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春天,一位女地下党遭到叛徒出卖,不幸被敌人逮捕。
在押送途中,她借口要上厕所,将自己珍藏的一块怀表扔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却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举动,她最终逃过一劫。
这位女地下党是谁?她为何要扔掉自己珍藏的怀表?她又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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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身革命
1903年农历四月的一天,湖北咸宁钱家庄一户商人家庭降生了一个女婴,她的父亲为她取名为钱瑛。
钱瑛从小聪慧过人,五六岁便能朗诵古诗词,七岁能写一手端正的毛笔字。
在那样一个“男主外,女主内”的年代,钱瑛被母亲默许着接触更多书本与外界讯息。
她读《梁启超文选》,听哥哥讲五四运动,也私下翻阅一些进步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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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瑛(左二)
1922年,19岁的她考入了潜江县职业女校,对她来说,这不仅仅是一次求学,更像是一次自我觉醒的旅程。
那所女校的一些开明的教员常在讲课之余,向学生们传播新文化、女权平等的观念。
她的眼界在迅速打开,而内心的挣扎也随之加剧。
那年冬天,父母为她安排了一门婚事,男方是本地一个大户人家的长子,家境优渥,举止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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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朋友都说这是“天作之合”,连媒人都连连称好。
可是当钱瑛听到自己“被决定”了人生归属的那一刻,一股怒火猛地从心中窜起。
她沉默了几日,随后做出了一件震惊全家的事。
某日傍晚,她借口头疼回屋歇息,却在屋内悄悄取出一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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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嫁!”她撕心裂肺地喊出这句话,鲜血喷溅在绣花枕巾上。
母亲惊呼着扑进屋里,将她抱在怀中,哭成泪人,父亲愣在门口,嘴唇发白,一个字也说不出。
幸而救治及时,钱瑛活了下来,此事过后,父亲沉默许久,最终一拍大腿:
“算了,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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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钱瑛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隔年,她考入了更为先进的湖北女子师范学校。
那所学校不仅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女学生,还聚集了大批新文化运动中的进步分子。
他们有的曾参与五四运动,有的暗中宣传革命理念。
在这样的氛围中,钱瑛加入学生会,参与游行,组织演讲,深入社区宣讲女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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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在经历了数次学生运动的洗礼后,她终于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加入中国共产党。
组织将她派往江西,担任九江总工会的干事,这份工作不仅需要才识,更考验胆识。
那时白色恐怖正席卷全国,国民党特务横行,她每天在枪口下工作,在暗巷中奔走,穿梭于群众与组织之间传递信息。
就在这期间,她遇见了改变她一生命运的人,谭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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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伴侣
谭寿林,北大文学系出身,风度翩翩,满腹经纶。
起初,他们只是配合执行任务,一个是组织干事,一个是情报联络人。
可渐渐地,钱瑛发现这个男人不仅思维缜密,还常在她疲惫时送上一句温柔的鼓励,或递来一杯温水。
她的倔强在他面前慢慢卸下防备,而谭寿林也被这个刚烈又聪慧的女子所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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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共同的信仰和追求中,两人不需多言,便已心意相通。
1928年,组织决定将他们配成“革命夫妻”以便掩护工作,钱瑛微微一笑:
“那我们就做真夫妻吧。”
谭寿林郑重其事地点头,两人就这样,没有盛大的婚礼,却有着最牢固的信念纽带,携手走入风雨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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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的南京,钱瑛和谭寿林这对“革命夫妻”已在南京潜伏两年。
表面上,他们是来自湖南的小商贩,男的在店铺做账,女的在家缝衣纳鞋。
可在这看似安稳的生活背后,是一次次传送情报、组织会议、布置地下联络点的紧张工作。
他们的家,其实是整个南京地下党的一处核心枢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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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敌人的嗅觉越来越敏锐,这一年秋天的一次夜晚联络任务中,谭寿林没有按时归来。
钱瑛等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传来消息:谭寿林在南京南门外被特务逮捕,当场受刑,不屈不挠,几小时后即被秘密杀害,尸体丢弃荒郊野岭。
那一刻,钱瑛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想哭,想喊,可她知道,不能。
有邻居正在窗边晾衣,有特务可能正在楼下监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低头把怀表藏进衣襟,关上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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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怀表,是他们唯一的定情物,也是如今,她唯一能握在手心的回忆。
丈夫的牺牲让钱瑛一夜之间成了敌人重点搜捕对象,留在南京已无可能。
组织迅速安排她改换身份,新的名字叫“彭友姑”,一个从安徽逃难到江苏的无亲无故寡妇。
她辗转来到江苏,从事情报传递、联络接应、敌营渗透等秘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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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份极为敏感,一旦暴露,不仅她性命难保,还将牵连整个华东地下系统。
钱瑛最常做的事情,是换装和记忆密码,她有一块特别缝制的内衣口袋,用来藏信件。
她能在一分钟内将情报全文默写下来,再在三分钟内将原件焚毁、用清水洗净残灰,神色自若地走进敌人眼皮底下的茶馆坐着吃面。
夜深人静时,她常会轻轻打开怀表,里面镶嵌的是一张黑白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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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和谭寿林在一次党校培训会后偷偷拍下的合影,他们靠得很近,眼里有光,笑容温柔。
她从不在别人面前看它,甚至从不提丈夫之名,可每次看完,她的眼神就会比平时更加坚定几分。
可谁也未曾想到,不久之后,一个突如其来的背叛,会再次将她推入生死一线的边缘。
而这一次,那个随身带着的怀表,不仅承载着爱情,更成了她逃出生天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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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被捕
1933年春末,钱瑛如往常一样,走入位于下关的一家药铺后巷。
她今天的任务,是将一份省委紧急密电交给联络人,并转送到镇江。
可就在她转过巷口的那一瞬,几个穿便衣的特务猛然冲出,手持短枪,封死了她的退路。
钱瑛反应过来,迅速低头、护住篮子,然后缓缓抬头,脸上露出茫然和惊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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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干什么?”她用着带点安徽口音的普通话,语调略带哭腔。
可她知道,这不是临检,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抓捕。
她被押上卡车,沿途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多问,只是悄悄侧头,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一旁另一个被捆着的女人。
那是“赵姐”,她一个月前刚发展的外围联系人,她的心陡然沉到谷底:她被叛徒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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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警备司令部临时设的审讯处,她被推进一间昏暗的屋子,接受了残酷的刑罚。
但不管敌人怎么严刑拷打,她始终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敌人没有证据,只能继续对她用刑,同时搜查她的随身物品,试图找到一些证物。
就在一名特务翻她腰间衣襟时,她贴身带着的怀表掉在了地上,隐约露出了照片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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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瑛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要是特务捡起它,打开看上一眼,她就完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压住惊慌,强作痛苦地呻吟一声,装作被折磨过度:
“哎哟,我……我肚子疼,肚子疼得不行……我月事来了……求求你们,让我去趟茅房……”
特务们面面相觑,那个军官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挥手:
“你们几个看着她,带她去茅房,五分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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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瑛被两个女特务架着,拖往后院的厕所,她走得极慢,眼角在寻找机会。
路过一处野草丛生的土沟,她忽然身子一软,瘫坐地上:
“我不行了,太疼了……我,我就在这儿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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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特务嫌脏,捂着鼻子走远了几步,站在几米外背过身。
机会到了,她把那块怀表从衣襟处悄悄取出,手指迅速在草根间扒出一小块土,用力将怀表塞入泥中,再迅速用鞋跟踩实,然后拔起一丛草盖住。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完成之后,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脸色苍白如纸,却仿佛卸下千斤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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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过一劫
回到审讯室,敌人仍旧围着钱瑛穷追猛打,甚至放出狠话:
“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她并没有理会敌人的威胁,依旧闭口不言,第二天,敌人发动了大规模搜查,却始终找不到证据。
她身上没有密码,没有信件,身份也查无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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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国民党还是没放过她,以“通匪嫌疑犯”将她判处15年有期徒刑,她被关进了南京模范监狱。
狱中生活残酷,她经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精神煎熬和肉体折磨,却始终没让敌人抓到一丝证据。
她咬着牙挺过每一场寒冬、每一次腹泻、每一夜刑讯后的伤痛,她坚信:天一定会亮,组织不会忘。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国共再次合作,在中共的强烈要求下,包括钱瑛在内的多名地下党终于被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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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监狱后,钱瑛继续投身地下工作,为组织培养了不少地下骨干。
新中国成立后,她先后担任华中局组织部长,中南局组织部长等重要职务,一生都在为祖国奉献自己。
在敌人的酷刑与高墙之间,钱瑛没有屈服;在血与火、生与死的边缘,她始终挺直脊梁。
那块藏在草丛中的怀表,不只是她与爱人谭寿林的回忆,更是一枚沉默的信仰徽章。
这是一个女地下党的传奇,更是一位共产党员对信仰最极致的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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