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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联邦政府又一次站在了 “关门” 的悬崖边。
原因说起来很简单:政府要花钱,必须先过国会这关 —— 国会参众两院通过预算法案,总统签字后生效。
美国国会参议院 9 月 30 日先后否决两党拨款法案,约 75 万名联邦雇员停薪休假,不能离岗的军队及边境巡逻人员等其他职员暂时 “无薪上班” 。
美国是不是要完蛋了?
当然不是,对于美国民众而言,政府“关门”是常态,其他国家也一样,所不同的是,其他国家政府发不下工资不会广而告之,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不用通过这会那会,加发超长期特别国债就OK了。美国不行,管它真民主还是假民主,一定要就临时拨款法案举行会议通过。自 1980 年以来,美国政府已遭遇 15 次停摆,2018 年那次最典型,共和党政府要给美墨边境 “筑墙” 拨款,民主党在国会坚决反对,预算法案卡了壳,结果政府停摆长达 35 天,几十万公职人员拿不到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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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为何会有如此频繁的政府关门情况呢?
因为美国政府是一种权力分散的制衡机制,两党为争取民心各有各的视角,最后要国会来摆平,这就存在时间上的磨损,政府的效率降低了。
那么 ,一个权力分散的体制与一个权力集中的体制,单纯从效率上说,谁更有优势?
这一定要有历史的眼光,从一个政府完整的生命周期去评价。
权力集中的体制最典型的是前苏,权力集中于权威主义的个人,通过个人指令来实现整齐划一的宏大集体主义叙事,指令一旦下达,全国立刻动员执行,短期爆发力惊人。赫鲁晓夫上台后想解决农业困境,1959 年访美看到加斯特农场的玉米丰收后,较上劲了,当即拍板在全苏推广玉米种植。从 1955 年到 1962 年,苏联玉米播种面积从 1000 万公顷飙升到 3700 万公顷,西伯利亚的农民被要求刨掉土豆改种玉米。这种全国一盘棋的动员速度,是美国权力分散的制衡体制根本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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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短期优势,一旦计划固化,失去了市场经济价格信号,可能带来长期无法挽回的失误,这就是哈耶克为什么说动态的价格体系是市场经济的核心,办公室的指令天然刻板,缺乏敏感度,只有当失败到来时,才会睁大眼睛。
玉米生长需要充足光照和温暖气候,苏联大部分地区根本没有美国 “玉米带” 的自然条件,西伯利亚的严寒更是让玉米大面积冻死。1962 年苏联玉米实际收获面积仅约 1800 万公顷,远低于计划面积,很多地区每公顷单产不足 1 吨,远低于美国等玉米主产国的水平,赫鲁晓夫也落了个 “玉米棒子” 的外号。
相比之下,美国政府短期效率低,但避免了长期致命的失误。
20 世纪 50 年代,双方比拼航天工程,美国从 “水星计划” 到 “阿波罗计划”,每一笔预算都要国会反复辩论,研发方案得接受多部门监督,甚至民间科学家的质疑都能影响政策调整。整个过程吵了十几年,预算也改了几十次,短期进度远不如苏联。但这种 “慢” 换来了稳妥:没出现资源错配的浪费,最终在太空竞赛中站稳了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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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权力集中的体制,短期高效,一个权力分散的体制,长期高效,因为有纠错机制;到冷战末期,两种效率逻辑的后果愈发清晰。赫鲁晓夫提出超美计划,20年内,工业总产量和人均产量压倒美国,结果怎么样?
1990 年人均 GDP 仅 2748 美元,不到美国的 1/8。而美国虽屡屡因党争陷入政策僵局,却从未出现动摇国本的重大失误,经济和科技持续积累,1990 年 GDP 达到 5.9 万亿美元,是苏联的 7 倍多。前苏GDP与美国比,70年代追到了40%以上,到1991年解体,已经不足10%。
这场冷战里的 “龟兔赛跑”,最终以苏联解体落幕。
政府关门不可怕,这是权力分散下的常态,难的是如何找到短期效率与长期效率的平衡点,这大概就是罗素提出的历史悖论:权力分散的体制总是会被权力集中的体制干掉,而权力集中的体制又往往会瞬间崩溃,自己干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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