。

乱军之中,朱克靖和组织断了线,从此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一消失就是十年。

这十年,正是中国革命打得最热闹、英雄人物出得最多的十年。

可朱克靖这个曾经的大人物,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一个人在广西、湖北、江西的乡下到处跑,为了活下去,他种过地,在村里当过教书先生,还帮人放过牛。

当年那个在地图上指点江山的大将军,现在成了个为了三餐发愁的普通老百姓。

这期间,不是没人找过他。

有些以前的熟人看他有本事,劝他去国民党那边混个官当当,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

他每次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入党的时候发过誓的,这辈子就是为穷人干事,别的路不走。”

1933年,广西的白崇禧听说了他的名声,派人带着金条来请他出山,说只要他点头,高官厚禄随便挑。

朱克靖看都没看那些金条,直接让人拿了回去:“我朱克靖只认共产党的旗子,不认其他的。”

就这样熬到了1937年,日本人打了进来,全中国都烧起了抗日的火。

朱克靖在江西一个小镇的集市上,偶然听到有人说“新四军在南昌招人”。

“新四军”这三个字,像一道闪电,一下子把他心里那团快要灭了的火给点着了。

他二话不说,连夜就往南昌赶,这才有了开头和叶挺、陈毅见面的那一幕。

他回来了,叶挺他们高兴是真高兴,但头疼也是真头疼。

新四军的领导班子早就定下来了,一个萝卜一个坑。

朱克靖这资历、这功劳,给他个军级以下的职务,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可军级以上的位子都满了,总不能为了他把别人给撤了吧?

朱克靖一眼就看出了老朋友的为难。

他哈哈一笑,拍着叶挺的肩膀说:“希夷,你想哪儿去了?

我回来是打日本鬼子的,不是来要官当的。

只要能上战场,你让我去伙房烧火都行!”

最后,经过商量,任命他当了新四军战地服务团的团长。

这个官听着不大,但朱克靖却把它干得有声有色。

他把这个服务团变成了宣传队和工作队,专门做群众工作。

他还挺有眼光,看出了团里的女兵张茜和陈毅挺般配,主动当起了月老,撮合了他们俩的婚事。

后来陈毅还开玩笑说:“克靖兄这个媒人,当得比他搞统战还成功!”

当然,统战工作才是朱克靖真正的拿手好戏。

他当年在国民革命军里结下的人脉,现在都成了宝贝。

1940年,国民党顽固派韩德勤调集大军,想把新四军从苏北赶出去。

当时,苏北有李明扬、李长江两支地方部队,手上有好几万人,他们的态度很关键。

陈毅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了朱克靖。

朱克靖谁也没带,就拎着两瓶好酒,一个人去了李明扬的司令部。

老朋友见面,李明扬特别感慨:“克靖兄,你当年在军校教我们唱的那首《国民革命歌》,我现在还记得词儿呢!”

几杯酒下肚,朱克靖把酒杯一放,脸色严肃起来:“明扬兄,现在日本人打到了家门口,我们中国人自己打自己,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韩德勤这是想借刀杀人,你可不能上他的当!”

就这么几句话,把李明扬给说通了。

他当场拍板:“你放心,我李某人不做那种对不起祖宗的事。



你们打韩德勤,我就当没看见。”

李明扬的“中立”,让新四军在黄桥决战中没了后顾之忧,打了个大胜仗。

可谁也没想到,这位在统战工作上几乎没失过手的智者,最后却栽在了他最擅长的事情上。

1946年,内战爆发。

组织上派朱克靖去策反伪军头子郝鹏举。

这个郝鹏举是个典型的投机分子,见风使舵。

在朱克靖的劝说下,他一度带着部队起义了。

可国民党的军队一打过来,他又动摇了。

朱克靖感觉到了危险,马上向陈毅发了电报。

陈毅命令他立刻撤回来,他却回电说:“我再试试,也许还有机会把他拉回来。”

他选择了留下来,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1947年1月,这个决定成了他人生中最后一个决定。

郝鹏举假惺惺地请他去“开会”,实际上摆了一场鸿门宴。



朱克靖的警卫员死活拉着不让他去,他却很平静地说:“我不去,怎么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会场上,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郝鹏举满脸通红,不敢看他,低着头说:“克靖兄,对不住了…

朱克靖瞪着他,大声骂道:“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早晚没有好下场!”

他被送到了南京。

蒋介石听说抓到了共产党一个“元老级”的人物,亲自跑来劝降,许诺给他国防部高参的职位。

朱克靖对着他吐了口唾沫:“蒋介石,我生是共产党的人,死是共产党的鬼!”

1947年10月,在南京郊外的一片荒草地里,枪声响起,52岁的朱克靖倒在了血泊中。

几个月后,陈毅率领华东野战军活捉了再次叛变的郝鹏举。

审问的时候,陈毅把朱克靖的遗物往桌子上一拍,眼睛都红了:“你出卖的不是一个人,是良心!”

郝鹏举当场就瘫了,不久后被公审处决。



《朱克靖传》,中共党史出版社,2006年。

王树增,《解放战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

《新四军人物志》,解放军出版社,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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