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
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汉成帝刘骜,这个男人一出生,就拥有了全天下。别人要奋斗一辈子的东西,他生来就有。权力、财富、地位,对他来说,就像呼吸一样平常,也一样无聊。
当皇帝久了,他觉得没劲。每天批阅那些看不完的奏折,听那些老头子讲大道理,还不如去后宫看一场新排练的舞蹈。
刘骜骨子里是个追求“刺激”的人。他不喜欢平淡,他喜欢极致的东西。极致的美,极致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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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后宫里美女如云,但他都看腻了。直到那对赵氏姐妹花的出现。
姐姐赵飞燕,轻盈得像一片羽毛。妹妹赵合德,温软得像一块暖玉。
当刘骜第一次同时看到她们俩时,一个念头就在他心里生了根:都要。
他以为这只是又一次简单的“收藏”,但他没想到,这个念头,会把他拖进一个前所未有的困局,一个关于帝王之爱与身体极限的难题。
01
刘骜第一次见到赵飞燕,是在他姐姐阳阿公主的府上。
那天他本来只是例行公事,去串个门,喝几杯酒,心情很差。朝堂上那些老臣又在啰嗦国家大事,他听得头都大了。
酒过三巡,公主说:“陛下,我这有个新来的舞姬,跳得极好,给您解解闷?”
刘骜无精打采地挥挥手:“上来吧。”
音乐响起,一个女人飘了进来。说“飘”一点都不过分。她穿着薄纱,身材纤细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一动起来,刘骜的眼睛就直了。
他见过太多舞姬,一个个都想跳得花枝招展,好让他看上。但这个不一样,她跳舞时,好像灵魂都出窍了,她不是在跳舞,她就是舞蹈本身。
她可以在鼓点上旋转,轻得像没有重量。传闻说她能在人的手掌上跳舞,刘骜信了。
“好!好!”他猛地一拍大腿,酒都洒了。
他指着殿中央那个身影,问旁边的人:“她叫什么?”
“回陛下,她叫赵飞燕。”
“飞燕,飞燕……”刘骜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睛里全是火,“好名字!今晚,就让她侍寝!”
是夜,未央宫。
赵飞燕送到了龙榻上。她不像别的宫女那样吓得发抖,也不像她们那样故作娇羞。她很大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刘骜。
刘骜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她不仅舞跳得好,在床笫之间,更是个天生的尤物。她的身体轻盈、柔韧……
那一夜,刘骜觉得开心地要飞起来了。
从那以后,刘骜的魂就被赵飞燕勾走了。他走到哪都带着她,甚至为了她,把其他妃子都晾在了一边。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找不到比赵飞燕更有趣的女人了。
但他错了。他很快就发现,这只是个开始。
02
赵飞燕是个聪明女人。她知道皇帝的宠爱就像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再怎么会跳舞,皇帝总有看腻的一天。
她必须找个帮手,一个能和她一起,把皇帝牢牢拴住的人。
她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赵合德。
一天晚上,刘骜又在感叹赵飞燕的舞姿天下无双时,赵飞燕却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美人?”刘骜搂住她。
“陛下,”赵飞燕靠在他怀里,小声说,“奴婢这点微末伎俩,哪算得了什么。我那个妹妹,才真是人间绝色。”
“哦?”刘骜来了兴趣,“你还有个妹妹?也像你一样会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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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燕摇摇头:“不,她不会跳舞。她那个人,懒得很,就喜欢待着不动。但是陛下,我妹妹她……她比我美多了。特别是她的皮肤,滑得像刚剥壳的鸡蛋,又软又香。”
刘骜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的火又起来了。
一个轻盈如燕,一个温软如玉?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受不了。
“宣!”刘骜立刻下令,“马上宣爱妃妹妹进宫!”
几天后,赵合德被接进了宫。
刘骜第一眼看到赵合德,呼吸都停了半秒。
赵飞燕说得没错。如果说赵飞燕是灵动的仙子,那赵合德就是那种能把男人魂都吸走的“妖精”。
她不像姐姐那么瘦,反而有点丰腴,但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刚刚好。她的皮肤在烛光下白得发光,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好像随时都能滴出水来。
她不像姐姐那样大胆,反而有点害羞,低着头,声音软软糯糯地说:“臣妾合德,叩见陛下。”
刘骜听得骨头都酥了。
他走过去,扶起她。当他的手碰到赵合德的胳膊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软了。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触感,好像摸到了一团最柔软的云彩,又好像陷进了一堆温热的棉花里。
那一夜,刘骜体会到了和赵飞燕完全不同的快乐。
如果说赵飞燕是新奇,是征服。那赵合德就是沉沦,是融化。她不需要做什么,她只要躺在那里,用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你,用她那软糯的声音喊你一声“陛下”,刘骜就觉得自己愿意把整个江山都给她。
这下,刘骜彻底沦陷了。他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03
幸福的日子没过几天,刘骜的烦恼就来了。
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他爱赵飞燕,也爱赵合德。两个他都爱,一个都舍不得。
问题是,他只有一个人,一张床。
今天,他翻了赵飞燕的牌子。未央宫里,丝竹声声,赵飞燕为他跳着最新的舞蹈,身姿曼妙,看得他心神荡漾。
可就在他抱着赵飞燕,感受着那份轻盈和刺激时,他的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冒出了赵合德的影子。
他会想:哎呀,合德现在在干什么?她是不是又在等我?她比飞燕可软和多了。这么冷的天,抱着合德就寝,肯定很舒服。
他这边一走神,赵飞燕就感觉到了。
“陛下,是奴婢跳得不好吗?”
刘骜回过神来,赶紧掩饰:“没,没有,跳得好,跳得好……”
可那股念头一旦起来,就压不下去了。他草草结束了和飞燕的事情,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
第二天,他吸取教训,去了赵合德的宫殿。
一进门,赵合德就扑进他怀里,像一只没骨头的小猫。刘骜抱着她那温软丰腴的身体,闻着她身上那股奶香,觉得整个人都化了。
他躺在床上,赵合德就趴在他身旁,乖巧得不行。
这总该满足了吧?
并没有。
他刚闭上眼睛,耳朵里就好像听到了隔壁宫里传来的鼓点声。那是赵飞燕在练舞。
他的脑子又开始作怪了:飞燕今天是不是又排了新舞?她那个小蛮腰,扭起来可真要命。合德是好,就是太静了,要是她也能像飞燕那样……
刘骜“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赵合德吓了一跳:“陛下,怎么了?”
“没事!”刘骜烦躁地摆摆手。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他就像一个饿极了的人,面前摆着两碗饭,一碗是山珍海味,一碗是白米饭。他吃着山珍海味,就想着白米饭的香甜。他吃着白米饭,又惦记着山珍海味的滋味。
他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他变得特别暴躁。早朝上,大臣们刚说两句,他就拍桌子:“行了行了!别说了!退朝!”
他堂堂一个皇帝,富有四海,难道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吗?
他不甘心。
04
刘骜的烦恼一天比一天重。
他黑眼圈越来越重,脾气也越来越差。宫女太监们走路都踮着脚,生怕一点声音惹恼了他。
他试过。
比如,上半夜在赵飞燕那里,下半夜再溜到赵合德那里。
但这根本不行。
一来,他这么一折腾,自己累得半死。二来,姐妹俩都不高兴。
赵飞燕会说:“陛下心里果然只有妹妹,在我这就待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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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合德会哭:“陛下是不是嫌我笨,玩一会儿就腻了,才要去找姐姐?”
两边一闹,刘骜头都大了两圈。
他觉得自己快被这个难题逼疯了。
这天夜里,他又一次从龙床上坐了起来。月光照进来,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身边,只觉得一阵烦躁和空虚。
他再也忍不住了。
“来人!”他低吼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贴身太监张放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陛下,有何吩咐?”
张放是伺候刘骜几十年的老人了,是刘骜最信任的人。
刘骜屏退了左右,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背着手,在殿里来回踱步,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张放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他能感觉到皇帝身上那股压抑的怒火。
过了好久,刘骜才停下脚步。他背对着张放,声音沙哑地开口了:
“张放,你说,朕是不是很没用?”
张放吓得一哆嗦:“陛下!您是天子,何出此言!”
“呵,天子?”刘骜冷笑一声,转过身来,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天子又怎么样?朕连自己想要的都得不到!”
张放不敢说话。
刘骜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张放,朕问你。朕喜欢赵飞燕,也喜欢赵合德,两个都喜欢,一个都放不下。”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
“可龙榻一次只能睡一个!朕到底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太惊世骇俗了。
张放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他知道,这个问题要是答不好,自己的人头今天就得落地。
但他更知道,这是个机会。一个天大的,能让他一步登天的机会。
他趴在地上,磕了个头,声音不大,但很坚定:“陛下,小人……有办法。”
05
张放的“办法”不是一下就拿出来的。
在张放献上那个最终的“毒计”之前,刘骜自己先折腾了一番。
“怎么办?怎么办?”刘骜揪着头发,“床!对,是床的问题!”
他一拍脑门:“床太小了!睡不下三个人!那就造个大的!”
他立刻下令,召集了全天下最好的工匠,要求他们造一张前所未闻的“大床”。
工匠们不敢怠慢,花了七天七夜,用最名贵的金丝楠木,造了一张超级豪华的大床。这张床有多大?它几乎占满了整个寝宫,别说睡三个人,就是睡十个人都绰绰有余。
刘骜兴奋极了。
“今晚,你们两个,都来侍寝!”他大手一挥,得意洋洋。
赵飞燕和赵合德被带到了这张巨型龙床前,两人都愣住了。
刘骜率先躺了上去,在床上打了个滚,拍着身边的位置:“来啊!美人们!”
姐妹俩对视一眼,不情不愿地躺了上去。
然后,灾难发生了。
床太大了。
刘骜躺在中间,赵飞燕在最左边,赵合德在最右边。他想同时搂住两个,发现自己的胳膊根本没那么长。
他往左边挪一点,想和赵飞燕亲近,右边的赵合德就显得孤零零的。
他刚滚到右边,抱住赵合德,左边的赵飞燕就冷哼了一声,翻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后背。
“你们……”刘骜有点恼火。
更要命的是,姐妹俩在同一张床上,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赵飞燕是姐姐,心气高,她不屑于和妹妹争抢,但她会故意弄出点动静,比如调整一下环佩,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提醒皇帝她的存在。
赵合德则用她的“静”。她就躺在那里,默默地流眼泪,也不说话,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刘骜一看就心软,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犯罪。
这一晚,刘骜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他想要的“齐人之福”,变成了“左右为难”。他非但没有享受到双倍的快乐,反而得到了双倍的疲惫。
“滚!都给朕滚!”天快亮时,刘骜终于爆发了,他把姐妹俩都赶了出去。
他一个人躺在那张空旷的大床上,只觉得无比的失败和愤怒。
他不仅没解决问题,反而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折腾了这一晚,他觉得自己的腰酸得快断了。
他才三十多岁,身体怎么就有点力不从心了?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发青的眼圈,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抓住了他。
他怕了。他怕自己老了,怕自己不行了。
“张放,”他抓住张放的领子,眼睛通红,“你必须给朕想个办法!一个真正的办法!否则,朕要你的脑袋!”
06
张放被刘骜的疯狂吓到了,但他心里,却在暗自窃喜。
他知道,皇帝已经被逼到了绝路。这个时候,他献上的东西,皇帝才会毫不犹豫地接受。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磕得“咚咚”响。
“陛下息怒!小人的错,小人的错!造大床,是小人想得太简单了。”张放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神秘又恭敬的表情,“小人这里,确实还有一个‘两全其美’的万全之策。”
“快说!”刘骜已经没有耐心了。
“陛下,”张放压低了声音,“您的问题,不在床大床小,而在‘人’。您要的,不是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而是要……随心所欲,对吗?”
刘骜一愣,张放这句话,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小人的办法,分为两步。”
“第一步,”张放说,“是‘器’。大床没用,得用‘巧’床。小人认识一个南洋来的工匠,他会造一种‘连理榻’。这种榻,看着不大,但内藏玄机。它不是平的,而是有巧妙的弧度和机关,能让三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陛下您居于其中,便可……雨露均沾,无人会被冷落。”
刘骜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严丝合缝?雨露均沾?他光是想想,就觉得血往上涌。
“好!好!马上去造!”
“陛下别急。”张放拦住了他,“这只是第一步。这‘连理榻’虽然好,但对陛下的龙体,消耗……也大。”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刘骜的痛处。他刚刚才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那你还说个什么!”刘骜又想发火。
“陛下,”张放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所以,我们还有第二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是‘药’。”
“药?”刘骜皱起眉。
张放从袖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精致的玉盒。
“陛下,小人寻访多年,从一个西域方士那里,得来一种秘药。此药名为‘慎恤胶’。”
“慎恤?”
“对,”张放解释道,“‘慎’,是谨慎。‘恤’,是爱惜。意思是,此药能让陛下您随心所欲,夜夜笙歌,但同时又会爱惜、稳固您的龙体,绝不损伤。它不是虎狼之药,它是固本培元的仙丹。”
刘骜死死地盯着那个玉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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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累了,他怕了,但他更“需要”。
“这药……真有这么神?”他颤抖着问。
“陛下,”张放磕了个头,“您试一试,便知小人有没有欺君。”
刘骜一把抢过玉盒,打开盖子。里面是几颗龙眼大小、散发着异香的红色药丸。
他再也没有丝毫犹豫,抓起一颗,就扔进了嘴里。
他不知道,他吞下去的,不是仙丹,而是他自己的命。
07
那颗名为“慎恤胶”的药丸刚一下肚,刘骜就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丹田“轰”地一下炸开,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前几天的腰酸背痛、头晕眼花,一扫而空。
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仿佛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精力旺盛得没处使。
“好!好药!”他大吼一声,眼睛都红了。
几天后,张放献上的“连理榻”也造好了。
那张床果然精妙无比,它被设计成一种奇特的弧形,中间高,两边低,还带着柔软的凹槽和暗扣。
当晚,刘骜迫不及待地召来了赵飞燕和赵合德。
这一次,他没有再体会到“左右为难”。
在“慎恤胶”的强大药效下,在“连理榻”的精巧辅助下,刘骜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随心所欲”、“齐人之福”。
他可以一边欣赏着赵飞燕的轻盈舞姿,一边享受着赵合德的温软怀抱。姐妹二人也被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所震撼。
那一夜,未央宫的烛火,亮到了天明。
刘骜彻底疯狂了。
他找到了解决一切难题的“钥匙”。
他开始夜夜服用“慎恤胶”,日日流连在“连理榻”上。他甚至连早朝都不去了,所有奏折都让张放代为处理。
他觉得,这才是皇帝该过的日子。
起初的几个星期,他确实快活似神仙。
但很快,问题就来了。
他发现,“慎恤胶”的药效,好像没那么强了。以前吃一颗,能让他亢奋一夜。现在,他需要吃两颗,甚至三颗。
而且,药效过后的虚弱感,一次比一次强烈。
他开始怕冷。明明是盛夏,他却要披着厚厚的毛皮。
他开始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他的脾气变得极度恐怖。有一次,一个宫女给他端茶,手抖了一下,洒了几滴水出来。刘骜当场拔出侍卫的剑,把那个宫女给砍了。
最可怕的是他的脸。
他明明感觉自己虚弱得要死,但脸上却总是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病态的潮红。而那潮红褪去后,就是一层掩盖不住的青黑色。
“张放!”他抓着镜子,对自己怒吼,“这药是不是假的!为什么朕感觉越来越差!”
张放跪在地上,心里发抖,嘴上却依旧平静:
“陛下,这是‘排毒’。仙药在为您排除体内的杂质。排干净了,您就能脱胎换骨了。”
“是吗?”刘骜将信将疑。
“是啊陛下,”张放又拿出一个新盒子,“这是药效更强的第二阶段。您试试这个,保证药到病除。”
刘骜看着那盒子,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已经停不下来了。他知道自己可能在饮鸩止渴,但他太害怕失去那种极致的快乐了。他宁愿死在那张床上,也不愿意再回到以前那种“左右为难”的痛苦中。
08
“慎恤胶”,这个名字从一开始就是个天大的讽刺。
它哪里是“慎重”和“爱惜”,它分明就是“放纵”和“榨取”。
张放从那些江湖方士手中搜罗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固本培元”的仙丹,而是一种强行点燃生命精元的虎狼之药。它带来的每一次亢奋,都是在让刘骜的生命之火烧得更旺,也熄灭得更快。
他的身体,早就在这种日夜不停的燃烧中,变成了一个华丽而空洞的壳子。
这年冬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冷。
京城下起了鹅毛大雪,整个未央宫都裹在了一片素白之中。按理说,刘骜的寝宫里烧着最旺的地龙,该是温暖如春,但他却觉得冷。
一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怎么也捂不热的寒意。
“朕……冷。”他裹着厚厚的紫貂皮裘,牙齿还在打颤。他的脸颊泛着一层病态的潮红,但眼窝却深陷发青。
“陛下,您这是……这是仙药在起效啊!”张放跪在地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狂热的蛊惑,“这是最后的‘排寒’。您体内的杂质和寒气,正在被仙丹逼出来。只要过了今晚,您就能脱胎换骨,龙体真正大成了!”
刘骜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他太需要相信这个说法了。他抓着张放的衣领,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真的?那为什么……为什么朕觉得,药效……不够了?”
他现在每天服用的药量,是刚开始的三倍,但换来的亢奋时间,却连一半都不到。
“陛下,时机到了。”张放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他从一个更精致的盒子里,取出了一颗通体漆黑、还隐隐泛着血光的药丸。
“这是……?”
“这是‘阳极丹’。”张放的声音充满了魔力,“陛下,之前的‘慎恤胶’只是铺路,这颗,才是真正的‘丹王’。今夜,您服下它,再配合连理榻与赵氏姐妹的阴元……必定能冲破玄关!”
刘骜看着那颗药丸,他知道这可能是剧毒。
但他更怕。
他怕自己停下来。
他怕自己变回那个“左右为难”的无能皇帝。他怕看到赵飞燕和赵合德眼中哪怕一丝一毫的失望。他宁愿烧死,也不愿再感受到那种力不从心的冰冷。
“给朕!”他一把抢过药丸,看都没看,就和着温酒吞了下去。
药丸下肚,一股远超以往任何一次的灼热感,“轰”的一声在他胸口炸开。
这不是热流,这是岩浆!
刘骜感觉自己快要被烧着了,他一把撕开身上的皮裘,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
“好……好热!”他大吼一声,不再是那个虚弱的病人,仿佛又成了那个刚登基时精力无限的青年。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张放激动地磕头。
刘骜狂笑着,他感觉自己充满了撕天裂地的力量。他摇摇晃晃,却又大步流星地冲向了那张为他欲望而造的“连理榻”。
“美人!朕的美人们!朕来了!”
赵飞燕和赵合德早就在榻上等着了。
她们俩的脸上,早已没了当初的恃宠而骄,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掩饰不住的恐惧。
“姐姐,”赵合德抓着被角,声音在发抖,“陛下他……他今天看起来好吓人,那眼睛……像要吃人一样。”
赵飞燕脸色苍白,她咬着嘴唇:“闭嘴!事到如今,我们还有退路吗?我们是绑在陛下这条船上的。他好,我们才能好。他……他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
话音刚落,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刘骜像一头野兽一样冲了进来。
“哈哈哈!你们看!朕是不是又变强壮了!”他拍着自己结实的胸膛,但那皮肤下,却透着一股死气。
“陛下……威武。”赵飞燕强挤出笑容。
“威武?哈哈哈!”刘骜扑上了床榻,“今夜,朕要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子!”
这一夜,不再有任何温存和挑逗。
这也不是欢愉,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疯狂的发泄。刘骜就像一个濒死的人,企图用最激烈的方式,来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还活着。
“朕是天子!朕永远不会老!永远不会输!”他怒吼着,声音沙哑。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股由药物催发出来的“岩浆”,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燃料。
刘骜的动作猛地一僵,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嗬嗬声,然后,像一根被抽掉骨头的麻袋,重重地砸在了赵合德的身上。
他睡着了。或者说,是昏死了过去。
赵合德被他压得快要窒息,她拼命推搡,却推不动这沉重的“尸体”。还是赵飞燕爬过来,姐妹俩合力,才把他翻到了一边。
两个姐妹浑身青紫,她们像两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们太累了,也太怕了。在皇帝那沉重的鼾声中,她们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刘骜是被冻醒的。
不是那种“哎呀有点冷”的清醒,而是像一个赤身裸体的人,被猛地扔进了数九寒冬的冰窟窿里。
一种绝对的、能把灵魂都冻结的寒冷。
他猛地睁开眼。
他发现,自己真的好冷。
寝宫里明明还弥漫着欢愉后的燥热气息,但他却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他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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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合德像小猫一样蜷缩在他身边,一条胳膊还搭在他胸口。以往,这温软的身体是他最爱的火炉,但此刻,他只觉得那是一块冰冷的、沉重的石头。
他想把她的手推开。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了。
那只曾经执掌天下大权的手,此刻就像一块不属于他的木头,僵硬地放在被子上,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弯曲。
“不……”
他想坐起来。
他的脖子、他的背、他的腰……全都动不了了。
他就像一个活人,被灌注了铁水,彻底凝固在了这张床上。
“张……张放……”
他想喊。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喉咙里却只能挤出一阵微弱的、漏风般的“嗬……嗬……”声。
他的舌头僵了。
恐慌,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瞬间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没死,但他被困在了自己这具冰冷的尸体里!
“药……药……”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拼命地转动着唯一还能动的眼球。他看见了。
就在床头柜上,那个黑色的玉盒,正静静地放在那里。
那是他的命。
只要能再吃一颗……哪怕只是一颗……他就能活过来!
“动啊!给朕动啊!”他在心里疯狂地咆哮。
他用尽了意志,调动了身体里最后一丝残存的“气”,他想翻个身,想滚过去。
他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
然而,他的身体,只是发生了一次微不可查的、可怜的抽搐。
连床榻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绝望,彻底淹没了他。
他僵硬地躺着,看着纱帐的顶端。他这才发现,自己为之疯狂的赵氏姐妹,此刻就在身边,但他已经感觉不到她们的温度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辈子,到底在追求什么?
他不是爱她们,他只是爱那种被填满、被崇拜、被证明“还行”的感觉。
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他感觉自己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在疯狂地、不规则地抽搐着,像一只被抓住的麻雀,在做最后的挣扎。
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乱。
忽然,那颗心脏像是被人用铁钳猛地捏住,一阵剧痛袭来。
然后,它就不动了。
那股支撑着他的,无论是欲望还是药力的“火”,终于彻底熄灭了。
刘骜,这位大汉天子,他那双一直布满血丝和欲望的眼睛,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死死地瞪着前方,凝固的表情,是来不及散去的、对死亡的无边恐惧,和那永恒的、再也无法被填满的……虚空。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地龙里,偶尔传来炭火“噼啪”的轻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合德在寒冷中迷迷糊糊地醒来。
她下意识地往热源蹭了蹭,却蹭到了一片冰凉。
“陛下……?”她迷糊地呢喃了一声,伸手去抱皇帝的胳膊。
触手所及,是一种吓人的、僵硬的冰冷。
“陛下?”赵合德瞬间清醒了,她颤抖着,把手探向刘骜的鼻子。
没有呼吸。
她又去摸他的胸口。
没有心跳。
赵合德的血液,在这一瞬间,也跟着凝固了。她慢慢地抬起头,对上了刘骜那双睁得大大的、毫无生气的眼睛。
“姐姐……”她的声音像梦游一样。
“别吵……”赵飞燕累得不想动弹。
“姐姐……快醒醒!”赵合德的声音开始发尖,“你看陛下!你看他的眼睛啊!”
赵飞燕不耐烦地坐了起来。
当她看清刘骜那张青黑色的、凝固着惊恐的脸时,她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比妹妹更懂政治。她知道,这不只是她的男人死了。
这是她们的天……塌了。
赵合德呆呆地看着皇帝的尸体,看了足足有十几秒。
然后,她那积攒了一夜的、对皇帝的恐惧,和此刻对未来的绝望,终于冲破了喉咙。
“啊——!”
一声刺破黎明、凄厉无比的尖叫,响彻了整个未央宫。
门外的太监、宫女们慌忙冲了进来,当他们看到龙榻上那恐怖的一幕时,整个宫殿,彻底乱了。
那个曾经问“怎么办”的皇帝,再也不需要答案了。而那个给出“解决方案”的太监张放,早已在献上“阳极丹”后,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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