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瓜多尔总统被人“喂毒”，反毒战争烧到总统府

文︱陆弃

“礼物”这个词，本该温暖。可在厄瓜多尔总统诺沃亚眼里，它差点成了死亡的包装纸。10月23日，这位新上任不到一年的总统在接受采访时爆料：有人想毒死他。就在几天前，他在地方活动中收到几瓶“果酱”，听起来无害，尝起来致命。安全人员检测后发现，那里面不是糖，而是三种高浓度化学毒物。

一罐果酱，差点送走一国总统。这听起来像电影情节，可这是现实。诺沃亚17日还在洛斯里奥斯省巴巴霍约参加活动，笑着和民众合影、收礼。结果事后安全检查一出，三瓶果酱直接被列为“暗杀武器”。那种诡异的画面感，礼物桌上摆着罐头、镜头还在拍、总统笑着道谢，而另一头实验室里闪着警报灯——足以让整个拉美政坛倒吸一口凉气。谁干的？没人知道。或者说，所有人都能猜到点什么，但没人敢说。因为厄瓜多尔，这几年早已是毒、枪、权、钱搅成一锅血色浓汤的国度。

自从去年总统候选人比利亚维森西奥当街被枪杀后，厄瓜多尔政治圈就再没真正平静过。毒贩集团、黑帮联盟、地方军阀、腐败政客交织在一起，国家几乎成了犯罪集团的战场。新总统诺沃亚上任后高调宣布“反毒、反腐、反暴力”，结果没过多久，就有人用果酱告诉他：别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最讽刺的是，厄瓜多尔曾经是南美最安全的国家之一。现在却成了新闻热词里的“毒品中转站”“黑帮天堂”。港口城市瓜亚基尔，白天还能晒太阳，晚上就成了子弹和尸体的世界。毒贩的势力伸到监狱、伸到警察局，甚至伸进了总统府的大门口。如今总统本人都差点被下毒，这国家还有谁是安全的？

诺沃亚不是没预料到危险。他上任后就知道，自己继承的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座火药库。他推行强硬反毒政策，冻结犯罪资产，动了不少人蛋糕。而毒贩集团的报复一向直接——子弹、炸弹、毒药，选一个。现在看来，他们选了“文明点”的方式。

可你要说这起事件只是“毒贩复仇”，那也太简单了。因为在厄瓜多尔，“政治”比“毒品”更致命。每一次权力更替，都伴随着暗杀、背叛和阴谋。反对派、军方、财团，各有各的算盘。有人希望诺沃亚倒下，好让局势更乱，从乱中牟利；有人希望他活着，但活得胆战心惊，好让他成为“被操控的傀儡”。在这种局里，投毒只是手段，恐惧才是目的。

更何况，这场“未遂投毒”发生的时间太微妙。厄瓜多尔正准备通过新一轮安保法案，加强军队和警察的执法权力。诺沃亚需要公众支持，可民众对政府早已失去耐心。经济崩塌、通胀飙升、就业惨淡，毒贩却越来越富。此时总统突然遭遇“暗杀未遂”，舆论一夜之间倒向他：总统被针对，国家在危险中。于是反毒法案更容易通过，军方权力更容易扩大。有人说，这未必不是一场“政治化的阴谋剧”。谁是真受害者，谁是真导演，暂时没人敢下结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国家正在被恐惧吞噬。想象一下：你是总统，你不敢随便喝一瓶水，不敢吃一口饭，甚至不敢收一份礼。所有东西都得先送进实验室检测。这样的生活，不是“执政”，是“避难”。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早就活在毒与暴力的阴影下。去年的数据显示，厄瓜多尔凶杀率暴涨了近300%，平均每天都有几十起枪击案。毒贩控制港口，帮派控制街区，连警察都要交“保护费”。总统差点中毒，不过是这场国家崩塌的缩影。

有人把厄瓜多尔的混乱称作“毒品版内战”。没有前线，没有军队对军队，只有帮派与帮派、毒贩与警察、政府与黑暗势力的角力。最惨的是老百姓，他们成了每次权力游戏的炮灰。

这场“果酱暗杀案”，在西方媒体上只是一则猎奇新闻——“南美总统遭遇投毒未遂”。但在拉美人看来，这是恐惧的又一次显形。因为在这个地区，“暗杀”早就是政治语言的一部分。墨西哥、哥伦比亚、巴西，哪个国家的总统没收过“警告”？只不过，厄瓜多尔这次把警告藏在了甜蜜的罐子里。

而诺沃亚能否挺过这场危机，还真不好说。他的安保系统虽然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但能防得了一次果酱，就防得了下一次子弹吗？真正的威胁不是那三瓶毒果酱，而是一个彻底烂掉的体系。

当国家机器被腐蚀到连总统礼物都得检测的时候，“信任”这两个字已经彻底崩盘。谁给的礼物不能收，谁端的茶不敢喝，连身边的人都可能是敌人。这样的政权还能做什么改革？还能对抗谁？

厄瓜多尔的问题，不是“谁下的毒”，而是“为什么每个人都可能下毒”。当权力、金钱、恐惧和毒品混成一体，所有人都被卷进了这场慢性中毒的国家宿命里。所以，这起“投毒事件”其实没什么意外。意外的是——人们已经不再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