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这门亲事!"妈妈重重地拍着桌子,茶杯里的水荡起一圈圈涟漪。"没有50万彩礼和200万的房子,你就别想嫁给他!现在的男人靠不住,没有物质保障,将来有的是你受苦的日子!"
我坐在对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妈妈布满皱纹的脸上,那是岁月和生活艰辛留下的痕迹。我知道她的担忧从何而来。
"妈,我和小军相爱五年了,他人踏实肯干,虽然家境不富裕,但我们愿意一起努力打拼。"我声音颤抖着辩解。
一旁的爸爸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邻居王大妈前几天刚炫耀自己女儿嫁到城里,彩礼六十万,新房三百多平。从那以后,妈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不懂!你大表姐当初不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现在孩子都三岁了,她老公一分钱不往家里拿,家务活一样不干,成天打游戏!"妈妈一口气说完,脸涨得通红。
就在我准备再次争辩时,门铃突然响了。是小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束野花,那是从村口的山坡上摘的,朴素却美丽。妈妈瞥了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厨房。
小军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中充满了忐忑不安。我不知道,这次见面之后,我们的命运会发生怎样的转折...
小军来了以后,家里的气氛更加尴尬。妈妈故意把菜做得很咸,还不时发出冷嘲热讽:"小伙子,听说你在县城打工?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买得起房子吗?"
我看着小军握紧筷子的手指关节发白,心里一阵刺痛。他放下碗,真诚地看着我妈:"阿姨,我现在确实买不起县城的房子,但我在努力学技术,已经从普通工人升到了技术主管。再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能攒够首付。"
妈妈冷笑一声:"三年?谁知道三年后你还会不会在一起?我闺女今年都28了,再等三年就31了,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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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忍不住喊出声。
爸爸轻咳一声,打破了僵局:"小军,听说你们厂最近效益不错?"
小军正要回答,门外传来了热闹的声音。是我表姐一家来了。表姐前几年嫁给了城里一个开公司的老板,当时彩礼就有六十万,风光无限。
表姐挽着她老公的胳膊进门,浑身名牌,手腕上的金镯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二姨,今天我们特意来看您了!"表姐甜甜地说着,顺便瞟了小军一眼。
妈妈立刻换上了笑脸:"快坐快坐,我去切水果!"那热情劲儿,和对小军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酒过三巡,表姐的老公开始炫耀他们新买的豪车和下个月去马尔代夫的计划。妈妈听得眉开眼笑,不时向我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对了,小林,听说你有对象了?在哪工作啊?"表姐的老公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优越感。
小军平静地说:"在县城的机械厂。"
"哦..."表姐的老公上下打量着小军,"那收入肯定不高吧?现在年轻人结婚,没有房子怎么行啊?女孩子跟着受罪。"
我正要为小军辩解,却见小军站了起来:"叔叔阿姨,我想和小林单独谈谈。"
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小军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粗糙却温暖:"小林,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妈妈说得对,我现在确实给不了你最好的生活。如果你愿意等我..."
我打断他:"小军,我不在乎这些。我们一起打拼,不是更有意义吗?"
就在这时,表姐的尖叫声从屋内传来。我们匆忙赶回去,看到表姐正指着她老公的手机歇斯底里:"你竟然和你秘书在一起!那些钱呢?我爸妈的养老钱都给你投资了!"
原来,表姐的老公公司早已濒临破产,那些豪车、旅行都是虚构的。更糟糕的是,他还出轨了自己的秘书。表姐瘫坐在地上,妆容被泪水冲花,那一刻,所有的光鲜亮丽都成了泡影。
妈妈脸色惨白,扶着桌子边缘不说话。爸爸叹了口气,递给表姐一杯水。
回到家后,表姐老公那件事成了压在我家饭桌上的一块大石头。三天后,我发现妈妈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发呆。
"妈,您怎么了?"我轻声问。
"你表姐昨天打电话来了,她老公欠了一屁股债,她现在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以为她嫁得好,可以享福一辈子,没想到..."
我默默站在妈妈身边,感受着她内心的挣扎。
又过了一周,妈妈突然叫我和小军一起回家吃饭。我忐忑不安,不知道她又要使什么招数为难小军。
让我惊讶的是,妈妈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小军爱吃的。饭桌上,妈妈盛了一碗汤递给小军:"听小林说,你最近升职了?"
小军点点头,有些拘谨。
妈妈犹豫了一下,说:"我这辈子没读过多少书,吃了很多苦。我只是不想让女儿重蹈我的覆辙。但这段时间我想通了,金钱、房子都是身外之物,人心才最重要。"
我惊讶地看着妈妈,她竟然红了眼圈:"你表姐那事让我明白,嫁人不是看对方有多少钱,而是要看人品、看责任心。小军,我看你是个老实人,对我闺女也真心,我不该那么势利眼。"
爸爸在一旁欣慰地笑了:"彩礼房子都是身外之物,两个人同心,白手起家也能过好日子。我和你妈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小军激动得站起来:"叔叔阿姨,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小林,让她幸福!"
晚饭后,妈妈悄悄塞给我一个红包:"这是我这些年攒的一点钱,不多,十万块。你们先拿去当首付的一部分,剩下的慢慢来。"
我抱住妈妈,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襟。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比起50万彩礼和200万的房子,家人的理解和支持,以及两个人真心相爱携手共进的决心,才是最珍贵的嫁妆。
三年后,我和小军在自己的小家里,看着阳台上晾晒的衣服随风飘扬。虽然房子不大,但充满了我们的汗水和爱。妈妈常常来帮我们带孩子,看着我们一天天变得更好。
"不稀罕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妈妈常说,"看着你们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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