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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屋檐下的灰
三伏天的厨房像个蒸笼,林默蹲在地上擦油烟机,额头上的汗滴在油污里,晕开小小的黑花。堂屋传来嫂子刘梅尖利的抱怨,像根针反复扎着他的耳膜。
“妈你是没看见,昨天张婶问我家里住的是不是佣人,我这脸都没地方搁!”刘梅的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委屈,“二十多年了,一个吃白饭的老东西,还得让小默伺候,我们家是开慈善堂的?”
林默攥着钢丝球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油烟机的轰鸣声盖不住母亲李桂英的附和:“谁说不是呢?要不是你爸临终前嘱咐,我早把他赶出去了。小默也是死心眼,挣那点工资全贴补老东西买药,自己连件新衬衫都舍不得买。”
“爸!你管管他们啊!”林默忍不住朝里喊,声音却被电视声吞没。父亲林建国坐在沙发上抽烟,眉头皱成疙瘩,终究只叹了口气:“忍忍吧,你大伯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我看是装的!”刘梅冲进来夺过林默手里的钢丝球,“一天到晚捡破烂,身上臭烘烘的,昨天还把我新买的洗衣液倒了半瓶,真是老糊涂了!”
正说着,院门“吱呀”一声响,大伯林建业背着蛇皮袋回来了。褪色的蓝布衫湿透了,贴在瘦骨嶙峋的背上,手里攥着几个塑料瓶,看见刘梅,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往身后藏了藏。
“还藏?”刘梅上前一把夺过蛇皮袋,瓶子散落一地,“林建业!你是不是又偷拿家里东西去卖了?我告诉你,这房子是我们林家的,你住一天就得守规矩,再捡破烂回来,我直接扔出去!”
“嫂子,我……我就是闲得慌……”大伯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这些瓶子能换两毛钱,给小默买根冰棍……”
“谁稀罕你的冰棍!”刘梅嫌恶地后退一步,“别往小默身上贴,我们家可丢不起这人!小默,今晚你必须跟他说清楚,要么搬去村头废弃仓库,要么我们就报警!”
林默看着大伯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心里像被钝器砸着疼。从他记事起,大伯就住在家里西厢房。父母说大伯年轻时为救父亲落下残疾,不能成家,父亲临终前让他务必好好照顾大伯。这二十多年,他从懵懂少年长成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大伯捡破烂的钱总偷偷塞给他当学费,自己却常年吃咸菜馒头。
“嫂子,别说了。”林默捡起地上的瓶子,“大伯想捡就捡吧,我不嫌弃。”
“你不嫌弃我嫌弃!”刘梅气得跳脚,“林默我告诉你,下周我弟结婚,亲戚都要来,要是让他们看见这老东西,这婚我都没法去参加!你自己看着办!”
晚饭时,桌上摆着红烧肉,刘梅把肉全夹给弟弟林峰,连汤汁都刮得干干净净。大伯捧着碗喝粥,眼神落在红烧肉上,又飞快移开,默默扒拉着碗里的咸菜。
“爸,你看小默那点出息。”林峰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跟个捡破烂的老东西混在一起,难怪张倩跟他分手,换我我也看不上。”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张倩是他谈了三年的女友,上周刚提分手,理由是“你家负担太重,我爸妈不同意”。这话像根刺,扎在他最疼的地方。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林默低吼一声,筷子拍在桌上。
“怎么?我说错了?”林峰放下碗,斜睨着他,“一个月三千块工资,养着老的,还想娶媳妇?做梦!我要是你,早卷铺盖进城打工了,省得在家丢人现眼。”
大伯突然放下碗,起身往厢房走,背影佝偻得像个问号。林默看着他的样子,眼眶一热,扒了两口饭就追了过去。
西厢房逼仄阴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微光。大伯坐在床沿,手里摩挲着一个磨得发亮的木盒,见林默进来,慌忙塞进枕头底下。
“大伯,你别往心里去,他们就是嘴碎。”林默挨着他坐下,“下周我请假带你去看病,你咳嗽得越来越厉害了。”
“不用,不用。”大伯摆着手,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十元纸币,“小默,这钱你拿着,买瓶冰汽水,天热。”
林默看着那带着体温的纸币,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知道,这是大伯攒了三天的瓶子钱。他把钱塞回去,强装轻松:“我不渴,你留着买降压药。放心,有我在,没人能赶你走。”
大伯看着他,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嘴唇动了动,终究只说了句:“委屈你了,孩子。”
那天晚上,林默躺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听着隔壁大伯压抑的咳嗽声,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突然亮了,是发小周凯发来的消息:“明天同学聚会,老地方,你可千万别带那个捡破烂的大伯来,太丢人了。”
林默盯着屏幕,手指冰凉。他知道,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个被累赘拖累的失败者。可他不能丢下大伯,就像大伯当年没丢下落水的父亲一样。
第二章聚会的刺
第二天傍晚,林默换了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揣着仅有的两百块钱去了镇上的“金碧辉煌”KTV。刚到门口,就看见周凯搂着个穿短裙的女孩站在那里,旁边围了几个老同学。
“哟,林默来了!”周凯上下打量着他,故意提高声音,“我还以为你要在家伺候老东西,没空来呢。”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林默认出他们,班长赵磊开了家装修公司,副班长苏晴嫁了富二代,就连当年成绩最差的王胖子,也靠着家里的关系进了事业单位。只有他,毕业后在镇上小工厂当技术员,拿着微薄的工资,过着拮据的日子。
“刚下班,来晚了。”林默局促地拉了拉衬衫下摆,想找个角落坐下。
“下班?我看是伺候人累着了吧?”苏晴端着酒杯走过来,香水味呛得林默皱眉,“林默,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傻了。一个没血缘的大伯,干嘛把自己绑死?赶紧送养老院,找个条件好的姑娘结婚才是正事。”
“就是啊林默,”赵磊叼着烟,吐了个烟圈,“上次我给你介绍的那个收银员,人家一听你家有个吃白饭的老东西,直接就拒绝了。你这是何苦呢?”
林默攥紧了拳头,喉咙发紧:“大伯不是吃白饭的,他救过我爸的命。”
“救过你爸的命又怎样?”王胖子拍着桌子笑,“二十年了,恩情早还清了!再说了,他一个捡破烂的,能给你什么?我要是你,早让他滚蛋了。”
“你们说话别太过分!”林默的声音发颤,“大伯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那他是哪样?”周凯凑过来,压低声音,“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老废物,拖累得你三十岁都娶不上媳妇,你还护着他?林默,你是不是被洗脑了?”
林默猛地站起来,想反驳,却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张倩,他刚分手的女友,正挽着赵磊的胳膊,笑靥如花。
“倩倩?你怎么来了?”林默愣住了。
张倩看见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露出嫌恶的表情:“赵磊邀请我来的,怎么,这里不欢迎我?”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周凯连忙打圆场,“就是某些人啊,自己没本事留住女朋友,还赖别人。”
赵磊搂着张倩的腰,挑衅地看着林默:“小默,对不起啊,倩倩现在跟我在一起了。你也知道,倩倩喜欢有上进心的男人,跟着你,太委屈她了。”
“上进心?”林默看着赵磊手腕上的名牌手表,突然笑了,“你那装修公司,不还是靠你爸的关系吗?有什么可炫耀的?”
“哟,急眼了?”赵磊嗤笑一声,“靠关系也是本事,总比你守着个老废物强。对了,听说你大伯天天捡破烂,身上臭烘烘的,你跟他住一起,不觉得恶心吗?”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穿了林默最后的防线。他冲上去揪住赵磊的衣领,眼睛通红:“你再说一遍!”
“怎么?想打架?”赵磊推开他,“林默,我告诉你,在这镇上,我想让你丢工作,易如反掌。识相的就给我道歉,不然有你好受的!”
周凯和王胖子也围了上来,虎视眈眈。林默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又看看张倩冷漠的眼神,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他知道,在这些人眼里,他永远是那个被大伯拖累的失败者,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们的偏见。
“对不起,打扰了。”林默松开手,转身要走。
“站住!”赵磊喊住他,“就这么走了?把这杯酒喝了,给倩倩赔个罪,这事就算了。”
桌上摆着一杯白酒,满满当当,冒着刺鼻的热气。林默看着那杯酒,又看看赵磊得意的表情,心里的屈辱像潮水般涌上来。
“我不喝。”他一字一顿地说。
“不喝?”赵磊拿起酒杯,泼了林默一脸,“给脸不要脸!林默,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废物,只配给我提鞋!还想护着老东西?迟早跟他一样捡破烂去!”
白酒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火辣辣地疼。林默抹了把脸,眼神冷得像冰:“赵磊,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话后悔的。”
说完,他转身冲出KTV,任凭身后传来阵阵嘲笑。晚风带着热浪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里的寒意。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手机突然响了,是邻居张婶打来的:“小默,不好了!你大伯晕倒了,现在在镇医院抢救,你赶紧过来!”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拔腿就往医院跑。路上的风呼啸而过,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大伯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第三章最后的时光
医院急诊室的红灯亮得刺眼。林默冲进去时,大伯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脸色苍白得像纸。医生告诉他,是急性肺衰竭,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情况很危险,需要立刻转去市医院抢救。
“多少钱?我给!”林默抓住医生的手,声音发颤。
“先交五万押金,后续治疗费用还不好说。”医生的话像晴天霹雳,砸得林默头晕目眩。五万块,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他每个月工资三千,除去生活费和大伯的药费,根本没积蓄。
“我去凑钱!”林默转身要走,却被赶来的刘梅拉住了。
“凑什么钱?”刘梅叉着腰,“一个老东西,花五万块抢救,值吗?我看还是算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几年,省点钱给林峰娶媳妇多好。”
“你说什么?”林默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那是我大伯!是救过我爸的人!”
“救过又怎样?死了才干净!”刘梅尖声说,“我告诉你林默,这钱你要是敢拿,这个家你也别回了!”
“妈,你劝劝嫂子啊!”林默看向母亲,却见李桂英别过脸:“小默,听你嫂子的吧,五万块不是小数目,我们家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林默看着他们,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林峰上个月买手机花了八千,嫂子买项链花了一万二,现在说拿不出来?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敢骂我?”刘梅抬手就要打,被林建国拦住了。
“行了!”林建国吼了一声,“小默,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先救你大伯。”
林默看着父亲通红的眼睛,知道他也是没办法。他转身跑出医院,挨家挨户借钱,可亲戚们一听是给大伯治病,不是躲就是推,都说“一个外人,犯不着”。他甚至给赵磊打电话,放下所有尊严求他借钱,却被赵磊嘲笑:“废物就是废物,连五万块都借不到,还想救老东西?做梦!”
绝望之际,他想起大伯枕头底下的木盒。他疯了似的跑回家,撬开木盒,里面没有钱,只有一沓泛黄的照片,还有一张皱巴巴的收养证明——上面写着,林默是大伯当年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父亲林建国只是他的堂叔。
林默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难怪父母对他总是淡淡的,难怪大伯对他那么好,原来他根本不是林家的孩子,是大伯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
“小默……”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大伯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扶着门框,脸色惨白。
“大伯!你怎么回来了?”林默冲过去扶住他,眼泪掉下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大伯虚弱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这里有三万块,是我攒了二十年的钱,本来想给你娶媳妇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林默接过银行卡,指尖冰凉。他知道,这三万块是大伯捡了无数个破烂,吃了无数顿咸菜馒头攒下来的。他抱着大伯,哭得撕心裂肺:“大伯,我带你去治病,一定治好你!”
可大伯终究没能撑过去。转去市医院的第三天,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他握着林默的手,永远闭上了眼睛。临终前,他指着床底的麻袋,断断续续地说:“小默……那里面……有我的心意……好好活着……”
大伯下葬那天,刘梅和林峰全程没露面,母亲李桂英也只是站在远处,没有流泪。只有林默穿着孝服,跪在坟前,把那张收养证明和银行卡埋进土里,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回到家,刘梅第一时间冲进西厢房,翻箱倒柜:“老东西肯定藏了钱,这么多年捡破烂,怎么也得有几万块。”
林建国想阻止,却被李桂英拉住了:“让她找找,说不定真有,正好给林峰当彩礼。”
林默看着他们贪婪的样子,心里一片冰凉。他走到床底,拖出那个大麻袋。袋子沉甸甸的,沾满了灰尘,看起来像装着废品。
“找到了!”刘梅眼睛一亮,冲过来就要抢,“肯定是钱!林默,这老东西是住在我们家的,遗产也该归我们!”
“这是大伯留给我的。”林默抱紧麻袋,冷冷地说。
“留给你的?凭什么?”林峰也跑来了,“你就是个外人,要不是我们家收留你,你早饿死了!赶紧把麻袋交出来!”
林默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突然觉得无比讽刺。这二十多年,他们对大伯百般嫌弃,如今却想抢大伯留下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麻袋。
第四章麻袋里的惊雷
麻袋口一打开,刘梅和林峰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脸上满是期待。可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们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里面没有钱,只有一堆旧报纸、塑料瓶,还有几个用布包着的盒子,看起来破烂不堪。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是一堆垃圾!”刘梅笑得前仰后合,“林建业真是个穷酸鬼,死了都留不下好东西!”
林峰也嗤笑一声:“老东西就是老东西,一辈子没出息,连遗产都是破烂。林默,你就抱着这些垃圾过一辈子吧!”
林默没有理他们,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些布包。第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几枚军功章,锈迹斑斑,却依旧能看清上面的字迹——“一等功”“二等功”。
林默愣住了。他从没听说大伯当过兵。
第二个盒子里是一沓信件,泛黄的信纸上,是苍劲有力的字迹,落款是“省军区司令部”。林默颤抖着展开信纸,里面的内容让他瞳孔骤缩。
原来,大伯年轻时是军人,在一次边境冲突中,为救战友失去了生育能力,退伍后本该享受国家津贴,却因为不想给政府添麻烦,选择回村生活。父亲林建国当年做生意失败,欠了巨额债务,是大伯用退伍金帮他还清的。后来父亲病重,也是大伯日夜照顾,甚至为了凑医药费,去工地上扛水泥,落下了严重的腰伤。
“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刘梅冲过来抢过信件,看了几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林建业怎么可能是功臣?他就是个捡破烂的老东西!”
“是不是假的,去民政局一问就知道。”林默的声音冰冷,心里却翻涌着惊涛骇浪。他终于明白,大伯不是窝囊废,而是深藏不露的英雄。那些年的沉默寡言,那些捡破烂的日子,都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
第三个盒子最沉,打开的瞬间,刘梅和林峰的眼睛都直了。里面是几本房产证,还有一份厚厚的文件。房产证上的名字都是林默,地址分别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还有一套是海边的别墅。而那份文件,是一份家族信托协议。
林默拿起协议,手不住地颤抖。协议上写着,大伯林建业将自己的全部财产,包括房产、存款、股票,设立了家族信托,受益人是林默。信托条款明确规定,每月向林默支付生活费一万元,若林默创业,可一次性提取五百万启动资金;若有人试图争夺财产,将取消其所有继承权(协议中特别注明了林建国、李桂英、刘梅、林峰的名字)。
更让他震惊的是,协议附件里有一张银行卡流水单,显示大伯每个月都会往卡里存五千块,备注是“小默的教育基金”,二十多年从未间断,如今卡里已经有一百多万。
“这……这不可能!”林峰瘫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些房产证,“他一个捡破烂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因为他是功臣,国家给了他抚恤金。”林默的声音哽咽,“他把抚恤金省下来,给我买了房,给我存了教育基金,自己却吃咸菜馒头,捡破烂度日。你们口口声声说他吃白饭,可你们吃的、住的,哪一样不是他用血汗换来的?”
李桂英和林建国也走了进来,看到那些房产证和协议,脸色惨白。李桂英突然哭了起来:“建业,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不该那样对你……”
“对不起?”林默看着她,眼泪掉下来,“二十多年的冷嘲热讽,二十多年的嫌弃羞辱,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大伯病重时,你们舍不得花钱抢救;大伯去世时,你们连葬礼都不肯参加;现在看到钱了,才想起对不起他?晚了!”
他拿起那些军功章和信件,紧紧抱在怀里,心里的愤怒、委屈、感动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终于明白,大伯临终前说的“心意”,不是钱财,而是这份沉甸甸的爱,这份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这些东西,都是大伯留给我的,跟你们没关系。”林默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从今天起,这房子我收回,你们收拾东西,立刻搬走。”
“你敢!”刘梅尖叫起来,“这房子是我们林家的,凭什么让我们搬走?”
“凭什么?”林默拿出房产证,摔在桌上,“这房子是大伯当年买的,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现在,我让你们走,你们就得走!”
林建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低下了头。他知道,他们欠大伯的,欠林默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刘梅还想撒泼,却被林峰拉住了。林峰看着那些房产证,眼里满是贪婪和不甘,却也知道,林默现在有了钱有了势,他们根本斗不过他。
“走就走!”刘梅狠狠地瞪了林默一眼,“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看着他们狼狈地收拾东西离开,林默心里没有丝毫快感,只有深深的疲惫。他走到西厢房的窗前,看着大伯种的那盆仙人掌,突然想起大伯常说的话:“小默,人要像仙人掌一样,再苦再难,也能活下去。”
眼泪无声地掉下来,砸在窗台上,晕开小小的水渍。他知道,大伯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爱和勇气,会永远陪着他。
第五章逆袭的锋芒
三天后,林默去了民政局,核实了大伯的身份和财产。工作人员告诉他,大伯不仅是战斗英雄,还是著名的慈善家,匿名资助了几十个贫困学生,设立了助学基金,只是从不留名,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林先生,林老生前嘱咐我们,等他去世后,把这个交给你。”工作人员递过来一个U盘,“这里面是他的日记,还有一些他想对你说的话。”
林默接过U盘,手微微颤抖。回到家,他打开电脑,插入U盘。日记里记录了大伯二十多年的生活点滴,也记录了他对林默的爱和期望。
“1998年8月15日,小默今天上小学了,穿着新衣服,真好看。我得多捡点瓶子,给小默买铅笔盒。”
“2005年6月20日,小默中考考了第一名,我太高兴了。偷偷给他塞了五十块钱,让他买好吃的。”
“2012年9月1日,小默上大学了,送他去车站,他哭了,说会想我的。傻孩子,我也想你啊。”
“2023年7月10日,身体越来越差了,不知道还能陪小默多久。信托协议已经办好,希望小默能好好生活,别像我一样,一辈子孤单。”
每一篇日记都很短,却饱含深情。林默看着看着,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打湿了键盘。他终于明白,大伯的爱,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而是润物细无声的,藏在每一个眼神里,每一句叮嘱里,每一个默默付出的日夜里。
按照大伯的遗愿,林默提取了五百万启动资金,成立了一家科技公司,专注于环保设备研发。他记得大伯一辈子捡破烂,最关心的就是环境问题。
公司刚成立,就遇到了麻烦。赵磊的装修公司拖欠了供应商的货款,供应商竟然把林默的公司告上了法庭,说他是赵磊的合伙人。林默知道,这是赵磊故意陷害他,想报上次聚会的仇。
“林默,没想到吧?”赵磊打电话来,语气得意,“在这镇上,我想让你不好过,易如反掌。识相的就给我赔礼道歉,再拿五十万出来,不然你的公司就等着倒闭吧。”
林默冷笑一声:“赵磊,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欺负的林默吗?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挂了电话,林默立刻联系了律师,收集了赵磊陷害他的证据。同时,他发现赵磊的装修公司存在偷税漏税、工程质量不合格等问题,立刻向税务部门和住建部门举报。
很快,赵磊的公司被查封,他本人也被带走调查。周凯和王胖子见势不妙,赶紧跑来给林默道歉,说都是赵磊逼他们的。
“以前你们嘲笑我,欺负我,怎么不说被逼的?”林默看着他们虚伪的嘴脸,冷冷地说,“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朋友,你们好自为之。”
周凯和王胖子灰溜溜地走了。林默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百感交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不久后,张倩找到了他,哭着说自己是被赵磊骗了,其实心里还爱着他,想跟他复合。
“张倩,”林默看着她,眼神平静,“当初你嫌我穷,嫌我大伯是捡破烂的,跟赵磊走了。现在我有钱了,你又想回来,你觉得可能吗?”
张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哭着跑开了。林默没有回头,他知道,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去了。
公司的业务越来越红火,研发的环保设备受到了市场的广泛认可,甚至接到了国外的订单。林默也成了业内知名的企业家,经常接受媒体的采访。
在一次采访中,记者问他:“林总,您从一个普通技术员,短短一年就成为知名企业家,最想感谢的人是谁?”
林默看着镜头,眼眶微红,平静地说:“我最想感谢的是我的大伯,林建业。他是一位战斗英雄,一位慈善家,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教会我善良,教会我坚韧,教会我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勇敢地面对。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采访结束后,林默回到家,看着大伯的遗像,深深鞠了一躬。他拿出大伯的军功章,轻轻擦拭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军功章闪闪发光,像大伯的眼睛,温暖而明亮。
这时,手机响了,是父亲林建国打来的。电话里,父亲的声音带着愧疚:“小默,你妈生病了,需要手术,可我们实在没钱……”
林默沉默了片刻,说:“地址发我,我来安排。”
他知道,无论父母以前怎么对他,怎么对大伯,终究是养育过他一场。大伯的日记里也写着:“小默,要学会原谅,原谅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医院里,李桂英躺在病床上,看到林默,眼泪掉下来:“小默,对不起,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大伯……”
林默看着她苍老的脸,心里的芥蒂渐渐消散。他握住母亲的手,轻声说:“妈,别说了,好好养病。以后,我会照顾你们的。”
林建国站在一旁,老泪纵横:“小默,谢谢你,谢谢你还肯原谅我们……”
林默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大伯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他高兴的。
第六章传承的温度
一年后,林默的公司成功上市,成为行业内的领军企业。他按照大伯的遗愿,设立了“建业助学基金”,资助了更多贫困学生,还在老家建了一所希望小学,取名“建业小学”。
学校落成那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林默站在主席台上,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他仿佛看到了大伯,站在人群中,对着他微笑。
“林总,这是孩子们给您画的画。”校长递过来一叠画,上面画着太阳、小鸟、学校,还有一个戴着军帽的老人,旁边写着“谢谢林爷爷”。
林默接过画,眼眶一热。他知道,大伯的精神,正在通过他,传递给更多的人。
典礼结束后,林默回到老家。西厢房已经重新装修过,保留了大伯生前的样子,桌上摆着大伯的遗像,旁边是那盆仙人掌,长得郁郁葱葱。
他坐在床沿,拿出大伯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小默,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生活,找个爱你的女孩,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记住,善良永远不会过时,坚强永远不会无用。”
眼泪掉下来,落在日记上,晕开了墨迹。林默知道,他没有辜负大伯的期望。他不仅有了成功的事业,还遇到了一个善良的女孩,她不嫌弃他的过去,尊重他的大伯,愿意和他一起传承大伯的精神。
“大伯,我来看你了。”林默对着遗像轻声说,“我过得很好,公司上市了,基金也帮助了很多孩子。我找到了喜欢的人,以后会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像你希望的那样,好好生活。”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洒在林默的脸上,温暖而耀眼。他知道,大伯虽然不在了,但他的爱和精神,会永远陪伴着他,指引着他,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这时,手机响了,是女友打来的:“阿默,我炖了汤,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马上就回。”林默笑着说,挂了电话。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西厢房,转身走出院子。院门口的仙人掌迎着阳光,舒展着枝叶,像在诉说着一个关于爱、坚守和传承的故事。
林默知道,大伯留下的不是一麻袋的财富,而是一麻袋的爱和希望。这份爱,让他在黑暗中找到光明,在屈辱中学会坚强,在成功后懂得感恩。而这份希望,会像种子一样,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开出最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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