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店里来了一位做理疗的姐姐。调理过程中,我们聊起天来。她说她心里很压抑,很难受。
我轻声问:“姐姐,你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慢慢讲起她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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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十三年前结婚,那时候时兴在农村盖房,不算别墅,就是给他盖了一处院子。婚后头两年,我们处得还不错。第二年年底,儿媳妇生了个大孙子——我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奶奶,心里当然高兴,就帮着带孩子。后来孙子上学了,我想着还有个小儿子的婚事要准备,就打算出去打工挣钱。儿媳妇也没说啥。”
“可出去打工不到两年,大儿子家又生了老二,打电话让我回去照顾。我说:“你们的第二个孩子,你们自己照顾吧,我想挣钱,等你弟结婚还要花一大笔呢。’结果大儿媳就不乐意了,说:‘你看看别人家婆婆是怎么照顾媳妇的?你倒好,天天在外面挣钱,我们一分也没见过。你不照顾孙女也行,那一个月给我们拿5000块钱吧!”
姐姐苦笑:“我一个月才挣多少?哪拿得出5000?”
“后来我打电话跟我老公商量,他说:“那你回来吧,我一个人在外头就行。’我急了:‘老二马上要谈恋爱结婚,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到时候要房要车要彩礼,得花多少钱?你一个人累死累活,不如我们俩一起挣!”他却说:“急什么?孙女总要有人带,谁让你生两个儿子呢?”
“我一听就生气了:当初是你想要个女儿,说再拼一次,结果又生了个儿子,现在倒怪起我来了?他说不管怪谁,孙女必须得带。我说我不是心疼你累吗?最后他还是让我回来。我也只好收拾行李回来了。”
“就这样,我把大儿媳的两个孩子陆陆续续带大了。去年,老二订婚——对方要求在市里买一套房,还要一辆车,订婚8万8,彩礼12万8。我们两口子头都大了,手里不到30万,连首付都不够,整夜整夜睡不着。”
我跟老二商量:“要不这婚先不定?那边彩礼太高了。”老二不肯,还说:“人家要钱多,是你没本事。现在什么年代了,几十万都拿不出来?”
说到这里,姐姐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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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东拼西凑,凑了20万付了首付,可结婚的钱还是不够。我跟我老公说:“老大结婚这几年也一直在外上班,能不能问他借点?等过了这阵有钱了就还。”我老公不肯开口,我只好自己打给老大。老大一开始说可以拿几万,我心里还挺安慰,觉得老大还是懂事的。”
没想到晚上,大儿媳就找上门来了,开口就说:“你们老二结个婚花那么多钱,又是买房又是彩礼,都够娶我几个了!你们还有脸跟我们借钱?我告诉你们,我们要去城里买房,你们也必须出钱!要是不给,我就跟你大儿子离婚,孙子孙女全带走!”
我老公听了大发雷霆:“你结婚的时候没给你盖房吗?现在社会变了你就来闹?你弟结婚你不出钱就算了,还来添乱!’大儿媳一听,一脚就把桌子踹翻了,说:‘你吓唬谁呢?只要你给老二买房,就得给我买!你说这房子是给我盖的?那行,这房我不要了,给你老二住!”
我本来就有心脏病,当时就喘不上气,后来住院住了好久。我问姐姐:“你大儿子都不管吗?”姐姐摇头说:“大儿子也站在媳妇那边,说两个儿子都是你的,必须一样对待。”
我听了,心里一阵发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问:“那后来怎么办的,姐姐?”
姐姐说:“能不拿吗?我们哪还有钱?只能跟朋友借,去贷款。”
我忍不住说:“你大儿子也太不懂事了。”
姐姐低声说:“老辈人不是常说吗?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在想真是这样。儿子没结婚都是好儿子,一结婚,就变了。”
听完她的家务事,我不由想到自己的儿女。他们现在对我都很好,前几天我去医院做更年期检查,医生怀疑是干燥症,还做了唇检。出院后,医生嘱咐饭后必须漱口,儿子女儿天天监督我;吃饭时儿子还提醒我用勺子慢慢喝,别急。我忍不住想:我儿子以后,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我又问姐姐:“那你大儿媳回来了吗?”
“钱给了他们,儿媳妇就回来了。回来的那天晚上,我还特意买了肉和菜,想去他们家做顿饭。结果去了,大儿媳没跟我说话,我儿子只说:“你回去吧,我们自己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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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这位姐姐做得对吗?该不该给大儿媳买房呢?
有时候觉得,每天的生活真像打了鸡血,满地都是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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