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状元刘春霖被抄家，只因他在抗战时期，守住了读书人的气节

说起刘春霖这个人，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状元郎，那时候科举制度已经走到头了，他1904年中了状元，没几年清朝就灭亡了。但他的故事不光是这个头衔那么简单，尤其在抗日战争那几年，他作为老一辈知识分子，面对日本人和伪政府的拉拢，硬是没低头，结果直接导致家被抄了个底朝天。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容易，可他就这么扛下来了，靠的就是那股子读书人的骨气。

刘春霖出生在1872年，河北肃宁县一个普通农家，那地方现在是沧州市肃宁县北石宝村。他家穷，爸妈早年就把兄弟俩寄养在伯父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他从小就聪明，爱读书，13岁那年就中了贡生，进了保定莲池书院学东西。书院院长吴汝纶挺赏识他，那时候书院不光教传统经史，还加了些西学课程，像欧洲历史、天演论啥的，刘春霖都接触过。1895年他中了举人，但因为父母接连去世，加上义和团那阵子乱，他耽搁了好几年乡试。1902年终于参加乡试，中了举人，紧接着1904年进京赶考。

那年是清光绪三十年，慈禧太后为了自己七十大寿，开恩科殿试。刘春霖的卷子写得工整，楷书字体清秀，内容讲帝王治国，结合古今分析得有板有眼。阅卷官张之洞和翁同龢都夸他的字当代一流。本来第一名是广东人朱汝珍，但慈禧一看朱姓不吉利，还带个珍字，让她想起珍妃，加上广东出过洪秀全、康有为那些反清人物，就直接把朱汝珍刷下去，点刘春霖为状元。他的名字春霖听着像甘霖普降，籍贯肃宁又有安宁意思，正合慈禧的心意。就这样，他32岁成了进士一甲第一，授翰林院修撰，负责起草诏书啥的。

可好景不长，1905年科举就废了，清政府派他去日本东京法政大学学西方法政。他在那儿学宪法、行政啥的，1908年回国，当了顺直谘议局议员、福建提学使啥的，还管直隶法政学堂和女子师范学校。1911年辛亥革命，清朝完蛋，他在家隐居两年，避开乱局。1913年袁世凯当总统，拉他进总统府当内史，相当于秘书，管誊写文件和礼仪。他干得认真，楷书写得漂亮，黎元洪、冯国璋他们上台后也继续用他。他还两次去山东曲阜主持祭孔大典，写匾额啥的，在北洋政府里混得还行，当过教育部佥事、参议。

不过北洋那几年军阀打来打去，刘春霖跟同僚意见不合，坚持教育优先啥的，被排挤。1928年北伐结束，国民党上台，他干脆辞职回家，在河北肃宁办了个学堂，用自己攒的钱教小孩识字算账。他觉得教书比从政干净，那年河北大旱，他还带几十户乡亲迁到内蒙古包头，借地开垦，建了个河北新村。写信找张作霖、宋哲元他们要种子工具，帮村民安顿下来。这事挺接地气的，一个状元爷不当官，跑去种地，别人笑他，他说自己志向不在吃饱穿暖。

1931年九一八事变，日本占了东北，刘春霖在新村挂了对联，意思是国耻没洗雪，一笔虽小也能断百年屈辱。他没掺和政治，继续办村子。1933年黄河决口，他参加河北移民协会，帮赈灾，分物资给灾民。抗日战争爆发前，他的生活还算平稳，但1937年七七事变后，北平沦陷，日本人在华北搞伪政权，拉拢文人当门面。刘春霖作为状元，在文化圈有点名气，就成了目标。

先是1935年，伪满洲国总理郑孝胥派人到北平，带溥仪的诏书和东北特产，想请他当教育部长，许高薪宅子啥的。刘春霖接见后，把带来的茶叶盒扔院外，说君臣关系早变了，不干。郑孝胥的人两次上门，都吃闭门羹。这事传开，日本那边记上了他。1937年后，北平维新会成立，日本商人找人传话，说一字一根金条，请他给新店写招牌。他泼茶拒绝，说金山也不写。从那起，他被监视，活动受限。

最关键的是1940年，伪北平市长王揖唐上任。这家伙跟刘春霖同年中进士，还一起留学日本，本来是旧识。可王揖唐投靠日本人，当了汉奸。他亲自上门，拉刘春霖当伪市长，说这是大义。刘春霖泼茶赶人，说宁做乞丐不当汉奸。王揖唐怀恨，第二天就派伪警和日本宪兵抄家。抄得彻底，书画、古籍、字帖全运走，墙里藏的暗格也挖了，书桌砸毁，家产剩三间破屋和几件旧衣。刘春霖没低头，在门口挂木板，写民心如秤，天理昭然。

抄家后，他的生活彻底变了。靠街头摆摊卖字过日子，每天早起铺纸墨，写对联、墓志啥的，给旧识、学生和穷人，收费低，有时不收。邻居劝多要点，他说字是给的，不是卖的。他心脏病老毛病，冬天咳嗽，衣服破旧，是旧官服改的，袖子磨边。1941年，日本商人又来，用金条求店名，他直接赶走。后来有人匿名赎回些字画，他说掠夺者无耻，赎者有心。他还写祖训给新村后辈，讲廉洁读书，抄了三本小楷，说能救一代人。同时，给逃难人写担保信，盖印帮出城，好多家靠这个走了。

刘春霖的拒绝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他一贯的作风。他早年就信教育救人，不爱官场热闹。抗战时，伪政权拉人当幌子，很多文人妥协了，但他没动摇。王揖唐那种人，本来有学问，却为私利卖国，刘春霖看不上。抄家是直接报复，伪政府想逼他就范，但没成。他卖字坚持不给日本人写，一字不卖敌人。1944年1月7日，他心脏病发，去世于北平旧居，73岁。临终嘱咐，别让伪政权人来祭。市民自发吊唁，书画圈写挽联，说一笔不污金，一身不辱史。宋哲元派花圈，钱国宏立碑，刻他忧国斥寇，气概大。

刘春霖没留财富权力，只剩小楷手稿、拒绝信和故事。他的楷书流传，北京人说大楷学颜真卿，小楷学刘春霖。1945年北平光复，那木板八字被拓印保存。1946年报纸登文，说他以字活命不辱字。这事搁现在看，挺有意思的，一个老状元在乱世守底线，没弯腰。很多人说气节是空话，但他用行动证明了，抄家也没让他变节。知识分子在那种环境下，选对路不容易，他选了难的，但也成了榜样。后世看他的事，能想明白点啥，时代变了，但骨气这东西，什么时候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