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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0日深夜,一条令人痛心的消息在台湾社交媒体上传开,长荣航空一位年仅34岁的空姐孙女士不幸离世。
她在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却倒在了工作岗位上。
据了解,这名空姐在出勤前,就已经高烧不退,还出现了关节剧烈疼痛的症状,甚至连弯腰拿行李都感到困难。
她曾试图请假,但却被领导拒绝,还要求她“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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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孙女士之所以硬撑着上机,是因为公司规定,请假1天就扣1分,节假日还要加倍扣分,这更可能影响全年绩效和奖金。
于是,她吃着退烧药和抗生素,登上了飞往米兰的13小时航班,这么长时间的飞行,面对满客的机舱和高强度工作,她一边发着冷汗,一边仍然为乘客服务。
乘客和同事都发现了她的不适,有人建议她就医,怀疑是免疫系统出问题,甚至提到可能是风湿免疫类疾病。
但即使如此,她依然没有被允许休息或接受治疗。
那么问题来了,孙女士为什么不在国外就医?在身体越来越糟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继续返回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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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长荣航空的管理制度极为严苛,航空服员在外站休息时,如果没有通过“Team Plus”系统正式请假,就算身体再差,也必须按时返程执行航班任务。
在米兰短暂的休息中,她只是简单地在酒店休息几小时,总共不到8小时的睡眠时间,根本无法满足人体恢复的基本需求。
这样的安排虽然在制度上“合法”,但从人性角度来看,显然远远不合理。
回程航班依旧是13小时,航班满员,强度更大。
集合时,她再次向座舱长表明身体实在无法支撑,希望不要被安排执行任务,但请求再次被拒绝。
她提出希望服用肌肉松弛剂缓解症状,座舱长却说药物不对症,并没有提供任何替代方案,只是让她换岗发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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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半程中,她甚至出现胸口发闷、呼吸困难、全身发冷发抖的情况,几乎是扶着过道的把手一步步走到座舱长面前请求帮助。
这时候,座舱长的回应是:
“你去后舱坐一会儿,别让乘客看到,影响不好。”
接着,直到落地前,她一直蜷缩在后舱,用两层棉被裹着身体,仍然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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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震惊的是,在送餐时孙女士依旧被要求推着餐车服务,一名澳门团友还帮她准备了20多杯水,而座舱长并没有主动提供帮助。
飞机落地后,并没有直接停靠廊桥,而是停在远机位,她披着毛毯,几乎是被同事搀扶着一步步下飞机,每走一步都伴随痛苦的呻吟。
她请求叫救护车,座舱长却说费用自负,可能影响不好,并没有协助她联系。
最终,是同事帮忙叫了车,她才被送往医院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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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在确诊后表示,如果早期就医,病情是“可控”的,但由于长时间劳累和延误治疗,她的身体彻底垮掉,器官开始衰竭,最终抢救无效,在10月10日离开了这个世界。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夸张,只有让人压抑的真实。
更让人愤怒的是,就在孙女士遗体告别式当天,她的家属居然还收到一条公司发来的,催缴请假证明的消息。
公司随后回应称,这是内勤员工业务不熟所致,并表示已协助家属处理后续事务,但并没有提及对制度进行任何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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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事件爆发后,行业内部也有不少声音,曾在六家航空公司任职的业内人士指出,孙女士任职的这名座舱长,是众所周知的强硬管理者,对下属态度苛刻,甚至被称为“魔王型管理者”。
有人质疑,这位座舱长在事发后发布的声明中,称自己“48小时没吃没睡”,甚至表示“全程照顾孙女士”,但这些说法与乘客和其他同事的证言完全不符。
而制度层面的问题则更加深刻,长荣航空的请假制度被业内称为“紧箍咒”,将考勤与绩效奖金强绑定,让员工根本不敢请假。
不少员工甚至表示,因为请一次假,可能就意味着全年奖金打水漂,甚至被排挤、评等不佳。
在台湾地区的有关规定中,如果雇主拒绝合理请假、或因为请假影响员工考绩,最高可罚十万元新台币。
但在实际操作中,很多员工根本不敢维权,怕被打压,甚至丢了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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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士的同事表示,她并不是第一次身体不适,此前就因连续飞行导致眩晕,公司承诺给予调休却并没有兑现。
不少网友愤怒表示,公司明知员工身体不适,却仍然安排工作,甚至在落地后不叫救护车,这不是管理问题,而是人性缺失的问题。
还有人反思,今天是长荣航空的空姐,明天可能是别的行业的打工人,这种“撑一下”的文化,早已渗透到生产线、写字楼、医院等各个行业。
在台湾,不少工会也开始发声,呼吁改革请假制度,取消“扣分制度”,真正做到“以鼓励代替惩罚”,只有把员工健康放在第一位,才不会再发生第二个“孙女士”。
从她登机前的高烧,到13小时航班的强撑,再到落地后的无助求救,整个过程像是一部现实版的悲剧剧本,每一幕都令人唏嘘。
而她的离开,更像是一记警钟,敲响了整个行业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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