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邓公的第2任妻子,更是一位伟大的女革命家,还有着“定海女将”的称号,她为新中国的诞生贡献了自己的一切。她就是金维映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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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维映的大名,可能许多人都不太熟悉,但她做出的贡献绝对不容忽视。她是我党舟山地方党组织的早期领导人之一。她的一生,绝对称得上“巾帼不让须眉”。
接下来,咱们就一起看看这位革命家的事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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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年,浙江舟山岱山高亭镇的一户金姓人家,迎来了一个闺女。女主人虞阿英抱着刚落地的女儿,眼泪砸在粗布襁褓上,丈夫金荣贵守着个快撑不下去的小米店,锅里常是清汤寡水。
看着这又添的一张嘴,他蹲在门槛上闷声说:“要不……丢去海边吧,咱们养不起。”虞阿英把孩子搂得更紧,哽咽着摇头:“再苦也是条命,我就是去讨饭,也得把她留下。”这个被保住的女婴,就是后来的金维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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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维映的童年,并不算安稳。6岁那年,赶上灾年,金荣贵的米店彻底垮了,一家人连粥都喝不上。为了活命,父母只能把她送到镇海的叔婶家。
叔婶靠扎纸花、做锡箔过活,金维映跟着学,小小的手捏着纸浆、折着锡箔,没几天指尖就磨出了茧子。她不喊苦,只是夜里躺在床上,总想起定海家里。
直到1912年,父母在定海城里找了些零活,才算勉强站稳脚,赶紧把金维映接了回来。
这年秋天,她背着母亲缝的布书包,走进了刚开办的定海县立女子小学。这是她头回进学堂,比谁都上心。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帮母亲洗衣、做饭,匆匆扒两口饭就往学校跑,放学回家又接着做手工补贴家用。
就算这样,她的功课从没落下,校长沈毅总夸她:“这姑娘嘴甜、脑子灵,是块读书的料。”
沈毅是个心里装着“大事”的人,常跟学生讲“要反帝、要救国”。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时,金维映正在宁波女子师范学校读书。这学是沈校长资助她上的,临走前沈校长还叮嘱她:“多读书,才能明白怎么帮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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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宁波的学生也跟着闹反帝,金维映攥着小旗子,跟着队伍在街上走,喊着“拒买日货”的口号,声音虽细,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
毕业后,金维映没忘了沈校长的恩,回定海女小当了老师。也就是这时候,她跟着沈校长做起了十分危险的事。
1924年前后,上海的革命者林仲丹因为搞工人运动被军警刺伤,还有个叫李求实的,得了严重的肺结核,两人没法在上海待,沈校长就把他们接到舟山养伤。金维映每天下了课,就揣着熬好的汤药往藏身处跑,有时还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两人带个白面馒头。
看着林仲丹忍着伤疼还念叨“工人要团结”,李求实咳着血还在看进步书,她也难免感动,心里忍不住想:“原来真有人为了别人的好日子,连命都不顾。”
后来,沈校长带金维映去了几趟上海,认识了校友王亚璋。王亚璋那会儿已经入了党,在上海做妇女工作,见金维映心思正、肯干事,就带她去见了瞿秋白、项英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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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小阁楼里,瞿秋白跟他们讲“工人农民为啥总受欺负”,项英说:“要把大家拧成一股绳,才能活出样子”,金维映坐在角落里,听得眼睛发亮:原来自己想帮人,还有这么一条实实在在的路。
从上海回来,金维映讲课的时候,总会多跟学生说几句“要为穷苦人着想”的话;下了课,还是常去给林仲丹、李求实送东西。她心里那点模糊的念头,渐渐清晰起来:
跟着这些人,或许真能让像自己一样的穷苦人,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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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11月,金维映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年年底,她和另外几位同志一起,创建了定海县第一个党组织:中共定海独立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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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正是大革命的高潮期,组织上让她以国民党定海县党部宣传部长的身份做掩护,发动工人运动。
舟山的盐业是支柱产业,可盐民们的日子却苦到了底。盐务机构把盐价压得极低,晒一天盐赚的钱,连买斤米都不够,还要受盐霸、盐官的欺负。
金维映到了岱西茶前山,挨家挨户敲门,想把盐民们组织起来。可一开始,没人信她,毕竟,一个20出头的姑娘,怎么能斗得过那些心狠手辣的盐霸?
有一天,金维映在晒盐场捡了根筷子,当着十几个盐民的面,轻轻一掰就断了。接着,她又拿来一捆筷子递过去:
“你们现在就是这一根筷子,盐霸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要是你们抱成团,像这捆筷子一样,谁还能掰得动?”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盐民们。没多久,第一个盐民协会分会就建起来了,后来又连建了好几个。他们一起去围攻盐公署,硬是把盐价提了上去,还逼着盐官废除了苛捐杂税。这件事过后“定海女将”的名号,在舟山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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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四一二” 反革命政变爆发,金维映不幸被捕。
在牢里,敌人又打又骂,还许她“只要说出同伙,就能放你出去”的承诺,可她一口咬定“我就是个教书的,不知道什么共产党”。好在组织和家人四处奔走,花了不少钱,才把她救了出来。
出狱后,金维映没敢停留,辗转去了上海,那里的革命斗争更激烈,也更需要人。
到了上海,金维映先在平民夜校当老师,学生大多是丝厂的女工。这些姑娘每天在厂里干十几个小时的活,工资少得可怜,还常被工头打骂。金维映看着心疼,就借着讲课的机会,跟她们讲“为什么我们会受苦”“团结起来才能有出路”。
有一次,她教女工们唱自己编的《女工苦》:“一步入厂门,自由全无。老板心狠手辣,把我们当囚犯……”唱着唱着,不少女工都哭了,纷纷说:“要跟着金老师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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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7月,金维映被任命为上海丝织业党团工会联合行动委员会书记,要领导100多家丝厂的工人罢工。
那段时间,她每天揣着个馒头,在各个丝厂之间跑,跟女工们商量罢工的事。有一次,为了躲避巡捕,她还钻进了工厂的煤堆里,浑身黑乎乎的,差点被当成“小偷”。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放弃。
最终,罢工取得了胜利,女工们的工资涨了,工作时间也缩短了。看着女工们笑着跟她道谢,金维映觉得再苦都值了。
1931年7月,组织上给金维映派了个新任务:去江西中央苏区工作。
巧的是,和她同行的,还有时任红七军政委的邓公。那时候国民党在各条路上都设了封锁线,查得特别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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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量着,假扮成“留学回来的情侣”,邓公穿西装、戴礼帽,扮成温文尔雅的“先生”;金维映穿旗袍、拎个小皮箱,装作“太太”。
过封锁线时,哨兵盯着他们盘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去哪里?”金维映笑着上前,一口流利的上海话:“我们刚从国外回来,想回乡下看看亲戚。”邓公就在一旁补充:“家里老人年纪大了,想早点回去尽孝。”
哨兵看他们衣着得体、说话从容,没多怀疑就放行了。一路上,两人聊得很多,从上海的女工运动,到苏区的工作规划,越聊越投机。到了苏区后,在组织的撮合下,他们结了婚。
那时候的苏区,条件特别艰苦,两人都是县委书记,各忙各的工作,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金维映先是任江西省委妇女工作部部长,后来又被派到于都当县委书记,她是当时中央苏区仅有的两位女县委书记之一。那时候蒋介石正发动第四次“围剿”,金维映每天都要忙着动员群众参军、筹集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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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为了凑够给红军的粮食,她带着工作人员挨家挨户做工作,连自己的被子都拿去换了粮食。最终,于都县不仅完成了任务,还超额了,受到了中央的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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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太久。
1933年,邓公因为坚持毛主席的正确路线,受到了批判,也就是后来所说的“邓、毛、谢、古事件”。有人找到金维映,让她“跟邓公划清界限”,不然连她一起受牵连。
邓公看着她为难,主动提出了离婚:“我不想拖累你,革命工作要紧。”金维映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但她知道邓公的苦心,最后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离婚后,金维映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1934年10月,中央红军被迫开始长征,她作为30位女红军之一,编入中央纵队地方工作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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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路上的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翻雪山时,氧气稀薄,她冻得嘴唇发紫,还是拉着其他女同志的手往上爬;过草地时,没粮食吃,就挖草根、煮皮带,有时候一天只能喝上一碗野菜汤。
她还负责照顾几十位女同志,贺子珍当时还怀着孕。1935年2月,部队走到贵州境内,贺子珍突然要生了。金维映赶紧找了个避风的山洞,烧开水、撕布条,又找了块干净的布铺在地上,忙前忙后好几个小时,孩子总算生下来了。
可当时条件太苦,部队还要继续赶路,贺子珍只能把孩子留给当地老乡。金维映陪着贺子珍,看着老乡抱着孩子走远,两人都掉了眼泪,她们都知道,这一分别,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就算这样,金维映也没抱怨过。一路上,她还不忘做群众工作,每到一个地方,就跟老乡们讲红军的政策,动员他们参加红军。有次,她看到几个童子团的孩子在路边站岗,就停下来教他们唱革命歌,孩子们笑得特别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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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同志都说:“金维映就像个‘小太阳’,再苦的日子,有她在就不觉得难了。”
1935年10月,红军终于抵达陕北吴起镇。长征的艰苦,让金维映的身体垮了,她经常咳嗽、发烧,有时候工作着就晕了过去。
1936年,她和时任中央组织部部长的李维汉结了婚,不久后生下了儿子李铁映。可那时候革命工作忙,她只能把刚出生的儿子寄养在老乡家,每次去看孩子,都要走几十里山路,抱着孩子舍不得放手。
1938年春天,组织上考虑到金维映的身体,安排她去苏联治病,顺便在共产国际党校学习。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祖国,离开家人。临走前,金维映抱着2岁的李铁映,眼泪止不住地流:“金金(李铁映的小名),妈妈去国外治病,等好了就回来陪你,教你唱歌,给你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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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映似懂非懂地抓着她的衣角,喊着“妈妈别走”。金维映狠了狠心,把孩子递给李维汉,转身就上了车,她怕再看一眼,就舍不得走了。
到了苏联,金维映改名“妮达”,一边治病一边学习。她的基础好,又肯用功,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还被选为学习委员,经常帮同学们解答问题。
闲暇时,她总喜欢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雪山,想念祖国,想念儿子。有一次,她在信里跟李维汉说:“等我病好了,就回去跟你们团聚,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可命运却跟她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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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6月,苏德战争爆发,德国飞机疯狂轰炸莫斯科。那时候金维映正在莫斯科近郊的一家医院接受治疗,医院没能及时撤退,被炸弹击中,变成了一片废墟。这位才37岁的革命女战士,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
金维映牺牲的消息传回国内时,李维汉正在前线工作,他拿着电报,半天说不出话来;远在延安的邓公,也沉默了很久,那个曾经一起闯封锁线、一起为革命奋斗的战友,就这样走了。
而她的儿子李铁映,那时候才5岁,还不知道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后来,李铁映在李维汉的抚养下长大。
他一直记得父亲跟他讲的母亲的故事,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北京俄语学校,后来又去捷克斯洛伐克深造。毕业后,他投身国家建设,从一名普通技术员做起,后来还当选为第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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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提到母亲,李铁映都会说:“她是个勇敢的人,我要像她一样,为国家做事。”
金维映的故乡舟山,也一直记得这位“定海女将”。在岱山高亭镇,人们为她建了纪念馆,里面陈列着她当年用过的皮箱、教女工们唱歌的手稿,还有那只她留给寄养儿子的红木箱,那只箱子,老乡家珍藏了几十年,后来交给了文物部门,成了她革命一生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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