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我蹲在厨房地板上,看着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泡,眼泪砸在瓷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旁边的橘猫“大橘”叼着我的拖鞋蹭过来,圆滚滚的身子压在我脚背上,像块暖乎乎的小毛毯。
这是我结婚第三年,也是第一次在深夜独自躲起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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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婆婆来电话,语气带着惯有的试探:“小敏啊,你看你弟下个月结婚,彩礼还差五万,你和阿杰能不能先凑凑?”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刚想开口说这个月房贷刚还,阿杰的奖金还没发,婆婆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总不能看着你弟娶不上媳妇吧?”
挂了电话,我转身想跟阿杰说说,却看见他窝在沙发上打游戏,耳机一戴,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结婚这几年,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婆婆的偏心,丈夫的迟钝,还有那些说不出口的委屈,像细密的针,一点点扎进心里。
以前我总以为,结婚就是找个避风港,累了有人靠,哭了有人哄。可现实是,大多数时候,我都在自己扛。就像上个月我急性肠胃炎,凌晨三点疼得直冒冷汗,阿杰睡得跟猪一样,我只能自己撑着去医院,挂号、输液,一个人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月光,第一次觉得婚姻原来这么孤独。
水开了,我抹了把眼泪,拿出冰箱里仅剩的一把挂面。葱花在热油里滋滋作响,香味飘出来的瞬间,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我受了委屈,妈妈都会给我煮一碗葱油面。她总说:“吃饱了,就有力气面对一切了。”那时候我不懂,总觉得有妈妈在,天塌下来都不怕。可长大后才发现,妈妈不能永远陪着我,我得学会自己给自己力量。
面条煮好,我端到餐桌上,大橘跳上椅子,脑袋蹭着我的胳膊,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我夹了一筷子面条,热气氤氲了眼眶。其实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就是在某个瞬间,突然觉得很孤独,觉得自己像个没人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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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手机亮了一下,是妈妈发来的微信:“闺女,最近天气转凉,记得添衣服。你上次说想吃我做的酱牛肉,我给你寄了点,明天应该就能到。”后面还跟着一个大大的笑脸表情。
我握着手机,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原来无论我走多远,妈妈永远是那个最牵挂我的人。她或许不知道我在婚姻里的委屈,却总能用最朴素的方式,给我温暖和力量。
吃完面条,我把碗洗干净,回到卧室时,阿杰已经睡着了,眉头还皱着,不知道在做什么梦。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突然就释然了。或许他不是不爱我,只是不懂得怎么表达;或许婆婆也不是故意偏心,只是观念里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从来都不是平等的。
我轻轻摸了摸大橘的头,它舒服地蹭了蹭我的手心。其实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总期待别人来治愈自己。就像这碗葱油面,简单朴素,却能在深夜里温暖我的胃,也治愈我的心。
第二天早上,我收到了妈妈寄来的酱牛肉,包装得严严实实。阿杰醒来看见,挠了挠头说:“妈也太疼你了,知道你爱吃这个。”我笑了笑,没说话。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昨晚我有多委屈,也不会知道,这包酱牛肉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学会了在孤独的时候,自己给自己疗伤——可以是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可以是妈妈的一句关心,可以是大橘温暖的陪伴。生活或许有太多不完美,婚姻或许有太多无奈,但我们总能在平凡的日子里,找到治愈自己的力量。
就像现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大橘在阳光下打滚,阿杰在厨房给我煎鸡蛋,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味道。我知道,未来的日子里,或许还会有委屈和孤独,但我已经不再害怕了。因为我明白,最可靠的避风港,从来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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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学会在孤独的时候为自己疗伤,就会发现,生活其实没那么糟糕。那些曾经让你流泪的瞬间,终会成为你成长的勋章。而你,也会在一次次自我治愈中,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从容。
毕竟,人生就是一场独自的旅行,有人陪伴是幸运,没人陪伴,也要学会自己照亮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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