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玩意儿聊起来真是没个头啊,我这一说起家心里头就热乎,你说人这一辈子图啥,不就是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时候有个念想嘛,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半夜睡不着的时候,脑子里转来转去还是家里那点事儿,那窗户透出来的光,那厨房飘出来的味儿,挠得你心痒痒。
打从娘胎里出来头一回睁眼,瞅见的就是家里那盏昏黄的灯,爹妈围着转,把你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时候觉得家就是天,刮风下雨都不带怕的,摔了跤哇哇哭两声,转头就被热乎乎的怀抱接住了,哪像现在磕破点皮都得自己舔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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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拎着行李出门,我妈总要扒着门框盯我背影,那眼神跟钩子似的拽着你,走出二里地还能听见她扯着嗓子喊“记得吃早饭”,我爸就闷头往我包里塞苹果,塞得拉链都崩开,你说他们絮叨吧,可车开出去拐个弯,鼻子就开始发酸,喉头跟堵了团棉花似的。
在外头混不容易啊,老板骂客户刁,挤地铁挤得前胸贴后背,深更半夜回出租屋连口热汤都喝不上,这时候翻手机相册,看见过年时候全家挤在沙发上包饺子的照片,突然就来劲儿了,想着再撑三个月就能回家睡懒觉,立马又能跟打了鸡血似的。
老有人说家不就是个水泥盒子嘛,我可去他的吧,那满墙的奖状,冰箱门上泛黄的便利贴,阳台上快养死的绿萝,哪样不是活生生的日子,我爸抽烟熏黄的指甲盖,我妈织毛衣剩下五颜六色的毛线头,这些零碎玩意儿拼起来,才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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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也学着爹妈当年的样子,开始在电话里唠叨“记得穿秋裤”,才明白那根牵着风筝的线早晚要传到手里,你飞得再远再高,线轴始终在老家窗台上转着呢,哪天累了倦了,顺着线头往回捋,准能摸到那扇永远不锁的门。#家##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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