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的北京街头,公交车上,一位身穿旧式中山装、拄着拐杖的老者,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了两名年轻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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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者无不惊讶,一个七旬老人,怎会有这等身手?
江湖初入
1932年的上海法租界,一个年轻人踏入了不属于他的世界。
沈醉,当时不过十八九岁,眉眼尚带着书卷气,却已经脱去了学生的青涩。
这一切的转变,始于他的姐夫余乐醒。
余乐醒在复兴社特务处已有不低的地位,眼光毒辣,向来不轻易为人做引荐。
但他看中了沈醉那股不服输的狠劲,这小子年纪轻,却敢在长沙学潮中带头冲撞警察局。
被学校开除后独自一人闯上海,硬是凭着一封家书和一张嘴,把自己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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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有种不安分却又异常果断的特质。
于是,余乐醒把沈醉带进了复兴社,起初不过是做些联络和传递情报的基础工作。
跑腿、贴身、递话,看似简单,却极考验一个人的耐心和眼力。
沈醉每天穿梭在街头巷尾,在特务的黑话与暗语之间摸索出一套属于自己的逻辑。
他学得快,记得牢,不多言不多问,干净利落。
这种“沉得住气”的性格,让他很快有了名气。
一封报告,最终落到了戴笠的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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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彼时正急于在上海法租界稳固情报网络,需要的不是能打的人,而是能藏得住、能忍得下、能进能退的“钉子”。
沈醉便被调去任“上海特区法租界情报组组长”,对外身份是“湘光通讯社驻沪办事处记者”,化名“陈仓”或“陈沧”。
这份工作,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他每天穿着整齐笔挺的西装,腰间别着钢笔,手里拎着相机,出入各类酒会、茶楼、报社、旅馆。
别人看他是文人,他却早已将耳朵调成了“窃听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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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内的风云人物、国民党的敌对分子、以及各路中外情报人员,都在他的记事本里悄然留名。
这些结果,让戴笠极为满意,沈醉是个“能做事”的狠角色。
抗战密谋
1937年,卢沟桥的枪声拉开了全国抗战的序幕,战火如野火燎原,迅速蔓延至整个华北。
而在枪炮声之外,还有另一种无声的战线正在悄然展开,这是属于情报人员的战场,黑暗中藏杀机。
彼时的沈醉,已不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而是军统局中响当当的人物。
戴笠对他另眼相看,不再只是安排简单的监视或传信任务,而是交付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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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刻起,他的代号从“陈沧”变为“行动组长”,负责一支潜伏在日占区的秘密特工小组。
他率先抵达的是南京,乔装成小商贩,在南京中山北路租下了一间看似经营旧书的铺子,门脸陈旧,招牌斑驳,实则却是通往整个苏中地区情报网络的节点。
他招募的情报员,有人曾是铁路员工、有人是菜市挑夫,还有一位是日本人眼皮底下的电话局接线员。
所有人表面身份都干净无瑕,但在沈醉的训练下,每一双眼睛都能发现异常,每一句闲谈都能提炼出有用的信息。
暗杀行动也悄然启动。
一次夜晚的伏击,目标是一名日本宪兵指挥官,此人多次搜捕抗日志士,手段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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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选择在其常去的澡堂附近动手,他和同伴提前三天踩点,熟记了哨兵换岗时间和暗巷结构。
当宪兵走出澡堂准备上车那一刻,一发子弹精准命中对方胸口,目标清除。
这一时期,他还兼任特训教官,亲自示范搏击术、格斗刀法和爆破技巧。
抗战胜利后,这位特务头子依旧没有沉寂,但他的刀口,却在蒋介石的主导下,对准了共产党人和爱国民主志士。
直到那一年……
风云突变
1949年昆明,此时的沈醉,已是国防部保密局云南站站长,身兼专员公署主任与游击总司令,是蒋介石在西南布下的“最后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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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手中可用之将已寥寥无几,而沈醉,因其多年在特务系统里的表现,被寄予厚望。
11月20日,沈醉抵达昆明。
任务非常明确,组织起最后一支游击力量,在西南山区开展敌后作战,迟滞解放军南下步伐,保存国民党最后的“火种”。
沈醉当然清楚局势有多糟,他在重庆时已通过秘密渠道得知,东北、华北乃至长江以南的大片土地皆已易主,国民党军节节败退,主力几近溃散。
可他依旧按令行事,哪怕明知此行可能是“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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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昆明,他动作迅速,调动潜伏力量,密令各地特务组织开始筹备武装,安排小股部队转入山林。
看似雷厉风行,其实每一个命令下达时,沈醉心里都在打鼓,太安静,太顺利,甚至太配合了。
他不是没察觉到卢汉的沉默。
卢汉,云南省政府主席,名义上是蒋介石的嫡系,但多年处于西南一隅,自成体系。
沈醉与他几次碰面,对方始终客气,却不带热度。
果不其然,12月9日,消息炸裂开来,卢汉突然宣布云南起义,公开通电拥护中国共产党,支持解放军接管全省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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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电发出的当天,昆明街头就布满了武装部队,各大机关大门紧闭,电台频频中断,整个城市仿佛一下子换了面孔。
而沈醉被卢汉派兵“请走”,被软禁在昆明一处幽静的别院内。
一场权力的更替已不可逆转,眼下最重要的,是决定自己的立场。
继续困守,必成死局,主动转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他提笔,起草了一份声明。
他以“云南游击总司令”身份号召所有驻滇国民党系统特务人员,立即服从卢汉指令,停止一切破坏与抵抗活动,所有武器与通信设备一律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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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亲自签字,并将其发往下属各处机关。
这一决定,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有人说他“识时务”,有人说他“弃暗投明”,可在沈醉看来,这或许只是另一次战场的转换。
只不过这次,他放下了手枪,拿起了声明。
1950年,解放军正式进驻昆明,沈醉与其他国民党高级人员一并被移交军管会处理。
作为军统重要成员,他被送往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接受思想改造。
这段十年的岁月,没有枪火,没有硝烟,他日夜读书写字,开始学习马列主义,反思自身过往,不再以特务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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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他获得特赦,是前两期被释放的战犯中唯一的军统高层。
当他走出功德林,看着北京街头孩子们追逐笑闹,他缓缓拄起那根旧拐杖,像是重新学着行走的人,踏上了人生新旅程。
公交擒贼
1981年的北京,沈醉,一如往常地拄着拐杖,站在候车亭前。
头发花白,眉眼和蔼,像极了一位普通的退休老人。
公交车来了,人群一拥而上,沈醉不疾不徐地上车,人多车挤,他双手紧握那根看起来老旧的木质拐杖,一步未动。
几站之后,人越发拥挤,车厢内杂音不断,口音混杂,报站声时有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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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两个青年小伙挤到了沈醉身边,装作随意地东张西望。
车子一起一伏,其中一人稍稍侧身,用手肘抵着沈醉的背,另一只手悄悄伸向他的外套口袋。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目标的刹那,沈醉动了。
毫无预兆,他右手猛地翻转,扣住小偷的手腕,左手拐杖上挑,准确地点在小偷手背骨节处,那人手一软,惨叫还未出口,整个人已被沈醉顺势压在了地上,脸贴着车厢地板。
另一名同伙惊愕地愣了半秒,随即本能冲上来,挥拳直向沈醉头部而来。
沈醉依旧几秒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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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瞬间静了,所有人惊讶地望着这位老人,目瞪口呆。
“这老头是练家子啊!”
沈醉掸了掸衣袖,转向司机:“这两人是惯偷,麻烦停车,报个警。”
司机一踩刹车,车靠在路边,围观的乘客们才慢慢回过神来,直到警察赶来,有年纪稍长的乘客突然睁大眼睛:
“这不是那个谁……政协委员,原来是军统的……沈醉!”
“小偷遇上老特务,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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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有人感慨:“这么大岁数,身手还这么利落,怕是年轻人都赶不上。”
沈醉对这些议论一笑置之,他依旧过着自己的平凡生活,早晨遛弯,傍晚看书,偶尔出席政协会议,更多时候独自散步于街头巷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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