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酒铺藏在城南的老街里,青石板路走到尽头,那扇斑驳的木门后飘出的酒香,就是最好的路标。三十年来,这条街变了模样,只有他的酒铺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仿佛岁月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酒香里的光阴故事
每天清晨四点,老周准时推开店门。第一件事不是营业,而是挨个检查那些陶土酒缸。他说酒是有生命的,需要用心照看。听,他轻敲缸壁,好酒会回应你。那声音沉闷厚重,像是岁月的低语。
他的品酒方式很特别。不用高脚杯,只用白瓷小盅。酒是要捧在手心的,他说,像对待老朋友。看他品酒是种享受,先对着晨光端详酒色,再用手温唤醒酒香,最后分三口慢饮。每一口都要在口中停留片刻,让酒液与呼吸交融。第一口品的是当下,第二口品的是过往,第三口品的才是人生。记得去年冬天,来了个年轻人想买最贵的酒。老周却给他倒了杯自酿的米酒,先尝尝这个。年轻人抿了一口,眼眶突然红了,这味道,像我奶奶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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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酒,慢品方知
老周的柜台上总放着三只酒壶,锡壶装烈酒,陶壶盛陈酿,玻璃壶泡药酒。他说不同的酒要用不同的容器,就像不同的人要用心对待。有个常客李老师,每周五下班必来。不要菜,不聊天,就坐在角落里小酌两杯。老周总会给他留一壶温得恰到好的黄酒。有一天李老师醉后吐真言,这杯酒,是我一周里最放松的时刻。
最让我触动的是,老周记得每个熟客的喜好。张阿姨胃寒,只喝他特制的姜酒,王师傅腰不好,老周专门为他泡了杜仲酒。这些酒不值什么钱,却装满了他的心意。夜深了,老周开始封缸。月光透过木窗,洒在那些沉默的酒缸上。他说,酒品如人品,要真,要醇,要经得起时间。这话说的何尝只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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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铺打烊了,酒香还在巷子里飘荡。这香气里,有重逢的欢喜,有别离的惆怅,更有寻常人家的烟火气。老周常说,他卖的不是酒,是时光的滋味。而我想,他其实是在用一辈子的时间,教会我们如何品味生活,慢下来,静下心,才能尝出岁月里最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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