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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第一次见到陆屿深,是在台风过境后的星港码头。
那天她抱着相机蹲在防波堤上,镜头对准被风浪掀翻的旧渔船,取景框里突然闯进道深蓝色身影。男人穿着合身的冲锋衣,袖口沾着机油,正弯腰帮老船工固定缆绳。海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双沉静的眼,像刚被雨水洗过的夜空,亮得能映出远处的灯塔。
“小心脚下。”他忽然开口,声音裹着海风的凉意。林晚这才发现自己半个脚已经探出堤岸,忙往后缩了缩。男人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针织衫传过来,带着金属和海水混合的味道。
“谢谢。”林晚收起相机,指尖还在发烫。
“来拍台风后的码头?”陆屿深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相机包上,拉链上挂着枚小小的鲸鱼挂件。
“嗯,我是自由摄影师,想记录点码头的故事。”林晚笑了笑,“你呢?看你像是这里的人。”
“算吧,我在这边开了家修船厂。”他朝不远处指了指,灰色厂房的屋顶上,“陆氏修船”的招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那天他们没聊太久,陆屿深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临走前给了林晚一张名片,背面用钢笔写着:“要是想拍修船的场景,随时联系我。”字迹遒劲,尾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弯钩,像船锚沉入海底的痕迹。
林晚后来真的去了修船厂。那天阳光很好,厂房里回荡着金属撞击的声响,陆屿深穿着工装服,正站在船坞边和工人讨论图纸。他侧身站着,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阴影,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洇出一小片深色。
“陆先生。”林晚轻轻喊了声。
陆屿深回头,看到她时眼里闪过丝意外,随即弯了弯嘴角:“来了?我带你四处看看。”
他带她看了刚修好的远洋货轮,巨大的船身在阳光下泛着银灰色的光;看了角落里的旧木船,船身上刻着“星港号”三个字,油漆已经剥落;还看了办公室里的模型,每一艘都标着建造日期,最早的那艘,日期是十年前。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陆屿深拿起那艘旧木船模型,指腹轻轻摩挲着船身,“他以前是码头最好的船匠,后来一场台风,他修的船沉了,人也没回来。”
林晚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她知道有些故事不需要安慰,只需要有人愿意倾听。
“从那以后,我就想把修船厂开下去,把他没修完的船,没守护的港湾,都守好。”陆屿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那天林晚拍了很多照片,有工人焊接时迸溅的火花,有陆屿深专注看图纸的侧脸,还有夕阳下并排停放的船模。离开时陆屿深送她到门口,递给她一瓶温热的姜茶:“码头风大,喝点暖的。”
林晚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手,又是一阵发烫。她低头看着姜茶的瓶盖,轻声说:“下次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今天陪我。”
陆屿深愣了愣,随即点头:“好,那我等你消息。”
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是在码头边的小饭馆。林晚提前到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能看到远处的灯塔。陆屿深来的时候带了束小雏菊,白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像是刚从海边采来的。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看到码头边有,就摘了几朵。”他把花放在桌上,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林晚的心忽然软下来,她把花插进随身携带的玻璃罐里,笑着说:“我很喜欢,比玫瑰好看。”
那天他们聊了很多,从摄影聊到修船,从星港的历史聊到未来的规划。林晚知道了陆屿深大学学的是船舶工程,毕业后放弃了大城市的工作,回到星港接手修船厂;陆屿深也知道了林晚为什么喜欢拍码头,因为她小时候跟着外婆在海边长大,外婆去世后,她就总想来海边,好像这样就能离外婆近一点。
“其实我这次来星港,还有个目的。”林晚喝了口汤,轻声说,“我想找一艘船,叫‘望海号’,我外婆说,我外公以前就在那艘船上当水手。”
陆屿深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她:“‘望海号’?我好像有点印象,我父亲的旧图纸里,有这艘船的记录。”
那之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有时林晚去修船厂拍照,陆屿深会抽空陪她;有时陆屿深忙到很晚,林晚会带份夜宵过去,在办公室里等他;周末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去码头散步,看日出日落,听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
林晚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陆屿深。喜欢他专注工作的样子,喜欢他说起父亲时的温柔,喜欢他递姜茶时的细心,更喜欢他看向她时,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她开始期待每次见面,期待手机里弹出他的消息,期待夕阳下和他并肩走在码头的时光。
但她不敢说。她是个自由摄影师,总是在不同的城市奔波,而陆屿深的根在星港,他有他的修船厂,有他要守护的港湾。她怕自己只是他生命里的过客,像海浪一样,来了又走。
陆屿深其实也喜欢林晚。喜欢她拍照时认真的样子,喜欢她听故事时专注的眼神,喜欢她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更喜欢她说起外婆时,眼里闪烁的光。他会特意提前结束工作,就为了陪她去看一场海边的日落;会在她来之前泡好姜茶,怕她受凉;会把父亲的旧图纸找出来,一页页翻看,就为了帮她找“望海号”的线索。
他也不敢说。他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应该去更广阔的世界,而不是被星港的码头困住。他见过太多因为离别而难过的人,他不想让林晚也变成其中一个。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直到林晚接到一个去国外拍摄的邀请。对方给的条件很好,是她一直想去的地方,但拍摄周期要半年。
她拿着邀请函,坐在码头的防波堤上,看着远处的灯塔,心里像被海浪反复冲刷着。她想答应,那是她的梦想;可她又不想走,因为这里有陆屿深。
“在想什么?”陆屿深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林晚回头,看到他手里拿着个东西,用布包着。“没什么,就是接到个工作邀请。”
陆屿深在她身边坐下,把布包递给她:“给你的。”
林晚打开,里面是一艘小小的木船模型,船身上刻着“望海号”三个字,油漆是新刷的,还带着淡淡的松香味。
“我找了好久,终于在父亲的旧仓库里找到这艘船的残骸,照着图纸修好了。”陆屿深的声音很轻,“希望能帮你找到外公的故事。”
林晚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船模上,晕开一小片水渍。“陆屿深,我要去国外拍摄了,要去半年。”
陆屿深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只是眼里没什么笑意:“挺好的,那是你的梦想,应该去。”
“那你呢?”林晚抬头看他,眼泪还在掉,“你会等我吗?”
陆屿深没说话,只是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掌心的温度还是那么暖。“我会守着修船厂,守着星港,等你回来。”
林晚走的那天,陆屿深去送她。码头的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陆屿深帮她把围巾系好,轻声说:“照顾好自己,记得按时喝姜茶。”
“你也是,别总忙到忘了吃饭。”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
船开的时候,林晚站在甲板上,看着陆屿深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黑点。她手里抱着那艘“望海号”模型,指尖轻轻摩挲着船身,心里默念:“陆屿深,我一定会回来的。”
在国外的日子,林晚每天都会给陆屿深发消息,告诉他今天拍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陆屿深也会给她回消息,告诉她修船厂的近况,说工人又修好了一艘船,说码头的灯塔又亮了。他们会视频通话,看着屏幕里的对方,好像距离也没那么远。
有一次视频,林晚看到陆屿深的手受伤了,缠着绷带。她急得差点哭出来,追问了半天,陆屿深才说只是修船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了,没什么大碍。
“你能不能小心点?”林晚的声音带着担心,“要是我在你身边就好了,还能照顾你。”
陆屿深看着屏幕里的她,眼里满是温柔:“没事,等你回来,我就把修船的活都交给别人,好好陪你。”
半年后,林晚终于回来了。她没告诉陆屿深,想给他个惊喜。
那天星港的天气很好,阳光洒在码头上,波光粼粼。林晚抱着相机,沿着熟悉的路往修船厂走,远远就看到陆屿深的身影。他站在船坞边,穿着她送给他的那件蓝色工装服,正和工人说着什么。
“陆屿深!”林晚笑着喊他。
陆屿深回头,看到她时愣了一下,随即快步朝她走来。他走得很快,衣角在风中翻飞,像一只归巢的鸟。
“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他伸手抱住她,力道很大,像是怕她又会消失。
“想给你个惊喜啊。”林晚靠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海水和金属的味道,心里满是踏实。
那天陆屿深提前关了修船厂的门,带林晚去了码头边的灯塔。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爬上旋转楼梯,塔顶的风很大,却能看到整个星港的景色。
“你看,那边是我的修船厂,那边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防波堤,还有那边,是‘望海号’以前停靠的码头。”陆屿深指着远处,声音里满是骄傲。
林晚靠在他肩上,看着远处的海面,轻声说:“陆屿深,我不想再走了。我想留在星港,留在你身边,拍更多关于码头,关于你,关于我们的故事。”
陆屿深低头看她,眼里满是星光:“好,那我们就一起守着这个港湾,守着我们的家。”
他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上刻着一艘小小的船,船身上刻着“晚”字。“这是我找老银匠做的,船代表我,‘晚’代表你,我想把你和我的港湾,永远系在一起。”
林晚伸出手,让他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她抬头吻了吻他的唇,尝到了海风和阳光的味道。
“陆屿深,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不,是你,让我的港湾有了意义。”
夕阳下,灯塔的光渐渐亮了起来,照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也照在平静的海面上。远处的货轮鸣响了汽笛,像是在为他们祝福。林晚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镜头里,不仅有码头的故事,还有了属于她和陆屿深的,关于爱与守护的港湾之恋。
作者简介
李干凡,笔名:李凡,男,大学文化,高级碳排放管理师。曾在当代商报-湘中周刊从事记者,爱好文学写作,最近有论文《在世界建材杂志》发表,有散文、诗词、小说在《大河文学》等刊物发表及入选古韵流芳诗词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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