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抢走大客户，庆功宴上我拎酒瓶上前，他妻子回头竟是初恋

这瓶威士忌在郭高飞手里已经攥了整整三个小时。

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瓶里晃荡，像极了他此刻翻江倒海的内心。

下午三点十七分接到的那通电话，至今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老郭啊，和达集团的合同...孙总那边已经签了。"

秘书小陈的声音隔着电话线都能听出小心翼翼。

窗外CBD的霓虹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勾勒出城市冷漠的轮廓。

他知道孙炫明今晚在君悦酒店摆庆功宴。

整整跟进半年的大客户，就这样被截胡。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那是孙炫明发来的邀请函。

"恭请郭总莅临指导"，后面跟着三个嘲讽的笑脸表情。

郭高飞扯开领带，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冷笑。

酒瓶被重重顿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想起昨天在电梯里遇见孙炫明时，对方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郭啊，生意场上各凭本事，你不会怪我吧？"

当时他只当是寻常挑衅，现在回想起来字字带刺。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红痕。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和达集团明明已经口头答应签约。

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突然变卦？

除非孙炫明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抓起酒瓶猛灌一口，灼热的液体顺着喉咙烧进胃里。

01

郭高飞把剩下的半瓶威士忌锁进文件柜最底层。

金属扣合上的咔哒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他需要保持最起码的体面，哪怕内心已经天翻地覆。

手机在桌面上振动，屏幕上跳动着"孙炫明"三个字。

他没有接，任由电话自动转入语音信箱。

玻璃幕墙外渐渐亮起万家灯火。

办公桌上的台灯在报表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

这份精心准备三个月的合作方案，现在成了废纸一叠。

他慢条斯理地收拾桌面，把散落的文件一份份理齐。

动作机械而僵硬，像是提线木偶在完成规定动作。

小陈推门进来时差点被烟味呛到咳嗽。

"郭总，需要帮您订晚餐吗？"

年轻的秘书站在门口不敢靠近。

郭高飞背对着她摆手，烟灰簌簌落在西装袖口。

"你先下班吧，我坐会儿就走。"

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般粗糙。

等办公室重新恢复寂静，他解锁电脑点开加密文件夹。

里面存着和张欣雅唯一的那张合影。

照片上两个人挤在校园的樱花树下，笑得见牙不见眼。

那是十年前的春天，他还能理所当然地搂着她的肩膀。

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最终只是疲惫地抹了把脸。

电梯从二十八层匀速下降，数字不断跳动。

他对着金属门整理领带，门上映出张略显憔悴的脸。

手机又开始震动，这次是母亲发来的语音消息。

"飞飞，这周末回家吃饭吗？妈妈炖了你爱的排骨汤。"

他按下语音键想说点什么，最终只发出一个干涩的"好"。

地下停车场弥漫着汽油和橡胶混合的味道。

他坐在驾驶座上却没有立即发动引擎。

车载广播正在播放情歌，女声缱绻地唱着遗憾。

突然狠狠砸了下方向盘，喇叭发出刺耳的鸣响。

后视镜里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像困兽般闪着危险的光。

02

君悦酒店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水晶灯流光溢彩。

孙炫明举着香槟站在人群中央，西装扣子解开着。

"要说这次能拿下和达，全靠团队兄弟姐妹们给力！"

他说话时手腕微微转动，杯中的气泡欢快上升。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的笑声，有人趁机敬酒。

市场部总监李曼端着酒杯凑近，香水味有些呛人。

"孙总太谦虚了，明明是你亲自出马才搞定的。"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旁边几位高管耳中。

孙炫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与她碰杯时指尖轻轻相触。

这个细节被站在角落的副总经理尽收眼底。

"听说郭总那边准备了小半年，报价比我们低两个点。"

新来的实习生不小心说漏嘴，气氛瞬间凝滞。

孙炫明晃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笑容反而更深。

"商场如战场，有时候光靠诚意是不够的。"

他话里有话的转折让几个老员工交换了眼神。

宴会厅门外的服务生正在小声交谈。

"里面孙总今天包场？真是财大气粗。"

"听说抢了竞争对手的大单子，正庆祝呢。"

对话被突然推开的门打断，孙炫明的助理走出来。

"主桌再加个位置，孙太太刚通知要过来。"

这个消息让孙炫明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下。

他走到走廊尽头打电话，语气带着不耐。

"不是说好在家陪妈看电视？怎么突然要过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隔着听筒听不真切。

他揉着太阳穴叹气："随你吧，让司机开慢点。"

回到宴会厅时他已经换上无可挑剔的笑容。

有人起哄要看他手机屏保上儿子的照片。

他大方展示着，却错过了一条新消息提醒。

发信人显示"和达王总"，内容只有简短一行：

"资料已销毁，令岳父那边..."

03

郭高飞把车停在江边，潮湿的风裹着水汽涌进车窗。

岸边钓鱼的老头正慢悠悠地收竿，桶里空空如也。

他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心急钓不上大鱼。

可现在鱼明明已经咬钩，却被人连竿都抢走了。

手机屏幕亮起，班级群里正在讨论同学会事宜。

有人发了张泛黄的毕业照，张欣雅站在第三排左起第四个。

白色连衣裙，马尾辫，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那是他亲手拍的照片，当时她还嫌拍得不够好看。

其实胶片相机捕捉到了她耳后那颗小小的痣。

像碎钻似的，只有凑得很近才能发现。

毕业后她家人送她出国留学，走得很突然。

最后一个电话里她哭得说不出完整句子。

"高飞...对不起...我爸妈买了明天的机票..."

背景音里能听到她母亲催促收拾行李的声音。

那时他刚找到工作，租的房子只有十五平米。

后来听说她嫁了门当户对的生意人。

他在出租屋里喝掉整箱啤酒，醉得不省人事。

醒来后把关于她的东西打包塞进床底。

像塞进去一截被硬生生斩断的青春。

从此拼命工作，成了别人眼中的工作狂。

远处渡轮的汽笛声把他拉回现实。

车里不知何时弥漫起浓重的烟味。

他打开车窗散味，发现手指在微微颤抖。

这种失控感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就像当年眼睁睁看着航班信息屏显示"已起飞"。

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是孙炫明打来的。

"老郭你到底来不来？大家都等着给你敬酒呢。"

背景音里能听到李曼娇滴滴的起哄声。

他盯着江面闪烁的霓虹倒影，喉结动了动。

"半小时到。"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04

张欣雅对着梳妆台仔细补妆，试图遮盖眼下的青黑。

沈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明显的不悦。

"要出门就快点，炫明那边都催好几次了。"

她手一抖，口红稍稍画出了唇线。

用棉签擦拭时，注意到鬓角有根白发冒出来。

婆婆抱着孙子站在卧室门口，眼神像扫描仪。

"又不是新媳妇了，打扮这么仔细给谁看？"

孩子哇哇哭起来，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她连忙起身要去接，被婆婆侧身避开。

"你顾好自己就行，宝宝有保姆带着。"

玄关的镜子映出她略显单薄的身影。

墨绿色丝绸连衣裙是孙炫明上个月买的。

标签上令人咂舌的价格让她当时犹豫很久。

丈夫直接撕掉标签："我孙炫明的太太值得最好的。"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像套在精致戏服里的木偶。

车载香水是雪松混合佛手柑的冷冽调性。

她摇下车窗，让夜风灌进来吹散这味道。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太太不舒服？"

"有点闷。"她望着窗外流动的灯火出神。

购物袋里装着要给孙炫明同事带的进口巧克力。

酒店旋转门像巨大的万花筒，折射出奢华光影。

她听见宴会厅里传来熟悉的笑声，脚步顿了顿。

侍者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喧闹声浪扑面而来。

孙炫明正揽着副总经理的肩膀说话，侧脸线条锋利。

转头看见她时，眼底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意外。

05

郭高飞在便利店买了最烈的白酒。

收银员找零时多看了他两眼。

"需要帮忙叫代驾吗先生？"

他摇摇头，塑料袋在手指勒出红痕。

酒店霓虹招牌在不远处闪着傲慢的光。

停车场保安指引他前往地下三层。

"孙总包场的客人都在B区停车。"

蜿蜒向下的坡道像通往某种深渊。

后视镜里他的脸在荧光灯下忽明忽暗。

后备箱里放着那份被否决的合作方案。

电梯镜面映出他歪斜的领带。

他伸手整理时，看见指甲缝里的墨水渍。

那是下午修改合同时不小心蹭到的。

当时还以为胜券在握，连修改都带着雀跃。

现在想来像个一厢情愿的笑话。

电梯门打开瞬间，笑声像潮水涌来。

他站在明暗交界处，突然想起毕业晚会。

那晚张欣雅穿着浅蓝色礼服裙，怯生生问他：

"以后我们会不会变成很无聊的大人？"

他现在这副模样，应该比她想象的更不堪。

礼仪小姐微笑着引导他签到。

烫金请柬被随意扔在水晶托盘里。

"郭总这边请，孙总特意嘱咐给您留了主位。"

他捏紧手里的酒瓶，塑料瓶身发出轻微变形声。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的热闹像另一个世界。

06

孙炫明搂着他的肩膀时，雪茄味扑面而来。

"还以为老郭你不敢来了呢。"

说话时手指用力到几乎掐进他肩胛骨。

主桌上都是公司高层，见状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李曼特意起身让出孙炫明旁边的位置。

"要说和达这个案子，真是险中求胜。"

孙炫明亲自给他斟酒，琥珀色液体漾出杯沿。

"他们王总最后关头非要看什么情感论证。"

这个词让郭高飞握筷子的手顿了顿。

那是他方案里独有的概念，针对和达的企业文化。

副总经理笑着打圆场："喝酒喝酒。"

但孙炫明显然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幸好我岳父和王总是老交情，才知道..."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郭高飞瞬间绷紧的下颌线。

侍者恰好在此时上前添茶，打断微妙的气氛。

张欣雅就是这时候出现在宴会厅门口的。

她站在光晕里，像是误入狼群的羔羊。

孙炫明起身迎接时，不小心碰倒了酱碟。

深色酱汁泼在桌布上，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还特意过来。"

这话听着关切，实则带着不易察觉的警告。

张欣雅轻声解释："妈说不能让同事觉得失礼。"

她目光扫过全场，在郭高飞身上停留半秒。

足够让他看清她眼角细碎的皱纹。

也足够让她瞥见他手边那瓶廉价白酒。

07

郭高飞又灌下半杯白酒，灼烧感从胃里窜起。

周围的笑声变得越来越遥远。

他看见孙炫明凑在张欣雅耳边说话的样子。

看见女人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这个细微的躲避动作让他想起很多年前。

那次她父亲找来出租屋，说话很难听。

她也是这样缩着肩膀，指甲深深掐进他手心。

后来她哭着说："高飞我们逃走吧。"

可他连当晚的饭钱都是找室友借的。

现实比言情小说残酷得多，私奔需要路费。

"听说郭总当年也是A大高材生？"

李曼突然把话题引向他，带着试探的意味。

张欣雅正在夹菜的手顿了顿，香菇掉回盘中。

孙炫明笑着接话："是啊，老郭还拿过辩论赛冠军。"

这话像把钥匙，突然打开尘封的记忆闸门。

那场辩论赛的庆功宴就在学校后门大排档。

张欣雅偷偷跑来，带着自己烤焦的饼干。

队友起哄让他们喝交杯酒，她红着脸不肯。

最后是他挡在前面："别闹，她容易过敏。"

现在想想，年轻时给的温柔都太廉价。

他突然拎着酒瓶站起来，椅子刮擦地面发出刺响。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所有目光聚焦过来。

孙炫明下意识把妻子往身后挡了挡。

这个保护姿态让郭高飞发出低哑的笑声。

"孙总怕什么？我不过想敬杯酒。"

08

张欣雅惊恐回头的瞬间，耳坠划过一道银光。

那是结婚时孙家给的传家宝，珍珠镶钻的款式。

现在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

像很多年前她总爱戴的那对银叶子耳钉。

在地摊上买的，她却当宝贝似的天天戴着。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突然凝固。

她手里的红酒杯滑落，在地毯上洇开暗色。

碎裂声惊醒了呆滞的众人。

孙炫明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郭高飞的手腕。

"你闹够没有？"

但两个男人谁都没有动，像被施了定身术。

郭高飞看着那张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

比记忆中瘦了些，眉宇间藏着倦色。

只有眼睛还和从前一样，惊慌时会微微睁大。

就像现在，映着头顶水晶灯碎钻般的光。

"高...郭总。"她及时改口，声音发颤。

这个生疏的称呼让郭高飞扯出苦涩的笑。

孙炫明警惕地往前半步，完全挡住妻子。

"李曼，先送太太回去。"

但张欣雅突然抓住丈夫衣袖："等等。"

她弯腰拾起最大的一片玻璃碎片。

指尖被划出细微血痕，却浑然不觉。

"炫明，你刚才说岳父和王总是老交情？"

这个问题问得轻柔，却让孙炫明脸色骤变。

满场宾客都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09

孙炫明试图揽住妻子的肩，被她侧身避开。

这个动作让在场几个高管交换了眼神。

"欣雅你累了，我们先回家。"

他压低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张。

但张欣雅径直走向主位的副总经理。

"刘总知道吗？和达的王总是我父亲学生。"

她说话时始终挺直背脊，像株风雨中的竹子。

"我父亲上周住院时，王总来探望过。"

孙炫明想去拉她，被副总经理抬手制止。

满场寂静中，只有空调系统运作的微弱声响。

郭高飞突然想起方案丢失的那天下午。

他离开办公桌不过十分钟，电脑还开着。

回来时看见孙炫明从走廊尽头转弯。

当时只当是巧合，现在想来处处是破绽。

酒意瞬间褪去，后背冒出细密冷汗。

"你要了多少资料？"张欣雅转向丈夫。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鞭子抽在空气里。

"不只是报价方案对不对？还有..."

她突然顿住，目光扫过郭高飞苍白的脸。

那个瞬间他明白，她认出了他带来的酒。

是大学时他们常喝的那种廉价白酒。

有次她偷喝半瓶，醉得趴在他背上说胡话。

"以后我们有钱了...还是要喝这个..."

当时只觉得傻气，现在想来心如刀割。

孙炫明突然摔了酒杯："回家再说！"

10

张欣雅却笑了，眼角泛起细碎泪光。

"你撬锁偷拍高飞电脑时，怎么不想想回家？"

这个亲昵的旧称让满场哗然。

她从手包取出U盘轻轻放在桌上。

"王总昨天让人送来的，说要物归原主。"

郭高飞上前拿起那个银色U盘。

金属表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孙炫明猛地伸手来抢，被他侧身躲过。

"孙总急什么？不是说要各凭本事吗？"

他终于说出今晚第一句完整的话。

副总经理起身打圆场："都是同事..."

但张欣雅已经转身朝门口走去。

丝绸裙摆划过弧线，像片决绝的云。

在旋转门前她突然回头，目光穿透人群。

不是看丈夫，而是望向郭高飞手里那瓶酒。

"毕业时我说过..."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后面的话语被关门声切断。

但郭高飞看得懂那个口型。

她说的是"对不起"。

和十年前分手时说的那句话一模一样。

孙炫明追出去时撞翻了香槟塔。

玻璃坍塌的巨响中，没人注意郭高飞离开。

他坐在停车场花坛边，拧开那瓶白酒。

辛辣液体滑过喉咙，反而带来奇异的平静。

手机亮起，收到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U盘密码是你学号。"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他抬头望着酒店大厦的某个窗口。

那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无声的海啸。

而他的青春，在今晚彻底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