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送我侄子上学,回来的路上,看到前面有一辆大车,车上不知道装的是面粉还是什么,一袋一袋的,码得很整齐。
看到这个场景,想起我在天津上大学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情。直到现在这件事我记得还很清楚,虽然它已经过去十多年。
我上的那个大学,其实就是个大专,它的前身是个中专。我参加三次高考,都没有考上本科,心灰意冷之下,最后一次填报志愿时,把我同学选的学校给填上了,就这样去了天津上学。
去之前,我还在想,这三年大学生活,一定不要浪费,我要泡在图书馆里,多看些书。到了那个学校才知道,学校连个图书馆都没有,想看书都没有地方看。
其实也不是没有图书馆,只不过不对外开放,一学期也就开放两三天。学校里有个写字中心,三楼有个地方可以借书,但是要把学生证押在那儿,我嫌麻烦,从来没有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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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写字中心还是挺大的,我们能去的就是三楼,也就是借书的地方。楼梯口还摆了两个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报纸。
我在那上了三年,看了两年报纸。为什么第三年不看了呢?因为第三年没有课,一整年都是实习,学校没法待了,没有我们的宿舍,只能出去找工作。
就是在学校上学的那两年,也没有多少课,一周有四天课就不错了,最少的时候,一周只有一天半课。我们学校只有一个教学楼,但学生比较多,就没有固定教室,也不分周六日,有时上午有课,有时下午有课,有时周末有课。
没课的时候,不知道干啥,就想勤工俭学,挣点零花钱。我们那个宿舍楼比较特别,只有两层,楼里有好多学生起早去某个地方,那里有好多农民工等活,会有工头来选人,选上的就坐车走,不一定去哪,也不一定干啥,反正干一天100块钱。
我也想去,不过要起早。起早我不怕,关键是我们那个宿舍楼早上六点才开门,等开门再去就晚了。他们都是五点多钟从二楼跳下去,我不敢,就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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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同学在附近找到一家吸尘器组装厂,那儿都是流水线,活很简单,招临时工,一天40块钱。没课的时候,我也跟着去过。
一条线上有十来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位,就重复同一个动作,速度要快,谁慢了整个流水线都会受影响。上午十点和下午三点都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其余时间都在忙乱中度过。
断断续续干到第五天下午的时候,我被叫去出差。说是出差,其实就是坐在一辆半截斗车上,跟着一老一少两个老员工去装货。
一路上,他们说着话,我没有插嘴,毕竟跟人家不熟。到了那个厂子,等了有一个多小时,才去装货。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颗粒的黑色塑料,装了满满一大车。
那个年龄大的员工偷奸耍滑,什么也不干,就看着我跟那个年轻的员工装车。等装好后,需要用绳子刹住货物,他也不帮忙,让我刹。这个我可不会,只好硬着头皮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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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刚刚还晴得挺好的天气,突然下起了雨。一下雨,车里装塑料的袋子可能就比较滑,秃噜下去了。
等那个老员工发现,有一个角的货都掉在路上,他赶紧刹住车。我们也下了车,远远地就看到,有小车停在路边,正把我们掉落的货物往车里装。
我们赶紧追过去,把货物给人家要了回来。最后数了数,发现还少了一袋,这一袋就没有找回来。等我们回到厂,天都快黑了。他们商量着由他们来赔偿厂里的损失,因为我是临时工,就没有让我赔偿。
下了车,我就往学校赶,到学校天已经黑了。之后,我就没再去那家组装厂上班,拿到工资后,再也没有勤工俭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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