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冬天,汉口的街上有枪响,夏明翰临死前念出那句“砍头不要紧”,话音落了,枪也停了,可谁也没问,他用命换来的后来人,真能活下来吗。
![]()
夏明翰出生那年,长沙城里一户普通人家添了孩子,不是什么天降大任,只是个能背《道德经》的小孩,他爷爷是前清进士,天天把他关在屋里逼着背八股,他只好白天装模作样念书,晚上偷偷溜出去,跟母亲给街边的乞丐塞压岁钱,他母亲陈云凤总说,这孩子眼里看得见活人,别用死文章把他憋死。
![]()
革命的火苗早就在他骨子里了,父亲从日本回来剪了辫子,爷爷气得直跺脚,他却偷偷把辫子剪得比父亲还短,一九一一年父亲参加武昌起义那年病没了,十七岁的他跑到坟前把全套科举教材烧了,后来祖父逼他走仕途,他偏去读工业学校,把祠堂里的香火搅得满屋烟尘。
![]()
真正让他改了主意的是那场烧日货的学生运动,爷爷知道孙子烧了自己藏的日式座钟,抄起族规就要把他沉进塘里,母亲连夜找人灌醉老头子,等救出浑身湿透的夏明翰时,他正攥着从塘底捞上来的日本军刀笑,这玩意儿该烧,那年冬天他跟着毛泽东在长沙街上发传单,第一次听见了“共产党”这三个字。
![]()
农村的泥巴成了他的第二战场,跟农民一起吃饭睡觉,西装裤的膝盖磨得发亮,有次在稻田里讲革命,他直接把草帽按进泥水里当教具,看见这泥潭了吗,不把旧世界踩碎,咱们就永远在里头打转,毛泽东看着这个能睡草垛的年轻同志,想着该给他介绍个能吃苦的媳妇。
1927年的枪声来得比人想的还快,夏斗寅叛变那晚,夏明翰在长沙街上一家一家敲门,叫醒睡着的党员,后来组织让他走,他抱着刚满月的女儿,在窗前站了一整夜,女儿叫赤云,是他用最后半块银元买来的一盏油灯底下写下的。
![]()
组织找到夏芸时,她正站在长沙城头上挑水,母亲早走,她身上那件补丁衫,角上还缝着块红日,兜里揣着父亲临走塞给她的铜板,毛主席听说了,划了根烟,叫来李先念,说,让这丫头去念书吧,咱们欠革命者一句承诺,农大里头,夏芸总把父亲的诗抄在课本前头,有人问她,烈士后代是不是有光,她指了指食堂窗上糊的煤灰,说,光得在煤灰糊窗的时候才看得见。
历史书里总爱写断头台上的话,却很少提那些人身后拖着的长影,夏明翰说的后来人从没走远,只是把战场从刑场挪到教室,把遗诗换成论文,把血色的日子过成挑水扫地的平常,如今农大校园的老槐树下,还听得见学生念那首诗,树根底下,或许还埋着谁当年没扔的补丁衣角。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