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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说和闺蜜去旅游,定位却显示在本地酒店,电话也一直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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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终于拨通了林舒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说,“你别再找她了,她有她的难处。”

从那一刻起,我过去十二年婚姻里搭建起来的信任,就像被洪水冲垮的堤坝,瞬间崩塌。我疯狂地回忆着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从大学校园里的初见到柴米油盐的琐碎,试图找出是哪一块砖瓦松了动,才让我们的堡垒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我以为我们无话不谈,我以为我们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我甚至翻出了我们结婚时的相册,照片上她笑得那么灿烂,依偎在我身边,眼神里满是笃定。可那笃定,似乎在此刻,透过听筒里那句冰冷的话,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

可思绪拉回到三天前,她拖着行李箱在门口对我微笑的时候,一切看起来都还那么正常。

第1章 行李箱与莲藕排骨汤

“老公,我跟倩倩订好票了,去云南待一周,放松一下。”林舒一边往行李箱里塞着她那条新买的碎花长裙,一边头也不回地对我说。

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处理着公司项目最后一点收尾工作,笔记本电脑的散热风扇嗡嗡作响,像我当时有点乱的心情。我抬起头,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这个项目我跟了快半年,几乎天天加班,原本想着项目结束后,能跟她和孩子一起出去转转,没想到她已经安排好了。

“跟王倩?”我问了一句,王倩是她最好的闺蜜,从大学时就形影不离,她们俩一起出去旅游倒也正常。

“是啊,就我们俩,把儿子放我妈那儿,我们过几天二人世界。”她转过身,脸上带着那种我熟悉的,略带俏皮的微笑,“怎么,陈大组长舍不得我啊?”

我笑了笑,放下电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当然舍不得,家里没你,感觉就像没点灯一样。”

这不是情话,是实话。我和林舒结婚十二年,她早就成了这个家的灵魂。我负责在外打拼,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儿子晨晨的小升初,我爸妈的定期体检,甚至是我几号该换牙刷了,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就像空气,平时你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可一旦缺了,你就无法呼吸。

“行了行了,肉麻。”她拍开我的手,脸上却挂着笑,“我给你炖了莲藕排骨汤,放在冰箱里,你这几天加班辛苦,记得热来喝,别老是点外卖。”

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那个巨大的白色砂锅,是她几年前特意买的,说是给我这个“汤罐子”专门煲汤用。那锅汤,似乎成了我们之间一种无言的默契。每当我工作最累的时候,家里总有一锅她炖好的热汤等着我。莲藕清甜,排骨软烂,喝下去,胃里暖了,心也跟着踏实了。

“知道了,管家婆。”我帮她合上行李箱的拉杆,心里那点失落也被这锅汤给冲淡了。她有她的生活和朋友,我不能这么自私。

她出发那天是个周六的清晨,我特意早起送她到楼下。晨光熹微,她穿着一身休闲装,拖着那个银色的行李箱,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到地方了给我发信息。”我叮嘱道。

“知道啦,你快上去吧,晚上记得去我妈那儿接晨晨。”她冲我挥挥手,坐进了约好的网约车里。

我看着车子汇入车流,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家。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了她叽叽喳喳的声音,连空气都显得过分安静。我打开冰箱,看到了那锅莲藕排骨汤,心里又变得温暖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如常。她给我发了张在机场的照片,笑容灿烂,背景是人来人往的出发大厅。晚上,我们视频通话,她那边看起来像是在一个很有特色的民宿里,背景是木质的墙壁和民族风情的挂毯。她说那边天气很好,空气清新,让我别太累,注意身体。

我信以为真。我甚至还在盘算着,等她回来,我的项目奖金也该发下来了,到时候给她买那个她念叨了很久的包。

直到第三天晚上,我因为一个紧急的程序BUG,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十一点多,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习惯性地想给她发个信息,问她睡了没。

打开手机,我无意间点开了家庭共享APP。这是我们为了方便知道儿子晨晨的位置装的,后来我们俩也一直开着。地图上,代表林舒的那个小红点,并没有在遥远的云南,而是在本市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商业区里,安静地闪烁着。

我愣住了,以为是软件出了问题。我重启了手机,刷新了好几次,那个红点依然固执地停留在原地。

那是一家叫做“维也纳”的连锁酒店。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在云南吗?

我立刻拨通了她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听筒里传来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一遍又一遍。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到全身。我安慰自己,也许是信号不好,也许是她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我又拨打了王倩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王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KTV。

“喂,陈阳?这么晚了,有事吗?”

“倩倩,林舒跟你在一起吗?她手机怎么没人接?”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啊……舒舒啊,她在呢,她在洗澡呢,我们刚到客栈,这边信号不太好。怎么了?”王倩的回答快得有些不自然。

“没事,就是问问。你们住的客栈叫什么名字?环境怎么样?”我试探着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王倩才说:“叫……叫‘风花雪月’,还行吧,挺有特色的。那个,陈阳,我这边朋友叫我呢,先不跟你说了啊,让舒舒待会儿回你电话。”

说完,她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在撒谎。如果她们真的在一起,她根本不需要思考客栈的名字。

那个在本地酒店闪烁的红点,和王倩慌乱的谎言,像两张巨大的网,将我死死地困在中间。我坐在冰冷的沙发上,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第一次觉得这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变得如此陌生和冰冷。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怕我想到的那个可能性,会将我这十二年来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幸福,彻底击碎。

我又一次打开冰箱,那锅莲鬼使神差地,我盛了一碗,用微波炉热了热。汤还是那个味道,可喝在嘴里,却像是在吞咽一碗冰冷的玻璃碴子,从喉咙一路划到胃里,疼得我蜷缩起来。

第2章 冰冷的红点与熟悉的陌生人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

客厅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从喧嚣到沉寂,再到黎明前的灰白。我就那么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代表着林舒的红点,像一根扎在我心头的刺,每一次闪烁,都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

我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地图,期待着它能突然跳到千里之外的云南,或者干脆消失,证明这只是一个荒唐的系统错误。但它没有,它就那么安静地、执拗地停留在“维也纳酒店”的标识上。

我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林舒的电话,从最初的焦急,到中途的愤怒,再到后来的麻木。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那句冰冷的“暂时无人接听”。

我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无数个画面。我们大学时在图书馆抢座位的争吵,毕业时她哭着说不想异地恋,我连夜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硬座火车去到她的城市;我们领证那天,她傻笑着说“陈阳,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儿子晨晨出生时,她满头大汗地躺在病床上,却对我露出一个虚弱而幸福的笑容……

这些画面越是清晰,现实就越是残酷。

我甚至开始病态地自我怀疑。是不是我最近加班太多,冷落了她?是不是我忽略了她的某些情绪变化?是不是我们的婚姻早就出现了裂痕,而我却迟钝到毫无察觉?

我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发现四周只有一片望不到边的、冰冷的海水。

天亮了,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斑。我站起身,一夜未动,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我走到镜子前,看到了一个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憔ăpadă男人,那是我,却又陌生得让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我要去那个酒店,我要一个答案。无论那个答案是什么,都比现在这种无休止的猜测和折磨要好。

我换了身衣服,胡乱地洗了把脸,甚至忘了给手机充电。下楼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发动车子的时候,我的手抖得厉害,好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钥匙孔。

导航的目的地,我输入了“维也纳酒店(光谷店)”。

车子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早高峰的车流像一条拥挤的河流。平日里让我烦躁的鸣笛声和拥堵,此刻却 strangely 让我有了一丝不真实的平静。我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烦恼,或许,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也有人和我一样,正经历着一场内心的风暴。

酒店离我家不算远,开车大概四十分钟。这四十分钟,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脑子里预演了无数种可能性。

或许,她真的是和王倩在这里,只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比如王倩家里出了急事,她们临时取消了行程,为了不让我担心才撒谎。

或许,她是来见某个重要的客户或者朋友,不方便告诉我。

当然,还有一个我最不愿意去想,却又无法抑制地在脑海中盘旋的可能性。

当我把车停在酒店对面的停车场时,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我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坐在车里,死死地盯着酒店那金色的旋转门。

我就像一个即将走上审判席的犯人,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手心全是冷汗。我甚至想过,就这样掉头回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等她“旅游”回来,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过着平静的生活。

可我知道,我做不到。那根刺已经扎下了,如果不拔出来,它会一直在那里溃烂、发脓,直到把我们整个婚姻都侵蚀掉。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走进酒店大堂,前台的接待员礼貌地对我微笑。我强作镇定地走到休息区,找了一个能看到电梯口的沙发坐下。

我该怎么做?冲到前台去查她的入住信息?那不可能,酒店不会透露客户隐私。一层一层地敲门去找?那更像个疯子。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或许是半个小时,或许是一个小时。大堂里人来人往,每一个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女人,都会让我心头一紧。

就在我快要放弃,准备离开的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我看到了林舒。

她穿着一件我没见过的米色风衣,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样子,让她看起来比平时憔悴了不少。

但那确实是她,是那个和我同床共枕了十二年的女人。

我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

而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不是王倩,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夹克,神情有些焦躁和不安。

林舒正低声对他说着什么,眉头紧锁。男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似乎在争辩。

他们就站在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所有的自我安慰,所有的侥幸心理,都在这一幕面前,被击得粉碎。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像是玻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林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当她的目光和我的对上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和墙壁一样惨白,嘴唇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恐慌,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绝望。

那个年轻男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我,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们就这样隔着人来人往的大堂,遥遥相望。

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只有她那张惨白的脸,清晰地烙在我的瞳孔里。

我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第3章 沉默的对峙与破碎的解释

我走向林舒的每一步,都感觉脚下像灌了铅。酒店大堂里那段短短十米的距离,我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被刚才那一幕冲击得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被背叛的、灼烧般的疼痛。

当我终于站到她面前时,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瞳孔里的慌乱和恐惧。她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颤抖的“陈阳……”

我没有看她,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了她身边那个年轻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被我看得有些发毛,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他比我年轻,也比我高一些,但此刻,他那种心虚的气场,让他在我面前显得无比渺小。

“他是谁?”我开口了,声音嘶哑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这三个字,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问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烧红的炭,灼伤了我的喉咙。

林舒的身子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地想去拉我的胳膊,却被我侧身躲开了。我的躲避,像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让她伸在半空中的手,尴尬而无力地停滞着。

“哥,你别误会……”那个年轻男人突然开口了,声音不大,带着一丝怯懦。

“哥?”我冷笑了一声,这声笑里充满了自嘲和愤怒,“我可当不起。你又是谁?”

“我……”男人被我问得噎住了,求助似的看向林舒。

“陈阳,我们……我们回家说,好不好?这里人多。”林舒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她伸手想再次拉我,眼神里满是祈求。

“回家?”我重复着这两个字,觉得无比讽刺,“家?我还有家吗?林舒,你告诉我,你不是说在云南吗?你不是说和王倩在一起吗?这里是云南?他,”我用下巴指了指那个男人,“他是王倩?”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周围已经有零星的目光投向我们,但我不在乎。我现在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任何一点火星都可能将我引爆。

“不是的,陈阳,你听我解释……”林舒急得眼圈都红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我步步紧逼,“我想的是我老婆告诉我她去千里之外旅游,结果却在本地的酒店里,跟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男人在一起!我想的是我像个傻子一样,在家里给你炖的汤加热,担心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我想的是我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你都不接,而你的好闺蜜还在电话里帮着你一起骗我!林舒,你告诉我,我应该想成什么样?!”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前台的接待员和服务生都朝我们这边望过来,窃窃私语。

林舒的脸白得像一张纸,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没有辩解,只是不停地摇头,嘴里喃喃着:“不是的……真的不是的……”

那个年轻男人看到林舒哭了,似乎鼓起了勇气,上前一步挡在了我和林舒中间。

“这位大哥,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对我姐嚷嚷!”

“姐?”我愣住了。这个称呼,像一盆冷水,把我即将喷发的怒火浇熄了一半。我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试图从他的眉宇间找出和林舒相似的痕迹。

林舒似乎也从这个称呼里找到了一丝力量,她拉开那个男人,擦了擦眼泪,看着我,声音虽然还在颤抖,但已经有了一丝条理:“陈阳,他是我弟,林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弟弟?林凯?

这个名字我听过。林舒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再娶了,后来生了一个儿子,就是这个林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林舒和她父亲那边关系很淡,跟这个弟弟更是几乎没有往来。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但十二年来,从未见过。

这个解释太过突然,也太过……离奇。我的大脑一时无法处理这个信息。

“你弟弟?”我依然充满怀疑地看着他们,“你弟弟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了见他,需要骗我说去旅游?还需要住酒店?”

我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抛出,每一个问题都尖锐而直接。

林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看了一眼林凯,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心疼,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姐,我……”林凯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闭嘴!”林舒突然厉声喝止了他,然后转向我,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陈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豁出去的平静。这种平静,反而让我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我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任何一种情况都要复杂。

最终,我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组合,走出了酒店。我走在最前面,林舒和林凯跟在后面,我们之间隔着一段尴尬的距离。

酒店门口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睛,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噩梦。可手臂上被自己掐出的痛感,却在清清楚楚地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们找了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在靠窗的卡座坐下后,谁都没有说话。服务员过来点单,我只要了一杯冰水,林舒和林凯也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冰水端上来,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像林舒脸上的泪痕。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林舒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随时会碎掉的羽毛。

“陈阳,对不起。骗了你,是我的不对。”她没有看我,而是看着桌上的那杯冰水,“我……我确实没去云南。”

“王倩知道这件事,她帮我打掩护,也是我求她的。跟你视频的时候,我用的……是虚拟背景。”

她坦白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我的心上。虽然我已经猜到了,但亲耳从她嘴里听到,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

“为什么?”我问,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愤怒,只剩下疲惫和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你用这么大的阵仗来骗我?”

林舒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迅速地垂下眼帘。她放在桌上的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是林凯,他……他出事了。”

第4章 姐弟、债务与一个女人的两难

“林凯出事了。”

林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低得像耳语,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我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林凯,他把头埋得很低,双手插在头发里,一副痛苦又羞愧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我追问道,心里的疑云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

林舒没有立刻回答,她端起那杯我点的冰水,喝了一大口,冰冷的液体似乎给了她一些开口的勇气。

“他……他在网上,输了很多钱。”她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小数目,连本带利,有三十万。”

“三十万?!”我失声叫了出来,咖啡馆里邻桌的客人朝我们投来诧异的目光。我赶紧压低了声音,但内心的震惊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三十万,对于我们这个普通的工薪家庭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松拿出来的数字。我和林舒工作这么多年,省吃俭用,刨去房贷车贷和日常开销,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才勉强够这个数。那是我们准备给儿子晨晨以后上大学、甚至出国留学的钱,是这个家的压舱石。

我看着林凯,这个我第一次见面的“小舅子”,怎么也无法把他和一个输掉三十万的赌徒联系在一起。他看起来就是个还没完全脱离稚气的大学生模样。

“你……”我气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多大了?在哪儿上学?”

“我……我没上学了。”林凯的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里传出来,“去年就辍学了。”

“辍学?”这个消息又是一个重磅炸弹。我看向林舒,她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是,他没告诉我。他爸妈,也就是我爸和他后妈,也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说是打工,其实……”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但我们都懂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没有学历,没有技能,独自在社会上闯荡,太容易走上歪路了。

“那些放贷的人,找到了我爸家里。”林舒继续说道,她的叙述开始变得连贯,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她泛白的指节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我爸那个人,你也知道,一辈子好面子。他后妈在家里又哭又闹,说要跟林凯断绝关系。催债的人天天上门,还在小区里贴条子,我爸的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住了院。”

我心里一沉。林舒的父亲,虽然我们关系疏远,但我知道,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父亲。

“我爸不敢告诉你,也不敢告诉我。是林凯偷偷跑出来,找到了我。”林舒的目光转向窗外,眼神有些空洞,“他找到我公司楼下,等了我一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像个流浪汉,几天没吃饭了。他跪下来求我,说他知道错了,让我救救他,救救我爸。”

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一个走投无路的弟弟,跪在自己几乎没有往来的姐姐面前,那种冲击力,对于心软的林舒来说,是无法抗拒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依然是我最无法理解,也最无法释怀的地方,“三十万不是小事,你一个人怎么扛?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不能一起商量吗?”

“我怎么告诉你?”林舒突然激动起来,她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陈阳,你这段时间为了项目,天天加班到半夜,人都瘦了一圈。你好不容易快熬出头了,项目马上就要验收,领导也暗示了这次晋升很有可能就是你。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拿这种烂事来给你添堵?”

“我们家的钱,每一分都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那是我们给晨晨准备的未来。林凯是我弟弟,但他犯下的错,凭什么要你,要我们这个家来承担?我张不开这个口!”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挣扎,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她不是不信任我,恰恰相反,她是因为太在乎我,太想保护我,保护我们这个家,所以才选择了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哪儿来的钱?”我问。

林舒沉默了。她低下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姐,你告诉姐夫吧。”旁边的林凯突然抬起头,眼睛通红,“姐,这钱我们不能要,大不了我去坐牢,不能拖累你和姐夫。”

“你闭嘴!”林舒呵斥道,但声音里已经没了之前的严厉,只剩下疲惫和无力。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轻轻地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我把我妈留给我的那个老房子的房本,拿去做了抵押贷款。”

我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中。

那个老房子,是林舒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承载了她所有关于母亲的记忆。虽然房子又小又旧,地段也不好,但对林舒来说,那是她的根,是她心里最柔软、最神圣的地方。我们结婚时,我想过把那房子卖了,换个大点的新房,是林舒坚持要留下来的。她说,看到那个房子,就好像妈妈还在一样。

这么多年,无论我们经济多紧张,她都从未动过卖掉或者抵押那个房子的念头。

而现在,为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她竟然……

“你疯了?”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林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是阿姨留给你唯一的念物!”

“我知道。”她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绝望,“可是我能怎么办?一边是我爸,他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一边是林凯,他再混蛋,也是我爸的儿子,是我弟弟。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那些人逼死,或者真的去坐牢吧?”

“我不想用我们家的钱,那是我最后的底线。所以,我只能用我自己的东西去换。”她顿了顿,抬起头,第一次正视我的眼睛,“陈阳,我知道我骗了你,是我的错。我没脸求你原谅。等这件事处理完了,你想怎么样……我都接受。”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像一把刀,插进了我的心脏。

原来,她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她宁愿冒着我们婚姻破裂的风险,也要独自去填补她原生家庭的那个无底洞。

我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女人,既熟悉又陌生。我熟悉她的善良,她的心软,她的责任感。但我又陌生于她的固执,她的决绝,和她那深藏在心底,不愿与我分享的沉重负担。

愤怒、心疼、失望、无奈……各种情绪在我心中交织成一团乱麻。

我拿起桌上那张薄薄的银行卡,它却重得我几乎拿不稳。这卡里,是三十万的贷款,更是林舒用她最珍贵的回忆换来的,是她独自一人走在悬崖边上的证明。

而我,她的丈夫,在她最需要依靠和商量的时候,却被她推得远远的,像个局外人。

这比任何背叛都让我感到心寒。

第5章 迟来的真相与无声的拥抱

咖啡馆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但我却感觉浑身燥热,心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喘不过气。

我看着桌上那张银行卡,又看了看林舒那张写满疲惫和决绝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愤怒吗?当然有。她竟然瞒着我,做了这么大的决定,抵押了她母亲留下的房子。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不信任,是对我们十二年夫妻情分的一种否定。

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能想象,这几天她是怎么过来的。一边要应付催债的压力,一边要照顾住院的父亲,一边还要想方设法地瞒着我。她把自己逼到了一个绝境,独自面对着这一切。那个在电话里帮她圆谎的王倩,大概就是她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了。

而我,作为她最亲近的丈夫,却被排除在外。她宁愿自己承担所有,也不愿向我开口。这让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所以,你住酒店,是为了方便处理这些事?”我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林舒点了点头,“我爸住院的医院就在那附近。林凯……他不敢回家,也不敢去别的地方,那些人到处找他。我只能让他暂时待在酒店,我每天过去看看他,再给我爸送点饭。我怕回家住,会被你看出破绽。”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定位在酒店,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王倩会支支吾吾。所有的疑点都有了答案,但这个答案,却比我设想的最坏的情况,还要让人心情沉重。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指责她的自作主张,还是该安慰她的艰难处境?

“姐夫,”一直沉默的林凯突然开口了,他站起身,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我姐,也害了你们。这张卡里的钱,我不能要。我明天就去自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认了。”

他的脸上还带着稚气,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和悔恨。

林舒猛地站起来,拉住他,“你胡说什么!你坐下了!”

“姐,我不能再拖累你了!”林凯的眼泪掉了下来,“你为了我,把外婆留下的房子都押了。我算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做?我就是个混蛋!”

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咖啡馆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舒也哭了,她抱着林凯,姐弟俩哭成一团。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心里的那团怒火,在他们的眼泪中,一点点地熄灭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林舒再怎么不对,她的初衷,是为了保护这个家,是为了不让我分心。她用了一种最笨拙,也最伤人的方式,去承担了一份她本不该独自承担的责任。

血缘,真是一种奇妙又无奈的东西。即便十几年不曾联系,但在危难关头,那份斩不断的亲情,还是会让她奋不顾身。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他们身边。

我从林舒的手里,轻轻拿过那张银行卡,然后把它放回了她的包里。

我的这个动作,让哭泣的姐弟俩都愣住了,他们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

“这张卡,收起来。”我看着林舒,一字一句地说道,“妈留给你的房子,谁也不能动。”

林舒的嘴唇颤抖着,“可是……钱……”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不容置疑,“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天大的事,我们一起扛。”

说完,我伸出手,将还在抽泣的林舒,和旁边不知所措的林凯,一起揽进了怀里。

这是一个有些别扭的拥抱,但却充满了力量。

林舒在我怀里,先是身体一僵,然后彻底放松下来,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压抑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哭得像个孩子。她的眼泪,滚烫,浸湿了我的衬衫,也灼痛了我的心。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像过去无数次她在我加班晚归时安慰我一样。

“对不起……陈阳……对不起……”她在我耳边反复地呢喃着。

“傻瓜。”我低声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让你觉得,这个家,需要你一个人撑着。是我让你觉得,你不能依靠我。”

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婚姻的意义。它不是一场简单的搭伙过日子,也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无尽索取或单方付出。它是一个共同体,是两个人把彼此的生命紧紧地捆绑在一起,无论风雨,无论患难,都应该共同面对。

林舒的隐瞒,固然有错。但反思我自己,是不是在日常生活中,我只顾着埋头工作,只顾着所谓的“为这个家奋斗”,却忽略了她内心的感受?是不是我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出工作压力很大,让她觉得,她不能再给我增添任何负担?

一个健康的家庭关系,应该是可以彼此“示弱”的。我可以告诉她我工作累了,她也可以告诉我她家里出事了。我们可以互相成为对方的依靠,而不是把对方推开,独自逞强。

许久,林舒的哭声渐渐停了。她从我怀里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桃子,但眼神里却不再有之前的绝望和无助。

“那……钱怎么办?”她小声问,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旁边同样红着眼睛的林凯。

“我们家的存款,加上我这个项目的奖金,应该差不多够了。”我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钱没了可以再挣,家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然后,我转向林凯,表情严肃了起来。

“林凯,我今天帮你,不是因为你是我小舅子。是因为你姐。这笔钱,算我借给你的。你以后要用你自己的双手,堂堂正正地把它还回来。不只是还钱,更是要把你姐为你付出的这份心,给还上。你听明白了吗?”

林凯看着我,愣了几秒,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姐夫,我明白了。谢谢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重获新生的坚定。

我不知道他未来会怎样,但我愿意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因为他是林舒的弟弟。

我们走出了咖啡馆,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暗下来。城市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将天空映照得一片橘红。

我牵起林舒的手,她的手很凉。我用力握紧,想把我的温度传递给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也用力地回握住我。

我们谁都没有提“离婚”那两个字,仿佛它从未在我们的世界里出现过。我知道,经过这场风波,有些东西虽然被打破了,但也有一些更坚固的东西,正在我们之间,重新建立起来。

第6章 砂锅里的温度与未完的旅程

回家的路上,车里异常安静。林凯坐在后排,头靠着窗户,看着飞速倒退的街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舒坐在副驾驶,也一直沉默着,只是我握着她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

这种沉默和来时的沉默截然不同。来的时候,空气里充满了猜忌、愤怒和绝望,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而现在,虽然依旧沉重,却多了一丝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和暖意。

快到家时,林舒轻声开口:“先送林凯去一个地方吧,我给他租了个短租公寓,暂时先住下。”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问。我知道,她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时间,林凯更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去思考自己的未来。

把林凯送到地方,看着他拖着那个简单的行李包走进老旧的居民楼,我心里有些感慨。一个年轻人的人生,因为一步走错,差点就跌入万丈深渊。希望这次的教训,能让他真正成长起来。

车子重新启动,车里只剩下我和林舒两个人。

“对不起。”她又说了一遍。

“如果你再说这三个字,我就在路边停车,把你赶下去。”我开着玩笑,语气却很认真。

她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笑容里还带着泪痕,但那是我这几天来,第一次看到她真正地放松下来。

“陈阳,”她侧过头看着我,“谢谢你。”

“夫妻之间,不说这两个字。”我目视前方,平稳地开着车,“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立刻紧张起来。

“第一,以后家里不管发生多大的事,都不准再一个人扛着。我是你老公,不是你的合租室友。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她的眼圈又红了,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二,”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把你抵押房子的合同拿回来,明天就去把贷款还了。那笔钱,我们家出。”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我们家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不想有一天晨晨问起来,外婆留给妈妈的念想去哪儿了,你告诉他是被舅舅给败掉了。林凯要还的钱,是还给我们这个家,而不是还给银行。”

我的话说得很重,但林舒听懂了。她没有再争辩,只是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

回到家,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家的味道扑面而来。屋子里空荡荡的,却不再让人觉得冰冷。我打开灯,暖黄色的光线瞬间洒满了整个客厅。

“饿了吧?我去做饭。”林舒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等等。”我拉住她,“先坐下。”

我让她在沙发上坐好,然后转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那锅莲藕排骨汤还静静地待在那里。我把它端出来,开火,慢慢加热。

很快,厨房里就飘出了浓郁的香气。我盛了两碗汤,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先喝点汤,暖暖胃。”

林舒看着眼前的汤,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着泪,然后拿起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我也坐下来,陪她一起喝。汤还是那个味道,莲藕软糯,排骨香醇。但这一次,喝在嘴里,不再是冰冷的玻璃碴子,而是带着温度的暖流,从胃里,一直暖到心里。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一锅汤,仿佛说尽了千言万语。那些无法言说的歉意、原谅、心疼和承诺,都融化在了这浓郁的汤汁里。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上午,我陪着林舒去银行,用我们的积蓄还清了那笔三十万的贷款,拿回了她母亲房子的房产证。当林舒把那个红色的本子紧紧抱在怀里时,我看到她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下午,我们一起去了医院。林舒的父亲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看到我们一起来,他显得有些局促和尴尬。

“陈阳,这事……都怪我,没教好那小子,给你们添麻烦了。”他叹着气说。

“爸,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我递过一个削好的苹果,“林凯年轻,犯了错,我们拉他一把是应该的。您好好养身体,比什么都强。”

老人听了我的话,眼眶湿润了,拉着林舒的手,不停地说着“舒舒,你找了个好男人”。

从医院出来,夕阳正浓。我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订了两张去云南的机票。”我突然说。

林舒惊讶地看着我,“啊?”

“你不是想去旅游吗?”我笑着看她,“你的假期还没结束,我的项目也正好告一段落。我们把晨晨从我妈那儿接回来,一家三口,去把这个没走完的旅程,继续下去。”

林舒的眼睛里,重新闪烁起了光芒,那种我熟悉的、充满活力的光芒。

“好。”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因为隐瞒和猜忌而产生的裂痕,不会在一夜之间就完全消失。信任的重建,需要时间,也需要我们未来用更多的沟通和坦诚去浇灌。林凯的债务,也像一块石头,在未来的日子里,需要我们共同去搬开。

但我不怕。

因为我知道,经过这场风暴,我们都学会了最重要的一课:婚姻不是一艘独自航行的帆船,而是一艘需要两个人同心协力、共同掌舵的航船。无论前方是狂风还是巨浪,只要我们手握着手,看着同一个方向,就一定能抵达幸福的彼岸。

家里的那锅莲藕排骨汤,终究还是没有浪费。它不仅温暖了我们的胃,更温暖了我们差点就走向冰冷的婚姻。我想,未来的日子里,我还是会经常喝到它,而每一次,我都会记得,这碗汤里,盛着的不仅仅是美味,更是家的味道,是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选择站在一起的,那份沉甸甸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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