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五金厂正在搞改制,王潇刚瘫痪没多久,他没有去争赔偿款,也没有找领导哭闹,反而盯上了俞乐山的妹妹俞乐英,这件事听着像感情纠纷,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王潇心里明白,自己现在成了个残废人,别人不敢当面骂他,连盛雪竹也得让着他,他就拿这个身份当作护身符,专门挑着俞乐山最软弱的地方下手。
盛雪竹嫁给王潇,不是因为心里有感情,是因为觉得亏欠他,当年盛雪竹差点遇到意外,是王潇替她挡了一下,才变成现在这样,家里人都说,这桩婚事一定要办,不然就对不住人家王潇,盛雪竹点头答应了,彩礼钱也被拿去给俞乐山办厂子用,盛雪竹没感到委屈,至少那时候没有感觉到,后来盛雪竹才明白,这笔钱换来的不是幸福日子,而是别人往上爬的踏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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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乐英在厂里原本干得挺好,但感情上却接连不顺,谢敬思结过两次婚,最后还是离开了俞乐英,俞乐英从此一蹶不振,连工作也丢了,整个人像被掏空一样,这时王潇出现了,王潇不是来帮俞乐英的,而是来利用俞乐英的,王潇知道俞乐山最在乎这个妹妹,就故意接近俞乐英,让俞乐英受伤,再把消息传出去,这不是简单的报复,这是针对俞乐山的精准打击。
俞乐山心里很清楚,那笔彩礼钱是他事业起步的关键,他没有阻拦这件事,也没有把钱退回去,嘴上说要负责,可到了关键时刻却选择沉默,俞乐山不是坏人,但也不是好人,他只是那个时代里踩着女人往上爬的人之一,那时候很多人都这么做,用媳妇的嫁妆、女儿的彩礼去换生意机会,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王潇把身体不便当作自己的武器,他越说"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怪我",别人就越不敢开口说话,王潇知道自己拼不过俞乐山的钱财和权势,就转而去打感情这张牌,他不直接招惹盛雪竹,也不去动俞乐山的工厂,专门挑俞乐山最在乎的人来针对,这种做法虽然够狠,但确实管用,社会对残障人士总带着一种天然的宽容,就算他们做错了什么事,大家也常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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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敬思结了三次婚,两次都是他先离开女方,其中一次是和俞乐英分开,没人追究谢敬思的责任,也没人认为他需要道歉,他就像老电视剧里那种做错事却从不认错的人,反正也没人管他,谢敬思的存在反而让俞乐英的痛苦没地方诉说,没人帮俞乐英讨个公道,也没人问俞乐英经历过什么,王潇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这样做。
后来盛雪竹离了婚,暖暖撞见的事情传了出去,那时候正好赶上九十年代初,很多女人开始离开家去外地打工,俞乐英也跟着走了,没有人知道俞乐英去了什么地方,俞乐英不是想逃避,是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一个心被伤透的女人在那个年代只能选择离开。
厂子改成民营后,俞乐山赚到了钱,王潇靠着残疾身份继续躲在舆论保护下,盛雪竹独自带着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没人记得盛雪竹当初为谁付出过多少,也没人追问那笔彩礼钱该不该算进改革账里,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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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里没有英雄,也没有恶人,只有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和一座工厂,他们被时代推着往前走,也被彼此拖着往下沉,有人靠着身份占便宜,有人靠着沉默逃避责任,还有人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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