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第一次遇见陈默,是在一场暴雨的公交站。她手里的文件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他蹲在地上帮她捡,抬头时衬衫领口蹭到了她的指尖。小雅突然闻到一股混着雨水的清爽皂香,心跳漏了半拍。
后来他们总约在图书馆角落。陈默讲题时袖子挽到手肘,小雅盯着他小臂凸起的青筋走神。有次他翻书碰到她手背,两人同时缩回手,沉默里像有蝴蝶撞翻了蜜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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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总有太阳晒过的味道。"小雅某天突然说。陈默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是洗衣液的味道。"但那个下午,小雅把脸埋在外套里,觉得自己在拥抱整片麦田。
朋友问小雅喜欢陈默什么。她支吾半天说不清,直到某天看见他蹲在路边喂流浪猫。
夕阳把他的睫毛染成金色,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滚动。小雅突然明白——她只是贪恋他存在时的每一帧画面,像植物贪恋光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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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也说不清为什么总想靠近小雅。有次她吃冰淇淋沾到嘴角,他下意识伸手去擦。指尖触到柔软的皮肤,两个人都愣住了。
后来他独自在操场跑到精疲力尽,终于承认:每次看见她笑,胸腔里就像涨潮的海。
现实却比心动沉重。毕业季撞上疫情,两人困在不同城市。视频里小雅看着陈默消瘦的脸,突然说:"我好像记不清你掌心的温度了。"
分手那天他们在车站见面。陈默把围巾绕在小雅脖子上时,手指不小心碰到她耳垂。小雅突然哭了:"原来身体比心更念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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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同学会,陈默带着新婚妻子出现。小雅坐在对角位置,看他为妻子挑出香菜的手势依然熟练。当他起身敬酒走过身边,那股熟悉的皂香飘来时,小雅手中的酒杯轻轻一晃。
"有些吸引不讲道理。"醉醺醺的老同学凑过来说,"你俩当年站在一起,就像配套的茶壶茶杯。"小雅望着窗外霓虹轻笑。原来最高级的爱,是基因里写好的密码,是闻到对方气息就自动松弛的神经末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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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终没有上前打招呼。但在陈默离开时,他的西装外套不小心勾住了她的发丝。两人手忙脚乱解开的瞬间,小雅看见他耳根泛红——就像多年前图书馆里,那场心照不宣的初遇。
夜风裹着桂花香涌进来,小雅忽然释怀。有些喜欢不需要结局,它活在每次心跳加速里,活在每个不由自主的靠近里。当她在未来某个清晨醒来,或许还会记得今天指尖残留的、与他衣袖触碰时的微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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