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女儿问我：“妈妈，哥哥为什么不肯叫我妹妹”

雨季刚过，窗外的梧桐叶还挂着水珠。那天晚上，我正给女儿洗头，她突然仰起脸，声音小小的：“妈妈，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没说话，手停在半空。

她接着说：“上次家长会，我看到他和爸爸一起进教室，我喊他，他装作没听见……他还跟同学说，他没有妹妹。”

我鼻子一酸，赶紧低头继续揉泡沫，怕她看见我的眼泪。

半年前，我和老公协议离婚。没有大吵大闹，也没出轨背叛，只是日子像被风吹散的沙，一点点漏完了温度。我们商量好：他带儿子，我带女儿。当时觉得这是最公平的安排——各带一个，不争不抢，也少些纠缠。

可我忘了，孩子不是物品，可以一刀两断。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是彼此生命里最早的记忆。

女儿今年八岁，儿子十岁。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睡一张床、抢一个玩具、为一块饼干打架，也一起躲在被窝里看动画片偷偷笑。离婚那天，儿子抱着妹妹的旧枕头一句话没说，女儿一直哭着问：“我们还能见面吗？”

我说能。可现实呢？

刚开始，我们还约着周末一起吃饭。可几次之后，他嫌麻烦，说影响孩子学习。后来变成一个月见一次，再后来，干脆没了消息。微信拉群，他退了；打电话，他说“孩子上课”。我知道，他是真的想切断联系。

他总说：“分开就该彻底，不然更伤害孩子。”

可他有没有想过，强行割裂手足之情，才是最深的伤害？

那天家长会，女儿特意穿了新裙子，提前半小时到校门口等。她想给哥哥看看她的奖状，还想告诉他：“我很想你。”

可哥哥从她面前走过，像看陌生人。

回家路上，她一直沉默。直到洗澡时，才终于问出口那句：“妈妈，哥哥为什么不肯叫我妹妹？”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我想说“他会回来找你的”，可我说不出口。

我想骂他狠心，可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否定父亲。

我只能抱住她，轻轻说：“你是妹妹，永远都是。就算他现在不说，他也知道。”

那一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手机相册，全是他们小时候的照片：儿子牵着妹妹学走路，妹妹给哥哥擦眼泪，两人挤在沙发上啃西瓜……笑得那么甜。

原来最痛的不是离婚，

而是眼睁睁看着两个相爱的孩子，被大人的决定越推越远。

第二天，我鼓起勇气给他发了条信息：“能不能让孩子见见？不提过去，就当普通亲戚走动。”

很久，他回了一句：“你想多了，他们需要新的生活。”

我没有再回复。

但我在心里默默决定：我会带着女儿，继续给她讲哥哥小时候的事；会在她生日时录一段视频，哪怕寄不到他手里；会告诉她—

血缘割不断，爱就不会消失。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重新相认。

在某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哥哥跑过来抱住妹妹，叫一声：“妹——”

而我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

让女儿知道：她从来不是一个人长大。

她有一个哥哥，曾经很爱她，

将来，也会再次牵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