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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女被杀,真凶却是她等了八年,旧情复燃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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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膝盖撞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沉闷,像是某种东西碎了。

孙世安自己也觉得,碎掉的可能不只是膝盖的骨头,更是他作为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残存的那点可笑的自尊。

楼道里声控灯的光线昏黄而吝啬,灯光在他脸上的沟壑里投下阴影,让那份冷漠显得愈发深邃。

“叔,”孙世安的声音在抖,带着哭腔,像一根被拉到极限即将绷断的弦。

“求你了,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医生说,新一期的费用再不交,我妈的药……就得停了。”

叔叔孙建国的视线越过侄子的头顶,落在布满蛛网的楼道窗户上,仿佛那里有什么比眼前这个跪着的亲人更值得关注的东西。

他抽了一口烟,劣质烟草的辛辣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呛得孙世安咳了两声。

“世安,”孙建国开口了,声音平得像一杯凉透了的白开水。

“你已经欠了多少了?同学的,朋友的,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网贷,一屁股债。你拿什么还?以后拿什么还我?”

这话像一把生了锈的锉刀,在孙世安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来回地刮。

他知道,叔叔说的都是事实。

每一个字都对,对得让孙世安无力反驳,他只能把头埋得更低,额头几乎要贴上冰冷的地面。

“我找到工作了,叔。在药房,虽然钱不多,但我可以不吃不喝,我攒,我一分一分地攒着还你。我妈不能等了,她……”

“滚。”

一个字,干脆利落,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孙世安所有卑微的乞求和幻想。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叔叔。

那张和孙世安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一种混合着厌烦与决绝的神情。

孙建国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狠狠碾灭,火星在黑暗中最后挣扎了一下,熄了。

他似乎觉得这一个字还不足以表达他的态度,又补上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不会相信一个穷光蛋的许诺。那玩意儿,一文不值。”

防盗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随即是门锁转动的声音,咔哒,咔哒。

两道锁,隔开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孙世安的绝望,门里,他隐约听见婶婶在问:“谁啊?”

然后是叔叔压低了的声音,却依旧清晰地穿透了门板:“还能有谁,世安。又来借钱。”

“那你……”

“我让他滚了。”

短暂的沉默后,叔叔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没有半分同情,只有卸下包袱的疲惫。

“不是我不帮,他妈那就是个无底洞,填不进去的。咱们家也得过日子。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求人不如求己。”

求人不如求己。

孙世安在地上跪了很久,直到声控灯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楼道彻底陷入一片死寂。他才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膝盖疼得钻心,可远不及心里那种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凉意。

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一步一步,挪下了楼。

孙世安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两旁的霓虹灯闪烁着,那些五光十色的招牌——火锅店、KTV、足疗城——构建了一个热闹繁华的人间,但这人间不属于他。

他只是一个游荡在边缘的鬼魂。

出租屋在城中村的深处,是一间不到十平米的阁楼。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和霉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孙世安母亲的味道,也是贫穷的味道。

屋里唯一的电器是一盏发出昏暗光线的节能灯,灯光下,墙壁上用胶带贴着的几张缴费单格外刺眼。

每一张单子上的数字,都像一只只吸血的蚂蚁,趴在他的骨头上。

孙世安瘫倒在床上,绝望像实体一样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麻木地掏出来,是一条催款短信。

孙世安看了一眼,删掉,然后习惯性地点开通讯录。

从A到Z,每一个名字他都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又一遍。

能借的,不能借的,都已经试过了。结果就是叔叔那句话:穷光蛋的许诺,一文不值。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孙世安本想挂断,或许是哪个催债公司的,但鬼使神差地,他划开了接听键。

“喂?是孙世安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咋咋呼呼的男声,有点耳熟。

“……是我,你是?”

“我操,真是你啊!我是刘伟啊,高中坐你前面的那个胖子,忘了?”

刘伟。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段被灰尘掩埋的记忆。孙世安“嗯”了一声,提不起任何叙旧的兴致。

“你小子,这么多年死哪去了?同学聚会从来不来,微信群里也找不到你。我今天跟人打听,才从李浩那儿要到你号。”

刘伟在那头热情地说着,“对了,你知道谁一直在找你吗?”

孙世安沉默着,心脏却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王春艳啊!咱班那班花,你初恋。我跟你说,那姑娘对你可真是痴情,这么多年了还念着你呢。前阵子还托我打听你消息。喏,这是她手机号,我发给你,你小子可得好好谢谢我。”

不等孙世安回应,刘伟就挂了电话。很快,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上面是一串11位的数字。

王春艳。

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孙世安死寂的身体。

八年了,这个名字连同那段青涩的时光,被孙世安刻意地、狠狠地埋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忘了那个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女孩,忘了自行车后座上她白色的连衣裙,忘了那个关于哈尔滨科技大学的约定。

可现在,这个名字回来了。带着刘伟那句“对你可真是痴情”,像一粒火种,掉进了孙世安堆满枯草的内心。

孙世安不是在奢望什么旧情复燃。

爱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比黄金还要奢侈的东西。

孙世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卑微到让他自己都感到羞耻的念头:

王春艳家境很好,非常好。她或许……或许能借钱给他。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摁不下去了。它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住了孙世安的理智和自尊。

夜深了,他离开出租屋,又回到了医院。

母亲已经睡下,呼吸均匀,但脸色蜡黄。孙世安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看了很久,然后转身,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

孙世安靠着冰冷的墙壁,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串号码。

他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

百感交集这个词,此刻显得无比苍白。羞耻、渴望、怀念、恐惧……无数种情绪在孙世安胸中翻滚,几乎要将他撕裂。

她真的在等我吗?

我能找她借到钱吗?

我该怎么开口?

说“嗨,好久不见,我妈快死了,借我点钱”?

孙世安自嘲地笑了笑,眼眶却湿了。

2016年3月6日,晚11点27分。孙世安深吸了一口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空气,终于,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按钮。

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等待音,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他的心脏上。

就在他几乎要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喂?”

一个女声,隔着八年的光阴,穿过电波传来。熟悉,又带着一丝陌生。但孙世安可以肯定,就是她。

那个声音,曾在他耳边说了无数悄悄话,曾在夏日的午后为他唱过跑调的歌。

孙世安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喂?你好?哪位?”对方又问了一句,带着些许疑惑。

孙世安用力地吞咽了一下,镇定下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沙哑的声音回应:“春艳,是你吗?”

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审判。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随即,一个带着颤抖和不确定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我是……”孙世安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补充了一句,“我是孙世安啊!”

“世安?”

那一声呼唤,像是跨越了八年的时光,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伪装。紧跟着的,是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和一连串急切的追问。

“世安,真的是你吗?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02

电话两端,是长久的沉默。

对王春艳来说,这八年是一场漫长而执着的等待;对孙世安而言,这八年是一场为活下去而进行的、不见硝烟的战争。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奔涌而出的洪水便无法遏制。

2006年的牡丹江,天总是很蓝。

十六中的教室里,阳光透过落满灰尘的玻璃窗,在孙世安的课本上投下一块暖黄色的光斑。

他不用抬头,就能闻到前座女孩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

女孩叫王春艳,是刚从舅舅家转来的,总是很安静,像一株需要阳光的植物。

孙世安坐在王春艳后面,用笔尖戳她的后背,在她回头时迅速递上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上面有时是一个蹩脚的笑话,有时是一个猜不出的谜语。

他看着她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忍不住扑哧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孙世安觉得,整个世界的光,都聚在了那两个梨涡里。

放学后的路,因为有了王春艳而变得短暂。

孙世安那辆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成了他最骄傲的坐骑。

他载着她,穿过种满杨树的街道,车铃声清脆地响着,惊起一片叽叽喳喳的麻雀。



孙世安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国王,后座上载着他的整个王国。

这份青涩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感情,像野草一样疯长。

直到2007年4月,一个晴天霹雳传来。

王春艳的父亲王志国,一个在哈尔滨把水果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精明商人,决定把女儿接到身边。

理由冠冕堂皇:为了更好的教育,为了一家人团聚。

父命难违。

分别时,在那个老旧的火车站站台上,他们有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青涩的吻。

孙世安尝到了王春艳眼泪的咸味。

他们拉着勾,约定一起考上哈尔滨科技大学,在那里重逢。少年时的誓言,总是那么天真,以为靠一腔热血就能对抗整个世界。

这是他们共享的记忆。

但从那个夏天开始,记忆的轨道发生了无可挽回的偏离。

在王春艳的叙述里,故事是这样的:

她到了哈尔滨,鸿雁传书,电话不断,距离没有冲淡思念,反而像酒精一样让感情愈发醇厚。

直到高二的暑假,父亲为王春艳安排了一场去韩国的夏令营。

一个月,所有电子设备上交。她像个囚犯,在异国他乡的夜晚,靠着回忆度日。

回国后,王春艳第一时间拨通了孙世安家的电话,无人接听。写信,石沉大海。发邮件,没有回音。

最后,她发现,那个熟悉的QQ头像变成了灰色,她被拉黑了。

一个月,天翻地覆。

王春艳不信,她疯了一样坐火车回到牡丹江,找到他家住的那个筒子楼,却只看到一把冰冷的铁锁。

邻居说,他们家早搬走了。

她问搬去了哪里,所有人都摇头。

孙世安,连同他的家人,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蒸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的故事,简单而执拗。

王春艳没有忘记约定。

2009年,她顺利考入哈尔滨科技大学。

新生报到那天,王春艳像个傻子一样,在教务处一遍一遍地翻着新生名册,寻找那个熟悉的名字。

没有。

王春艳把所有姓孙的男生的资料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那一刻,她才明白,履约的,只有她自己。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词,用在王春艳身上,或许有些矫情,但她确确实实地,用八年的青春,去祭奠一场无疾而终的初恋。

王春艳拒绝了所有追求者,每拒绝一个,心里就默念一遍孙世安的名字。

她活在自己构建的童话里,坚信有一天,她的王子会骑着白马,从天而降。

电话这头,孙世安静静地听着,像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他的手扶着医院冰冷的墙壁,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八年,是另一个版本,一个没有童话,只有现实血肉的版本。



孙世安的故事,是从那个同样的夏天开始的。

王春艳在韩国的阳光下体验异国风情时,一场暴雨正倾盆而下,浇灭了她生活里所有的光。

那个暑假,孙世安父亲,那个在啤酒厂干了一辈子的普通工人,在下夜班的路上被一辆超速的卡车撞飞。

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没有找到。

父亲没能撑到医院,人就没了。

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塌了。

悲痛还未散去,更冷酷的现实接踵而至。

他们住的房子是啤酒厂的公房,父亲一死,厂里的人就来了,态度客气,话却不容置疑:房子要收回。

孤儿寡母,无力抗争。

母亲一夜之间白了头,带着他,像两条丧家之犬,回了双鸭山的娘家。

巨大的变故几乎击垮了这个少年。

在那个没有微信的年代,孙世安唯一能联系到王春艳的方式,就是写信和打电话。

他写了十几封信,详细地诉说自己的遭遇,寄往她哈尔滨的家,却没有收到一封回信。

孙世安省下饭钱,去镇上的电话亭,一次次拨打王春艳家的电话,手机永远是关机。

他鼓起勇气打她家的座机,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她父亲,声音里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冷漠,永远只有一句:“春艳不在家。”

然后就是“啪”的一声,挂断。

一个月,孙世安从焦急的等待,到悲伤,到沮丧,最后是铺天盖地的失望和愤怒。

孙世安想不通,为什么?

为什么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消失了?

少年人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在接连的打击下,很容易走向偏执。

孙世安开始为王春艳的“失联”寻找理由。

唯一的理由,也最伤人的理由,就是她知道了自己的家庭变故,嫌弃他了。

王春艳用这种最残忍的冷暴力方式,向他宣告分手。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几百公里的距离,而是生与死,富与贫的天堑。

想明白了,心也就死了。

孙世安拉黑了她的QQ,拒收了所有邮件,和牡丹江的所有同学都断了联系,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蜷缩回自己的洞穴,舔舐伤口。

接下来的八年,是生存。

经济的窘迫让孙世安不得不辍学一年,复学后,他拼了命地学习,因为他知道,那是他唯一的出路。

母亲身体不好,却依旧在小饭馆里刷盘子,供孙世安读书。

孙世安考上了黑龙江农垦大学,不是约定的哈科大,但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

毕业后,他本想去大城市闯荡,母亲却病倒了。

积劳成疾引发的肝腹水,后来转成了肺癌。

孙世安放弃了所有梦想,回到牡丹江,找了一份药厂销售的工作,后来又跳槽到一家大药房当药剂师。

工资不高,勉强糊口,剩下的钱,全部变成了医院账单上一串串冰冷的数字。

生活的磨难,像一把锉刀,磨平了孙世安所有的棱角,也磨掉了他心里所有的阳光。他变得沉默,多疑,不相信任何人。

此刻,在电话里,两人将各自残缺的八年拼凑在一起,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真相浮出水面。

“……我爸,”王春艳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他把我送去韩国,扣下了你的信,就是为了拆散我们!他怎么能这样!”

孙世安没有说话。

他能想象出那个精明的商人,王志国,是如何运筹帷幄的。

在一个父亲眼里,一个穷小子,配不上他含辛茹苦养大的宝贝女儿。

更不能因为这个穷小子,耽误自家闺女的前途。

他这么做,是“为她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

但这办的是好事还是坏事,谁又能说得清。

孙世安甚至没有多少愤怒。

八年的苦难,已经让他学会了接受现实的荒谬。他只是觉得疲惫,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孙世安在那一刻表现出了难得的大度,或许是麻木。

他听见自己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声音,笑着安慰电话那头的女孩:

“傻丫头,都是误会,解除了就好。我们错过那么多年,就不要浪费时间翻旧账了。你爸爸的心思,我能理解,早恋不好。”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王春艳破涕为笑。

电话,并没有因为真相大白而挂断。

误会冰释,宿命般的重逢,让王春艳重新燃起了对爱情的所有幻想。

而对孙世安来说,这场迟到了八年的对话,只是将一道早已结痂的伤疤重新撕开,露出了下面血肉模糊的现实。

一个活在爱情的童话里,一个活在生存的泥潭中。

他们以为解开的是过去的误会,却不知道,这八年迥异的人生,已经在他们之间,挖下了一道比当年任何误解都更深、更无法逾越的鸿沟。

03

“亲爱的,我已经分手了,我自由了!”

第二天一早,孙世安刚在药房换好白大褂,王春艳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她的声音像一只刚出笼的鸟,充满了轻快的、甚至有些不管不顾的雀跃。

孙世安能想象出她在那头眉飞色舞的样子,与他眼前这一排排贴着冰冷标签的药瓶形成了鲜明对比。

孙世安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王春艳就竹筒倒豆子般地说了下去:

“孟刚就是个闷葫芦,我早就不想跟他处了,正好趁这个机会。现在,唯一要解决的,就是我爸妈那边了。”

孙世安沉默地听着,手里机械地整理着药品。他走到药房的角落,那里是监控的死角。



孙世安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却比这天气还要压抑。

一夜之间,他似乎就被强行拽入了一段新的关系,一段他完全没有准备好、也自觉没有资格拥有的关系。

“春艳,”孙世安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犹豫,“我或许……不该出现的。你父母那么有钱,怎么会接受一个穷光蛋女婿呢?”

“会有办法的!”王春艳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是在给他打气,更像是在给自己催眠。

这通电话,为他们此后的沟通模式定了基调。

一方一门心思要跨越障碍,奔向婚姻的殿堂;另一方满脑子想的,却是母亲病床上那台滴滴作响的生命维持仪,和下一笔不知在哪里的医药费。

压力更小、行动力更强的王春艳,成了这段关系绝对的主导者。

她害怕夜长梦多,害怕这失而复得的缘分再次溜走,于是,一个在她看来堪称完美的计划,开始在她脑中酝酿成型。

几天后,王春艳在自家客厅里,上演了一场精心策划的“汇报演出”。

她先是云淡风轻地告诉父母,自己和孟刚已经和平分手了。

“性格不合,早点分开对大家都好,怕你们担心才没说。”她轻描淡写地带过,没给父母过多追问的机会。

王志国和张莹夫妇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表达惋惜,王春艳就抛出了重磅炸弹:

“不过,爸,妈,我又谈了一个。这次是我自己找的,我觉得特别合适。”

老两口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张莹急切地问:“谁啊?干什么的?哪里人?”

“他叫孙世安。”王春艳说出这个名字时,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微笑。

“是一家大药企的中层管理,年少有为。他家也是牡丹江的,不过早就在哈尔滨定居了,有两套房,开一辆凯美瑞。哦对了,他还有不少公司的原始股呢,特别有上进心。”

王春艳每说一句,都在心里为这个虚构出来的“孙世安”添砖加瓦。

她把他塑造成了一个父母最喜欢的那种女婿形象:家境殷实,事业有成,稳重可靠。

她天真地以为,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一个通往幸福的敲门砖。

只要父母见了面,喜欢上了孙世安本人,被他的才华人品所折服,那么这些房子、车子、股票,就都成了可以慢慢解决的细枝末节。

女儿的突然转变让老两口有些措手不及,但听完这番介绍,又觉得无可挑剔。

尤其是王志国,他一直觉得女儿对孟刚不上心,既然现在有了更满意的对象,条件又这么好,那自然是好事。

于是,老两口反倒开始催促起来:“那还等什么?条件不错就抓紧,尽快带回家来看看,我们帮你把把关。”

自觉计划通关的王春艳兴奋不已,当晚就迫不及待地通过微信,向孙世安“汇报”了她的战果。

屏幕上,王春艳的脸因为激动而泛着红光,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而另一边,孙世安的脸则隐藏在出租屋昏暗的光线里,显得疲惫而忧虑。

“……一套凯美瑞?还有两套房?”孙世安听完,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春艳,你……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你这是撒谎,以后怎么圆?”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这感觉,就像自己成了一个任人打扮的木偶,被贴上各种不属于自己的标签,然后推上一个华丽却虚假的舞台。

这让孙世安感到了极大的羞辱。

“哎呀,这有什么,”王春艳完全没体会到他的情绪,依旧自信满满地说,“没房子不要紧,他们又不会真的去查房产证。车,我想好了,这些年我上班也攒了二十多万,给你买辆二手的凯美瑞足够了。车一买,再给你置办几身体面的衣服,不就齐活了?”

看着屏幕里那个自信得有些刺眼的女孩,孙世安的心沉了下去。

他想质问她,为什么要撒谎?

难道真实的我,那个在药房打工、租着阁楼、为母亲医药费焦头烂额的我,就真的那么拿不出手吗?

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能说什么呢?

他确实拿不出手。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就在这时,孙世安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来自医院缴费处的催款通知。他下意识地侧过身,避开了摄像头,飞快地看了一眼短信。

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像针一样扎在他的眼球上。

孙世安的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王春艳的眼睛。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她问。

“没什么。”孙世安迅速调整好表情,转了回来。

王春艳以为他还在为“包装”的事情烦心,便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就当是演一场戏嘛。等我们事成了,我爸妈认可你了,钱都不是问题。到时候,阿姨的病,我们一起想办法。”

“钱都不是问题。”这句话,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撩拨了一下孙世安心里最脆弱的那根弦。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希望。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

于是,尽管内心充满了抵触和屈辱,但面对王春艳的坚持和“为了我们未来”的恳求,以及对那笔救命钱的迫切需求,孙世安最终还是选择了默许。

“好吧,”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说,“都听你的。”

这个妥协,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关上。

王春艳的计划,在父母的催促下,正式进入了倒计时。几天后,难耐思念之苦的她提出要来牡丹江看他,顺便把买车的事给办了。

孙世安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我妈还在住院,我又要上班,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

他说的是实话,但听起来却像借口。

电话那头的王春艳沉默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和撒娇:“你不想我吗?你不想见我吗?”

孙世安叹了口气,靠在药房冰冷的货架上,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心里一片茫然。

他轻声说:“想啊。但现在……我只想治好我妈的病,其他的事,真的没什么心情。”

这句冷淡的回应,让王春艳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释然了。

一个心里装着母亲、把孝顺放在第一位的男人,不正是她一直欣赏的那种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吗?

王春艳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也找到了继续推进计划的动力。

她觉得,自己不仅是在拯救爱情,更是在拯救这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男人。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让他重新沐浴在阳光下。

王春艳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伸出的那只手,虽然出于善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而对于一个自尊心已经脆弱到极致的男人来说,这只手,究竟是救赎的橄榄枝,还是一根将他彻底压垮的稻草,犹未可知。

04

五一假期的牡丹江火车站,人潮汹涌。

王春艳拖着行李箱,在出站口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孙世安。

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夹克,身形比记忆中更高大,也更消瘦。脸上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和疲惫,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但这并没有减损孙世安的英俊,反而增添了一种被生活打磨过的、粗粝的男人味。

王春艳的心猛地一跳,八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化为实体。她扔下行李箱,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孙世安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他刚刚从医院出来,母亲的病情又恶化了,癌细胞已经出现了扩散迹象,医生跟他谈了最新的治疗方案,一种进口靶向药,费用高昂,一个疗程就要十五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得孙世安几乎窒息。

他满脑子都是这件事,以至于王春艳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香水味,都没能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分毫。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将她推开一点,声音沙哑地说:“走吧,先找个地方吃饭。”

王春艳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眼神深处的焦虑和貌合神离。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一路上的见闻,说着对未来的规划,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

而孙世安只是偶尔“嗯”一声,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他们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咖啡馆。

环境嘈杂,不适合久别重逢的恋人喁喁私语,但对孙世安来说,正好可以掩盖他的心不在焉。

落座后,王春艳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桌子中央。

“密码是你的生日。”她看着他,眼睛里闪着光。

“我们明天就去看车,把车订了,上了牌,我就带你去见我爸妈。我跟他们说好了,五一假期就带男朋友回家。”

她的语气轻快而坚决,仿佛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待他按部就班地执行。

那张薄薄的银行卡,此刻在孙世安眼里却重如千钧。他盯着它,像是在看一个决定自己命运的判决书。

孙世安知道,卡里有二十三万,那是王春艳所有的积蓄。这笔钱,可以买一辆不错的二手凯美瑞,也可以……救他母亲的命。

剧烈的内心斗争在他的胸中掀起惊涛骇浪。

自尊、羞耻、对母亲的责任、对王春艳的愧疚……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碎。

孙世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滚烫的液体灼烧着他的食道,却无法给他冰冷的内心带来一丝温度。

他终于抬起头,迎着王春艳期待的目光,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春艳,能不能……先不买车?”

王春艳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我想……先用这笔钱,给我妈治病。”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医生说,有一种新的治疗方案,需要十五万。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咖啡馆里嘈杂的人声仿佛在瞬间远去,空气变得粘稠而凝重。王春艳看着他,眼神从最初的错愕,慢慢变成了不解和失望。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孙世安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然后,她给出了一个他最不愿意听到,却又在某种程度上预料到了的答案。

“不行。”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像一把锋利的冰刀,瞬间刺穿了孙世安最后的防线。

“我们必须先买车,这是见我父母的敲门砖,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她试图向他解释自己的逻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固执。

“只要他们同意了我们的事,认可了你,钱的事情都好说。别说十五万,就是更多,我都能想办法。但如果我们第一步就走错了,那我们……就全完了。”

这番话,在王春艳看来,是理智的,是顾全大局的。

但在孙世安听来,每一个字都是对他的凌迟。

他听到的不是策略,不是规划,而是一个冰冷到残忍的价值排序:他母亲的命,不如一辆车重要,不如她父母的看法重要。

孙世安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他嘶吼道:

“你根本不懂!我爸死的时候我没钱,我妈现在要死了我还是没钱!我是在求你,求你救我妈一命,你却只想着你的车,你的计划!”

过去的创伤与现在的绝望在此刻合流,彻底冲垮了他理智的堤坝。

王春艳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到了,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委屈和愤怒。

“我等你八年,你就这么说我?”她的声音也拔高了,带着哭腔,“我出钱买车,我辛辛苦苦计划这一切,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能在一起!”

“在一起?”孙世安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鄙夷。

“钱、钱、钱,你嘴里除了钱还有什么?你要是真的爱我,能眼睁睁看着我妈去死?你要是真的爱我,能转头就跟那个叫孟刚的谈恋爱?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们这些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匕首,恶毒地刺向王春艳。

这是孙世安长期以来被贫穷和自卑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阴暗和愤懑,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总爆发了。

王春艳彻底被激怒了,她一把抓过桌上的银行卡,紧紧攥在手里,哭着喊道:“孙世安你个没良心的!你凭什么拿我的钱还骂我!”

就是这个动作——抢回银行卡——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孙世安眼中,这不只是抢走了一张卡,而是掐断了他母亲最后的生机,是他所有希望的彻底破灭。

“还给我!”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王春艳的手腕。

“不给!这是我的钱!”王春艳挣扎着。

两人拉扯着冲出咖啡馆,争吵在偏僻的街道角落里升级。路灯忽明忽暗,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怪异。

孙世安的理智彻底被烧光了。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拿到钱,救妈妈。他另一只手,在情急之下,掐住了王春艳纤细的脖子。

“你给不给……”孙世安边掐边含混不清地嘶吼着,手上用的力越来越大。

王春艳的挣扎从激烈变得微弱,她的眼睛惊恐地睁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仅仅几分钟,或许更短,她的身体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世界瞬间安静了。

孙世安喘着粗气,慢慢松开了手。

他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王春艳,和她手中依然紧攥着的银行卡,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孙世安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没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

他杀了王春艳。他杀了这个等了他八年的女孩。

孙世安看着地上失去生息的女孩,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银行卡。他慢慢地蹲下身,一根一根地掰开她僵硬的手指,将那张卡拿了出来。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最近的一家银行ATM机前。

午夜的自动取款机亭里,只有孙世安一个人。他将卡插进去,屏幕亮起,提示输入密码。



密码是你的生日。王春艳那句话在他耳边回响。

孙世安看着键盘,手指颤抖得不成样子。

当他一个一个地按下自己生日的数字时,一滴滚烫的泪水,终于从他空洞的眼眶中滑落,砸在了冰冷的键盘上。

孙世安取出了卡里所有的钱,二十三万。然后,他走到另一台机器前,将所有的钱,一分不剩,全部存入了母亲在医院的账户。

做完这一切,他打了个电话,联系了一个信得过的远房亲戚,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将母亲托付给了他们。

最后,孙世安迎着凌晨的寒风,一步一步,走向不远处的牡丹江市华电公安分局。

他走了进去,像一个终于找到了归宿的幽魂。

如果孙世安能少一些被现实扭曲的偏执和多疑,多一丝沟通的耐心。

然而,没有如果。

被困境死死钉住的孙世安,在命运的十字路口,终究选择了那条通往毁灭的道路。

初恋重逢,本该是一场佳话,却最终,以最惨烈的方式,谱写了一曲错位的救赎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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