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我父亲因病去世,母亲带着姐姐又改嫁到县城的一个男人,撇下才四岁的我与爷爷相依为命。
![]()
母亲不带我随嫁的缘由是:那个男人觉得我一个男孩过去,长大后要买房成婚负担不堪其重。狠心的母亲为了迎合那个男人,便把我扔给了爷爷,只带比我大五岁的姐姐进了人家的门。
一晃二十六年过去,我已是三十岁的人,也已娶妻生子,生活幸福。不夸张地说,我也已成了百万富翁,可这些年来受的困苦委屈,只有我自己明白,尤其是来自自己亲人的薄情寡义,鄙视冷漠,回想起来心里就像针扎一般的难受。
五天前,母亲打电话来,叙说我姐夫得了肝癌,要做器官移植,要我无论如何要给他弄十万块钱救命,姐姐也哭着央求我,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准备帮他们一下,可我转念想到她们这些年,对我的所做所为,就透彻心扉的后背发凉,就以无钱为名坚决拒绝了。
母亲改嫁后,爷爷除了种着几亩粮田,还骑一辆破三轮车走村串巷的收购费品,弄些零花钱与我苦度光景。后来我初中毕业,考上县里的高中,爷爷便又到县郊的村子,租了两间房在城里收废品,以资助我读书的费用。
爷爷租的这两间房虽破旧不堪,可院子却很大,大概有好几亩地的样子,原来是经营煤炭的一个场地,后来因环保原因被迫停业。这为我以后的发家,奠定了基础。
爷爷在收废品时,由于价格公道,计量精准(很多收废品的人在称上做文章),很快博得了人们的认可,不但有永远收不完的货,而且周边的商户、单位、个人、都直接送货上门来卖,还吸引了无数的同行也把收的废品转售给他。
爷爷也就坐等在家里把收购来的废品分类打包,然后再出售给大的废品加工厂。我高中毕业后,高考失利,也没找到好的工作,也就只好帮爷爷干起了这营生。
自打我在县城上学后,也先后去找过母亲,当时还算可以,嘱咐我要争取考上一个好大学。
可后来知道我没能上大学,还与爷爷干起了收废品的行当,当场就冷了脸,骂我是无用的东西,干了这个营生,恐怕以后连个老婆也弄不上。
在县城修理电动车和摩托车的继父,更是鄙视我,虎着脸直接说:“你不是这家的人,以后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爷爷病危住院时,弥留之际他想见见他唯一的孙女(我姐姐),可当我去找到已大学毕业,在县里一家企业上班的姐姐时,她竟以没时间为由冷冷地拒绝了我。
爷爷几天后去世,因我们在村里是独姓人家,几乎没有族人,我想让母亲和姐姐帮我处理一下爷爷的后事,送老人一程。
母亲理直气壮地说:“我已不是田家的人,没这个义务!”姐姐的话更气人,她说:“他从小就没管过我,还打过我骂过我,我没这样的爷爷!”
没办法的我,只能哭着一个人抱着爷爷的骨灰盒,回村雇了个挖掘机,挖了一个墓穴,草草安葬了爷爷。
![]()
虽然她们对我这样,可我觉得世上我就这两个亲人了,不但没怪她们,心里还是热乎乎的。姐姐结婚后有了宝宝,满月酒时,我奉上二千块钱的红包前去贺喜。
看到白白胖胖的外甥,喜爱的我前去抱他,可姐姐却说:“你别抱,你身上有细菌。”我虽是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去的,可姐姐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只能悻悻地走开。
两年后,我谈了一个叫小玉的女朋友。说实话,一个收废品的,不可能有多么靓丽的女孩子喜欢。小玉虽个子矮一点胖一点,容颜也并不出众,可她朴实勤劳不嫌弃我,跟我一起不怕脏不怕累地奋斗,我倒是很青睐她。
可当我把小玉领到母亲面前,让她认认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时,母亲却私下对我说:“这个小玉不会是呆傻吧?唉,就是脑子有点毛病也正常,你一个收破烂的,有这么个女人愿跟你也就不错了。”
大家听听,这是一个母亲应该说的话吗?我当即愤闷地领着小玉离开了她的家。
当时,因小玉已有了身孕,我想尽快按揭买套房子成婚,可手里差两万块钱,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姐姐家,当我向他们提出求助时,姐夫却鄙夷的说:“一个收破烂的在城里买什么房,就是买了房,你用什么按月还房贷,还不悄悄的回农村老家得了。”
姐夫怕我姐偷偷借给我钱,临出门时对姐说了这样一句话:“卡上的那几万块钱我已答应借给了厂里的一个朋友,你可千万别乱动。”我绝望无助的尴尬在那里,欲哭无泪地望着我姐。
姐却若无其事不冷不热的对我说:“别怪你姐夫,他朋友借去这钱,马上就还回来,可借给你,一个收废品的,还不等于打了水漂?自己买不起房就别买嘛,何必逞强。还是听你姐夫的话,回农村老家去吧。”
这就是我的亲姐!这就是我的一奶同胞!我再也忍不住屈辱悲愤的泪水,跑出了房门。
她们这样无情对我也有个好处,就是鞭策着我更加地努力挣钱,活出个人样来。我和小玉继承了爷爷厚德、薄利、公平经营原则,我的废品收购生意异常火爆,我现在有两辆四轮卡车,往废品加工厂运送着,永远也运不完的废品,每天的利润可观地让我们心颤。
![]()
其实这些年来,我几乎已与母亲和姐断绝了来往。可在这个小小的县城,我的发迹还是被她们知晓了。
这时的母亲,也不嫌我个这个营生的肮脏龌龊和丢人,寡廉鲜耻的到我的废品收购点来套近乎,还主动提出要给我带孩子做饭,遭我拒绝后,又强挤出几滴泪来,诉说她的不易,当时撇下六岁的我实属无奈之举。
我虽未被她感动,可她毕竟是带我来到这人世间的母亲,我还是在她做了阑尾炎手术时,亲手奉献上了两万元。
我姐和姐夫倒是知些廉耻。头几年怕我粘着他们没什么交集,这几年知道我发达了,心中有愧也好,装着假清高也罢,也未有交往。
直到姐夫查出这要命的病,做肝脏的移植需天价的费用,才想到了我,不得不先让母亲探路未果后,又亲自不顾羞耻的亲力亲为,在遭我拒绝后,恼羞成怒的她昨天又打来了电话。
电话中直接歇斯底里地骂我不是人,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她以后永远不认我这个弟弟。
我再也忍无可忍地对她讲:“我一不该你二不欠你,你向我借钱还这么理直气壮,你也不想想你们两口子做的事,就这么骂人。其实我有钱,别说十万,一百万我也拿得出,可我就是不借你一分!”
说完我随即拉黑了姐姐的电话。
现在的我心里也有些不安。其实,如果姐,昨天的电话中讲的话不这么强势,不这么蛮横无理,我也就把钱给了她,可姐一开口就这样骂我,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再者,如果得病的是我姐,即便她这样,我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可作为姐夫,当初那样势利,那样瞧不起人,那样侮辱我,说真的我是永远不会原谅的。
有人也许会说我是个残酷的人,可我是一个苦水泡大的孩子,我挣得钱不容易,我不会给这些对我鄙视、羞辱、遇到困难袖手旁观的人。
![]()
尽管她们与我有血缘关系,可这种仅生物意义上血缘关系,又有什么用处呢?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