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罗荣桓正在总政治部处理评衔的事儿,办公室的门“哐当”一声就被推开了。闯进来的不是别人,是四野的副参谋长聂鹤亭,论辈分还是罗帅的老部下。可罗帅照样皱起了眉头——不管是谁,这么没规矩直接闯进来,都太不像话了。
可聂鹤亭压根没察觉老首长的脸色不对,一开口就炸了:“罗帅,我要评上将!”
为军衔“讨说法”:耿直将军的“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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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评衔这事儿,中央打一开始就知道不好办。有人把这荣誉看得比啥都重,也有人压根不当回事。可不管怎么权衡,都没法做到人人满意,中央定的条例,只能说是尽量一碗水端平。
按条例说,这次授衔不看某一次仗打得有多漂亮,得把革命经历、资历、战功这些都揉在一起算,评出来的结果还算公允。总政治部那边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犯过错的往下调,立过大功的往上提,一笔一笔都得算清楚。
好不容易把名单捋得差不多了,罗帅刚想歇口气,聂鹤亭就找上门了,那架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罗帅赶紧起身问:“出啥事儿了?是不是工作上有难处?”
结果聂鹤亭一句话,给罗帅噎得够呛:“我觉得给我评中将太低了,得给我升上将!”这话可把罗帅惹得不轻——嫌军衔低,不就是暗指自己这老领导办事不公吗?可评衔都是按规矩来的,哪能随便改?
不过罗帅也了解聂鹤亭,这人就是直肠子,说话办事不绕弯子,说不定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他压着火气问:“评衔有评衔的规矩,你倒说说,你凭啥觉得自己该评上将?”
见老首长真生气了,聂鹤亭反倒更犟了:“凭啥跟我平级的都评上上将了,就我是中将?”其实一开始他对中将还挺满意,觉得这军衔够风光了,可一打听其他人的结果,心里就不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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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大伙儿都是中将,他也没啥好说的。可偏偏有些跟他差不多,甚至他觉得不如自己的人都评了上将,他就坐不住了。于是揣着一肚子火找罗帅“讨说法”,可他忘了,评衔是有流程的,哪能说升就升?罗帅这回是真有点恼火了。
学生先锋:从校园走上革命路
说起来,聂鹤亭也是老革命了,按说不该犯这种浑。他跟革命的缘分,得从1921年说起。那年他从阜阳跑到安庆,考上了皖江师专的体育系。当时安庆的革命风气正盛,王步文、蔡晓舟这些人建了社会主义共青团,学校里到处都是进步书刊。
那年他才16岁。七岁开蒙读书,12岁就因为家里穷,不得不下地干活。这四年里,他从没放弃过读书,就盼着能再回学校。这回愿望成真,他激动得不行,看啥都新鲜,学习起来更是拼命,恨不得把书本里的知识都吞进肚子里。
学校的进步书里,既有咱们党办的报刊、马克思主义著作,也有国民党左派的文章。聂鹤亭来者不拒,啥都看。各种思想一熏陶,他的眼界宽了,开始琢磨国家的前途,思考到底该咋革命。
不过那时候他还不算真正接触革命,直到认识了许继慎。许继慎是安庆最早接触我党的人,后来在土地革命时期还当过红一军军长。跟许继慎熟了之后,聂鹤亭才真正了解咱们党的主张,跟着许继慎参加了不少革命活动。
他曾经觉得读书能救国,又想着靠体育强民,可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上级一句“扩充经费”,他们的教育经费就被砍了。学生们合理争取经费,反倒被当官的污蔑,还动了棍棒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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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同学被害,家人哭天抢地,而凶手却逍遥法外,聂鹤亭彻底明白了:只有革命才能救国!把那些不作为的政府推翻,让人民当家作主,国家才能真正强大。从那天起,他就铁了心走革命路。
艰辛革命路:从北伐到解放战场
1926年,聂鹤亭加入我党,进了叶挺独立团。正好赶上北伐,部队进军河南时,他带着人冲进奉系军阀的阵地,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也因此升成了中尉排长。后来蒋汪发动反革命政变,大革命失败,他跟着参加了南昌起义。
南昌起义后,部队遭到敌人追击,朱老总带着人在三河坝阻击,最后因为敌众我寡不得不撤退。当时处境特别艰难,朱老总就带着部队转战湘南,找到了老战友范石生,想把部队编入范石生的队伍。
双方约定“政治上保持独立”后,部队就编入了范石生麾下。可年轻气盛的聂鹤亭想不通:为啥要挂国民党的旗号?哪怕知道是权宜之计,他也不愿意跟国民党扯上关系,非要去上海找党中央。
那时候上海局势凶险,朱老总劝他别去,怕他出事。可聂鹤亭铁了心,朱老总没办法,只能同意他离队。两年后他上了井冈山,朱老总对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好。
后来几次反围剿,他屡立战功,成了军里的新星。长征时他当红一师参谋长,一路上立下不少功劳。抗战爆发后,他在敌后坚持战斗,为抗战胜利出了大力。
解放战争时,他一直在四野,后来当了副参谋长。可辽沈战役解放沈阳时,他办了件让上级头疼的事——国民党暂编53师找他谈起义,他一口答应了。可按规矩,这只能算投诚,他这么一办,给战后整编添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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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首长们知道他耿直的脾气,没过多苛责。可他这直性子犯的错,也成了评衔时的考量因素,最后定了中将。
罗帅看着沉默的聂鹤亭,叹口气说:“多少牺牲的同志,连军衔的影子都没见着,你还在这计较这些?”这话戳中了聂鹤亭的痛处,他啥也没说,默默走了。后来他没参加授衔仪式,直到1956年,罗帅提议军委补授,他才正式拿到中将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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