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10月14日,朝鲜战场上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火声。美军调集了350门大炮、127辆坦克和40架飞机,对上甘岭周边仅3.7平方公里的阵地进行了狂轰滥炸。山头被炸低了两米,村庄夷为平地,范弗里特发动的“摊牌行动”正式打响。
就在这炼狱般的阵地上,第45师师长崔建功在电话中向军长秦基伟怒吼了一句:“全师基本拼光了!”这一声怒吼,穿透了硝烟,震动了整个指挥部。这场战斗到底有多惨烈?崔建功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又是什么让全军上下誓死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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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军进入朝鲜战场的时间是1951年3月,当时秦基伟主动请缨带队过江。到了1952年3月,15军接替了第26军的防线,驻守平康、金化、淮阳一带30公里阵地。
这里是朝鲜战场的心脏地带,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早就盯上了这块阵地,他清楚,只要中国军队控制这一带,联合国军在朝鲜就始终无法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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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0月份,美军决定孤注一掷,集中力量拿下上甘岭,以此作为谈判的筹码。10月14日一大早,炮弹如雨点般倾泻下来,从空中到地面,整整一个星期没有间断。45师的前沿阵地,几乎每十分钟就要被覆盖一轮火力。
短短三四天时间,崔建功就把15个连队投进去,这些连队进去时满员,出来时有的连只剩两三人,有的甚至连番号都没法保留。到了第五天,他手里仅剩6个完整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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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局势,崔建功拨通了军部电话,向秦基伟汇报情况。当他说出“现在还能守,但再攻就攻不动了”时,电话那头的军长斩钉截铁地回复他:“阵地一寸不能丢,部队自己想办法!”
这种死命令让崔建功火冒三丈,他在电话中情绪激动地喊出:“全师基本拼光了!”可他知道,军令如山,退无可退。于是他把仅剩的6个连全部投入了战场,并下达一条特殊命令:今后所有兵力调动必须以“排”为单位,超过一个排的调动,必须得到他本人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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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进入第七天,局势进一步恶化。45师被迫退入坑道作战,地面阵地全部失守。敌人开始向坑道投掷毒气弹,甚至用烟熏火烧的方式想逼志愿军撤退。坑道内断水断粮,战士们口渴只能喝尿,补给的苹果也只能分到极少几个。
10月20日夜,134团、135团全部伤亡严重,剩下只有300多人,全师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建制营。崔建功把师部的干事、警卫员、通讯员、后勤人员全部拉上阵地,黄继光就是在这一天用身体堵住敌人机枪口,壮烈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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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基伟此时也坐镇指挥所7昼夜没合眼。他曾说,电话那头一说“我们打上去了”,他高兴得想跳起来;可下一秒又传来“阵地又被敌人攻下来”,他心如刀割。他明白,这场仗不只是军事上的较量,更是朝鲜战场上中美两国意志的碰撞。
战斗最紧张的几天,秦基伟下达了一个破天荒的命令:将战士们的亲属拉到前线,连自己的警卫连都投入战斗。他的警卫员第一天就牺牲了。他还亲自打电话给志愿军副司令洪学智,请求调来一个“喀秋莎”火箭炮营,终于把失守的阵地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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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道作战的策略是秦基伟提出的。他找到志愿军副司令邓华,建议停止大规模反击,将部队转入坑道,像孙悟空那样钻进敌人肚子里反复周旋。这个策略虽然暂时减轻了伤亡,但也带来了新的问题:缺水、缺粮、缺药,尤其是面对敌人的毒气攻击,情况更加危急。
10月25日,15军召开作战会议,秦基伟告诉全体指挥员:“整个朝鲜战场都集中在上甘岭了,这是15军的光荣!”他还说:“敌人狠,我们要更狠;敌人硬,我们要让他变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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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建功也在这个时候发誓,就算打剩一个连,他亲自当连长;剩一个班,他就当班长。只要他还在,上甘岭就属于志愿军。
11月25日,战斗终于结束。志愿军打退了美军的40余次反扑,歼敌2.5万人,击落敌机270余架。志愿军方面伤亡1.15万人,却守住了阵地,赢得了一场足以写进世界战争史的胜利。
毛主席在1953年6月16日专门接见了秦基伟,他对这场战役给予高度评价:“上甘岭是个奇迹,证明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的骨头,比美利坚合众国的钢铁还要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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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中,45师的壮烈牺牲令人动容。有的连队打光了,干部不上坑道;有的战士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叫苦;还有的用身体堵住敌人地堡、地堡口、机枪眼。战士们在水都喝不到的情况下,抱着爆破筒与敌人同归于尽。
秦基伟在日记中写道:“我们用爱国主义、共产主义和英雄主义,打败美帝国主义。”他的这句话,成为后人理解上甘岭战役精神的最好注脚。在这片3.7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志愿军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钢铁防线。他们打得美军谈判桌上低头认输,也打出了中国军人令人敬畏的骨气和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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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甘岭不仅是一场战役,更是一场灵魂的较量。从崔建功的怒吼到秦基伟的咬牙坚持,从黄继光的牺牲到万千无名战士的浴血奋战,这场战斗让世界重新认识了中国军人,也让中华民族的脊梁更加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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