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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多面穆王)
周朝有个天子,50岁才坐上龙椅,别人这年纪都想着养老,他倒好,打犬戎、驾八匹宝马跑西边见“女神”,还平定了叛乱,把快衰落的周朝又撑了起来。这就是周穆王,他凭啥这么不服老?
要讲周穆王,得先说说他爹周昭王的烂摊子。
昭王在位时,周朝已经没了早期武、成、康三代的风光,“王道微缺”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周天子说话不好使了。昭王自己也不争气,南巡汉水的时候,被当地船夫用胶船给坑了:船到江心胶化了,昭王直接沉水里淹死,连尸体都找了半天才捞上来。
昭王一死,周朝群龙无首,大臣们琢磨来琢磨去,只能把昭王的儿子满推上皇位,这就是周穆王。
《史记》里说穆王登基时都50岁了,有人说不对,是15岁,这事儿得澄清下:正史《史记·周本纪》明明白白写“穆王即位,春秋已五十矣”,15岁大概率是后来野史传错了,毕竟50岁登基还这么能折腾,比15岁当皇帝更有故事性不是?
穆王刚上台,看着朝堂乱糟糟的,心里就犯嘀咕:“爹把家业败成这样,我要是再躺平,周朝就真完了。”,他没急着打仗或者享乐,先抓了件要紧事:整顿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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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穆王设太仆,整顿侍从)
原来周朝天子身边的侍从、传令官啥的,没个统一管的,有的谄媚讨好,有的偷懒耍滑,政令都传不顺畅。穆王一拍桌子,新设了个“太仆”的官,相当于“贴身大管家+纪委书记”,专门管这些人。
他挑了个叫伯冏的大臣当太仆正,还专门下了道命令(就是《尚书》里的《冏命》),跟伯冏说:“你这活儿不简单,不光管我吃喝拉撒,还得盯着我:我要是想偷懒、办错事,你得立马指出来;底下人要是敢跟你说瞎话、拍我马屁,你也别客气,该怼就怼。”
伯冏还真听话,上任后就把天子身边的人筛了一遍,溜须拍马的赶走,踏实能干的留下,还定了规矩:谁要是敢糊弄天子,轻则罚俸,重则丢官。
这么一整顿,朝堂风气立马变了,以前大臣见了天子都捡好听的说,现在敢说真话了;政令也快了,民间的事儿能及时传到天子耳朵里。
你别说,穆王这步棋走得挺妙,抓准了“身边人”这个关键,比光喊口号管用多了。
解决了朝堂的事儿,穆王又盯上了刑罚。
那时候周朝的刑律叫“五刑”,狠得很:在脸上刻字的“墨刑”有1000条,割鼻子的“劓刑”1000条,砍脚的“剕刑”500条,割生殖器的“宫刑”300条,砍头的“大辟刑”200条,随便犯点错就可能缺胳膊少腿,老百姓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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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穆王议刑,吕侯制《吕刑》)
穆王找来三公之一的吕侯(也叫甫侯),让他管司法。吕侯跟穆王说:“天子,这刑罚太严了,老百姓都怕得不敢出门,不如学夏朝的‘赎刑’,让他们交钱免罪,既给人留条活路,朝廷也能多些收入。”穆王觉得有理,就让吕侯制定新刑律,这就是《吕刑》。
新规矩是这样的:犯墨刑交100锾(一锾大概六两铜),劓刑200锾,剕刑500锾,宫刑600锾,大辟刑1000锾。当然不是说随便交了钱就能跑,得先审清楚是不是真有罪,要是故意杀人放火,再有钱也没用。
有人说穆王这是“嫌贫爱富”,有钱人犯了罪能免罚,穷人只能认栽。这话有道理,但放在当时,已经算进步了,至少不用动不动就断手断脚,也给了老百姓一个“改错”的机会。
穆王还特意叮嘱法官:“你们断案的时候别偏心,别收礼,得可怜可怜老百姓,要是办错了案,我饶不了你们。”虽然本质是为了维护统治,但也确实减轻了民间的痛苦,算是件好事。
国内理顺了,穆王又把目光投向了边疆:西边的犬戎不老实。
原来犬戎一直给周朝纳贡,昭王的时候国力弱了,他们就不服了,不光不送东西,还时不时跑到周朝的地盘抢粮食、杀百姓,都快打到王畿(周天子直接管的地方)了。
穆王火了,召集大臣说:“犬戎太不像话,我要亲自带兵收拾他们!”大臣祭公谋父赶紧站出来劝阻,说:“天子别冲动!先王治理天下靠的是德行,不是武力。犬戎没做错啥,就是没纳贡,咱们先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好,实在不行再派兵,别动不动就打仗。”
祭公还举了先王的例子,说:“武王伐纣不是喜欢打仗,是因为纣王太坏,救老百姓于水火。现在犬戎一直遵守老规矩,咱们打他们,不合情理啊!”
穆王听完撇撇嘴:“你这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周朝不如以前,不打服他们,以后更没人听咱们的!”
不管祭公怎么劝,穆王还是带着兵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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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西征犬戎,战场缴 “狼鹿”)
犬戎虽然能打,但周朝的军队毕竟正规,没打多久就败了。穆王缴获了“四白狼、四白鹿”,回来后大臣们都来道贺。有人说这是穆王打猎抓的,其实不是,《史记》里说这是犬戎部族首领的称号,就像“狼王”“鹿王”一样,穆王抓了他们的首领,相当于打垮了犬戎的主力。
打赢犬戎后,西边的道路通了,穆王又开始琢磨新花样,想跑到西边看看,到底有啥稀罕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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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八骏西游,造父驭车)
要说穆王这次“西游”,那可真是千古传奇。他找了个叫造父的驭手,这人特别会赶车,穆王让他驾着由八匹骏马拉的车子,这八匹马可不一般,名字都挺霸气: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骅骝、绿耳,据说一天能跑一千里。
一行人从镐京出发,先向北过了漳水,又往西到了犬戎的地盘,犬戎首领怕了,赶紧好酒好肉招待;接着又往西走,到了河宗国(大概在现在的青海、甘肃一带),河宗国的国君亲自来接,还送给穆王一束丝绸和一块玉璧,主动当向导,把他们送到了昆仑山。
过了昆仑山,穆王又走了好远,经过赤乌氏、曹奴氏等好几个小国,见识了不少新鲜东西:有的地方石头能发光,有的地方有会唱歌的鸟,还有的地方人吃的粮食是从树上长的。最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西王母之国。
关于西王母,野史《穆天子传》里写得特别详细,说她是个长得很美的女神,住在昆仑山的瑶池边。
穆王见到西王母后,送上了周朝的特产:白圭、玄璧,还有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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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瑶池宴,穆王会西王母)
西王母很高兴,在瑶池边设宴招待穆王,还唱了首歌:“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意思是“天很高,山很大,路很远,你要是没死,以后还能来吗?”
穆王也回了首歌:“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说“我要回东边治理国家,等老百姓都安居乐业了,三年后我再来看你。”
这段故事听起来像神话,不少人觉得是瞎编的,但近现代学者研究后发现,《穆天子传》里的路线、地名,很多能和现在的新疆、青海一带对上,西王母可能是西边某个部族的女首领,不是什么女神。穆王这次西游,其实是一次大规模的外交活动,既展示了周朝的实力,也促进了中原和西域的交流,三千多年前就能跑这么远,穆王也算是“古代外交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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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徐偃王叛乱,驿馆报信)
穆王在西边玩得正高兴,国内却出了事:东南的徐偃王叛乱了。
原来徐偃王是姓嬴的诸侯,穆王给他封了五百里地,他挺会笼络人心,在陈、蔡之间挖了条运河,方便老百姓灌溉,还到处宣扬自己“仁义”,有三十六个诸侯都来归附他。
后来他挖运河的时候,挖出了一副朱红色的弓和箭,就觉得这是“天意”,自己该当天子,于是自称“偃王”,联合九夷(东边的少数民族)造反,一路打到了黄河边,眼看就要逼近镐京了。
大臣们赶紧派人去西边给穆王报信,穆王一听急了,让造父赶着八骏马车往回赶,据说一天跑了一千里,没多久就回到了镐京。
他没急着派兵,先找来了造父和王孙厉,让他们去楚国求援,楚国当时挺强,跟徐国是邻居,要是楚国能出兵,就能南北夹击徐偃王。
王孙厉见到楚君后,劝他说:“徐偃王看着仁义,其实野心大得很,你要是不打他,以后就得听他的。咱们楚国比徐国强,打他就像用石头砸鸡蛋、老虎吃猪一样简单!”
楚君一开始还犹豫,说“徐偃王有道,不能打”,但架不住王孙厉劝,最后还是答应出兵。
徐偃王这人确实“仁而无权谋”,听说楚国出兵了,又看到穆王回来了,吓得没打几仗就跑了,最后逃到彭城(现在的江苏徐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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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涂山会诸侯,重立威望)
穆王平定叛乱后,又带着军队南下九江,讨伐楚国(可能是怕楚国太强,敲打一下),最后在涂山大会诸侯,重新确立了周朝的威望,经这么一折腾,没人再敢小瞧周天子了。
穆王在位一共55年,去世的时候都105岁了(按50岁登基算),在古代绝对是高寿。他这一辈子,没白活:整顿朝政、改革刑罚、打服犬戎、西游外交、平定叛乱,把昭王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得妥妥当当,让周朝又延续了几百年的辉煌。
有人说穆王是“好战天子”,动不动就打仗,消耗了周朝的国力;也有人说他是“中兴之主”,要是没有他,周朝可能早就衰落了。其实穆王就是个不服老、有野心的人,50岁登基没想着养老,反而想着“干一番大事业”,这种劲头就挺难得。
他的故事告诉我们:年龄从来不是限制,只要有目标、敢行动,哪怕起步晚,也能做出成绩。但同时也得记住,光有冲劲不行,还得听劝,要是当初西征犬戎的时候能多听听祭公的意见,说不定能少流血;要是徐偃王叛乱前能早做防备,也不用急着从西边赶回来。
历史就像一面镜子,穆王的折腾,既是传奇,也是教训。
本篇为历史通俗演绎,主要参考《史记》《尚书》《穆天子传》《左传》《中国通史》,部分情节融合民间传说与文学再构。
参考资料:
《史记》《左传》
本文部分配图来自AI生成,仅为增强历史氛围与理解体验,非史实复原,请读者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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