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人凤坐在桌旁,灯光暗,脸上没表情,声音也平,“你不是他们的人,为什么做这些”,他盯着吴石,吴石没怎么动,坐得笔直,眼神像块石头,嘴里的话很短,“我没背叛”,停了下,“我跟的是中山先生,大家都想让国家好,那时候多少人拼命,推翻皇帝,搞共和,北伐那会儿的党国,部队像铁水一样往前冲,那才是党国”,又停了下,“现在不一样了,全是关系,混日子,谁还想那些”,屋里有点冷,毛人凤看看他,站起来就走了,背影很长,没两天,蒋经国来了,他父亲让他来的,劝吴石。
那屋里很静,吴石坐姿没变,蒋经国坐旁边,话也不重,“我父亲让我来,想让你回头,只要跟那边断了,以前的事都能算了”,他说完等着,吴石没接话,反而说起重庆,那时候共产党讲吃饭,讲土地,国民党这边呢,全是人事,派系,个人利益,心里没国家,嘴上没人民,吴石看着蒋经国,慢慢说,“心里真有过人民,就装不下别的了”,屋里没声了,蒋经国嘴动了动,没说话,点了点头,出去了,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
那晚蒋经国回去,没多说,就一句,“吴石不会回头了”,声音很轻。
吴石这案子,国民党内部吵翻了,有说慢办的,有说重判的,最后送到蒋介石那的报告是“无期”,蒋介石看完没说话,提笔写了俩字,“枪决”,事就这么定了。
这种人的结局,不是死在情报上,也不是断在组织里,是明知结果还那么坐着,谁也改不了,枪响了,信念还在,沉默里留下的,不是话,是那些没说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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