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伤痕累累的长征队伍,终于在陕北扎下根。
当时的红军队伍,人人带伤,满是疲惫,堪称最虚弱的时候,这一趟下来,损失到底多大,为何手握百万大军的蒋介石,停下了继续追剿的行动?
血染征途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主力连同后方机关,共八万六千余人,从江西的瑞金、于都等地出发,开始了战略转移。
这次行动最初的目标是前往湘西与红二、红六军团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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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整一年多的时间里,红军穿越了国民党军队的重重封锁,跨越了中国南方和西南腹地复杂险峻的地形。
他们翻越了包括老山界、五岭、乌蒙山等在内的18座主要山脉,其中多座海拔超过四千米。
他们涉过了湘江、乌江、赤水、金沙江、大渡河等24条主要江河,期间,经历了大小战斗六百余次。
平均每向前推进约300米,就有一名红军战士倒下,牺牲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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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转移中最惨烈的一役发生在湘江。
1934年11月,急于西渡的红军在湘江上游的广西境内,遭遇了国民党中央军、湘军、桂军的联合围堵。
激战持续了四昼夜,红军战士在敌机轰炸和猛烈炮火下,背负伤员,在冰冷的江水中强行渡河。
前方是严密的火力封锁线,后方是紧追不舍的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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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役过后,中央红军兵力锐减过半,阵亡、被俘、失散者超过三万人,战后,当时的领导层也不得不承认战略上的失误,导致损失惨重。
湘江的教训迫使红军改变策略,随后进行的强渡乌江、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强渡大渡河等关键战役,都体现了新的作战思路,不再一味硬拼,而是力求在运动中调动和摆脱敌人。
1935年5月,为抢占大渡河上仅存的关键通道泸定桥,红军挑选了22名战士组成突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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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已被敌人抽走桥板、只剩下冰冷铁索的险境,他们冒着对岸密集的枪弹,攀爬铁索强行冲锋,最终夺下桥头堡,为后续部队打开了通道,但突击队员中有四人当场牺牲在激流之上。
除了与敌人的战斗,自然环境本身也是致命的敌人。
进入川西北后,红军开始翻越夹金山、梦笔山等五座终年积雪的雪山。
空气稀薄,严重缺氧,衣着单薄的战士因体力耗尽和体温过低大量倒下。
紧接着是穿越松潘草地,这是一片广袤的泥泞沼泽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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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平坦的草甸下暗藏杀机,人马稍有不慎即陷入泥潭,挣扎中迅速被吞没。
当时粮食补给几近断绝,战士们只能依靠野菜、草根甚至皮带充饥,许多人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后,无声地消失在茫茫草地之中。
不同出发地的红军部队都付出了巨大牺牲,红四方面军从川陕苏区出发时约八万人,经历长途转战,最终会师时减至约三万三千人。
红二方面军(由红二、红六军团及红三十二军组成)从湘鄂川黔苏区出发一万七千余人,到达陕北时约剩一万三千三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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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规模较小的红二十五军,从河南罗山出发时不足三千人,到达陕北时虽略有补充,但也经历了万里转战和残酷战斗。
综合各方数据推算,整个红军在长征途中牺牲的总人数至少超过五万人。
他们倒在了翻越山岭的途中,倒在了渡河的瞬间,倒在了雪线的寒风里,倒在了草地的泥泞中。
当这支饱经摧残、衣衫褴褛的队伍最终踏上陕北的土地时,他们身上背负的不仅是行囊,更有数万牺牲战友未竟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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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百万大军
蒋介石名义上调动了上百万军队参与围剿,实际效果却大打折扣。
地方军阀的消极避战甚至暗中“放水”,是首要因素,这些地方实力派深知蒋介石借“剿共”削弱异己的意图。
当红军进入不同军阀的防区时,他们往往选择保存实力,避免与红军硬拼。
比如红军进入广东时,粤系军阀陈济棠就与红军达成秘密协议,允许红军“借道”其防区四十华里,双方互不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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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进入四川后,川军首领刘湘基于保存实力和确保核心区域(成都平原)安全的首要目标,对在非核心区域阻击红军态度消极,倾向于采取“驱离”策略,避免主力决战,力图让红军尽快离开川境
桂系将领白崇禧、李宗仁指挥的部队,面对红军时也常采取“送客”策略,象征性抵抗后便放行,双方甚至形成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红军有时仅需开几枪就能顺利通过其哨卡。
蒋介石对这些地方军阀的行为并非不知情,但他面临两难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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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他需要依靠这些地方力量参与围剿,频繁撤换或严厉惩处容易激起兵变或公开对抗,反而暴露中央权威的虚弱。
他对地方军阀的控制力有限,往往只能下达命令,难以有效更换将领或直接指挥其部队。
另一方面,蒋介石意识到,红军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对他维持对各派系军阀的威慑力是有用的。
只要“剿共”任务存在,中央军就有理由驻扎各地,地方军阀也缺乏公开对抗中央的口实。
可当红军突破重重阻碍进入陕北后,蒋介石确实试图给予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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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调集张学良的东北军和马鸿逵的西北军,计划在陕甘边界,彻底歼灭立足未稳的中央红军主力。
1935年10月,双方在吴起镇附近爆发激战。
此时红军虽然疲惫不堪,弹药匮乏,许多战士还穿着草鞋甚至赤脚,但士气高昂,决死一战。
彭德怀指挥红军依托有利地形顽强阻击,东北军本以为面对的是一支不堪一击的残兵,结果反遭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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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不到两小时,东北军即被击退,损失六百余人阵亡,七百余人被俘。
红军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但成功挫败了追兵,初步在陕北站稳了脚跟。
紧接着,1935年11月,在陕西鄜县直罗镇,红军再次设伏。
东北军装备精良的第109师一头闯入伏击圈,几乎被全歼。
此役,109师阵亡超过一千人,包括师长牛元峰,另有五千多人被俘。
这次惨败对张学良和东北军震动极大,张学良紧急向蒋介石求援,要求补充兵员和武器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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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蒋介石的反应出乎意料,他不仅拒绝了张学良的请求,甚至直接下令撤销了第109师的番号。
蒋介石这种既利用地方军剿共,又不愿付出代价弥补其损失的做法,严重激化了与东北军的矛盾,也为后来的重大事变埋下了伏笔。
当红军在陕北奋力建立根据地时,国民党阵营内部的裂痕正在悄然扩大。
陕北扎根
中央红军在吴起镇击退追兵后,迅速在陕北展开行动,与先期到达的红十五军团(由陕北红军和先期到达的红二十五军合编)会师,恢复红一方面军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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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开始在陕北建立和巩固根据地,获得了宝贵的喘息和发展空间。
与此同时,吴起镇和直罗镇的连续失利,特别是109师被全歼后蒋介石拒绝补充兵员、反而撤销该师番号的做法,在张学良和东北军内部激起了强烈反弹。
东北军官兵背井离乡,承受着“不抵抗”丢失东北的舆论压力,如今又被驱使在西北“剿共”并遭受惨重损失,却得不到抚恤和支持。
部队内部厌战情绪蔓延,“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抗日呼声日益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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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普遍存在的情绪,促使张学良和西北军将领杨虎城开始重新审视时局。
他们意识到继续进攻红军不仅师出无名、损耗自身实力,更违背了官兵和民众强烈的抗日意愿。
1936年夏,南方局势突变,广东的陈济棠和广西的李宗仁、白崇禧联合发动“两广事变”,打出“抗日救国”旗号,公开挑战南京中央政府权威,要求北上抗日。
蒋介石被迫将主要精力和中央军主力南调,以应对这场内部危机,南方战事的爆发,使得蒋介石暂时无法全力顾及陕北的红军,围剿行动实质上陷入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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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蒋介石于1936年12月初亲赴西安,意图督促张、杨继续积极“剿共”时,长期积累的矛盾爆发了。
1936年12月12日,张学良和杨虎城采取兵谏行动,在西安扣押了蒋介石,要求其停止内战、联共抗日。
这便是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
在各方调停和全国抗日救亡浪潮的压力下,蒋介石最终接受了停止内战、与共产党合作抗日的基本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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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标志着持续十年的国共内战基本结束。
随后,红军主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后改称第十八集团军),获得了合法地位和相对稳定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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