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的一个雨夜,朝鲜战场老秃山上,志愿军战士在经历一天的狂轰滥炸后疲惫入睡。
有一个战士睡不着,出去巡逻,却忽然看见一群美军偷偷摸上阵地。
他会如何应对?这场偷袭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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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磨难
1925年春天,河南杞县泥沟乡寨村,倪家迎来了小儿子倪祥明的降生。
他出生那年,村子里闹灾,地里颗粒无收,母亲却依旧拼尽全力让他活了下来。
可日子没好过多久,倪祥明五岁那年,母亲就撒手人寰。
两年后,父亲也消失了,说是去外地做工,至此再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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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倪祥明便跟着已经出嫁的姐姐一起生活。
姐姐的婆家境况也不好,一个大男人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根本腾不出手来照顾这个小舅子。
饭桌上多一个人,意味的就是少一口吃的。
从小,倪祥明就习惯了吃饭时其他人嫌弃、压抑又不敢明说的敌意。
他学会了夹菜的时候动作要快,但咀嚼要慢,不然容易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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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得越来越安静,越来越警觉,这种从生活逼出来的本能,成了他日后战场上最锋利的武器。
16岁那年,国民党军队四处抓壮丁,倪祥明被塞进了征兵的板车。
当了兵,才知道比家里更苦的地方多得是,国民党的兵营里,没有温饱可言。
上头的军官层层剥削,老兵油子专挑新兵欺负。
谁要是走得慢了、话说错了、甚至呼吸声大了一点,就可能换来一顿皮鞭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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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祥明数次逃跑,但一次次被抓回去,回营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拴在树上鞭打,皮开肉绽。
最狠的一次,他差点没挺过来,昏过去两天,醒来时躺在柴房的草堆上,身边满是苍蝇。
但他活了下来,他开始观察每一个军官的脚步节奏,熟记每一次点名的时间。
甚至连哪个老兵的烟瘾多大、什么时候出门抽烟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脑子里不再只想着逃跑,而是想着怎么活下去、怎么躲开打击、怎么让自己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得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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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伍报国
1949年秋,倪祥明所在的国民党军队兵败,他听说解放军在征兵,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加入解放军后,倪祥明如饥似渴地学习、训练,每一课都像是救命稻草。
他拼命追赶别人的步伐,有时候夜里睡不着,就拿着枪在山头练习瞄准。
1950年,抗美援朝爆发,倪祥明再次站到了报名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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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编入志愿军第115师343团7连4班,不久,因作战英勇被提拔为副班长。
朝鲜战场上,美军的轰炸像不要钱一样一轮接一轮,倪祥明没有后退过一步。
敌人打,他冲在前头;战壕塌了,他第一个挥锹挖土;战友中弹,他不顾危险背回前线。
这些日积月累的坚持,让他在连队里立下了口碑,也让更多战士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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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倪祥明并不满足于此,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里,他找到了指导员,郑重其事地递上了入党申请书。
他想成为共产党人,不只是一个军人,而是一个真正的、信仰坚定、能为百姓赴汤蹈火的党员。
入党申请递上去的那些日子,他的心始终悬着。
每天白天,他像平常一样巡逻、布防、帮战友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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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夜里,别人都睡了,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不是怕失败,而是怕自己还不够格。
他想到班长刘佐,那个时常自己巡哨、从不抱怨的老党员,那是一种真正的榜样。
他想,若是自己真成了党员,就要像他一样,冲在前头,死在前头。
那一夜,也许是上天安排,也许是直觉作祟,倪祥明又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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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遇敌
1952年7月的一晚,老秃山罕见地安静。
志愿军七连四班的战士们刚刚修补完防御工事,每个人都筋疲力尽,倒头便睡。
倪祥明侧身躺在洞壁一角,汗湿的军装贴在身上,他却毫无困意。
他翻了个身,看向洞口处,那边,班长刘佐还守着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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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祥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低声道:“班长,你歇一会儿吧,我替你守。”
刘佐摆摆手:“我这儿还行,你快回去睡,明天还得干活。”
可倪祥明坚持要留下来:“班长,我反正睡不着,让我查个哨也好,不然这心里不踏实。”
刘佐看了他一眼,终于没再拒绝,点头:“那咱俩一起,绕前线看看。”
两人悄然出发,倪祥明站在制高点上,借着月色环视四周,一切看似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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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道异常的轻响传入他的耳中,像是石头轻轻滚落,又像是铁器碰撞的细声。
他心中一紧,立即伏低身子,侧耳细听。
那声音断断续续,但随着风向转换,他敏锐地捕捉到节奏,那是人类在移动时压抑不住的细微碰撞。
他蹲下身体,顺着声音的方向缓缓移动到前沿一个观察孔前,借着夜色往下望去。
山脚下的地形因为被炸成焦土而裸露,树影不多,他看到一团移动的黑影,正缓缓地往山坡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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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祥明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片黑影,不止一人。
他能分辨出人形的轮廓,有些还背着长枪,正一步步地、猫着腰小心地向阵地方向爬。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美军!
他不敢再犹豫,脚下一动便奔回洞口,手在腰间一抹,拽出一枚手榴弹。
他拉开引信,瞄准敌群的正前方,用尽力气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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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巨响,爆炸的火光映亮山脚的一角,无数黑影在火光中暴露无遗。
敌人密密麻麻,足有四十多人,显然是一支大规模的偷袭部队。
倪祥明顾不上心惊,立刻高声嘶喊:“敌人来了!快起来!敌人来了!!”
下一秒,原本还在沉睡的战士们猛然惊醒,纷纷翻身爬起,有人赤着脚,有人还抱着枪半梦半醒,却已本能地冲向战斗位。
二排长石林河第一个冲到倪祥明身边,扯着他肩膀问:“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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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祥明指着山下:“那边,很多人,是美军!”
石林河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变,立刻吼出指令:“全员作战准备!所有人就位!”
枪声响起,山脚那些还在偷偷摸摸上来的美军顿时乱了阵脚。
他们显然没想到会暴露得这么早,甚至还没来得及展开队形就被一阵扫射逼退。
但敌人不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他们迅速重新集合,分批掩护进攻,一波接一波地冲击志愿军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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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洒阵地
美军的攻势,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疯狂。
一连数波未能突破志愿军防线后,他们开始动用重火力支援。
就在火光照亮山坡的一瞬间,倪祥明亲眼看到二排长石林河跳出工事,一人抱着两束手榴弹,扑进美军的人堆里。
他没有回来,最后一眼,是他在爆炸前那一声怒吼:“打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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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祥明死死握着枪,咬紧牙关,不让泪水流出,弹匣空了,他迅速摸向弹药箱,却摸了个空。
只剩下几枚手榴弹,他一颗一颗攥在手里,像抡锤子一样向敌群砸去。
火光下,他看到战友王义趴在工事里,手掌血肉模糊,仍执意握着枪:“副班长,我还能打!”
他顾不得多言,撕下衣角为王义包扎了伤口,眼睛紧盯远处那片已被敌人攻占的阵地。
那里,只剩下两个还活着的同志,而敌人却足足有三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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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守住这儿,我得过去看看。”他低声说完,转身就往交通沟冲去。
通道狭窄昏暗,他奔跑着,刚绕过一个转角,便看到前方的坑道口,有五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朝洞口靠近。
敌人!倪祥明毫不犹豫地拉开手榴弹,引信一响,便朝前丢去,火光乍现,将敌人彻底暴露。
对方也发现了他,四名美军吼叫着扑来。
他毫无退路,挥拳、躲闪、再投掷,仅凭血肉之躯与敌人缠斗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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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即将被敌人压制时,身后忽然冲来一道身影,是战友周元德,他挥舞着枪托,将扑在倪祥明身上的美军狠狠掀翻。
他们没有多余言语,只默契地并肩作战,可援兵还没到,坑道内已是弹尽粮绝。
他们俩靠着最后的几枚手榴弹苦苦支撑,将一波又一波的敌军死死阻在洞外。
再一次,爆炸声响彻山顶,可这次他们已经弹尽粮绝。
坑道外,美军已经聚集,企图集中火力将洞口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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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旦攻入,后方的伤员一个都活不了。
倪祥明看了眼四周,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却洪亮:“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
那一瞬间,他猛地拉开手榴弹引信,冲出坑道,扑向敌人最密集之处。
“班长!我跟敌人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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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声巨响,敌人的惨叫戛然而止,尘埃落定,只剩下一地尸骸。
倪祥明和周元德并排倒在沟边,身下各压着一具血肉模糊的美军士兵。
枪声慢慢停了,战士们摸黑而来,在爆炸余温中找到倪祥明的遗体。
他紧握的手已经烧焦,身躯仍保留着冲锋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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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祥明,用自己的血与骨,将整个阵地生生守了下来。
他没能等到正式的入党通知,却以行动写下了最坚定的誓言。
倪祥明牺牲后,被追认为党员,随后又被追授特等功臣和一级战斗英雄。
他的牺牲不是终点,而是信仰的燃点,是一代又一代人心中的火种,愿我们永远铭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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