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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院20天家人无动于衷,出院后嫂子想借我3万,让我认清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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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最终对嫂子说出“这三万块,我不能借”时,我感觉自己过去二十年里,费尽心力撑起来的那个家,就在那一瞬间,无声地垮塌了。

二十年来,从我哥结婚的彩礼,到我侄子上学的学费,再到家里老房子翻新,我几乎成了这个家默认的提款机和顶梁柱。我一直以为,这种毫无保留的付出,是维系亲情的黏合剂,是我作为家里“最有出息”的那个该尽的本分。

我从未想过,一场持续了二十天的住院,就足以检验出这层“亲情”的真实质地。

更没想过,结果会是如此的寒凉刺骨。

故事,要从那个雨天的下午,我腹部传来的一阵绞痛说起。

第1章 空荡荡的病房

那天下午,窗外的雨下得又急又密,敲在窗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嗒嗒”声,像极了我当时的心跳。我正趴在办公桌上核对一份报表,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刀割般的剧痛,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后背的衬衫。

同事老张见我脸色煞白,二话不说,开着他的车就把我送到了市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诊断结果很快出来了:急性阑尾炎,但因为拖延了些时间,已经有了腹膜炎的早期症状,必须立刻手术。

躺在移动病床上,被推向手术室的路上,我看着头顶一盏盏飞速后退的日光灯,心里第一次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恐惧。我不是怕手术,而是怕这种孤身一人的感觉。我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第一个电话打给了我妈。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是嘈杂的麻将声。

“喂,建和啊,啥事?”我妈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妈,我……我阑尾炎,急性腹膜炎,正在医院,马上要手术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我妈略显轻快的声音:“哎呀,多大点事儿,就是割个阑尾嘛,我当年生你哥的时候……”

她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太听清,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我打断她:“妈,医生说有点严重,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行行行,知道了。你哥最近厂里忙,你爸那腿脚也不方便,我们就不折腾过去了。你一个大男人,自己照顾好自己。钱够不够?不够让你哥给你转点。”

“钱……够。”我木然地回答。

“那就行,我这儿正忙着呢,挂了啊。”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感觉心里的某个角落,像是被那场大雨浇透了,又冷又湿。我深吸一口气,又拨通了我哥陈建军的电话。

“建和?怎么了?”我哥的声音听起来总是那么不紧不慢。

我把情况又复述了一遍。

“哦,要手术啊。”他沉吟了一下,“那你安心手术,我这边……实在是走不开。你知道的,车间最近在赶一批货,我是小组长,得盯着。这样,我让你嫂子明天抽空去看看你。”

“好。”我还能说什么呢?

挂了电话,护士已经催促着要进手术室了。我把手机和钱包交给老张,苦笑着对他说:“老张,麻烦你了,帮我垫下住院费,等我出来了就还你。家里人……都忙。”

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但那厚实手掌传递过来的温度,却比电话里家人的声音要温暖一百倍。

手术很顺利。麻药劲儿过去后,伤口的疼痛和腹腔的胀气感折磨得我彻夜难眠。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在输液、吃药、在走廊里蹒跚学步。病房里是两个人一间,对床的也是个大哥,每天他老婆孩子围着他团团转,送汤送饭,嘘寒问暖。

而我的病床前,永远是冷冷清清的。

我哥说让嫂子李娟来看看我,但第一天没来,第二天没来,直到第三天下午,她才提着一小袋苹果姗姗来迟。

“建和,感觉怎么样?”李娟把苹果往床头柜上一放,拉过椅子坐下,眼睛却一直在四处打量,似乎在评估这病房的档次。

“还行,死不了。”我扯了扯嘴角,牵动了伤口,疼得一咧嘴。

“看你说的,多大点事儿。你哥就是太忙了,不然早来了。他说你这手术是小手术,让我别太担心。”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我当初掏空了积蓄,帮我哥凑齐彩礼娶回家的女人,此刻脸上的关切,客套得像一张标准的面具。

她坐了不到二十分钟,接了个电话,说是要去接侄子陈浩放学,便匆匆忙忙地走了。那个她削了一半的苹果,还孤零零地躺在桌上,切面已经氧化成了难看的黄褐色。

从那天起,直到我出院,整整二十天,我的家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妈打过一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别耽误了工作。我哥发过几条微信,内容无非是“好点没”、“多喝水”,连个电话都懒得打。

这二十天里,真正照顾我的,反而是同事老张。他几乎每天下班都会过来一趟,给我带他老婆煲的汤,陪我说说话,帮我处理一些杂事。出院那天,也是他开着车来接我,帮我办手续,把我送回了那个冷冰冰的家。

站在家门口,我摸出钥匙开门。屋子里一股尘封的味道,桌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我环顾着这个我独自生活了十几年的两居室,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我以为,这场病,就像一场噩梦,醒了也就过去了。家人或许只是不擅长表达,或许是真的太忙了。我一遍遍地为他们找着借口,试图说服自己,那个温暖的家依然存在。

直到一周后,嫂子李娟的那个电话,将我所有的幻想,彻底击得粉碎。

第2章 熟悉的开场白

出院后,我请了一周的假在家休养。身体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但心里的那道口子,却总是在夜深人静时隐隐作痛。我反复回想住院时的情景,越想越觉得心寒。

我,陈建和,今年四十二岁。在一家国企做技术员,收入稳定,不好不坏。我哥陈建军比我大三岁,在一家私人工厂当车间组长,嫂子李娟在超市做收银员,两人收入加起来,也就勉强维持家用。

我们家是普通的工薪家庭,父母退休后,靠着不多的退休金生活。从小,父母就给我灌输一个观念:“建和,你脑子比你哥活,将来肯定比他有出息。你是弟弟,但也要多帮衬着你哥,咱们家要拧成一股绳。”

我一直把这句话当成圣旨。

大学毕业后,我进了现在的单位,工资待遇比我哥好得多。从那时起,我就成了家里的“后备银行”。我哥结婚,我掏了三万块的彩礼,那是我当时工作三年的全部积蓄。他们买房,首付不够,我又拿出了五万。侄子陈浩出生、上学、报辅导班,哪一样都少不了我的“赞助”。父母那边,除了每月的赡养费,老房子翻新、买家电,也都是我一手包办。

我不是没有过自己的生活。二十八岁那年,我谈过一个女朋友,两人感情很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对方家里要求在城里买一套婚房,我当时刚帮我哥还完一笔装修贷,手头根本没钱。我妈知道了,把我叫回家,语重心长地说:“建和啊,你哥家刚稳定下来,你侄子还小,正是用钱的时候。你再等等,等过两年手头宽裕了再说。”

女朋友等不了,我们最终还是分了手。从那以后,我对感情的事也淡了,觉得一个人也挺好,可以把更多的精力用来照顾家人。

我以为我的付出,家里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以为我们之间的亲情,是坚不可摧的。

直到这次生病。

这天下午,我正靠在沙发上喝着老张媳妇送来的鱼汤,手机响了,是嫂子李娟。

“喂,建和啊,身体好利索了吧?”李娟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热情。

“嗯,好多了,谢谢嫂子关心。”我客气地回答。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我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哎呀,自家人,客气啥。”她顿了顿,话锋一转,“那个……建和,跟你商量个事儿。”

来了。我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开场白,我太熟悉了。每次他们需要用钱,都是这样。

“嫂子,你说。”我把碗放下,坐直了身体。

“是这样,你看我们家小浩,也上高三了,明年就要考大学了。他爸寻思着,给他买辆车。一来呢,他考上大学,这是个奖励。二来,以后我们去看他也方便,周末也能接他回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没做声,静静地听着。

“我们俩看了好几款车,看中了一款国产的,办下来差不多要十万块。我跟你哥这些年也攒了点钱,但是还差了那么三万块。你看……你这边能不能先借我们周转一下?等我们手头宽裕了,马上就还你。”

三万。

这个数字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了我心里最敏感的地方。

我住院二十天,手术费、住院费、后期的营养费,加起来也差不多是这个数。我没有跟家里提过一分钱,都是用我自己的积蓄付的。他们对我躺在病床上的死活不闻不问,我刚出院,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来找我要钱,还是为了给侄子买车这种非必要开销。

一股混杂着失望、愤怒和悲哀的情绪,瞬间涌上了我的喉咙。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李娟在电话那头有些不耐烦地“喂”了两声。

“建和?你在听吗?是不是信号不好?”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嫂子,我刚出院,这次生病花了不少钱,手头有点紧。这事……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爽快地答应他们的要求。

电话那头的热情瞬间冷却了下来。李娟的语气变得有些尖锐:“考虑?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不就三万块钱吗?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大数目。小浩可是你亲侄子,他好了,你不也跟着有面子吗?陈建和,你可不能当白眼狼啊,忘了你哥以前是怎么帮你的了?”

我哥帮我?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除了小时候他会把吃剩的糖纸给我之外,他还帮过我什么。

“嫂子,我真的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我重复道,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行,那你考虑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心到底有多硬!”

李娟“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在沙发上,许久没有动弹。窗外的阳光明明很暖,照在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我突然意识到,在他们眼里,我或许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被关心的家人,而仅仅是一个可以随时支取、予取予求的账户。

而现在,这个账户,第一次出现了“延迟支付”的提示。

第33章 “你变了”

挂了李娟的电话后,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接下来的两天,没有人再联系我。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们大概是觉得我只是一时闹情绪,想晾一晾我,让我自己“想通”。

我利用这两天,把家里的账目彻底梳理了一遍。我打开一个加密的Excel表格,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我工作近二十年来,给家里的每一笔“赞助”。

大哥结婚彩礼:30000元。

大哥婚房首付:50000元。

侄子陈浩出生红包:2000元。

老家房子翻新:40000元。

最近的一笔,是去年陈浩上高考冲刺班,我赞助的15000元。

一笔笔,一条条,触目惊心。总金额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三十万。这三十万里,不包含我每月给父母的2000元赡养费,也不包含逢年过节的各种红包和礼物。这三十万,如果放在十几年前,足以在我的城市全款买下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

而如今,我依然住在这套单位分的旧房子里,孑然一身。

看着这些数字,我心里五味杂陈。我并不后悔曾经的付出,那时的我,心甘情愿。我只是悲哀,我的付出,在他们眼里,似乎已经变成了理所当然。以至于,他们完全忽略了,我也会生病,会脆弱,也需要关心。

第三天晚上,我哥陈建军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的语气比李娟要缓和一些,但同样是开门见山。

“建和,听说你嫂子跟你说买车的事,你没同意?”

“哥,我没说不同意,我说考虑一下。”我平静地回答。

“考虑什么?一家人,有什么好考虑的?”陈建军的语气开始有些不悦,“不就是三万块钱吗?你又不是拿不出来。小浩是你亲侄子,给他买个车,以后他出息了,还能忘了你这个叔叔?你现在帮他一把,也是为自己的将来投资。”

又是这套说辞。我听了二十年,已经麻木了。

“哥,”我打断他,“我住院二十天,你来看过我一次吗?”

电话那头明显一滞。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厂里忙,走不开。”他辩解道,声音有些底气不足。

“真的忙到连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吗?忙到连发条微信问问手术顺不顺利的时间都没有吗?”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许久的重量。

“我……我不是让你嫂子去看了吗?”

“是,她来了。坐了不到二十分钟,削了个苹果都没削完就走了。然后,直到我出院,再也没人来过。”我自嘲地笑了笑,“哥,你知道吗?我住院期间,给我送饭、陪我说话、帮我办手续的,是我的同事老张。我有时候躺在病床上,看着对床一家人其乐融融,我甚至在怀疑,我到底有没有家人。”

电话那头彻底沉默了。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声闷气地开口:“建和,你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我们没去看你,你就在这儿跟我拿乔,连三万块钱都不肯借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斤斤计较的人了?”

“斤斤计较?”我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无比讽刺,“哥,这么多年,我跟你们计较过什么吗?你们开口,我哪次没有尽力满足?我以为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就应该相互扶持,相互关心。可这次我才明白,在你们眼里,我可能只是个会赚钱的工具。工具坏了,你们不在乎它能不能修好,只关心它还能不能继续使用。”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陈建军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陈建和,你变了!你现在有钱了,翅膀硬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是吧!我告诉你,没有我们这个家,你算个什么东西!爸妈白养你了!”

“我变了?”我低声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凄凉,“是啊,我可能是变了。在医院那个空荡荡的病房里躺了二十天,我想了很多。我想明白了,人不能只为别人活着,也得为自己活一次。”

“好,好你个陈建和!这话是你说的!”陈建军气急败坏地吼道,“这钱你爱借不借!以后别说我是你哥!”

说完,他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似乎又是唯一的出路。长久以来被亲情绑架的窒息感,在这一刻,似乎随着我哥那句“断绝关系”的狠话,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我没有感到轻松,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悲哀。

我只是想要一点家人的关爱,为什么就这么难?为什么到了最后,却变成了我对不起他们?

第4章 最后的晚餐

我哥的电话,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整个家庭的涟漪。

第二天一早,我妈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她的声音不再是打麻将时的不耐烦,而是充满了哭腔和控诉。

“陈建和!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们啊!你哥都跟我说了,你现在出息了,连亲哥都不认了!为了三万块钱,你就要跟他断绝关系?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辩解。我知道,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是苍白的。在我哥的“转述”下,我已经成了一个忘恩负义、自私自利的恶人。

“妈,你别哭了。”等她哭诉的间隙,我才缓缓开口,“我没说不认他,也没说要断绝关系。这些话,都是哥自己说的。”

“他还不是被你逼的!”我妈的音量又高了八度,“你今天要是不把钱给你哥,你就别认我这个妈!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又是熟悉的威胁。从小到大,每当我有什么事情不顺他们的意,这句话就会被搬出来。以前,我听到这话会感到恐惧和愧疚,但现在,我只觉得麻木。

“妈,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楚。这个周六,我们一起回老房子吃个饭吧,我有些话,想当面跟大家说清楚。”我说。

我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她抽噎着说:“好,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周六,我特意去超市买了些父母爱吃的菜,开车回到了那个我从小长大的老房子。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低气压。

我爸坐在沙发上,板着一张脸,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我妈眼睛红肿,显然是又哭过。我哥陈建军和嫂子李娟坐在另一边,两人都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我。只有侄子陈浩,低着头玩手机,对客厅里的剑拔弩张毫无察觉。

“爸,妈,我回来了。”我把菜放进厨房,走了出来。

没人应声。

我也不在意,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了单人沙发上,形成了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

“建和,你今天来,是想通了?”还是我爸先开了口,他的语气像是在审问犯人。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爸,妈,哥,嫂子。今天请大家都在,我是想把一些事情说开。不是为了吵架,只是想让你们明白我的想法。”

我把我住院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又说了一遍。我说得很平静,没有控诉,没有指责,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二十天,没有一个人来医院照顾我。我理解你们忙,但一个电话,一条用心的微信,总有时间吧?我不是在抱怨,我只是在想,我们真的是一家人吗?家人之间,难道不应该是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支持和关心吗?”

“钱,我可以给。三万块,甚至更多,只要我拿得出,我都愿意。但是,我希望我的付出,是给家人的,是建立在相互关爱基础上的。而不是给一个,只在我有利用价值时才会想起我的‘亲戚’。”

我的话音落下,客厅里一片死寂。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嫂子李娟,她冷笑一声:“说来说去,不还是因为我们没去看你,你心里不痛快,拿钱的事来要挟我们吗?陈建和,你一个大男人,心眼怎么比针尖还小?我们是没去,但我们心里惦念着你啊!你哥天天跟我念叨,说不知道你在医院怎么样了。”

我看向我哥,他避开了我的眼神,闷头抽烟。

“是吗?”我淡淡地问,“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问我呢?”

“你!”李娟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我妈“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陈建和,你够了!你以为你给了家里几个钱,你就有理了?你就有资格教训我们了?我告诉你,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们应该得的!没有我跟你爸,哪有你今天?你孝敬我们,帮你哥,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我看着情绪激动,满脸涨红的母亲,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消散了,“妈,我每月给你们赡养费,这是我的义务,我认。我帮我哥,是情分,不是本分。你们不能把情分当成理所当然,更不能用亲情来绑架我。”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我爸把烟头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站了起来,“陈建和,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这三万块钱,你必须拿出来!这是你作为叔叔,作为弟弟该尽的责任!你要是不拿,以后就别再进这个家门!”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我最亲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陌生和狰狞。在他们眼里,我看到的不是亲情,而是理直气壮的索取和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我站起身,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茶几上。

“这里面有五万块钱。”

李娟的眼睛瞬间亮了。我哥也抬起了头。

我看着他们,继续说:“三万,是给小浩买车的。另外两万,是我最后一次给爸妈的额外补贴。密码是你们的生日。”

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那句在心里盘桓了很久的话。

“从今天起,除了每月定期的赡养费,我不会再额外给家里一分钱。我累了,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这顿饭,看来是吃不成了。我先走了。”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家门。

身后,传来了我妈的哭喊声、我爸的怒骂声,还有嫂子李娟拿到钱后,那一声压抑不住的、短促的欢呼。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第5章 一道看不见的墙

离开老房子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个从深海里挣扎着浮出水面的溺水者,终于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空气是冷的,呛得我直咳嗽,但至少,是自由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异常平静,也异常孤单。

我的手机再也没有响起过家里的来电。微信的家庭群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我,就好像我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我每月初,依旧会准时把两千块钱打到我妈的账户上,但除此之外,我们之间再无任何联系。

一道看不见的墙,在我们之间竖了起来。

起初,我有些不适应。每到周末,我都会习惯性地想,是不是该回家看看了。拿起手机,翻到家人的号码,却又会想起那天在客厅里,他们决绝而冰冷的脸。然后,我就会默默地放下手机,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老张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下班后拉着我去喝酒。几杯酒下肚,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老张听完,沉默了很久,给我满上一杯酒,说:“建和,这事儿,你没做错。”

“可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苦笑着说。

“那是正常的。毕竟是二十年的习惯,二十年的亲情,哪能说断就断?”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但是,建和,任何关系,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应该是双向的。单方面的付出,时间长了,不叫奉献,叫自我消耗。你只是停止了消耗自己,这有什么错?”

“你家人现在可能在气头上,等他们想明白了,也许会来找你的。”老张安慰我。

我想明白了?我摇了摇头。他们不会想明白的。在他们的世界里,我的顺从和付出是常态,我的反抗才是异类。他们不会反思自己的行为,只会觉得是我变了,是我背叛了家庭。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也渐渐步入了新的轨道。

没有了家庭的经济负担和精神内耗,我发现自己多了很多时间和金钱。我开始重拾年轻时的爱好。我买了一套专业的钓具,每个周末都和老张一起去郊区的水库钓鱼。坐在水边,看着浮标的起起落落,我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我还报了一个夜校的摄影班。我一直对摄影很感兴趣,但以前总觉得那是烧钱的爱好,舍不得投入。现在,我买了一台不错的单反相机,跟着老师学习构图、用光。我开始尝试着用镜头去记录生活中的美好,一片落叶,一只流浪猫,夕阳下的城市剪影……

我的生活,从以前的黑白两色,渐渐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我开始认识新的朋友,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我发现,原来离开那个让我窒息的家庭,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

期间,我也从一些远房亲戚的口中,零星听到了一些家里的消息。

听说,我哥用我给的钱,给侄子陈浩买了一辆崭新的小轿车。陈浩开着新车,在亲戚朋友面前很是得意了一番。

听说,我妈逢人就说我没良心,是个白眼狼,说她当初就不该生我这个儿子。

听说,我爸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跟我哥吵架。

他们似乎过得并不如意。习惯了有我这个“后盾”,现在突然失去了,生活中的许多问题便开始暴露出来。家里的电器坏了,没人再主动出钱换新的;我哥的工资偶尔周转不开,也没人再能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他们开始怀念我的“好”,但这种怀念,不是出于亲情,而是出于便利。

有一次,我在超市购物,迎面撞上了嫂子李娟。我们两人都愣住了。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神情也有些尴尬。

“建和……”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嫂子。”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推着购物车就想离开。

“等等!”她叫住了我,“你……最近过得好吗?”

“挺好的。”我平静地回答。

她看着我购物车里满满当当的进口水果和牛排,眼神有些复杂。以前,我买这些东西,都是往老房子送的。

“那个……你爸前几天血压又高了,住院观察了两天。”她犹豫着说。

我的心一紧:“严重吗?”

“不严重,老毛病了。医生说要好好休养。”她看着我的眼睛,试探着说,“建和,你看,你是不是……抽空回去看看他?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挺想你的。”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他们真的想我,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为什么还要通过她来传话?他们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却想让我主动低头。

“嫂子,我会给我爸打电话问候的。如果需要用钱,你也可以告诉我。”我说,“但回家,暂时就算了。我怕我们见了面,又会吵起来,反而让他血压更高。”

李娟的脸色沉了下去。她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陈建和,你心真硬。”她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是心硬。我只是学会了保护自己。那道墙,是我亲手砌起来的。我不会再轻易地推倒它,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再次长驱直入。

第6章 和解,但不是回到过去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也是最公正的过滤器。它会沉淀下真正重要的东西,也会冲刷掉那些虚假的浮华。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

这一年里,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因为工作表现出色,被提拔为部门副主管,薪水涨了一大截。我的摄影作品,在一次市里的比赛中拿了奖,这给了我极大的鼓励。我甚至开始了一段新的感情,对方是摄影班的同学,一个叫林悦的温柔女人。她离过婚,带着一个女儿,我们都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缘分。

而我的原生家庭,似乎陷入了一种停滞。

我爸的身体时好时坏,我哥的工作依旧没什么起色,侄子陈浩考上了一所普通大学,开着那辆车,心思却没怎么放在学习上。没有了我这个“润滑剂”和“提款机”,他们家庭内部的矛盾越来越多,争吵成了家常便饭。

我没有幸灾乐祸,只是觉得可悲。他们将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我的“背叛”,却从未想过,一个健康的家庭,从来都不是靠某一个人的牺牲来维持的。

改变的契机,发生在一个冬天的午后。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电话那头,是一个带着哭腔的、虚弱的声音。

“是……是建和吗?”

是我妈。

我的心猛地一沉:“妈,是我。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建和……你快来中心医院……你爸他……他摔了一跤……现在在抢救……”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来不及多想,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去医院的路上,我给林悦打了电话,告诉她情况。她很冷静,让我开车注意安全,说她会处理好后续的事情。

赶到医院抢救室门口时,我看到了我哥和嫂子。我哥蹲在墙角,双手插在头发里,满脸颓丧。嫂子李娟在一旁抹着眼泪。我妈则瘫坐在长椅上,面如死灰。

看到我,我妈的眼神动了动,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握住她冰冷的手:“妈,别怕,我来了。爸会没事的。”

那一刻,所有的怨恨、隔阂,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被击碎了。血浓于水,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牵绊,无论我走多远,都无法割舍。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父亲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因为是脑部先着地,造成了颅内出血,虽然手术成功,但术后恢复会很漫长,甚至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向公司请了长假,全身心地投入到照顾父亲中。我哥要上班,只能晚上过来替换我。嫂子要照顾家里,来得更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和我妈守在病房里。

起初,我们之间的气氛很尴尬。除了讨论病情,几乎没有别的话。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妈看着病床上昏睡的父亲,突然低声说:“建和,对不起。”

我愣住了。

“以前……是妈不对。是我跟你爸,太偏心你哥了。我们总觉得你出息,就该多承担一些,却忘了,你也会累,也需要人关心。”她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你爸这次……我真的怕了。我怕他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们母子俩,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憔悴的脸,心里一阵酸楚。我摇了摇头,轻声说:“妈,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

我无法原谅他们过去的所作所为,但我可以选择和解。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我自己。放下怨恨,才能真正地获得内心的平静。

父亲住院的费用很高,我哥他们根本无力承担。我没有犹豫,拿出了自己大部分的积蓄。我哥找到我,满脸羞愧地说:“建和,这钱……算我借你的,我以后慢慢还。”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哥,我们是兄弟。以前的事,别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爸好起来。”

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圈瞬间就红了。

父亲出院后,需要专人照顾。我哥和我商量,想把他送到养老院,因为他们实在没有精力。

我拒绝了。

我用剩下的积蓄,在我的小区附近,租了一套一楼的房子,方便轮椅进出。我请了一个专业的护工,白天照顾父亲,晚上则由我们轮流。我把老房子的钥匙还给了我妈,对她说:“妈,你也搬过来住吧,这里离医院近,也方便照顾爸。你们住一套,我住我那套,互相有个照应。”

我妈看着我,泪流满面。

我做这些,不是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任劳任怨、予取予求的陈建和。我只是在尽我作为儿子的责任。

我跟他们划清了界限,但这条界限,不是冷漠的隔绝,而是一条理智的、健康的边界。我会赡养父母,会在兄弟需要时伸出援手,但我不会再无底线地牺牲自己,去填补他们欲望的窟窿。

林悦一直默默地支持着我。在我最忙乱的时候,是她帮我打理好一切,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她对我说:“建和,你做得对。一个懂得爱自己的人,才能更好地去爱别人。”

那天,我推着父亲的轮椅,在小区的花园里散步。母亲和林悦跟在后面,聊着家常。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我哥和嫂子提着水果来看望,侄子陈浩也跟来了。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见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叔。”

我们没有再提那三万块钱,也没有再提那次不欢而散的“最后的晚餐”。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将那段不愉快的过往,尘封了起来。

我知道,我们这个家,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但这样,或许更好。

我们不再是一个被牺牲和索取绑架的畸形共生体,而是变成了几个独立的、懂得相互尊重和扶持的个体。

我认清了人心,也认清了亲情的真相。它不是无条件的索取,也不是无底线的付出。它像一棵树,需要阳光、雨露,也需要精心地修剪,剪掉那些枯枝烂叶,才能更健康地成长。

而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做那个,既能滋养树根,又能保护好自己的园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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