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咱晚上的日常是啥样?要么刷短视频刷到手指发麻,要么窝在沙发里追着剧,偶尔跟朋友开个视频唠唠嗑,屋里灯光亮得晃眼,可总觉得少了点实实在在的热闹劲儿。你能想象不?七十年代农村生产队的夜晚,没手机没霓虹灯,连电灯都不是家家能畅快用的,可那股子精气神儿,比现在的夜市还让人上头,但凡经历过的人,现在一提起,眼睛立马就亮 —— 要知道,这些人如今差不多都五十开外了,那可是刻在骨子里的青春记忆。咱今天就好好唠唠,那会儿的夜晚到底有多特别,不是说现在不好,是那会儿的日子,有股子能把心捂热的实在劲儿,听着就特让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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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先从小孩儿说起,那会儿的娃可没平板、游戏机这些玩意儿,天一擦黑,胡同里瞬间就热闹起来。一群半大孩子,兜里揣着块没吃完的糖渣子,呼朋引伴地玩捉迷藏。有的躲在柴火垛后面,憋得小脸通红也不敢出声,生怕被找着;有的找的时候故意咋咋呼呼,一会儿喊 “我看见你啦”,一会儿又绕着树跑,逗得大家笑个不停。还有丢手帕、跳皮筋,尤其是跳皮筋,姑娘们嘴里念着 “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脚底下飞快地蹦跶,连天上的月光都跟着她们的影子晃来晃去。直到谁家大人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 “快回来睡觉!明儿还得帮着拾柴火呢”,这群娃才恋恋不舍地散了,走的时候还得拉钩约定 “明儿黑天还在这儿集合啊”,那股子无忧无虑的劲儿,现在的娃估计都体会不到这种纯粹的快乐。
孩子们玩得欢,大人们可没闲着。每天晚饭一吃完,碗筷往兜里一揣,就往队长家院子跑。有人搬个小板凳,有人干脆找块平整的石头坐下,围成一个圈,中间挂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光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暖烘烘的。这会可不是瞎唠嗑,正事可多着呢。先是队长安排第二天的活儿,他手里拿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谁家有啥劳力、地里的庄稼长势咋样,张嘴就分派:“老王你明天带俩人去西边地除草,那片草长得快,得抓紧;老李你跟妇女们去摘棉花,注意别把棉桃碰掉了。” 说得清清楚楚,没人插科打诨,都竖着耳朵听,生怕漏了自己的活儿 —— 毕竟干多少活拿多少工分,这可是关系到全家口粮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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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活儿,就到了 “学习时间”,这可是重头戏。有时候会请农技站的人来,教大家咋给小麦拌种防病虫害,人家拿着样本在煤油灯底下比划,说 “这么拌药,虫子就不敢靠近了,来年收成能多一成”,大家都凑得近近的,听得特认真;有时候让下乡的知青教大家认化肥袋子上的字,知青指着袋子念 “氮磷钾”,大家就跟着学,有的还掏出个小本本记下来;更多时候是队长念报纸,他偶尔会遇到不认识的字,念得磕磕绊绊,可没人嫌烦,都听得入神 —— 因为这些内容不是空话,是能让地里多收粮、日子过得更好的实在招儿,听了心里就踏实。生产队还借着这个机会办 “扫盲班”,请村里的老先生或者知青当老师,黑板是用墨汁刷过的木板,粉笔是石膏做的。大人们白天在地里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晚上还是硬撑着来识字,有人用树枝在地上反复写,有人回家还让娃教自己,没人觉得不好意思。多认个字,看化肥说明、读家信就不用求人,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妇女们开会的时候总拎着针线笸箩,趁听会的空当补衣服、纳鞋底,针脚在灯下飞快地穿梭,还能跟上会议节奏,这些针线活攒多了能换钱,或者换点盐巴、火柴,算是家里的 “外快”,藏着妇女们的精明和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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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生产队的夜晚,有群人必须得提,就是守打谷场的守夜人。打谷场堆的都是全队人的粮食,那可是命根子,所以守夜的都得是身强力壮、口碑好的汉子,一般是 “一老一少” 搭伴 —— 老的有经验,能应付各种情况;少的有体力,能多巡逻几趟。他们住的窝舍简陋得让人心疼,土坯垒的墙,墙缝都透风,没有像样的门槛,屋里就一张双人床,唯一的 “电器” 是个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昏昏暗暗的,满屋子都是土腥味。冬天冷得像冰窖,被子裹三层还是冻脚;夏天潮得能拧出水,蚊子嗡嗡地往脸上扑。可他们从没抱怨过,因为知道自己守着的是全队人的指望,责任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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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生产队穷,建不起仓库,粮食都露天堆在打谷场,用芦苇条子围起来。保管员会把粮食堆抹得平平整整的,像座 “粮山”。为了防盗,生产队想了个特别聪明的招儿 —— 做 “石灰印盒”。就是个长方形的木盒,底部镂空刻着五角星或者生产队的小名,中间装着生石灰粉。每天傍晚,队长和保管员一起给粮食 “盖印”,抽开底板把盒子往稻堆上一放,敲几下让石灰漏出来,提起盒子就留下整齐的白色印记,跟给粮食盖了 “身份证” 似的。守夜人每隔一两个时辰就打着手电绕着稻堆检查,要是老鼠、野狗弄乱了印记,就喊保管员来补印;要是看着像人动过的痕迹,或者粮食少了,立马喊队长连夜排查,还得追究上一班守夜人的责任。以前有个村里小子嘴馋,想偷点稻子,刚踩乱印记就被逮住了,第二天全队开会批评他,打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打粮食的主意,这石灰印儿比现在的防盗锁还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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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忙时节的夜晚就更紧张了,“歇牛不歇人” 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太阳刚落,男人们揣着俩凉馍就往地里赶,早先没头灯的时候,就靠煤油灯和月光照亮,后来有了头灯,光柱在田垄里晃来晃去,割稻子的声音能响到后半夜。女人们也没闲着,要么去地里给男人们送水送饭,要么在家蒸干粮,灶火一夜都不灭,就跟她们那股子不肯松劲的劲儿似的。大家都累得满头大汗,可没人喊苦,心里都想着 “多干会儿,地里就能多收点,全家的口粮就有谱儿”,有奔头,再累都觉得值。
当然了,农闲的时候,夜晚也有不少乐子,最让人期待的就是 “唱大戏”。生产队会找村里的文艺骨干,在打谷场搭个临时戏台,用木板架起来,周围围上花布,演员都是本村人,化妆用的胭脂水粉是凑来的,戏服也是各家找出来的旧衣裳,乐器就只有二胡、铜锣、快板几样。唱的都是《穆桂英挂帅》《天仙配》这些老戏,有时候演员忘词了,还得临场编两句,可台下的人看得津津有味,鼓掌鼓得手都红了,这热闹劲儿能让全村人念叨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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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唱大戏更让人疯狂的是 “看露天电影”,那会儿没电视,电影可是稀罕物,消息能飞遍十里八乡。晌午大队喇叭一通知 “今晚有电影”,村里立马就炸开锅。孩子们到处跑着传话,比过年还高兴;大人们会盘算着喊邻村的亲戚来一起看,还得提前把家里的板凳、门板搬去打谷场占位置。傍晚的时候,打谷场就挤满了人,外村人步行十几里都来,连银幕反面都站满了人,大家还觉得反着看挺新鲜。天黑了,放映员背着机器被大家围着,踩着板凳架机器、拉电线,调试的时候一道光柱射向银幕,孩子们立马往光柱里钻,影子在银幕上跳来跳去,引得大人们哈哈大笑。电影一开演,场子立马就安静了,《地道战》《小花》这些经典影片最受欢迎,看战斗片的时候,男人们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冲上去;看哭戏的时候,妇女们会偷偷抹眼泪。换片子的时候场子又热闹起来,大人们聊剧情,小孩追着跑;遇上停电,没人走,都在那儿等,哪怕等到半夜,只要能看上电影,就觉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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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还有个 “宝贝” 就是收音机,谁家有收音机,晚上准围满邻居。主人会把收音机放在院子里,调中央台,《东方红》一响,大家就都安静下来,不管是新闻、戏曲还是评书,都听得入神。尤其是评书连播,天天都有人准时来等,跟现在大家追更追剧似的,少听一集都觉得遗憾。
那会儿的邻里情也特纯粹,跟井水似的干净。听老一辈说,他们那会儿住一个大院,家家户户的大门都敞开着,串门子跟走自家屋似的。谁家有急事,喊一声,邻居立马就来帮忙。比如张家媳妇生娃,李家大妈准会去帮忙做饭、照顾;王家大爷的农具坏了,赵家小子就会来帮忙修。这种帮忙不是 “人情债”,大家都觉得是 “一家人” 该做的本分。很多人家晚上都不关门,不是不防贼,是觉得 “没必要”—— 家家条件都差不多,最值钱的不过是个收音机和粮食,那种互相信任的劲儿,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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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不是怀念过去就说现在不好,现在日子富裕了,娱乐也多了,可总找不回那会儿银幕前的兴奋、煤油灯会议的热闹、邻里送馒头的温暖。那些经历过生产队夜晚的人,现在头发白了、皱纹深了,可一提起那些夜晚,眼睛就会亮起来,因为那是他们青春最鲜活的印记,是这辈子最珍贵的财富。
月光还是当年的月光,星星还是当年的星星,只是回不去那个夜晚了。但夜色里的汗水、笑声、温情和盼头,早已化作力量,陪着他们一路走过来。星光从不辜负赶路人,岁月也不会忘了用心过日子的人,那些年付出的努力、坚守的责任、珍藏的温情,从来都没白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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