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帐篷里那只属于我丈夫赵博文的手,越过我的身体,轻轻搭在闺蜜周晴的手腕上时,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我能听到的,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我紧闭着双眼,睫毛却不受控制地颤抖,假装沉睡,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而这一切,都要从那场看似完美的四人自驾游说起。
我和赵博文结婚五年,感情一直不错。他是那种温文尔雅、体贴入微的男人,在一家外企做项目经理,收入可观。我叫沈悦,是一名中学美术老师,生活安稳。我们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直没要上孩子。为此,我们跑遍了各大医院,吃了不少苦头,但肚子始终没动静。这件事,成了我们夫妻间一道看不见的裂痕。
周晴是我大学最好的闺蜜,毕业后我们也在一个城市。她嫁给了她的初恋,一个叫方磊的男人。方磊是个健身教练,身材魁梧,性格大大咧咧,跟赵博文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他们俩结婚比我们早,儿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周晴经常在我面前念叨方磊的各种不解风情,说他粗心、不懂浪漫,但言语间又透着一股子藏不住的幸福。
今年国庆长假,赵博文提议,说我们俩最近为了孩子的事压力都太大了,不如约上周晴和方磊,四个人一起去邻省的山区自驾游,换换心情。他说,方磊体力好,会开车,还能搭帐篷,一路上有个照应。我当时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能和最好的朋友一起旅行,简直是双倍的快乐。
出发那天,阳光明媚。赵博文开着他的SUV,车里塞满了零食和户外装备。一路上,方磊负责讲笑话活跃气氛,周晴和我则在后座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分享着彼此的八卦。赵博文偶尔会从后视镜里看我们一眼,嘴角挂着温柔的笑。那时候,我真的觉得,有这样一个体贴的丈夫,一个亲密的闺蜜,人生真是太美满了。
我们计划在山里露营两晚。第一天傍晚,我们到达了预定的露营地。那是一片开阔的草甸,旁边有条潺潺的小溪。方磊不愧是户外达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巨大的四人帐篷搭好了。我当时还开玩笑说:“方磊,你这可以啊,一个帐篷睡咱们四个人,够宽敞吗?”
方磊拍着胸脯说:“放心吧嫂子,这帐篷是专业级的,中间有隔帘,拉上就是两个独立空间,互不打扰!”
周晴也笑着附和:“就是,省得再搭一个麻烦。再说,咱们这关系,还怕什么呀?”
我看了看赵博文,他正细心地帮我把防潮垫铺好,对我笑了笑,表示没问题。我心里的那点疑虑也就打消了。我们是两对夫妻,又是最好的朋友,坦坦荡荡的,能有什么事呢?
晚上,我们围着篝火烧烤、喝酒、唱歌。山里的夜风格外凉,我们四个人挨得很近。方磊喝得有点多,搂着周晴的肩膀,大着舌头说:“老婆,你看,还是出来玩好吧?比在家待着强多了!”周晴一脸嫌弃地推开他,嘴上骂着“德行”,眼里却满是笑意。
赵博文没喝多少酒,他一直很照顾我,不断地给我递烤好的鸡翅,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柔声说:“山里温差大,别着凉了。”我心里暖洋洋的,觉得自己的丈夫真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夜深了,我们各自洗漱完,准备钻进帐篷睡觉。按照方磊说的,帐篷中间果然有一道可以拉上的布帘。我们两对夫妻,各自睡在一边。我和赵博文睡在左侧,周晴和方磊睡在右侧。因为白天玩得太累,方磊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打起了呼噜,声音跟打雷似的。
周晴在那边小声抱怨:“真是头猪!”
我在这边忍不住笑出声,对赵博文说:“方磊这呼噜,今晚别想睡了。”
赵博文也笑了,他从背后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有我在,你安心睡。”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温暖,我很快就有了困意。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赵博文轻轻地翻了个身,不再抱着我了。我以为他是怕我热,也没多想,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不是方磊的呼噜声,那声音很轻,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就在我身边。我以为是赵博文起夜,便没有睁眼。可那声音持续了很久,而且越来越近,甚至传到了隔壁。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我继续屏住呼吸,假装熟睡,但耳朵却竖得老高,捕捉着帐篷里的一丝一毫动静。
然后,我感觉到了。赵博文的身体在黑暗中缓缓移动,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挪向了帐篷中间那道薄薄的隔帘。他的动作很轻,显然是怕吵醒我。我能感觉到他掀开了隔帘的一角,然后,一只手伸了过去。
我的心跳瞬间停止了。隔壁,是周晴和方磊。方磊的呼噜声依旧震天响,而周晴……她没发出任何声音。
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听觉和感觉。我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几乎微不可闻的抽气声,像是有人被突然触碰后的反应。是周晴!
紧接着,我感觉到赵博文的手臂完全伸了过去,身体也跟着侧了过去,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入了隔帘的另一边。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不敢动,不敢呼吸,全身的血液都凉了。我的丈夫,我那个温柔体贴、对我无微不至的丈夫,此刻正在我身边,与我的闺蜜,在黑暗中进行着我无法想象的接触。
而周晴呢?她为什么没有尖叫?为什么没有推开他?为什么没有叫醒身边的方磊?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炸开,几乎要把我撕碎。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更让我崩溃的声音。那是周晴的声音,压得极低,像蚊子哼哼,却字字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博文……别这样……方磊会醒的……”
她的声音里没有惊恐,没有愤怒,只有一丝欲拒还迎的娇嗔和担忧。
赵博文也用同样低的声音回道:“他睡得跟死猪一样,不会醒的。小晴,我想你了……”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小晴?他叫她小晴!多么亲昵的称呼!我想你了?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还把他们当成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丈夫!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尝到了一股血腥味。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我不敢哭出声,我怕惊动了他们,我怕看到那不堪的一幕。我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躺着,听着隔壁那让我作呕的低语和轻微的响动。
我不知道那晚是怎么熬过去的。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时,赵博文已经回到了我身边,躺得好好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方磊的呼噜声也停了,帐篷里一片死寂。
我缓缓睁开眼,看到赵博文的侧脸。他睡得很安详,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吐出来。我轻轻地坐起身,掀开隔帘的一角,看向对面。周晴也背对着方磊,身体蜷缩着,看不清表情。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能让他们这对狗男女这么轻易地就把我当傻子耍。我要证据,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我悄悄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然后把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
第二天的行程,我表现得和往常一样,甚至比平时更开心。我主动和周晴聊天,夸她今天气色好。她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我,只含糊地应着。赵博文也一如既往地对我体贴备至,给我递水,帮我背包。看着他那张伪善的脸,我只觉得恶心。方磊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完全没察觉到我们之间诡异的气氛。
晚上,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帐篷。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位置。方磊很快又打起了呼噜。我假装睡着,心里却在默数。果然,没过多久,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了。赵博文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了隔壁。
这一次,我没有像昨晚那样崩溃。我的心冷得像冰,手指紧紧地攥着枕头下的手机。
“小晴……”赵博文的声音响起。
“嗯……”周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悦悦她……好像有点怀疑了,今天一直怪怪的。”
“怎么会?她那么单纯,哪会想到这些。你别自己吓自己。倒是你,什么时候跟她说孩子的事?”周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孩子?什么孩子的事?我心里咯噔一下。
只听赵博文叹了口气,说:“我怎么开口?说我们试了这么多年都怀不上,问题可能在我身上?然后让她跟我离婚,成全我们?”
周晴冷笑一声:“不然呢?赵博文,我可没时间一直等下去。我帮你怀上孩子,你给我一个名分,这是我们说好的。我肚子里的这个,可等不了太久。”
我肚子里的这个……
这几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周晴怀孕了?孩子是赵博文的?他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要晕过去。原来,我一直纠结痛苦,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导致怀不上孩子,每天喝着苦涩的中药,忍受着各种检查的折磨,而我的丈夫,却早已和我最好的闺蜜珠胎暗结!
他们谋划着让我“净身出户”,然后他们好双宿双飞!这场自驾游,根本不是为了让我散心,而是他们创造机会,商量对策的幌子!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冲动。我录下了他们所有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刻在我心上。
天亮后,我借口说亲戚临时有事,必须提前结束旅行。赵博文和周晴对视一眼,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阻拦。或许在他们看来,我早点离开,反而更方便他们。
回家的路上,车里一片沉默。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回到家后,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和赵博文分房睡。他假惺惺地关心了我几句,也就随我去了。我连夜联系了我认识的律师,把录音发给了他,咨询了离婚和财产分割的问题。律师告诉我,这份录音是他们婚内出轨的铁证,在分割财产时,我可以要求他们作为过错方进行赔偿。
我查了我们所有的共同财产,房产、车子、存款,一笔一笔记下。赵博文收入比我高得多,这些年我们攒下了不少钱,房子写的也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冷笑,想让我净身出户?没那么容易!
一周后,我约了周晴见面,地点就在我们大学时最喜欢去的一家咖啡馆。她来了,还化了淡妆,想掩盖眼里的心虚。
我没跟她废话,直接把手机放在桌上,按下了播放键。
“小晴,我想你了……”赵博文的声音响起。
周晴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当听到她自己说“我肚子里的这个,可等不了太久”时,她手里的咖啡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沈悦……你……你听我解释……”她慌乱地看着我,语无伦次。
“解释?”我冷冷地看着她,“解释你和我丈夫是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到一起的?解释你肚子里的野种是怎么来的?周晴,我把你当最好的闺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向她。她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给你两个选择。”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第一,把孩子打掉,从此滚出我的世界。第二,我把这段录音发给方磊,发到你们两家人的家族群里,再发到方磊的健身房客户群里,让你和赵博文,身败名裂。”
周晴浑身一颤,惊恐地看着我。她知道我做得出来。她哭了,哭得涕泗横流,抓着我的手求我。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没有丝毫同情。我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处理完周晴,下一个就是赵博文。我没有直接跟他摊牌,而是装作无意中看到了他手机里和周晴的聊天记录。那天晚上,他回家后,我把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和一份离婚协议书一起摔在他面前。
他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时,脸色瞬间变得和周晴一样惨白。
“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我冷笑,“赵博文,你真以为我傻吗?你们俩演得那么好,我差点就信了!带着我的闺蜜,怀着你的孩子,还想让我净身出户?你做梦!”
我把录音当着他的面播放了一遍。他彻底瘫了,跪在地上求我原谅,说他是一时糊涂,说他最爱的人是我。
我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虚伪、自私、卑鄙到了极点。
“离婚。”我只说了两个字,“房子、车子、存款,你作为过错方,必须给我补偿。否则,我们法庭上见,我保证让你在公司里再也抬不起头。”
赵博文知道自己完了。在铁证面前,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我们很快办了离婚手续,我拿到了大部分财产,他几乎是净身出户。
至于周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打掉孩子。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跟方磊交代的,只听说他们也离婚了。方磊带着儿子离开了这个城市。周晴丢了家庭,也丢了朋友,一个人过得凄凄惨惨。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阳光正好。我一个人开着车,去了我们自驾游时去过的那个山区。我站在那片草甸上,山风吹过,吹散了所有的阴霾。我终于明白,婚姻和友情,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和忍让。善良需要锋芒,真心要给对的人。有些人,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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