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金三角最大的军火商,脚踏黑白两道,独独只对妈妈低头。
他没有左耳,据说是当年为救妈妈替她挡下了子弹。
我出生那晚,所有交易都停了火,枪声变成了礼炮。
他们都在庆祝这片土地迎来了小主人。
我三岁时,一个身段妖娆的女人住进了对面的竹楼。
她抱着我,让我摸她手腕上和爸爸同款的纹身,咯咯地笑:
“某些人很快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小野种可别想赖着不走!”
“我肚子里的儿子,才会是你爸爸真正的继承人!”
我挣开她跑回了家,因为我知道妈妈最讨厌别人碰她的东西。
我把女人的话告诉了正在擦拭一把银色手枪的妈妈。
半夜,对面竹楼的烟花放了整晚。
女人的哭喊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妈妈用脸颊蹭我的额头,嗓音慵懒:
“朝朝,妈妈送你的烟花秀,好不好看?”
......
1.
凌晨震耳欲聋的烟花停了。
我趴在窗边,迷迷糊糊看到爸爸从那栋被打成筛子的竹楼里走了出来。
“是爸爸!爸爸回来了!”
我光着脚就往外跑,爸爸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
我想钻进爸爸怀里,让他哄哄妈妈,别让妈妈伤心了。
可迎接我的不是抱抱,是爸爸裹挟着劲风的一脚。
“滚开!”
我瞬间飞了出去,后背狠狠撞在栏杆上,
我趴在地上,不敢哭,难以置信地看着爸爸。
以前哪怕我不小心蹭破点皮,爸爸都要心疼好久。
可这次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到妈妈面前。
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见他们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妈妈脸上。
妈妈的头偏向一边,脸颊瞬间肿起五个指印,嘴角渗血。
爸爸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低吼:
“沈千姿!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想炸死我们是不是?!”
爸爸的表情更加吓人了,他揪着妈妈的衣领,将她从沙发上拎起来。
“如果苏苏和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妈妈转过头,舌尖舔了舔破裂的嘴角,笑了。
“我只是放了个烟花助兴而已,谁知道你们在里面?”
“烟花?!你管那叫烟花?那他妈是C4!”
“她肚子里可是我的儿子!”
爸爸的声音像是要掀翻屋顶。
我害怕地缩进妈妈怀里。
妈妈轻轻拍着我的背,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不小心而已,瞧把你急的。”
“傅九枭,不要把这种垃圾带到我和朝朝面前来,再有下次,我瞄准的就不是竹楼了。”
妈妈眼睛不经意看向苏苏阿姨的肚子。
“你敢!”
爸爸红着脸,猛地拔出腰间的枪,抵在了妈妈的额头上。
客厅里瞬间一片死寂。
那些雇佣兵叔叔们个个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妈妈却像是感觉不到危险,甚至往前一步,眼睛亮得惊人。
“开枪啊。”
“让我看看,没了沈家给你提供的军火航线和保护伞,你这个金三角之王,还能当几天。”
爸爸的手在抖,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我知道,爸爸不会伤害妈妈。
他的左耳就是为了妈妈才没有的。
但我又怕他真的会伤害妈妈,爬起来冲过去,张嘴狠狠咬住了他的大腿。
“不准你欺负妈妈!”
爸爸吃痛闷哼一声,就在他分神的刹那,妈妈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手腕翻转,已经夺过枪,反手抵在了爸爸的太阳穴上。
妈妈冷着脸:“傅九枭,不想过就离婚。”
爸爸的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离婚?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休想!”
他打了个手势,所有雇佣兵叔叔们都退了出去。
“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人带回来是我的问题,西郊石场那块地就当补偿送你了。”
“竹楼没法再住,明天一早,我接她回来。等孩子出生我就抱给你当亲儿子养,其他的就不要为难我了。”
门被重重甩上,爸爸走了。
我扑进妈妈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朝朝,想不想要个新爸爸?”
第二天,爸爸带着那个叫苏苏的女人回了家。
她头上裹着纱布,脸色苍白,被爸爸小心翼翼护在怀里。
一踏进院子,她目光就落在院内榕树下,那个我和妈妈最喜欢的秋千上。
那是爸爸亲手为我做的,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
她脚步猛地一顿,身体颤抖了一下。
“枭哥,我害怕......”
爸爸立刻紧张起来,低头柔声问她怎么了。
“我小时候从秋千上摔下来过,很痛。”
她说着,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充满了不安。
“我现在一看到秋千,就心慌得厉害,连着肚子也不太舒服。”
爸爸猛地踹了一脚树下的秋千。
“把这个破秋千给我拆了,看着就晦气!”
“不要!”我冲了过去,张开手臂拦在那架秋千前,“爸爸,这秋千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你忘记了吗?!”
爸爸的眉头拧得更紧,眼神里满是不耐。
苏苏阿姨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善解人意地劝道:“枭哥,别这样,是我的问题。”
说着她蹲下捏了捏我的脸,“朝朝可是小公主,怎么能惹她不高兴呢。”
她挡住爸爸的视线,凑近我压低声音,用指甲狠狠掐了下我的脸。
“一个小野种,凭什么一出生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她掐得我脸生疼,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我头晕。
我刚要哭,她“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上,爸爸立马上前把她扶起来,脸色难看。
“给阿姨和弟弟道歉!”
苏苏阿姨正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靠在爸爸怀里。
“枭哥,别怪朝朝,不是她推的,我找人算过了,朝朝的八字,和我们孩子犯冲。咱儿子凡事都会被朝朝压一头......”
说完,她竟然抱着肚子委屈地哭出了声。
爸爸径直走到妈妈面前,冷着脸:“为了苏苏和孩子好,等会我会让司机送朝朝去老宅住段时间,等孩子平安降生再把她接回来。”
妈妈却看都没看他,走过来目光笔直地落在我发疼的脸上,笑容温柔。
“我女儿冲撞你儿子,那不是很好解决吗?”
“孩子没了,不就不犯冲了?”
爸爸没能听懂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时工人解开绳索,准备把秋千拆掉时,被妈妈拦下。
“等一下。”
她从工人手里接过那根粗长的绳子,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她转过头,看着苏苏阿姨,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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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阿姨还没反应过来,妈妈已经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绳子绕过苏苏阿姨的脖子,另一头猛地甩上粗壮的榕树枝干,打了个死结!
“啊!”
苏苏阿姨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勒得尖叫,双脚瞬间离地,在半空中胡乱蹬踹。
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球凸出,双手死死地抓着脖子上的绳子。
“枭哥救命......”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傻了。
妈妈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靠在树干上,掏出一支烟点燃,慢悠悠地欣赏着。
“这榕树风水好,你不是说你肚子里的种金贵吗?正好,我让他提前出来透透气。”
接着掏出了一把匕首,
就在快要划开苏苏阿姨的肚皮时,一旁的爸爸疯了一样扑过去。
“沈千姿!住手!”
“沈千姿,你今天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定要你哭着后悔!”
“哦?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
妈妈用匕首轻轻挑开苏苏阿姨的裙子上的腰带。
爸爸瞪大眼睛,打了个响指。
院子四周的暗处,瞬间冒出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妈妈。
爸爸把匕首抢走扔在地上,转身救人。
妈妈看向爸爸护在怀里的女人,冷笑。
“傅九枭,你确定要为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跟我玩这么大?”
爸爸的脸色更沉,把苏苏阿姨交给旁边的手下,从腰间摸出枪顶在妈妈头上。
“沈千姿,我给过你机会了。”
妈妈微眯起眼对爸爸说:“是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更多的身影从暗处闪出,比他们多了一倍不止。
很快就把爸爸和苏苏阿姨他们摁在地上。
妈妈把我搂进怀里,指着苏苏阿姨的右手,柔声问我。
“朝朝,告诉妈妈,刚才是不是这只手,掐了你的脸?”
我点点头。
“来人,剁了。”
爸爸嘶吼着:“沈千姿!你敢!”
刀光一闪,一截断手飞了出去,掉在地上,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苏苏阿姨疼得浑身抽搐,差点昏死过去。
我吓得把脸埋进妈妈怀里,妈妈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我。
“沈千姿!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爸爸两眼通红,疯狂挣扎。
妈妈像是没听见他的咆哮,捡起自己的匕首,走到苏苏阿姨面前。
“我好像还听见,你骂我的朝朝是小野种?”
苏苏阿姨疼得神志不清,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妈妈手腕一动,匕首利落地左右一挑。
两道长长的血口在她脸上绽开,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接着妈妈又把玩着匕首慢慢移向苏苏阿姨隆起的肚子。
爸爸眼睁睁看着,大喊大叫。
“够了!沈千姿!你到底想怎么样!”
妈妈终于把目光转向爸爸。
“还能怎么样,她要送走我女儿,那我就送走她儿子,很公平吧。”
“不要!千姿,算我求你!放过她,放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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