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岁老高还在给30岁的儿子投简历,55岁老宋已经跟着孙子去三亚过寒假——同一间办公室,两种晚景,区别只在一个辞掉了4000块合同工,一个扛了五年工厂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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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儿子职校毕业那年,人社部数据刚出来:职校生就业率78%,比本科低15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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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觉得数字是别人的,轮不到自家。
他塞钱让孩子考高级工,证没拿到,先换来一张创业计划书。
二三十万砸下去,网店黄了,代购飞了,老高连本带利赔掉一辆奥迪A6,只剩儿子朋友圈里的几张国外定位截图。
后来我们单位缺一个合同工,老高腆着脸找局长,把儿子安在后勤。
上班第六个月,小伙子感冒两周,回来嫌4000块太少,领导又凶,拍拍屁股走了。
老高气得拍桌子:你辞掉的是老子的老脸!
儿子回房关门,继续打王者。
那天之后,老高把微信步数刷到三万——跑人才市场、托猎头、加相亲群,58岁的人,简历上写着“帮儿子求职”,特长一栏填“能熬夜”。
老宋那边没这么多戏。
儿子大专毕业,考编两年,303万人抢77:1的岗位,没抢到,转身进厂干夜班。
第一年工资3800,交完房租给老妈发200红包;第三年升到小组长,6000块,自己攒首付买了二手小三居;第五年把爸妈接到新家过年,红包升级成旅行团。
老宋退休前最后一次出差,给儿子带了一箱厂里的新安全帽,说“别省,坏了就换”,语气像在犒赏战友。
最新婚恋报告说30-35岁没稳定工作的男的最难找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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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把这条新闻转到家群,儿子回了个表情包“躺平”。
老宋媳妇跳广场舞回来,喜滋滋汇报:隔壁阿姨想把侄女介绍给她儿子,人家姑娘听说在厂里当领班,直接问“能带技术入股不”。
房子车子退休金,老高一样不缺,可账算得再漂亮也抵不过一个待业青年坐在客厅。
老宋退休金才四千多,但厂里每月给儿子交五险一金,孙子奶粉钱不用他掏,老宋敢把退休生活过成加长版假期。
老高不敢,他得继续攒,怕儿子娶媳妇还要彩礼,怕万一自己先病倒,家里唯一收入源就断了。
前两天单位聚餐,老高提前离席,说要去民企面试,“发挥余热”。
有人起哄:领导还要打工?
老高摆手笑,笑得像哭:儿子没班上,我只能延迟退休。
同一桌的老宋正给孙子剥虾,头也没抬:我明天飞海口,孙子嫌爷爷奶奶泳衣太土,让重新买。
饭桌瞬间安静。
大家突然明白,所谓后半生底气,不是存折几位数,而是你能不能把“找工作”三个字从自家字典里删掉。
老高那晚喝的是茅台,却越喝越苦;老宋喝免费茶水,咂摸出的都是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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