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信息,自称是大学同学,说他要来南京出差,让我张罗一下在南京的老同学,大家聚一聚。我盯着那个名字,大脑里一片空白,搜刮了半天记忆,连个模糊的轮廓都拼凑不出来。我回了条信息,说自己在外地出差,回不去。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我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咣当一下就落了地。
那种感觉,真的特别微妙。你手机通讯录里,是不是也躺着几个这样的“睡美人”?平时静默无声,一旦突然亮起,带来的往往不是惊喜,而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我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关系好的同学,就算换了八百个号,也会提前在群里吼一嗓子吧。这种“空降”式的问候,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让我叫人,我翻了翻通讯录,那几个能半夜打电话借钱借车的兄弟,我能为了一个几乎没印象的人去骚扰他们吗?这不等于拿热脸贴冷屁股,还连累兄弟们一起尴尬吗。
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简直就是一场大型的“社死现场”。一群十几年没见的人,当年上课都坐不到一起,现在硬生生被凑到一桌。前半小时,是“你是谁?”“哦哦哦,想起来了!”的认亲大会。后半小时,就是“现在在哪混啊?”“孩子多大了?”“房子买了吗?”的灵魂三连问。这哪是叙旧,这分明是场没彩排过的“人生汇报演出”,每个人都得硬着头皮上台表演。老话讲,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可有些关系,连“路遥”的机会都没有,早就散在了风里。以前总觉得,朋友多了路好走,恨不得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变成“人脉”。现在才活明白,人生不是在集邮,不是把认识的人头像都盖满就算胜利。真正的朋友,是那本你舍不得借出去的精装书,而有些人,不过是路边发的宣传单,看过就扔了,谁还会留着占地方呢。
你的时间和精力是你最宝贵的东西,别把它浪费在那些只会让你感到尴尬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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