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东京的审判庭上,中国检察官向哲濬从一堆旧信里抽出几张发黄的纸,松井石根还在说南京大屠杀是假的,一张收据却让他愣住了,南京商人盛世征在信里写,他带人埋尸体,每具给四毛钱工钱,总共花了上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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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账能算清楚吧,向哲濻的声音在法庭里响起来,一万多元法币分给零点四元,就得算出两万多人,这个简单的算术让被告席上的人身子一紧,更吓人的还在后头,崇善堂的账本记着挖出十一万多具尸体,十万多具是从城郊的村子弄出来的,那些村子早就没了,江宁一个镇子,全村被机枪扫过,尸体堆得比屋檐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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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外,美国记者报道说,日军烧尸体的烟飘了好几个月,长江上漂着一堆堆尸体,向哲濬把所有数字加起来,民间自己埋了九万,慈善机构收了十九万,日军毁掉的有一万,加起来超过三十万,但他知道这还是少算了,路上死了的人,很多直接就地埋了,连个名字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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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有七千多人死在这儿,向哲濻最后拿出的统计表上,六周的死亡曲线像刀子一样割开纸面,法庭最终认下的二十万人,让旁听席上的南京幸存者眼泪掉下来,那个被人叫作四毛钱尸骸的盛世征,不过是无数默默记下真相的人里最普通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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