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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梅莹这辈子拍了不少戏,从早年的小角色到后来拿奖的那些大戏,她总能在镜头前把人物演活。1984年她跟金鑫结婚,第二年生下儿子金铭雁,从那时候起,她就把大把精力投到孩子身上。金铭雁小时候,她每天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放学回家得汇报学校的事,晚点回来她就站在门口等,饭菜热了好几遍。儿子上初中时,她不许他吃外卖,坚持让他回家吃饭,有一次他带朋友去小饭馆,她知道后直接打电话过去,说那地方不干净,赶紧回来。金铭雁高中毕业后去英国留学,主修电影和视频制作,她定下规矩,每周三晚上必须打电话汇报,课程怎么样,宿舍吃什么,她都记在本子上。留学那几年,她几乎没落下一次通话,儿子那边刚挂电话,她就规划下次问什么。
回国后,金铭雁在北京开了工作室做导演,她把电话打得更勤,早中晚各一次,早晨问昨晚睡得早不早,中午问午饭吃了啥,晚上问客户谈得怎么样。一次他加班到深夜,她半夜醒来拨号,儿子那边声音疲惫,她还是追问项目细节,他那边文件堆桌上,她这边握着手机不放手。创业初期,金铭雁接了个小项目,她每天查他的社交媒体,看发没发动态,有不合适的她就评论修改。儿子结婚后,她管得更宽,媳妇做饭她挑毛病,说调料放多了,孙子出生她教怎么带孩子,喂奶姿势不对就示范一遍。
金铭雁那边越来越烦,电话里争起来,他说妈你这样管我我快崩溃了,直接挂了线。她那边手机一扔,第二天又接着打。这样的日子拖了好几年,母子俩见面也冷着脸,春节他都不爱回家,借口工作忙。金铭雁的媳妇劝她少管点,她听不进去,总觉得是为他好。儿子工作室出点小问题,她冲过去帮忙,帮倒忙他更气,甩门就走。她在家坐着,盯着空荡荡的客厅,儿子那边关机两天不回。关系就这样僵着,从金铭雁二十多岁到三十出头,一直没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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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黄梅莹接了《囧妈》这部戏,在里面演卢小花,一个管儿子管得死死的妈。拍到一场戏,儿子角色冲她喊我不是你的宠物狗,她站在镜头前愣了下,那话戳中她自己。导演徐峥喊卡,她走回化妆间,脑子里全是金铭雁挂电话的样子。杀青宴上,徐峥夸她演得像中国式妈妈,她点点头,说这角色跟自己太像了。影片上映后,她在家重看几遍,每看一次就多想一层。2020年初,她终于下定决心改,第一次打电话给儿子,不是问行程,而是说你忙你的,我最近学画画了。儿子那边愣了会儿,说妈你没事吧。
她说没事,你也多注意身体。挂了电话,她没再追问。从那以后,她把每天的电话改成一周一次,不再看他社交动态,有动态也不评论。一次金铭雁发了个工作照,她刷到没点赞,儿子私信问妈你怎么不理我了,她回说忙着呢,你自己玩。儿子创业遇瓶颈,她没冲过去,而是等他主动说,她只听不插嘴。金铭雁结婚周年,她没催他们回家过,只发了个红包,说祝你们幸福。孙子两岁生日,她寄了礼物过去,没飞过去盯着切蛋糕。这样的小事一桩桩,她慢慢松手,儿子那边起初不适应,问她是不是生我气了,她说没有,你长大了,我也有自己的事。金铭雁工作室接了个大单,他第一次主动打电话分享,讲了项目从头到尾,她听着嗯嗯两声,没提风险。电话结束,儿子说妈你变了,她说变了好。
春节那年,金铭雁带媳妇孩子回家住了三天,她没管饭菜谁做,只在客厅坐着看他们玩。媳妇下厨,她尝一口说不错,孙子闹腾她抱一会儿就放下来。走的时候,儿子抱抱她说谢谢妈,以前是我不懂事。她拍拍他背,没多说。从2020到2022年,这样的转变一步步来,她不再是那个随时待命的妈,儿子也不再躲着她。金铭雁2022年导的片子《英雄》拿了金种子奖,他领奖时台上提了句感谢妈的理解,她在家看直播,笑了笑关电视。母子关系就这样从绷紧的弦松开,变成偶尔聊聊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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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清界限后,黄梅莹把时间挪到自己身上,先是捡起年轻时学的书法,每天早上铺纸蘸墨,写几张字帖,从楷书练到行书,一练就是两小时。2020年下半年,她报了个国画班,每周去两次,学画山水花鸟,第一堂课画了棵梅花,老师说线条稳,她带回家裱起来挂墙。丈夫金鑫看她忙活,也跟着学,两人周末一起去公园写生,她画树他画水,画完比比谁的像。2021年,他们俩去了一次黄山,爬到半山腰歇脚,她拍了张山顶照发朋友圈,儿子点赞说妈你行。回来后,她继续画,画了幅《秋山行旅》送给慈善机构,帮孤儿院的孩子办画展。2022年,她开始教福利院的娃娃画画,每月去两次,带颜料纸笔,教他们调色上色,小孩画歪了她也不急,夸两句继续。一次有个孩子画了家,她看着说不错,孩子开心得抱她腿。金鑫在家等她,饭做好了,两人吃着聊孩子们的画。
2023年,她们夫妻去苏州转了转,逛园林看鱼池,她买了套画具回来练,画了幅园林景。养生上,她早起散步小区,绕三圈再回家,饭菜清淡,多吃菜少油,儿子问她秘诀,她说就这样,乐观点动起来。慈善没停,2024年她又去福利院,教了批孩子画节日画,过年时那些画寄给她,她挑几张贴书房。金铭雁那年春节带家人住一周,她没管孙子几点睡,只带他去公园喂鸽子,孙子扔面包她看着笑。走后,儿子发消息说妈你现在过得真自在,她回说你也自在就好。2025年上半年,她画了系列花鸟,办了个小展,朋友来捧场,金鑫端茶递水,她站旁边介绍每幅怎么画的。身体上,她保持适量运动,跳广场舞学太极,腿脚利索不输年轻人。儿子事业稳了,偶尔视频聊,他说工作室扩了人,她说恭喜,继续干。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她不再围着儿子转,儿子也不觉得空落落的。
黄梅莹75岁了,日子越过越有味,书法纸上字越来越流畅,画架边颜料盒满满当当,公园散步时步子稳当。金铭雁结婚十年了,家庭和睦,她偶尔去看看孙子,带点画笔教他涂鸦。丈夫金鑫退休后,两人时间多,买菜挑新鲜的,回家做顿家常饭,吃着说说闲话。儿子那边项目一个接一个,她听汇报时只点头,不提建议。福利院的孩子长大了,有的画画有模有样,她去时他们围上来问进度,她一一答。这样的生活,没大起大落,就这么平平实实往前走。黄梅莹从管儿子管到吐血,到现在管自己管得舒坦,儿子也从躲着妈到主动找妈聊天。划界限这事,说白了就是给彼此喘口气的空间,母子俩都松快了。金铭雁现在导戏带团队,她在家看他的新作,完了发条消息说看了,挺好。他回谢谢妈,你画画呢。她说呢,继续。日子就这样,简单却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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