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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岁阿姨相亲一见钟情,当晚同居,第二天起床还不知道对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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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我躺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听着身边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这念头荒唐得像一根针,扎破了昨晚那个五彩斑斓的肥皂泡。

我叫苏玉芬,今年五十五岁。自从十年前老林走了,我的世界就好像一台被按了静音键的电视,画面在动,日子在过,却再也没有了声音。女儿晓静孝顺,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可她一来,屋子里就充满了“妈,你别不舍得开空调”、“妈,这个保健品你记得吃”、“妈,陌生人敲门千万别开”的嘱咐。她把我当成一个需要被保护的易碎品,却忘了我也曾是那个能扛着半袋米上五楼的顶梁柱。

寂寞是什么?不是没人陪,而是心里的话,没人能懂,也没人可说。是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点点沉下去,屋子里的光线一寸寸暗淡下来,那种巨大的、无声的吞噬感。

所以,当这一切发生后,我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恐慌和一种隐秘的、报复性的快感交织在一起。我报复的,是那十年如一日的死寂。而这一切的荒唐,都得从昨天下午那场该死的相亲说起。

第1章 一瓣橘子

“玉芬,去见见吧,就当多认识个朋友。”电话里,老同学张桂兰的声音像一把不容分说的钳子,“人家条件不错,退休金比你高,市中心有套小两居,儿子在国外,就他一个人。我跟你说,这年头,想找个清清静静搭伙过日子的,多难!”

我捏着电话线,看着窗台那盆半死不活的茉莉,那是老林在世时买的。他走后,我怎么也养不好它,叶子黄得像秋天的枯蝶。

“我这都多大年纪了,折腾什么。”我习惯性地推脱。

“五十五怎么了?你看着比我还年轻呢。再说了,晓静不也快结婚了?到时候人家小两口过日子,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们这些老姐妹看着也心疼。”

张桂兰的话,精准地戳在我最软的地方。晓静和她男朋友小周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我为女儿高兴,但那高兴的背面,是一片巨大的、正在迅速扩张的阴影。我害怕那个家彻底只剩下我一个人。

最终,我还是去了。

约在公园旁边的一家老茶馆,木桌子,竹椅子,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和岁月的气息。我提前十分钟到的,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坐立不安。我甚至想过,要是对方长得歪瓜裂枣,或者言语粗俗,我就借口上厕所,直接溜走。

他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个子不高,一米七出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夹克,头发花白,但梳理得很整齐。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点严肃,但眼神很干净,像被秋水洗过的天空。他径直朝我走来,在我对面坐下,声音有点沙哑,但很沉稳:“你是苏玉芬同志吧?我是姜师傅。”

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对话,没有介绍人,没有客套,像两个早就认识的旧街坊。他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像敲在鼓点上。我问他退休前做什么工作,他说在仪表厂当钳工,一辈子跟零件打交道,人也变得像零件一样,简单,直接。

我笑了,说:“那挺好,简单点好,人活得不累。”

他看着我,也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你好像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介绍人说你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觉得你心里话挺多的,就是没找着人说。”

那一瞬间,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这十年来,所有人都关心我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只有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却好像看穿了我层层包裹的孤单。

服务员端上茶点,其中有一盘砂糖橘。我正襟危坐,没好意思动手。他却很自然地拿起一个,慢条斯理地剥起来。他的手指很粗糙,指甲缝里甚至还带着一点点不易察ึง的黑渍,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手。可就是这样一双手,剥橘子的动作却出奇地轻柔。

他把橘子皮完整地剥成一朵莲花的形状,放在小碟子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一瓣橘子递到我面前的茶碟里。

“尝尝,这个季节的橘子甜。”他说。

我愣住了。

老林是个好人,是个负责任的丈夫和父亲,但他一辈子都没给我剥过一次橘子,没送过我一朵花。我们的婚姻,就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解渴,但无味。他会把工资如数上交,会把家里重活全包,却从不会说一句“我爱你”,更不会做这种细致入微的小事。

我看着碟子里那瓣晶莹剔透的橘肉,上面还连着几丝白色的橘络,像老人眼角的皱纹。我的眼眶突然就热了。

不是因为这瓣橘子有多甜,而是因为那份被看见、被在意的感觉。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被一个陌生男人像对待一个珍贵的瓷器一样,轻轻地、小心地呵护着。

我低下头,用牙签扎起那瓣橘子,放进嘴里。

真的很甜,甜得我心里发酸。

那天下午,我们聊了很多。聊退休生活,聊子女教育,聊过去厂里的趣闻,也聊各自伴侣的离去。他说起他爱人时,眼神黯淡下去:“她爱干净,以前总嫌我手上有机油味。走了以后,这屋子干净得……让人害怕。”

我懂那种害怕。

从茶馆出来,天已经擦黑。他坚持要送我回家。走到我家楼下,昏黄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到了,姜师傅,今天谢谢你。”我停下脚步,准备告别。

他“嗯”了一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看着我身后那栋黑漆漆的居民楼。

“回去……就你一个人?”他问。

“是啊。”

“那……上去喝口水?”我说完就后悔了,这话听起来太轻浮,太不符合我这个年纪的身份。

他却摇了摇头,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那儿也只有我一个人。屋子不大,但还算干净。你要是信得过我,不如……去我那儿坐坐?我给你做碗面条,鸡蛋西红柿的,我就会做这个。”

我的心跳得厉害。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拒绝,然后上楼,锁好门,结束这荒唐的一天。可我的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我一想到要独自走进那个冰冷的家,面对那四面沉默的墙壁,一种巨大的恐慌就攫住了我。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双真诚又带着一丝期盼的眼睛。我想起了那瓣橘子,想起了他说“你心里话挺多的”,想起了他说“屋子干净得让人害怕”。

鬼使神差地,我点了点头。

“好。”

第2章 一碗鸡蛋面

他家离我家不远,骑电瓶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我坐在他身后,晚风吹起我的头发,有些凉。我能闻到他蓝色夹克上淡淡的肥皂味,很干净,很让人安心。我活了五十五年,这是第一次坐在一个除了我丈夫和儿子之外的男人车后座上。感觉很奇妙,像个做坏事的女学生,紧张又刺激。

他的家在一个老小区的二楼,楼道里的灯忽明忽灭。他掏出钥匙开门,嘴里念叨着:“这声控灯,得用吼的才亮,物业说换,说了半年了。”

门开了,一股温暖的、属于家的气息扑面而来。房子确实不大,两室一厅,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地板擦得锃亮,沙发上搭着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印花布,茶几上摆着一副老花镜和一张昨天的报纸。一切都充满了生活感,不像我的家,整洁得像个样板间,没有一丝烟火气。

“你先坐,随便看,我去给你下碗面。”他给我倒了杯热水,就一头钻进了厨房。

我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空间。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他和他爱人坐在中间,笑容淳朴,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孩,眉眼间和他很像。照片里的他,比现在年轻,头发还是黑的,眼神里有股意气风发。

厨房里很快传来了切菜和油下锅的“刺啦”声。这声音,我太熟悉了。老林走后,我家的厨房就很少有这种热闹的声音了。我做饭,总是静悄悄的,一个人,能简单就简单。

我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他。他系着一条灰色的围裙,正专注地往锅里打鸡蛋。他的背影有些佝偻,但肩膀很宽,看起来很可靠。

“要帮忙吗?”我问。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不用,马上就好。你去客厅看电视。”

我没动,就那么看着他。看他把炒好的鸡蛋西红柿盛出来,看他把面条下进滚烫的水里,看他用筷子捞起一根面条尝了尝熟度。这些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烟火气。我突然觉得,一个会做饭的男人,身上有种特别的魅力。

面很快就端上来了,两大碗,上面卧着金黄的鸡蛋和鲜红的西红柿,还撒了点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快吃吧,尝尝我的手艺。”他把筷子递给我。

我挑起一筷子面,吹了吹,送进嘴里。面条很劲道,汤汁酸甜可口,是很普通的家常味道,却好吃得让我差点掉下眼泪。

“好吃。”我由衷地赞叹。

他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夸奖,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不太整齐但很洁白的牙齿。“好吃就多吃点。”

我们俩面对面坐着,吸溜吸溜地吃着面,谁也没说话,但气氛一点也不尴尬。窗外是城市的车水马流,屋里是温暖的灯光和吃面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紧绷了十年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松弛了下来。

吃完面,他去洗碗,我抢着要去,被他按在了椅子上。“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

我看着他在水槽前忙碌的背影,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た头: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洗完碗,他泡了壶茶,我们又坐在沙发上聊天。这次,我们聊得更深了。他告诉我,他叫姜文国,仪表厂退休的。儿子在加拿大定居了,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老伴是三年前得癌症走的,化疗了半年,人瘦得脱了形,受尽了罪。

他说起这些的时候,眼圈是红的。“她走的时候,抓着我的手说,老姜,你一个人,要好好过。可一个人,怎么叫‘好好过’呢?”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拿出纸巾,擦了擦眼睛,也跟他说了我的事。我说起老林是突发心梗走的,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人就没了,一句话都没留下。我说起晓静有多孝顺,也说起我有多怕给她添麻烦。我说起一个人吃饭,菜总是做多,倒掉又可惜,只能连着吃好几天。我说起晚上睡觉,总要开着一盏小灯,不然会害怕。

这些话,我从来没跟晓静说过,也没跟任何朋友说过。我怕他们担心,怕他们觉得我矫情。可在这个只认识了不到十个小时的男人面前,我却把心里积压了十年的苦水,全都倒了出来。

他一直静静地听着,偶尔给我递一张纸巾。等我说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们……都是苦命人。”

时钟的指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不早了,我……我该回去了。”我站起身,心里却涌起一阵强烈的不舍。

他也站了起来,看着我,欲言又止。沉默在小小的客厅里蔓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要不……”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今晚……别走了吧?”

我的心,像被投入一颗石子的湖面,瞬间乱了。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唐突,连忙摆手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觉得,这屋子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你一走,就又剩下我一个人了。那屋是客房,床单被褥都是干净的,我儿子回来时才睡。”

他指了指旁边一扇关着的门,眼神里满是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这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家。回去,是那个冰冷空寂的牢笼。留下,是未知的、可能被人指指点点的风险。

理智和情感在我的脑子里激烈地交战。

最终,情感占了上风。我太累了,太孤单了。我渴望这份温暖,哪怕只有一夜。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打开客房的门,开了灯。房间不大,但很干净,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床上的被子是新换的,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你早点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他站在门口,没有再进一步。

“嗯。”

他帮我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我走到床边坐下,摸着那柔软的被子,感觉像在做梦。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安稳。没有开灯,却没有丝毫害怕。因为我知道,隔壁的房间里,有另一个人在呼吸。

第3章 女儿的电话

第二天,我是在一阵锅碗瓢盆的轻微碰撞声中醒来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斑。

我睁开眼,盯着陌生的天花板,足足愣了半分钟,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昨晚的一切,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我,苏玉芬,一个循规蹈矩了五十五年的女人,竟然在一个相亲对象的家里过了一夜。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种后知后觉的恐慌和羞耻感席卷而来。我这是疯了吗?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到姜文国就睡在我旁边的地铺上。他只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蜷缩着身体,眉头微微皱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我的心,瞬间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填满了。感动,心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原来,他把床让给了我,自己却在地上将就了一夜。昨晚他说“我就在隔壁”,我竟没多想。

我悄悄地坐起来,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眼角的皱纹,心里突然涌起一个荒唐的念头: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昨天他只说“我是姜师傅”,后来聊天时,他说自己叫姜文国。可是,我连他的“文”是哪个“文”,“国”是哪个“国”都不知道。

我们就像两艘在黑夜里漂泊的孤舟,偶然相遇,就迫不及待地靠在一起取暖,连对方的船叫什么名字都忘了问。

我正胡思乱想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晓静。

我吓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按下了静音。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姜文国,幸好,他没被吵醒。

我蹑手蹑脚地溜下床,拿着手机躲进了卫生间,反锁上门,才敢回拨过去。

“妈!你怎么才接电话?我打你家里座机也没人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电话一接通,晓静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没……没事,我……我刚才在外面晨练呢,手机调了静音。”我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心脏砰砰直跳,这是我第一次对女儿撒谎。

“晨练?你什么时候有晨练的习惯了?”晓静显然有些怀疑,“你可别一个人跑太远,不安全。早饭吃了吗?”

“吃……吃了。”我心虚地应着。

“吃的什么啊?”

“就……楼下王记的豆浆油条。”我开始胡编乱造。

“哦,那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下午休息,过去看看你,顺便给你带点排骨,你不是爱喝排骨汤吗?”

“别!”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别……别来了,我……我今天约了张阿姨她们去打牌,一天都不在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晓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ง的失落:“哦,这样啊……那好吧,你自己注意身体,别打太晚。”

“知道了,知道了,你忙你的吧。”我匆匆挂了电话,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我讨厌这种撒谎的感觉,可我又能怎么说?难道告诉她,我昨天去相亲,然后跟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回家过夜了?晓静非得急疯了不可。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需要被全方位保护的、丧失了社会生存能力的“老小孩”。

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眼角带着细纹,但眼神里,却有一种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光彩。

走出卫生间,姜文国已经起来了,正在叠地上的毯子。看到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你怎么睡在地上?”

“我打呼噜,怕吵着你。”他轻描淡写地说,“快去洗漱吧,早饭马上好了。”

我这才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小米粥的香气。餐桌上,摆着两碗黄澄澄的小米粥,一碟酱菜,还有两个热气腾腾的白煮蛋。

我的心,又一次被熨帖得暖暖的。

我们面对面地吃着早饭,他把剥好的鸡蛋放进我的碗里,就像昨天剥橘子一样自然。

“你女儿的电话?”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我心里一惊,点了点头。

“你……没说实话吧?”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当场抓住了错处的孩子,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他叹了口气,放下筷子,看着我,眼神很认真:“玉芬,我知道你怕孩子担心。但是,我们俩的事,不是偷偷摸摸的丑事。我们都是单身,想找个人做伴,光明正大。孩子那边,迟早要说的。”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样吧,”他沉吟了一下,说,“今天,我陪你回家。你把晓静叫来,我们三个,坐下来,好好谈谈。我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我就得拿出我的诚意来,让她放心。”

我看着他坦荡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我害怕面对晓静的质问和担忧,但又觉得他说的对。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谈感情,不是小年轻的风花雪月,更多的是一份责任和担当。

“她……她可能会说些不好听的话。”我小声说。

“没事,”他笑了,眼角的皱纹像一朵绽放的菊花,“我是真心想对你好,就不怕别人说什么。再说了,天底下哪个当儿女的,不希望自己父母晚年幸福呢?”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我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

第4章 风暴来临

我给晓静打电话的时候,手心全是汗。我说我下午在家,让她过来一趟,有重要的事跟她说。晓静在电话里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连声追问,都被我含糊地搪塞了过去。

下午两点,我和姜文国一起回到了我的家。

一打开门,那股熟悉的、冰冷的空气就迎面扑来。屋子里的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整洁,安静,却毫无生气。仅仅一天一夜,我却觉得恍如隔世。

姜文国第一次走进我的家,显得有些拘谨。他把手里提着的水果放在茶几上,局促地站在客厅中央,不知道该坐还是该站。

“你坐吧,别客气。”我给他倒了杯水,心里乱糟糟的。

我看着这个男人,他穿着来时那件蓝色夹克,脚上是一双半旧的布鞋,看起来就是一个最普通的退休老工人。可就是这个男人,让我想把我的后半生,都托付给他。这个决定太疯狂了,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门铃响了,是晓静。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门。门外,晓静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我,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就看到了我身后客厅里的姜文国。

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妈,这位是……”晓静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姜文国身上来回扫视,充满了警惕和审视。

“晓静,你来了。快进来。”我侧身让她进来,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这位是……姜师傅。”

姜文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晓静露出了一个有些讨好的笑容:“你好,晓静。我是妈的朋友。”

晓静把保温桶重重地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她换上拖鞋,径直走到客厅,却没有看姜文国,而是死死地盯着我,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问:“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昨天不是说跟张阿姨她们打牌吗?”

谎言被当面戳穿,我的脸火辣辣的。

“晓静,你先坐下,听妈妈慢慢跟你说。”我拉着她的手,想让她坐下。

晓静却一把甩开了我的手,声音陡然拔高:“说什么?说你昨天一夜没回家,就是跟这个不清不楚的男人在一起?妈,你都多大年纪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她的声音尖锐,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晓静,你别这么说话!”我急了,“姜师傅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晓静冷笑一声,转向姜文国,毫不客气地质问,“这位师傅,我能问问你是做什么的吗?你跟我妈怎么认识的?你接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一连串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充满了敌意。

我气得浑身发抖,正要替姜文国辩解,他却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别说话。

他看着晓静,表情很平静,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他缓缓地说:“晓静,我知道你担心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文国,‘文’是文化的文,‘国’是国家的国。今年五十八岁,以前是仪表厂的钳工,现在退休了。我跟妈,是昨天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算是……相亲吧。”

听到“相亲”两个字,晓静的脸色更难看了。

“相亲?昨天刚认识,今天就登堂入室了?你们这发展速度也太快了吧!现在骗子多得很,专门骗你们这种独居的老年人!妈,你是不是把家里的存折、密码都告诉人家了?”

“你胡说什么!”我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晓静,你怎么能这么想妈妈?在你心里,妈妈就是个没脑子的老糊涂吗?”

“你要是有脑子,就不会干出这种事!”晓静也激动起来,“我爸才走几年啊!你就这么着急找人?你对得起他吗?”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住了沙发的靠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看着我一手带大的女儿,她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扭曲,说出的话,却比冬天的冰还要冷。

原来,在她心里,我只是“林晓静的妈妈”,是“她爸爸的遗孀”,我不配拥有自己的感情,不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的后半生,就应该守着这座房,守着对她爸爸的回忆,孤独终老。

“晓静,”一直沉默的姜文国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有力,“你心疼你爸爸,我理解。你担心妈,我也理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妈她……也需要人疼?”

晓静愣住了。

姜文国继续说:“你爸爸走了,妈一个人,撑起这个家,把你抚养成人,她不容易。现在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你回家的次数会越来越少,你能陪在她身边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少。那剩下的那些漫长的时间,谁来陪她?是这空荡荡的房子,还是墙上不会说话的照片?”

“妈不是老糊涂,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缺的,不是钱,不是房子,就是一个能陪她说说话,能给她做碗热汤面,能听她唠叨几句的伴儿。这个要求,过分吗?”

他的话,不疾不徐,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敲在我的心坎上。我看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这个男人,他懂我。他懂我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孤单,所有的渴望。

晓静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圈慢慢地红了。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我压抑的抽泣声。

过了很久,姜文国走到我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帕,递给我。然后,他转向晓静,深深地鞠了一躬。

“晓静,我知道我今天来很唐突,也理解你的愤怒。我对妈是真心的。我没什么大本事,给不了她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我能保证,我会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她,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不让她再过一个孤单的晚上。”

“我的情况,我的家庭住址,我的退休证,我的身份证,我的一切,都可以交给你调查。如果你还是不放心,觉得我是个骗子,那我现在就走。但是,请你,好好地,跟妈谈一谈。听听她心里的话。”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歉意和温柔,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别走!”我脱口而出,冲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转过身,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地说:“晓静,他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妈妈……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第5章 一张存折

姜文国最终没有走。

他留了下来,不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而是像一个等待宣判的被告,安静地坐在沙发的一角,把空间和时间都留给了我和晓静。

晓静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激烈,她只是坐在我对面,低着头,默默地流泪。我知道,姜文国那番话,触动了她。她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她表达爱的方式,是把我圈禁在一个她认为安全的世界里。

“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晓静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只是害怕,怕你被骗。我爸走了,我就只有你了。”

我的心一软,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她揽进怀里,就像她小时候那样。“妈知道,妈都懂。”

我们母女俩抱头哭了一场,把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担忧和隔阂,都融化在了眼泪里。

哭过之后,气氛缓和了许多。

晓静擦干眼泪,抬起头,第一次用一种相对平静的目光,重新审视姜文国。

“姜师傅,”她开口了,语气里依然带着审慎,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能……跟您单独聊聊吗?”

姜文国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我有些不放心,想留下来,却被晓静用眼神制止了。我只好走进卧室,关上了门,但耳朵却紧紧地贴在门板上。

客厅里,我能听到晓静在盘问姜文国,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从他的退休金多少,到他儿子的工作情况,再到他名下的房产,甚至连他有没有遗传病史都问了。

我听得心惊胆战,手心里全是汗。我怕姜文国觉得受了侮辱,一气之下摔门而去。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怎么受得了这种刨根问底的盘查?

然而,门外传来的,始终是姜文国平和而耐心的回答声。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对晓静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坦诚而详细。

“……我的退休金一个月五千出头,够我自己的开销。房子是我和我老伴单位分的房改房,七十平,不大。我儿子在温哥华做工程师,他有自己的家庭,我不想去给他添麻烦,也不图他什么。我身体还行,就是有点老寒腿,天冷了会疼……”

我听着听着,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这个男人,为了我,把自己的人生像一本账簿一样,摊开来任人审查,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和怨言。这份担当,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我感到心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里的谈话声停了。

门被敲响了,是晓静。

“妈,你出来一下。”

我忐忑地走出卧室。晓静和姜文国的表情都很平静,看不出谈话的结果。

晓静从她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姜文国:“姜师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少。”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是谈崩了,用钱打发他走人吗?

我急忙要去阻拦,姜文国却摆了摆手,接过了那个信封。他没有打开,只是用手掂了掂,然后看着晓静,摇了摇头。

“晓静,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个钱,我不能要。”他说着,把信封推了回去,“我跟妈在一起,不是图她的钱,也不是图她的房子。说句实在话,我自己的条件,养活我们两个人,绰绰有余。”

他顿了顿,从自己夹克的内袋里,掏出了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本银行存折。

他把存折递到晓静面前。

“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全部积蓄,一共三十万。密码是妈的生日。我今天把它交给你,不是为了证明我多有钱,而是想告诉你,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交给妈,交给你们这个家。我只有一个请求,就是让我来照顾她。”

我和晓静都愣住了。

我们看着那本薄薄的存折,它在此刻,却重于千斤。这三十万,对于有钱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普通的退休工人,这几乎是他一辈子的心血。

他竟然愿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我这个只认识了两天的女人。

晓静的眼圈,再一次红了。她看着姜文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感动和一种深深的敬意。她没有再去碰那本存折。

“姜师傅……”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收下吧。”姜文国把存折塞到她手里,语气不容置疑,“你替妈保管。以后,家里的开销,都从我的工资卡里出。我不想让妈再为柴米油盐操心。她操劳了一辈子,该享享清福了。”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很粗糙,却很温暖,很有力。

“玉芬,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吗?”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问。

我看着他,看着身旁已经泣不成声的女儿,看着桌上那本代表着一个男人全部信任和承诺的存折,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那一刻,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照进来,洒在客厅里,也洒在我们的身上,暖洋洋的。我知道,我后半生的幸福,稳了。

第6章 重新发芽的茉莉

晓静最终还是接受了姜文国。

她没有收下那本存折,而是把它郑重地还给了姜文国。“姜师傅,这钱您自己收好。我妈……以后就拜托您了。”

她喊他“姜师傅”,而不是“叔叔”,我知道,她心里还有一道坎,需要时间去跨越。但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送走晓静后,家里又恢复了安静。我和姜文国并排坐在沙发上,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才那场风波,耗尽了我们所有的心力。

“对不起,”我低声说,“让你受委屈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笑了笑:“傻瓜,这有什么委屈的。晓静是为了你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说明我没看错人,你教出了一个好女儿。”

我的心,被他的话熨得妥帖无比。

“那本存折……”

“那本来就是准备给你的。”他打断我,“我一个人,花不了多少钱。剩下的,总得有个托付。交给你,我放心。”

那天晚上,姜文国没有再回他自己的家。我们商量好了,他暂时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他的房子,就空关着,等他儿子回国时再回去住。

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了新的牙刷、毛巾和男士拖鞋。我推着购物车,他跟在旁边,认真地挑选着食材。他会仔细看生产日期,会跟卖菜的大婶讨价还价,会记得我不吃香菜。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们是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默契又自然。

晚上,我们一起在厨房做饭。他掌勺,我给他打下手。小小的厨房里,充满了饭菜的香气和我们偶尔的交谈声。我看着他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

生活,就这样以一种我从未想象过的方式,重新展开了。

姜文国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第二天,他就把我的家进行了一番“微改造”。他修好了那个接触不良的抽油烟机,给吱呀作响的门轴上了油,还把阳台上那个摇摇欲坠的花架给固定结实了。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很专注,就像当年在仪表厂打磨零件一样。我站在一旁,看着他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心里充满了踏实感。老林走后,家里这些零零碎碎的活儿,都是我花钱请人来做的。现在,我又有了一个能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

一个星期后的周末,晓静和她男朋友小周一起过来了。小周是个很懂礼貌的年轻人,一进门就客气地喊:“阿姨好,姜叔叔好。”

这一声“姜叔叔”,让姜文国高兴得合不拢嘴。

晓静看到家里焕然一新的样子,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惊讶。她看到阳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茉莉,竟然长出了几片嫩绿的新芽,更是吃惊地问:“妈,这花……活了?”

我笑着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姜文国,说:“是他弄的。他说土太板结了,要松土,要施肥,还要多晒太阳。”

那盆茉莉,就像我过去的人生,死气沉沉,了无生趣。而姜文国的出现,就像是松土、施肥和阳光,让它重新焕发了生机。

那天的午饭,是姜文国主厨,我打下手,四个人吃得其乐融融。饭桌上,晓静和小周聊起了他们婚房装修的事,姜文国听了,就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了他们很多实用的建议,从水电改造到材料选购,说得头头是道。

晓静听得很认真,看向姜文国的眼神,也渐渐从审视,变成了信服和依赖。

吃完饭,晓静把我拉到卧室,小声对我说:“妈,看来……他真是个过日子的人。你跟他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我拍了拍女儿的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平淡,却充满了琐碎的幸福。

我们会一起去逛早市,为了一毛钱的差价跟小贩争得面红耳赤。我们会在晚饭后一起去公园散步,手牵着手,像所有普通的老年夫妻一样。他会陪我看那些家长里短的电视剧,我也会陪他看那些硝烟弥漫的战争片。

我们也会吵架。他嫌我买的衣服太贵,我嫌他抽烟太多。但我们的争吵,从来不过夜。往往是他先服软,给我递上一瓣剥好的橘子,说:“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别气了,气坏了身体,心疼的还不是我。”

于是,所有的不愉快,都在那瓣甜甜的橘子里,烟消云散。

我们没有去领那张结婚证。到了我们这个年纪,那一张纸,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身边有个人,知你冷暖,懂你悲欢。

有一次,我靠在沙发上,看着他戴着老花镜,认真地帮我缝一颗掉落的纽扣,灯光洒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显得特别温柔。

我突然问他:“老姜,你……后悔吗?跟我这个认识一天就‘私定终身’的老太婆在一起。”

他抬起头,透过镜片看着我,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后悔。”他说,“我这辈子,做钳工,要求的就是精准。每一个零件,都要严丝合缝。我以为我的人生,也就这样按部就班了。没想到,老了老了,却做了一件最不‘精准’,但最正确的事。”

他缝好纽扣,把衣服递给我,笑着说:“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我接过衣服,眼眶又热了。

是啊,谁能想到呢?一场看似荒唐的闪电同居,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开始,却让我收获了迟来的、最真挚的爱情。

原来,幸福真的和年龄无关。只要你敢于迈出那一步,敢于拥抱生活,无论什么时候,都为时不晚。

我看着窗台那盆枝繁叶茂的茉莉,它正迎着阳光,努力地舒展着枝叶。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开出满树洁白芬芳的花朵,就像我的后半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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