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曦啊,你都走了七十多年了,连个梦都不舍得托给我吗?”99岁的老人颤巍巍摸着泛黄的军帽,枕头下还压着那张迟到了半个多世纪的烈士证。这段跨越海峡的守望,比绝大多数人的一生还要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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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版《沉默的荣耀》:聂曦妻子高秀娟苦守74年,99岁临终才等来丈夫消息
最近热播的《沉默的荣耀》里有个叫“阿美”的角色,说是聂曦在台湾的妻子。剧里把她塑造成整天和丈夫闹别扭的护士,因为女儿留在福州的事天天吵架。
可现实生活往往比电视剧更让人揪心——真正的聂曦妻子高秀娟,用整整74年的等待,谱写了一曲比戏剧更动人的忠诚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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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和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先说说电视剧里的“阿美”吧。编剧把她安排在医院当护士,整天因为女儿的事和聂曦闹不愉快,感觉这对夫妻感情挺淡的。可这完全是为了剧情需要编出来的!真实历史根本不是这样。
其实啊,聂曦真正的爱人叫高秀娟,1923年出生在福州三坊镇七巷宫。她和聂曦是正儿八经的同乡,两家就隔了几条巷子。那时候的缘分说来也简单,1947年,24岁的秀娟经邻居阿婆牵线,认识了刚从军校毕业的聂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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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实无华的旧式婚姻
现在人结婚要房要车要彩礼,那时候可没这么多讲究。两家条件都不好,结婚那天就是加了两个菜,请媒人吃了顿便饭,这婚就算结了。聂曦翻箱倒柜,找出奶奶留下的唯一值钱物件——一只磨得发亮的银镯子,郑重地交给秀娟:“委屈你了,这个就当是我们的信物。”
婚后的日子甜蜜却短暂。那时候福州正值解放前夕,作为吴石将军的副官,聂曦整天在外头忙活,经常好几天不回家。小两口聚少离多,连个孩子都没来得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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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别,竟是永诀
1949年冬天特别冷。那天聂曦突然回家收拾行李,拉着秀娟的手说:“我要去台湾执行任务,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说着留下半袋还冒着热气的福州鱼丸和一件穿旧了的军装上衣。
秀娟一听就慌了,冲上去紧紧抱住丈夫:“不管你走多久,我都在家等你!一定等到你回来!”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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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把手腕上的银镯子褪下来,塞到丈夫手里:“这是咱们的定情信物,你戴着保平安。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聂曦用袖子轻轻给妻子擦眼泪,声音哽咽:“别担心我,你一定要好好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秀娟扶着门框,望着丈夫的背影在巷口越走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了,还呆呆地站在那儿,眼泪把衣襟都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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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的消息
秀娟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远。刚开始她还天天数着日子,想着丈夫该回来了吧?可等啊等,连封信都没有。
直到1951年春节前,一个从台湾偷偷跑回来的远房亲戚找到她。那人脸色特别难看,吞吞吐吐地说:“秀娟啊,有个坏消息……你要挺住……聂曦他……被国民党杀害了……”说着从布袋里掏出一顶旧军帽和一张被水泡得皱巴巴的报纸。
秀娟根本没心思看报纸上写了啥,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就瘫倒在门框边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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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年如一日的坚守
从那天起,秀娟就活在了等待中。虽然心里明白丈夫凶多吉少,可总觉得万一呢?万一哪天他就突然回来了呢?
为了糊口,她白天给人家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挣几个买米的钱。晚上就着昏暗的煤油灯,一遍遍抚摸那件旧军装和军帽,闻着上面几乎快要消失的汗味,就好像丈夫还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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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的邻居常给她送点青菜活鱼,总会忍不住问:“你家聂曦啥时候回来啊?”她总是勉强笑笑:“台湾远着呢,隔着大海,他是有任务在身,哪能说回就回?”其实说这话时,她心里比谁都苦。
时间久了,她也慢慢死心了。有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翻出那张旧报纸,虽然字迹模糊,但“枪决”和“聂曦”几个字还是能认得出来。“亲爱的,你才33岁啊……”她摸着报纸喃喃自语,眼泪滴在泛黄的纸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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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的不解和内心的坚守
每逢过年过节,她总要在饭桌上多摆一副碗筷。邻居看不下去了:“娟子,你这又是何苦?年纪轻轻的改嫁多好?说不定人家在那边早就成家了!”
她从来不多解释,只是默默摇头。夜深人静时,她会用丝线把丈夫的名字一针一线绣在枕头套上,绣在手帕上,睡觉时紧紧攥着。就这样,青丝变白发,挺直的腰板慢慢弯了,明亮的眼睛也花了,可等待从没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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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认可
可能有人要问,为什么聂曦牺牲后这么久才被追认为烈士?这里头原因挺复杂的。首先他不是中共党员,是跟着吴石将军去的台湾,没有正式的组织关系证明。再加上那时候两岸隔绝,很多档案都找不到,调查起来特别困难。
这一拖就是几十年。直到2006年11月,国家民政部才正式发文追认聂曦为革命烈士。而烈士证更要等到2021年,才由聂曦的远房侄孙聂崇正从福州鼓楼区档案馆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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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98岁的高秀娟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那张迟来太久的烈士证,听到工作人员说“聂曦同志是为国牺牲的英雄”时,老人异常平静,只有两行热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缓缓流下。
74年的等待,终于等来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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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告别
2022年,99岁的秀娟老人病倒在床。弥留之际,她让人把丈夫的旧军装、旧军帽和烈士证整整齐齐摆在自己身边,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她这一生,用最朴素的方式诠释了什么叫“一生只爱一个人”。虽然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花前月下,但她用74年的坚守,证明了真情的分量。
致敬永远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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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们生活在和平年代,很难想象那种跨越半个多世纪的等待需要多大的勇气。高秀娟老人用她99岁的人生,守候了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而她的丈夫聂曦,虽然再也没能回到故乡,但他的名字和他的故事,将永远在这片土地上流传。
这段发生在特殊年代的爱情故事,让我们看到:有些承诺,说出来就是一辈子;有些等待,开始了就不会结束。向这位用一生书写忠诚的老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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