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44 年 11 月的华北平原，寒风凛冽，满目萧条。
连绵的战火将这片往昔富足的土地变得满目疮痍，随处可见被炮弹轰炸得残破不堪的村庄，焦黑的土地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战争的残酷。
夕阳渐渐西沉，余晖洒在一处名为李家屯的废墟之上。八名英勇的八路军战士，拖着疲惫的身躯，在这片废墟中小心翼翼地探寻着能稍作休憩之所。他们已连续急行军四天四夜，身上的军装早已破破烂烂，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沧桑。
班长赵大勇，一位三十五岁的河北汉子，身材高大健壮，右臂上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前几日与日军激烈交火时留下的伤痕。他走在队伍最前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危险。
赵大勇停下脚步，转身对身后的战友们轻声喊道：“都过来，就这儿歇脚。”他指的是一座半塌的土坯房，屋顶被炸开一个大洞，但三面墙壁还算完整，能遮挡住外界的视线。更幸运的是，屋内还有一口保存完好的大铁锅，虽锅底有些许锈迹，但仍可使用。
副班长孙志强，二十八岁，对这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他快步走到赵大勇身旁，压低声音说道：“班长，这村子我熟，往东走三里就是大路，鬼子的巡逻队常从那儿经过。”
赵大勇微微皱眉，沉声道：“更得小心了。大家都累坏了，伤员也得休息，今晚就在这儿过夜，明早再出发。”
说话间，其他战士也陆续走进屋内。其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格外引人注目，他叫王小虎，年仅十八岁，却身材高大挺拔，剑眉星目，透着一股英气。只是，他的脸上总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愤怒，眼神中时常闪过仇恨的光芒。
王小虎背着一支中正式步枪，这是他在战场上缴获的宝贝，每天他都会精心擦拭保养。队里的人都知道，这小子的枪法堪称一绝。上次实弹射击考核，他十发子弹全部命中靶心，连团长都对他赞不绝口。
跟在王小虎身后的是十六岁的李小毛，他是队伍里年纪最小的战士。他身材瘦小，看上去还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但心地善良，总是主动照顾伤员。此刻，他正搀扶着一名受伤的战友缓缓走进屋子。
李小毛小心翼翼地将伤员安置在墙角，轻声说道：“陈大哥，你先歇会儿，我去给你找点水喝。”
伤员陈刚在两天前的战斗中被炮弹碎片划伤了腹部，虽不致命，但行动极为不便。他虚弱地点点头，感激地说：“小毛，辛苦你了。”
除陈刚外，队伍里还有两名伤员，一个叫周强，手臂被子弹擦伤；另一个叫吴刚，腿部被刺刀划了一道口子。虽伤势不算严重，但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任何一点小伤都可能危及生命。
最后走进屋子的是老周，他四十岁，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平时话不多，但眼神犀利，总能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细微变化，是赵大勇最信任的得力助手。
老周走到门口，仔细观察了一番外面的情况，然后转身对赵大勇说道：“班长，这地方不错，三面有墙挡着，后面还有条小路能撤退，不过……”他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我刚才在村口看到有新鲜的车辙印，估计是鬼子的巡逻队留下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半小时。”
赵大勇听后，脸色愈发凝重，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得格外小心，志强，你和老周轮流站岗，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告。”
孙志强点头应道：“明白，班长。”
安排好警戒后，赵大勇开始查看伤员的情况。陈刚的伤口有些感染，需要清洗换药；周强和吴刚的伤势稍轻，但也需要重新包扎。李小毛从外面找来一些相对干净的水，开始协助赵大勇为伤员处理伤口。
王小虎则在屋内四处翻找，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突然，他兴奋地大喊：“班长，快看！我找到了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王小虎手里捧着一小袋玉米面。虽然数量不多，但在此时，这无疑是天大的惊喜。
赵大勇眼睛一亮，高兴地说：“好小子，今晚咱们有玉米糊糊喝了！”
孙志强也露出了笑容，说道：“太好了，咱们都两天没吃上热乎饭了。”
李小毛更是兴奋得跳了起来，说道：“小虎哥真厉害，这都能找到！”
王小虎被大家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这算啥，等咱们打败了鬼子，天天都能吃饱饭！”
提到鬼子，王小虎的眼中又闪过一丝仇恨。他的父母就是在日军的扫荡中被残忍杀害的，那惨烈的场景至今仍时常在他脑海中浮现。每当想起父母的音容笑貌，王小虎就恨不得立刻冲到前线，与鬼子拼个你死我活。
赵大勇注意到王小虎表情的变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虎，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们每个人都恨。但报仇得讲究方法，不能盲目冲动。只有活着，才能杀更多的鬼子，为更多的同胞报仇。”
王小虎重重地点点头，坚定地说：“班长，我懂。我一定要活下去，亲手杀死更多的鬼子！”
赵大勇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开始安排煮玉米糊糊的事。他对王小虎和李小毛说：“你们俩负责生火煮糊糊。记住，火不能太大，烟也不能太浓，免得被鬼子发现。”
王小虎立刻应道：“明白，班长！”
李小毛也连忙点头说：“班长放心，我们一定小心。”
两个年轻人开始忙碌起来，先是将铁锅清洗干净，然后四处寻找可以生火的柴草。在这被战火肆虐的村庄里，干柴并不难找，到处都是被炸断的房梁和门板。
王小虎和李小毛很快就收集了一小堆柴火，然后小心翼翼地在锅底生起了火。他们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既要保证能把玉米糊糊煮熟，又不能让烟火过于明显。
随着火苗的跳动，铁锅里的水开始慢慢升温。李小毛把玉米面倒进锅里，用一根木棍轻轻搅拌着。很快，锅里就飘出了玉米糊糊特有的香气。
这香气对于饥饿了两天的战士们来说，简直就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陈刚虚弱地说：“好香啊，这味道让我想起了家里的玉米糊糊。”
周强也咽了咽口水，说：“是啊，我娘做的玉米糊糊也是这个味儿。”
连一向沉默寡言的老周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说：“等打败了鬼子，咱们都能回家喝娘做的玉米糊糊了。”
赵大勇看着战友们脸上久违的笑容，心里也感到一阵温暖。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能和战友们一起分享一顿热乎的玉米糊糊，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孙志强从门口走过来，压低声音对赵大勇说：“班长，外面很安静，暂时没有异常情况。”
赵大勇点点头，说：“继续警戒，不能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李小毛兴奋地说：“班长，糊糊快好了！”
众人都围了过来，看着锅里翻滚的玉米糊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期待的笑容。在这充满死亡和恐惧的战场上，这样简单的快乐显得弥足珍贵。
王小虎用木棍搅拌着糊糊，说：“再煮一会儿就好了，保证香得很！”
然而，就在这温馨的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那是飞机引擎的巨大声响。
老周的耳朵最灵，他第一个察觉到了异常。只见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仔细倾听着远方传来的声音。
几秒钟后，老周的脸色变得异常严峻。他转身对赵大勇急声说道：“班长，有飞机！听声音，好像是两架，正往这边飞来！”
赵大勇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碗，快步走到老周身边，仔细倾听。果然，那低沉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孙志强也冲了过来，紧张地说：“班长，会不会是我们的飞机？”
赵大勇摇摇头，沉声道：“不可能。我们的飞机根本不敢在这一带活动，鬼子的防空火力太猛了，这肯定是敌机！”
听到“敌机”两个字，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王小虎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步枪，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
李小毛则有些害怕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赵大勇迅速做出判断，大声命令道：“所有人立刻隐蔽！把火熄灭，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王小虎听到命令，连忙用土把锅底的火扑灭。
李小毛则赶紧把锅盖盖上，防止香气扩散。其他人也迅速找地方隐蔽起来。
飞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透过残破的屋顶，可以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两个黑点，正朝着这个方向飞来。
赵大勇压低声音，严肃地对所有人说：“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暴露。这里是平原地带，一旦被发现，咱们插翅难飞！”
王小虎紧紧握着步枪，低声问道：“班长，如果鬼子发现我们怎么办？”
赵大勇看了他一眼，坚定地说：“那就拼命！但在此之前，绝对不能主动暴露。明白吗？”
王小虎点点头，但眼中的愤怒之火却燃烧得更加炽烈。他想起了三个月前，父母就是死在这样的飞机轰炸下。那一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被炸成一片废墟，父母的尸体被埋在瓦砾之中。那种痛苦和仇恨，至今仍在王小虎的心中翻滚。
李小毛注意到了王小虎脸上的表情变化，小声说：“小虎哥，你别冲动。班长说得对，咱们要听指挥。”
王小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说：“我知道，小毛，但是每次看到鬼子的飞机，我就想起我爹娘……”
说到这里，王小虎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小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虎哥，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此时此刻，飞机的声音已经非常清晰了。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两架日军的侦察机，正在低空盘旋，似乎在搜索什么目标。
老周趴在墙角，通过一个小洞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他看到两架飞机正在村庄上空盘旋，飞行高度很低，显然是在进行侦察任务。
老周观察后，小声向赵大勇报告：“班长，是两架九六式侦察机，飞得很低，应该是在搜索我军的踪迹。”
赵大勇的心沉了下去，如果敌机发现了这里有人活动的迹象，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紧张地问：“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老周继续观察着，说：“暂时还没有，但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其中一架飞机突然调转方向，朝着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老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急忙向赵大勇报告：“不好！有一架飞机正朝我们这边飞来，它可能发现了什么！”
赵大勇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知道，如果敌机真的发现了他们的位置，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生死搏斗。
王小虎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他握着步枪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仇恨。他多么希望能够冲出去，用手中的枪打下那该死的敌机。
李小毛更是吓得脸色发白。他虽然已经当了大半年的兵，但毕竟还是个孩子，面对这种生死关头，内心难免恐惧。
赵大勇看到战友们紧张的神情，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他压低声音说：“大家都镇定点，敌机还没有完全确定我们的位置。只要我们保持安静，就有可能蒙混过关。”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那架敌机在村庄上空盘旋了几圈后，似乎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它开始降低高度，进行更仔细的侦察。
老周继续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看到敌机的飞行轨迹，心里明白，鬼子很可能已经发现了他们生火的痕迹。虽然王小虎和李小毛已经及时熄灭了火源，但在这种开阔的平原地带，即使是一点点烟迹也很容易被空中侦察发现。
果然，那架敌机在他们头顶盘旋了几圈后，突然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引擎声。这是飞行员发现目标时的典型反应。
老周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转身对赵大勇小声说：“班长，不好了！敌机发现我们了，它正在呼叫另一架飞机过来！”
赵大勇听到这个消息，知道情况已经变得极其危险。他迅速做出判断，对所有人下达命令：“准备战斗！所有人检查武器，做好最坏的打算！”
王小虎听到这个命令，眼中立刻迸发出兴奋的光芒。他终于可以正面对抗鬼子了！他迅速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步枪，确认子弹已经上膛。
李小毛虽然害怕，但也坚定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在这种生死关头，恐惧已经不能左右他们的行动了。
伤员们也努力支撑起身体，准备参加战斗。陈刚虽然腹部有伤，但他依然紧握着手枪，准备为战友们提供火力支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更加刺耳的引擎声。另一架敌机也飞了过来，两架飞机开始在村庄上空低空盘旋，显然是在确认目标位置。
赵大勇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一旦敌机确认了他们的位置，接下来就会是残酷的轰炸和扫射。在这种开阔地带，他们根本无处躲藏。
他看了看身边的战友们，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他们一起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一起在这片土地上浴血奋战。现在，他们又将面临一次生死抉择。
赵大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地说：“兄弟们，如果今天真的是我们的末日，那我们也要死得有尊严！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鬼子垫背！”
战友们都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赵大勇，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决心。
王小虎更是紧握着步枪，心中的仇恨之火燃烧得更加炽烈。他想起了父母的惨死，想起了被鬼子摧毁的家园，想起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乡亲们。这一刻，王小虎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是死，也要为父母报仇！
外面的引擎声越来越响，敌机的盘旋半径也越来越小。显然，鬼子已经基本确定了目标位置，正在准备发起攻击。
赵大勇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等待着那决定性的时刻到来。他知道，接下来的几分钟将决定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然而，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锅里的玉米糊糊还在冒着热气，香气在这个破败的房间里弥漫着。然而，没有人再关心这顿来之不易的晚餐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头顶上那两架越来越近的敌机上。
王小虎趴在墙角，透过一道裂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两架日军侦察机正在降低高度，机身上的太阳旗在夕阳下格外刺眼。这个标志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王小虎的心。
此时此刻，他想起了三个月前的那个下午。同样是这样的飞机，同样是这样的标志，将他的家园变成了一片废墟。
王小虎的手紧紧握着步枪，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的仇恨之火越烧越旺。
李小毛注意到了王小虎的异常，小声提醒：“小虎哥，你别激动，要听班长的指挥。”
王小虎咬牙切齿地说：“小毛，你知道吗？就是这样的飞机，杀死了我爹娘，我做梦都想报仇！”
李小毛理解王小虎的心情，但他更担心王小虎会做出冲动的事情。他轻声劝：“小虎哥，我们都理解你的痛苦。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听班长的，不能暴露大家。”
赵大勇此时也注意到了王小虎的情绪变化。他走过去，用手按住王小虎的肩膀，严肃地说：“小虎，我知道你恨鬼子，我们都恨，但是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如果我们暴露了，不光是我们八个人要死，还会连累其他的战友和老百姓。”
王小虎抬头看着赵大勇，眼中满含泪水。他哽咽着说：“班长，我爹娘死得那么惨，我怎么能不报仇？”
赵大勇的心也被王小虎的话深深触动了。他何尝不想为死去的同胞报仇？他何尝不想冲出去和鬼子拼命？但是作为班长，他必须为所有人的生命负责。
赵大勇拍拍王小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虎，报仇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要用智慧。只有活下去，才能杀更多的鬼子，才能为更多的同胞报仇。明白吗？”
王小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冲动。他点点头说：“班长，我明白了。”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的情况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老周趴在门口，突然紧张地向赵大勇报告：“班长，不好了！其中一架敌机开始俯冲了，它要进行扫射！”
赵大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日军飞行员一旦发现可疑目标，通常会先进行试探性的扫射。如果确认有敌人，就会呼叫增援进行大规模轰炸。
果然，那架敌机调整了角度，开始向村庄俯冲。机翼下的机枪已经开始旋转，随时准备开火。
赵大勇立刻下达命令：“所有人趴下！不要动，不要出声！”
战士们都紧紧贴在地面上，大气都不敢出。伤员们虽然行动不便，但也拼命找掩护。
王小虎趴在地上，但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外面俯冲的敌机。那架飞机越来越近，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突然，敌机开火了！“哒哒哒！”机枪的声音撕裂了黄昏的宁静。子弹如雨点般打在村庄的废墟上，石块和尘土四处飞溅。
一颗子弹打在他们隐蔽房屋的墙上，在墙上打出了一个洞，碎石片飞到了王小虎的脸上。王小虎感受到子弹擦过的威胁，内心的愤怒彻底爆发了。
他想起了父母死去时的惨状，想起了被炸毁的家园，想起了乡亲们的尸体。这一刻，王小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看到敌机正在转弯，准备进行第二次俯冲攻击。如果让敌机继续攻击下去，不光是他们八个人要死，那些受伤的战友更是必死无疑。
王小虎的脑海中闪过父亲生前对他说的话：“儿子，咱们中国人不能被鬼子欺负！有机会一定要报仇！”母亲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虚弱地说：“小虎，娘不求别的，只求你能为咱们一家人报仇雪恨！”
这些声音在王小虎的耳边回响，让他的内心燃起了无法抑制的怒火。
老周继续观察着外面的情况，紧张地报告：“班长，敌机正在调头，准备进行第二次攻击！这次它飞得更低了，要是被发现，我们都得完蛋！”
赵大勇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在这种开阔的地形下，如果被敌机发现确切位置，他们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就在这时，敌机又开始了第二次俯冲。这一次，它的目标更加明确，直接朝着他们藏身的房屋冲了过来。
李小毛吓得浑身发抖，小声哭泣：“班长，我们会不会都要死在这里？”
陈刚虽然受着伤，但还是强撑着说：“小毛别怕，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得像个男人！”
赵大勇看着身边的战友们，心如刀绞。这些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这里。但是，在敌机面前，他们的武器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步枪打飞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神枪手，而且还要有极好的运气。
就在赵大勇绝望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王小虎的枪法！上次部队打靶的时候，王小虎的成绩让所有人都震惊。十发子弹，十发全中，而且都是十环，连团长都说，这小子是天生的神枪手。
但是，赵大勇又想起了上级的命令：在敌后活动时，绝对不能主动暴露目标，更不能做无谓的反击。这是铁的纪律，任何人都不能违反。
赵大勇看了一眼王小虎，只见这个年轻人正死死握着步枪，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光。
敌机的第二次俯冲开始了。这一次，它飞得更低，目标更加明确。机翼下的机枪再次开始旋转，随时准备开火。
赵大勇知道，这很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次敌机确认了他们的位置，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就是无情的屠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王小虎突然动了。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举起手中的步枪，瞄准了正在俯冲的敌机。
赵大勇看到王小虎的动作，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大喊：“小虎！我命令你，不准开枪！”
但是王小虎没有听从命令。他的眼中只有仇恨，只有对敌人的愤怒。在这一刻，他想起了父母的惨死，想起了被摧毁的家园，想起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乡亲们。
王小虎咬紧牙关，手指缓缓扣向扳机。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父母报仇！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敌机越来越近，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机翼下的机枪已经开始瞄准，随时可能开火。
赵大勇再次大喊：“小虎！不准开枪！这是命令！”
但是王小虎的眼中已经看不到别的了，只有那架该死的敌机。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王小虎的手指最终扣下了扳机。
“砰！”枪声在这个破败的房间里炸响，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惊了。
赵大勇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以为王小虎的冲动害死了所有人。
李小毛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以为下一秒就会有机枪子弹扫射过来。
老周也握紧了武器，准备进行最后的抵抗。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