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1998年秋天,大连港来了一艘奇怪的船。
不是来卸货的,也不是军舰,而是一艘从乌克兰拖回来的“废铁”——“瓦良格”号。
那会儿,港口工人谁也没想到,这东西日后会变成中国第一艘航母“辽宁”号的前身。
更没人注意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外工程师,也悄悄踏上了这片土地。
他叫瓦列里·巴比奇,乌克兰人,曾是苏联黑海造船厂的总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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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船厂刚开始改建,他穿着一件灰色风衣,拎着一只旧公文包,里面装的不是文件,而是满满一箱手绘图纸和技术说明。
他说了一句话:“这是我一辈子的作品,我想亲手把它做好。”
这事儿要从更早说起。
1991年,苏联突然解体。
乌克兰一夜之间成了独立国家,接手了大量军工遗产:造船厂、飞机制造厂、火箭研究所……光是安东诺夫设计局,就拥有全球最顶级的大型运输机研发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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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也很快来了。
没了统一财政支持,项目停了,工资发不出,科研单位一个接一个地关门。
那会儿,很多专家都在琢磨出路。
美国、德国、韩国都有人去。
但也不是谁都能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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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文化、签证、家庭,全是问题。
更重要的是,大多数人都还没真准备好离开“原来的世界”。
而中国,正好在这个时候,悄悄打开了大门。
当时中国正处于“追赶阶段”。
重工业基础有了,造船、造飞机的装备也不少,但核心技术还差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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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高层看得很清楚:这批从苏联出来的工程师,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于是,“双引工程”开始了。
前一半是“引进技术”,后一半是“引进人才”。
从国务院到地方科研单位,几乎是全线动员。
涉及的单位包括中国船舶重工、中国航空工业、几所重点高校,还有几十家科研院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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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国家外国专家局设立了“友谊奖”,专门奖励在华工作的外国专家。
乌克兰人,是最早的一批。
那时候的巴比奇,已经年过五十。
他在苏联时期主持设计过七艘航母,包括“基辅”号、“明斯克”号和“瓦良格”号。
他说:“我不是来退休的,我是来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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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的船厂条件并不好。
厂房老旧,设备也有限。
刚开始,很多地方连图纸都对不上。
中国工程师年轻、肯干,但没造航母的经验。
那段时间,巴比奇几乎每天都在现场,手里拿着图纸,一遍一遍地解释结构、系统、动力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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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船体的中部结构出问题,几位工程师在现场争执不下。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说:“这不是你们的错,是苏联当年结构改了,但图纸没更新。”然后,他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手绘图,边角都卷了。
“这张图我自己画的,1979年。”
就这么一张图,解决了难题。
另一边,航空领域也发生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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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2000年前后,沈阳航空航天大学突然多了一位老教授,金琴科·瓦列里·彼德罗维奇。
他原来是安东诺夫设计局的高级设计师,专门研究大型飞机的气动结构,曾参与过An-225“梦想”运输机的设计——那架全球最大、运力最强的飞机。
说起来,他来中国的原因也不复杂。
苏联解体后,安东诺夫设计局项目停摆,工资几个月发不出。
金琴科有两个孩子,生活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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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被乌克兰航空研究机构裁员,连办公室都被清空。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被整个国家抛弃了。”
后来,他接到一封来自中国的邀请函。
不是政府发的,是沈阳航空航天大学机电学院一个副院长写的。
信上写得很简单:“我们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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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琴科带着几个行李箱、十几本技术手册,还有一摞飞机模型资料,坐了三天火车,从北京一路转车到了沈阳。
他说:“我不是来讲课的,我是来参与设计的。”
在运-20项目初期,金琴科提出了一个关键性建议:机翼的桁架结构需要重新优化,否则在高负载下会产生明显的气动弹性形变。
这在中国航空设计领域,是个全新的问题。
当时,有工程师问:“你怎么知道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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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们在An-225上也遇到过。
那是1986年的事。”
他后来成了国家特聘专家,一直住在沈阳。
冬天的时候,他常常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衣,在实验楼的走廊里来回踱步。
有人问他冷不冷,他笑着说:“你们这里的冬天,比基辅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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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专家并不止这两位。
还有弗拉基米尔·科瓦连科,搞激光焊接的。
他在浙江建了一个5000平米的实验室,后来成了中乌焊接技术合作的核心人物。
还有沃尔德梅尔·奥坚科,研究新材料的。
他在哈尔滨做了十年的项目顾问,帮助研发了几种军用复合材料,后来悄悄回了乌克兰,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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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中国一次性邀请了2000多位乌克兰专家来华访问。
这件事在当年的《科技日报》上登过一小段简讯,但没引起多少注意。
那些人,有的只待了几个月,有的留下来成了终身教授。
航母“辽宁”号,是2012年正式服役的。
运-20,是2016年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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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件事,表面上看没有直接关系。
但如果仔细查查当年的项目团队成员名单,就会发现一些熟悉的乌克兰名字。
他们没上新闻,也没有荣誉勋章,只是在那段时间,默默做完了自己的工作。
巴比奇晚年一直住在大连。
他喜欢坐在港口边,看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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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年轻时设计的船,现在真的在远航了。”
金琴科还在沈阳。
他的学生,有的已经成了项目总设计师。
他说:“我教的,不只是技术。
我教他们怎么面对困难。”
从那以后,没人再叫“瓦良格”是废铁了。
李红军,《“双引工程”与中国高端科技人才引进政策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
刘继生,《安东诺夫设计局发展史》,航空工业出版社,2005年
国家外国专家局编,《在华外国专家风采录》,中国人事出版社,2008年
中国船舶重工集团档案馆,《瓦良格号改造技术文献汇编》,2001年
沈阳航空航天大学校史编辑组,《沈航外籍专家工作档案》,内部资料,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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