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中医丨杏林诗苑】《黄帝内经》成著探秘03

《黄帝内经》成著探秘 赵江波 著

第三章 四时调神

北阳平的第一场雪还未化尽，塬上的野樱却已绽出粉白花苞。沙河解冻，流水潺潺声中夹杂着冰凌碰撞的清音。明堂四周新植的杏树抽了嫩芽，岐伯命弟子以五色丝线系于枝头，观测风动方向。

第一节 春三月谓发陈

黎明时分，黄帝与岐伯立于明堂外的土圭前，观测日影长度。“今日春分，阴阳相半，昼夜均而寒暑平。”岐伯在简册上刻下记号，“自此阳日渐长，万物发陈。”忽见一群村民扛耒耜往田间去，皆衣着单薄。岐伯急命弟子唤住：“春虽回暖，然寒气未绝。腠理初开，易受风邪，当‘广步于庭，被发缓形’，徐徐劳作，不可骤减衣裘。”黄帝遂命颁布春令：“着各地官长晓谕百姓，春月劳作，必先活动肢体，渐增力度。饮食宜省酸增甘，以养脾气。”午后有老农来报，谓耕牛萎靡不食。岐伯观其目眵唇干，谓弟子曰：“此乃冬月积蓄之内热，逢春阳外发，而成郁热。当以柴胡、黄芩疏解之。”乃制“春季防病散”，分送各户调水饮之。

第二节 星鸟授时

明堂檐下，新来了南方羽民族的医者星鸟氏。其人身披羽衣，能辨百鸟之语，善观候鸟迁徙以知气候变迁。是日，群雁北飞，星鸟氏聆鸣声后谓岐伯：“雁群声急，翅沉滞，预示北方寒潮将返。”三日后，果然春寒陡峭，雨雪交加。因有预警，百姓早备柴薪厚衣，患病者稀。黄帝大奇，问其故。星鸟氏答：“禽鸟感天地之气，其行为兆于机先。燕归巢必向阳，鸦噪雪必起风，此自然之象也。”岐伯由此悟得“治未病”之要：“圣人不等病已成而治之，而是‘渴而穿井，斗而铸锥’？当观物候之变，察气血之动，于病未发时调之。”遂与星鸟氏共制《候气历》，记录七十二物候，每种物候对应养生宜忌。

第三节 夏三月谓蕃秀

转眼芒种，麦浪翻金。明堂中央庭院搭起凉棚，棚架爬满青藤。这日黄帝处理政务至深夜，翌晨头晕目眩。岐伯诊脉后道：“陛下夜眠不足，暑热伤津。夏月当‘夜卧早起，无厌于日’，然亦不可劳心过度。”乃授“夏季调神法”：日出前起身，庭中漫步吐纳；午间小憩；日落後泛舟沙河，感受水汽清凉。又命膳房制绿豆汤、藕粥等清心之食。黄帝依言而行，三日即神清气爽。时有兵士操练中暑倒毙，岐伯究其因，乃正午烈日下披重甲操练所致。遂改操练时辰：晨练于卯时，晚练于酉时，避午时烈日。民间亦流传起“夏月三忌”：忌汗出当风，忌冷水激身，忌夜宿露天。

第四节 南蛮蛊医

仲夏时分，南方九黎部落遣使献药，中有女医蚩罗，善治蛊毒。其人体刺青纹，环佩叮当，携异香扑鼻。灵氛见之蹙眉：“南蛮蛊术，多邪祟之物。”蚩罗不答，但取竹筒置地，筒中爬出赤色小虫，径往一病患腿上去。患者惊呼，却见那虫吸附疮口，片刻肿消痛减。“此乃火蚁，”蚩罗收虫入筒，“能吸脓毒，尤善治蛇伤。”岐伯观之颔首：“天地生物，各有所用。蛊非皆恶，在用之得法。”遂请蚩罗演示种种虫蛊疗法。蚩罗又示以药浴之法：以艾叶、菖蒲、雄黄等煮水沐浴，防治暑痧。黄帝令试于军营，果然暑病大减。然某日蚩罗施蛊时，患者突然抽搐昏厥。岐伯急针人中、百会穴救醒，察其脉象曰：“此非蛊毒反噬，乃暑热内闭，遇蛊虫惊扰而发。”由此悟出“天人相应”深理：同一治法，因时、因地、因人而异。遂在《内经》增写“三因制宜”之篇。

第五节 长夏湿土

季夏多雨，连旬不开。屋角生霉，衣物濡湿，患者多现头重如裹、关节酸楚之症。岐伯谓众医：“此湿邪为患。长夏属土，主湿，通于脾。今岁雨多，湿气过盛，困阻脾阳。”乃制藿香、佩兰等芳香化湿之药，又教百姓屋中燃苍术、白芷干燥除霉。然北狄医者骨伤提出异议：“我族居草原，少湿病，但多寒痹。恐非时节之过，乃地域之异。”岐伯从善如流，分遣弟子往各地：赴南者重点研究祛湿，赴北者专攻散寒，赴西者考察燥气，赴东者探究风邪。一月後汇总成果，果然四方病候各异。黄帝叹曰：“不明四方之异，难言医道之全。”遂命制作天下舆图，标注地势高低、水流走向、气候特点及多发病症。

第六节 秋三月谓容平

秋风送爽，沙河两岸芦花如雪。明堂院中，岐伯指导弟子采集成熟草药。“秋气收敛，万物容平。”岐伯持枸杞示众，“此时药材气味醇厚，最宜采收。”忽有驿马来报：西方旱灾，蝗虫蔽天，流民东来。黄帝急命设棚施粥，然流民中疫病渐起。岐伯察看病患，见多数口干鼻燥，干咳无痰，肌肤甲错。“此秋燥为病，”岐伯断言，“今岁秋分後少雨，复加蝗灾扬尘，燥气尤盛。”乃制“清燥救肺汤”，以大锅煎煮分发。又教流民以梨汁、蜂蜜润燥。然北来的流民服之效显，而南方流民反觉腹胀。岐伯细询得知，南人素体多湿，骤用润剂，湿困脾胃。于是调整方药：对北人重用润燥，对南人佐以化湿。黄帝由此悟：“治疾如治国，需因地制宜。”

第七节 月令失序

寒露时节，本该凉爽，却忽暖如初夏。桃李反季开花，蜂蝶纷飞。星鸟氏忧报：“候鸟南迁延期，虫豸不休，此天地气交失常之兆。”未几，果然疫病再起。患者既非完全暑症，亦非典型秋疾，寒热错杂，脉象紊乱。众医皆惑，岐伯独曰：“此‘非其时而有其气’，当按伏气为病论治。观其口渴脉数，似暑邪未散，潜伏体内，遇暖阳引动而发。”于是创新治法：用清凉解暑之药，佐以酸收之品，既清余热，又防过散。果然见效。黄帝问：“未来可否预知此类变疾？”岐伯指院中反常开放的桃花：“草木先知天地之变。若建立物候观测之制，记录异常，或可预警疾病。”

第八节 冬三月谓闭藏

大雪封山时，明堂地炉整日不熄。黄帝与岐伯围炉研讨，忽闻窗外孩童嬉闹。推窗见村童在雪地追逐，满头大汗。岐伯急呼：“冬月汗出，阳气外泄，易感寒邪！”命童回家更衣。转而叹道：“冬日当‘早卧晚起，必待日光’，使志伏匿，避寒就温。今村民多不识此理。”遂编《四时调神歌谣》，令童子传唱：“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顺应天时人安康...”又见老人咳喘多发，岐伯究察发现，多数人家为防寒闭户，屋内烟气熏蒸。于是教改炉灶：掘地坑通烟于室外，留进气之孔，保持空气流通。北狄医者献上皮毛保暖之法，南蛮蚩罗贡献草药熏蒸之术。四方智慧融汇，庶民安然度冬。

第九节 历法成书

冬至日，土圭测影达最长。明堂中举行大祭，黄帝亲祀天地。岐伯呈上新编《调神历》：“依四时八节、二十四气、七十二候，标明养生宜忌、疾病预测、药材采时。”黄帝展卷，见春分栏记：“雷乃发声，蛰虫始动。人当舒缓形体，忌恼怒抑郁。”大暑栏记：“腐草为萤，土润溽暑。宜清淡饮食，防湿热痢疾。”更珍贵者，後附《异常气侯应对篇》，记录非时之暖、延期之寒等异常天气的养生之法。是夜观测北斗，岐伯忽道：“今岁观测，发现岁星运行较预期迟三日。故历法需不断修订，不可拘泥。”黄帝肃然：“天地尚变，何况人乎？医道亦当与时俱进。”星空下，新历法的竹简与《内经》草卷并列，仿佛昭示着人类认知自然的永恒征程。沙河冰层下，流水声隐隐可闻，似在诉说春的消息。（来源 灵宝市中医院）

【编辑 滢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