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梦见我妈,她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没拿锅铲,就看着我。
我喊她,她没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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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那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她不是来托梦,她只是被我硬拉进梦里。
剑桥刚发的论文说,78%的人三年后还在跟死人说话。
我算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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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法很简单:煮面先下葱花,晾衣服留一件反着搭,手机充电永远不拔插头——全是她的小癖好。
我照搬,就像替她续租这间肉身。
可我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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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新上的AI投影,能把逝者喊回来唱生日歌。
我妹想去试,我直接拉黑。
真把妈妈投在客厅,我怕我会永远不开灯,怕她看见我现在连泡面都煮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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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那边给新词:意义重构。
听着高大上,其实就是把“她走了”改写成“她还在我动作里”。
我试过一次,把她的旧毛衣拆了,织成杯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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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垫天天沾热水,毛屑一点点掉,像她在提醒我:别守着,要用掉。
第13个月,我果然崩了。
不是清明,不是忌日,是楼下超市把她爱吃的酸奶买一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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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两袋酸奶在马路边蹲了半小时,终于明白,悲伤不是海浪,是藏在货架缝里的针。
后来怎么好的?
也没多好,就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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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她生前愿望,去社区给人免费修拉链。
每次缝完一件外套,我就跟对方说:扣子要钉两遍,耐穿。
这话她说过一万次,现在换我收版权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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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世代搞数字墓碑,我学不会,就偷偷给她旧手机号续费。
每月九块,听筒里“您拨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对我来说,比任何经文都像超度。
昨天修完最后一件羽绒服,回家把杯垫扔进洗衣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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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前犹豫两秒,还是按了启动。
水流一打,杯垫变形,我忽地松口气:原来告别不是删掉号码,是把毛衣彻底洗成线头。
夜里煮面,葱花下锅那秒,厨房门吱呀一声自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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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抬头,只把火关小。
这一次,我没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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