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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工男在人们眼里向来是不懂情调的,但是周培源却说“我爱你”说了一辈子,从青春年少说到白发苍苍,一天都没落下。
更神奇的是,他对妻子的那份心动,竟是从一张老照片开始的,连人都没见过,就一眼认定:“就是她!”
那么,周培源和他的校花爱人王蒂澂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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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门第
1902年,周培源降生在江苏宜兴的一个书香家庭。
他的长辈皆是知识分子,而他身为周家唯一的男丁,也自小收到了良好的熏陶。
自打会走路起,周培源就被父亲领着在庭院中诵读《论语》、《孟子》,晨起吟诗,夜半习字。
他七岁入私塾,先生教他《千字文》不过半月,他已能倒背如流,还能自行引申出几句工整的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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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年仅十七岁的周培源也走上街头,与无数热血青年一同高喊口号、散发传单。
运动之后,因“违纪”被学校开除,对一向循规蹈矩的家庭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打击。
但父亲并未责怪,反而默默托人奔走,最终让周培源北上,考入了清华学堂。
在入学不久后,他便以一篇名为《三等分角法二则》的数学论文登上校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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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寒窗苦读,周培源不仅以优异成绩完成所有课程,更被清华选为公派留学生,赴美深造。
之后,他凭借强大的自律和惊人的学习能力,仅用三年时间便横扫所有学分,从学士一路跃升至博士,成为芝加哥大学最年轻的中国博士生之一。
1929年,周培源带着满腔知识与沉甸甸的博士证书回到祖国,成为清华大学物理系的教授。
彼时,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张照片就喜欢上一个人,并爱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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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照片结良缘
1910年,王蒂澂出生在吉林扶余县一户普通人家中。
王蒂澂幼年丧父,母亲一人撑起风雨飘摇的家,且为了不给孩子设限,她坚持供女儿读书。
而王蒂澂自幼聪明灵秀,读书过目不忘,课堂上总能第一个回答老师的问题。
1927年,她以优异成绩被保送至北平女子师范大学英文系。
而这一年春天,她同几个女同学的照片被投稿到了当地的报纸上,站在最中央的她因美丽动人很快就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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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合影,有一次意外被周培源看到了。
当时他正被朋友邀请到家中做客,朋友的夫人刘孝锦拿出了几张照片,其中就有那张合影。
合影中,画面中央的那位姑娘,五官如刻,虽然是黑白影像,却仿佛能透过纸张扑面而来。
他久久盯着那张照片,连刘孝锦都忍不住笑出声:“你还真一眼就挑中了我们学校最难追的王蒂澂。”
“她叫王蒂澂?”周培源轻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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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刘孝锦便安排了一场“偶遇”。
那天午后,阳光温柔,朋友家中茶香氤氲。
王蒂澂素面朝天,穿一袭浅蓝旗袍而来,并不知道此行另有用意。
直到她看见客厅角落那个身形挺拔、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时,心中猛然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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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涩地低下头,小声与主人寒暄,只觉耳根发烫。
周培源那一刻,仿佛一切推导过的物理定律都暂时失效。
他不知如何开启话题,只能笨拙地为她夹菜,不巧夹了满碗她最不爱吃的韭菜。
她想说“我不爱吃”,却见他一脸认真与紧张,便默默低头吃下,心中竟浮起一丝甜意。
饭后,两人随主人一同散步,他却总落后半步,静静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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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周培源开始了他“追妻计划”,他不懂情话,只会以行动示爱。
每日清晨站在她宿舍门外,送她去上课;午后等她图书馆学习完,送她回家;买花,笨拙地递给她还附上一张写满复杂数学公式的小纸条,末尾却写了三个大字:“我爱你。”
王蒂澂不是个容易被打动的人,她看得出周培源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真心。
她开始期待每天黄昏时他走来的身影,也开始在日记中写下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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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生活
1932年,清华园中,周培源和王蒂澂举行了婚礼。
婚礼虽然简朴,却甜蜜万分。
婚后,他们住在清华园边的一座老宅里,四方院落、青砖灰瓦,晨起鸟鸣,夜晚星光。
每一个黄昏时分,周培源会准时回家,为王蒂澂带回她爱吃的豆腐干或者一小袋桂花糖。
他不善言语,却在点滴琐碎中表达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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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个小习惯,每晚睡前,不论再忙、再累,都会凑到妻子耳边,说上一句“我爱你”,声音不大,却坚定不移。
随着年岁渐长,他们从清华走到西南联大,又从昆明回到北平,再一起落脚北京大学。
时局变幻,身份转换,但周培源的这句话,却从未变过。
哪怕后来右耳渐渐失聪,他仍高声念出,哪怕引来女儿们的调侃和邻居们的偷笑,他依然每日如仪。
王蒂澂常常半开玩笑地低声嘀咕:“你都七老八十了,还这么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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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脸上分明是掩不住的喜悦,那种藏在皱纹下的甜意,是任何化妆品都遮不住的幸福光晕。
日子流转到了暮年,身体逐渐衰弱,王蒂澂一度瘫痪在床。
周培源成了她的“守护天使”,每天推着轮椅,带她去晒太阳,陪她看书,说笑话逗她开心。
他不会说太多华丽的情话,只是一如既往地把“我爱你”当作每日的药方。
这样的陪伴没有惊天动地,却把生活过成了诗。
王蒂澂对古画收藏情有独钟,而周培源虽是理工背景,却也逐渐被妻子的雅趣所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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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开始,两人便开始一点点收藏古画,从市井摊贩到民间名家,不厌其烦、悉心甄别。
几十年下来,他们收藏了145幅珍品,其中不乏名家之作。
他们从未将此用于牟利,而是在晚年无偿捐赠予无锡市博物馆,希望后人能从这片艺术宝藏中,看到他们对美、对文化、对彼此的共同热爱。
这是他们的精神结晶,也是爱情的一种形态:共同爱好,共同志趣,一起将日子过成一件慢工雕琢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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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11月24日,那天傍晚,周培源像往常一样散步回来,对王蒂澂说:“今天有点冷,我躺会儿。”
他说完便倚在靠椅上,不再醒来。
他走得很安静,没有预兆,也没有叹息,仿佛只是睡着了,梦里还在为明天的课程备课,为妻子回温牛奶。
他没有来得及说那天的“我爱你”,但王蒂澂知道,这句话他已经说了六十年,说到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人能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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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知丈夫离世的消息时,王蒂澂没有失声痛哭,只嘟哝道:“说好的是你送我走,怎么就食言了?”
她强忍悲痛,还亲手给他写了一封“情书”,一笔一画,都是她颤抖着写下的心意。
她将信折好,放进周培源的中山装口袋,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穿的那件深灰色外套。
信上写道:“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等我,亲爱的培源。”
那之后的十几年,王蒂澂的生活几乎只有一个主题: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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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活跃,也不再爱热闹,只是每天坐在藏画馆一角的藤椅上,望着窗外斜阳,仿佛还能听见他每日那声熟悉的“我爱你”。
她的身边摆着那张合照,那个让他们结缘的画面,如今已成了她与他隔空对话的凭证。
直到2009年6月22日,99岁的王蒂澂终于轻声对女儿们说:“我该去找你们爸爸了。”
她像是约好了时间那般,平静而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她终于兑现了自己对丈夫的承诺:不管天长地久,我们总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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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合葬碑上,没有华丽的碑文,只有一行小字:“六十年,我只爱你一人。”
这是他们爱情的注脚,也是那个时代最动人的誓言。
他们用一生诠释了什么是坚定不移、岁月不改。
他们不是童话,却胜过童话,因为他们的爱,经得起时间,经得起病痛,经得起寂寞,经得起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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