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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在八点半响起。
没有那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慌乱,也没有恨不得把手机砸了的怒气,我慢悠悠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关掉闹钟,然后在床上发了五分钟呆。
对,发呆。什么都不想,单纯感受睡眠带来的满足感,像一块彻底充满的电池,每一格电都安安稳稳地待在它该在的地方。
起床,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冰箱里有昨晚买好的全麦面包、牛油果和鲜牛奶。平底锅小火煎个太阳蛋,滋啦声里带着香气。牛油果碾成泥,抹在烤得微脆的面包上,再铺上鸡蛋。冲一杯手冲咖啡,看着热水慢慢浸润咖啡粉,膨胀成一个“汉堡”。
这不是打仗,是一种仪式。肠胃在温柔的早餐里苏醒,而不是被路边匆忙塞下的油腻煎饼果子凌辱。
九点十分,推着自行车出门。
初夏的风是凉的,恰到好处地拂过皮肤。路上依旧有早高峰的余烬,但与我无关了。我不需要在地铁里被挤成二维生物,也不需要堵在路上把生命一寸寸喂给刹车灯。
我骑着车,拐进一条林荫小路。阳光透过梧桐叶,洒下斑驳的光点。有几个老人在打太极,慢悠悠的,像电影的慢镜头。我在一个街角公园停下,锁好车。空荡荡的篮球场上,只有一个篮筐下有个大叔在练投篮。我加入进去,不言不语,就是跑动、起跳、投篮。汗慢慢从额头、后背渗出来,不是那种被逼到极限的虚汗,是通透的、舒畅的排泄。
二十分钟后,浑身湿透,但每一个关节都像是上了润滑油,咯吱作响的滞涩感消失了。肺叶张开,深深呼吸,空气里有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十点整,我坐在办公桌前。
身体是热的,脑子是清醒的。没有那种宿醉未醒的昏沉,也没有对世界的满腔怨愤。同事陆续进来,大多带着一种被生活蹂躏后的疲惫,端着超大杯的美式,像吊着营养液。
他们开始例行公事地抱怨交通,抱怨早起,讨论中午吃什么,刷刷微博,晃晃悠悠地去接第二杯水——这是他们“唤醒”自己的方式,一整个上午,都在为了进入工作状态而“预热”。
而我已经工作了半小时,处理掉了邮件,列好了今天的待办事项。效率高得吓人。
我以前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八点半打卡,意味着七点就要起床,在通勤的修罗场里耗掉精气神,瘫在工位上,用一两个小时的摸鱼来“回血”。那不是工作,那是服刑。宝贵的上午时光,就在刷手机、闲聊、发呆中被浪费掉了,然后下午才开始真正做事,拖着疲惫的身心,效率低下,怨气冲天。
一天下来,感觉身体被掏空,颈椎报警,腰椎抗议,回家只想瘫着,点个外卖,刷无意义的短视频,周而复始。身体就是这样垮掉的。
但现在,我在十点之前,已经完成了属于自己的“启动”。我给了自己一段高质量的生活,而不是把最糟糕的状态带进工作。
午休时,同事惊讶于我的高效和精力充沛。我说,因为我十点才上班。
他们觉得我在开玩笑。
我没解释。有些道理,不亲身经历,是无法理解的。他们只看到我十点施施然走进办公室,没看到我在此之前已经享受了一个充盈的早晨。
下午的工作,我依然保持着专注。因为上午的顺利开端,因为身体没有发出抗议,因为心里没有积压的烦躁。到下班时,我轻松地完成了任务,没有那种精疲力竭的透支感。
这不仅仅是晚起一点的问题。这是一种生活节奏的重构。
把最宝贵的、个人状态最好的清晨时光,留给自己。用来滋养身体,用来愉悦精神。然后,带着一个充满电的、健康的、积极的自己,去面对工作。
工作依然是那个工作,但它从一个不断消耗你、压榨你的怪物,变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一个在你状态良好时可以去应对的挑战。
我的颈椎病很久没犯了,脂肪肝的指标也在好转。医生说,保持下去,比吃药管用。
这根本不是懒惰,恰恰是一种更高级的自律。是对自己生命质量的负责。
我们总觉得,早点到单位,耗在工位上,时间更长,就是努力。但那常常是虚假的、低效的勤奋,是用身体的损耗和精神的麻木换来的自我感动。
真正的效率,是单位时间内的产出。一个身心愉悦、健康的人,一小时的专注产出,可能远超一个疲惫、病恹恹的人枯坐半天。
人类,就应该十点上班。
这不是对工作的逃避,而是为了让工作更好地进行。不是软弱的借口,而是强大自身后的从容选择。
把早晨还给自己,把健康还给自己,把生活的主动权,从冰冷的打卡机上,夺回来。
当你真正体验过那种浑身充满能量开启一天的感觉,你就再也回不去了。你会明白,那种在单位摸鱼混点、熬出一身病的生活,才是对生命最大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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