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滚动播报
(来源:和合承德网)
80年栉风沐雨,80年纸墨情深。一份报纸,记录一座城的年轮;80年笔墨,浸润几代人的记忆。
或许是老一辈手中传递的早报,油墨香里藏着小城的晨光;或许是青年记者奔赴一线的脚步,键盘声中记录着承德的变迁。我们曾在版面上见证塞罕坝从荒原到林海的蜕变,也曾在专栏里倾听市井百姓的烟火日常——它像一位忠实的见证者,用文字书写这座城市,也用温度连接起每一个与承德共生的个体。
80年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愿这份跨越时光的缘分,继续在纸页间流转,与每一位读者、每一位作者,共赴下一段与承德同行的旅程。
良师益友一甲子
刘 朴
《承德日报》创刊于1945年,至今已经整整80年了。展读着这份陪伴多年历久弥新的报纸,我猛然惊觉:我与它朝夕相伴竟也60年了!
我1954年出生,1961年上小学,由于学习好,当了班里的学习委员,到了4年级,就能够磕磕绊绊地读报纸了,老师经常把报纸拿到课堂让我给同学们读,那时候的报纸还叫《承德群众报》。
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老师都叫我们把生产队的报纸捎回去。社员们在山坡上干活,生产队长说:“给我们读一段儿。”我就坐在地边给大伙读。时间久了,我爱上了读报纸,星期日不上学,我也跑到队部找报纸看。60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承德群众报》登载过的一篇长篇通讯,写的是一位舍己为公的少年英雄,叫申庭才。
多少年过去了,我还能想象出来当时的景象:一个扎着红领巾、穿着补丁衣服的少年,坐在山坡上,认认真真地给社员们读报纸。生产队长对大家说:“这个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1972年,我高中毕业,被分配到一所山沟小学当了老师。学校是一座过去的庙,每天放学后,空旷而孤寂。怎么打发时间?看报纸,看杂志。有朋友来看我,说你给报纸投稿吧,于是我尝试着为报纸写稿,一篇又一篇,越写越痴迷。昏暗的油灯下,别人下一盘棋的工夫,我可以写出3篇稿。有一天,我收到了《承德群众报》的一个大信封,欣喜若狂,以为发表了,打开却是两本稿纸,但我的写作兴趣更浓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投稿快到100篇的时候,1974年11月29日,《承德群众报》刊登了我写的小通讯《生动的一课》,记述的是我请一位参加过辽沈战役的老军人讲述打锦州的亲身经历。那位高高瘦瘦的老头,居然在打锦州外围的时候扛着一门山炮跑了10里地!那个时期的通讯不能署本人的名字,署名是“庙沟门大队通讯组”。
接着,我的稿件接二连三被刊登。有一天我去3里外的公社办事,看见临街的黑板报上刚刚写完一篇文章特别熟悉,这是不是我写的文章?一看下面的署名,果然是我。他们怎么会有这篇文章?我到中心校翻找报纸,啊,找到了,昨天刚来的《承德群众报》。终于把名字变成铅字了,真高兴!
通过朋友的介绍,我还去了当时的承德群众报社,和通联组的几位编辑熟悉起来。有一位叫华中的编辑对我说:“刘朴你了不起啊,全年投稿220篇,承德地区第一名!”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写得不行,投稿快到100篇的时候才登了一篇。”
1975年秋天,我所在的承德县三家工委广播站召开重点通讯员学习班,请了承德群众报社通联组的陈文英编辑去讲课,结束后,陈编辑跟着我到了庙沟门学校,为我总结了一篇文章《注重调查,深入采访》,发表在报社内部刊物《承德群众报通讯》上。我写稿的劲头更足了。
1975年底,由于我写稿突出,被评为全工委的优秀通讯员,庙沟门大队团支部评我为优秀团员。第二年,我离开山沟,调到承德县文化馆。
到了县文化馆,我写作更方便了,而且把写作重点转移到文学创作上来,我的主要投稿对象还是《承德群众报》。
几年后,我调到县博物馆,文学创作成了业余,但是初心不改,有时间就写稿投稿。后来《承德群众报》改成《承德日报》,《承德日报》副刊在《百花园》之外又开辟了《热河周末》,这个版面贴近现实生活,非常受欢迎,我写的一些类似人生感悟的短篇经常发表,有一次,《热河周末》连续8个周末刊登我的文章,有人打趣说:“你和报社有关系吧?”有一位乡下的中学老师,专门为我收集有我作品的《热河周末》,放假的时候,她给我带过来厚厚的一迭叠!
有这样的报纸相伴人生,幸福啊。
60年倏忽而过,我从一个青涩小伙变成了老头,《承德日报》却还那么年轻。统计一下我一共在《承德日报》发表了多少作品?不好统计了,怎么也得有五六百篇了吧?出一本集子都绰绰有余了。
感谢《承德日报》陪伴我从青年到老年,它不但帮助提升了我的写作能力,还教会了我做人做事。现在我仍然是报纸的忠实作者和读者,我希望我一直陪伴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祝《承德日报》越办越好!
我与《承德日报》一“纸”情深
刘海波
我与《承德日报》结缘,是在1991年的冬季。那时,我在坝上村小当“孩子王”。当时坝上条件极其艰苦,家庭有电视的不多,获取信息只有靠收音机,有条件的可以看报纸。刚参加工作不久,想看报纸不易。凑巧的是那天去村里办事,走时和村干部求来一沓报纸带回了学校。晚上伴着旺盛的炉火,把白天的工作处理完后,迫不及待起身拽过报纸,就着灯光看了起来。
那些报纸我都一张一张粗略浏览了,《承德日报》最吸引我的眼球,我细细品读起来,内容涵盖了国际、国内大事,省内重点新闻,当然市内新闻占“大头”,是了解天下大事的“窗口”。当时头脑中还没有党报、晚报、专业等报纸的概念,后来我得知《承德日报》是市委机关报,创刊于1945年9月,是承德最具权威的媒体之一。
当时《承德日报》有一版是“市场版”,反映的是全市市场方方面面的信息。类似于报纸上登载的事就在身边,沙城白酒在彼时坝上地区销售很火,谁家来客人、办喜事、宴宾朋都喝这种酒。我头脑灵光乍现,握笔冥思苦想后,一篇150余字《沙城白酒在丰宁坝上地区俏销》的初稿就此诞生。第二天又进行了修改,誊写清楚后偷偷装在信封,怀着忐忑的心情塞进了邮筒,之后就是苦苦地等待、漫长地等待……一周、两周而等来的却是失望,深深的失望……正当我已经“心灰意冷”的时候,又一期《承德日报》到了,我的心情却不那么急切了,信手拈来随意翻看,当我意外看到了我的名字在“市场版”变成铅字时,意识到我的“处女作”真发表了,虽然只是“豆腐块”,但激动得手都微微发颤,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
一篇“处女作”,让我与《承德日报》的“心”贴得更近了,从此我便用青涩的笔触写稿、投稿,一发而不可收。多年来形成一种习惯,每当报纸来了我先看一步,工作之余涉猎了很多报纸,览标题、看框架、读内容、悟写法,但是《承德日报》是我最钟情的报刊!
后来我奉调县里的宣传口单位,可以说是《承德日报》把我引上了一条崭新的工作路径。经常夜深人静时泡上一杯清茶、点燃一支香烟,孤灯独影有时通宵达旦鏖战,兴趣盎然调动文字“利刃”,在文字战场上乐此不疲……
寒来暑往,岁月更替;白云苍狗,斗转星移。一转眼,《承德日报》已经创刊80年了,而我也与《承德日报》结缘34载。岁月的年轮在我的脸上刻下了“纵横沟壑”,留下了满头白发,让我从一个“愣头青”变成了“中年大叔”。但是不管世事变迁、人情冷暖,34年的“交情”,让我悟出了《承德日报》的初心和使命。
如今,手机上的新闻“乱花渐欲迷人眼”,但我却更钟情于每天打开《承德日报》的数字报,浏览承德市内的新闻。这份陪伴了我34年的报纸,早已不只是一份出版物,“她”更像一位“忘年交”的老朋友,见证着承德广袤大地沧海桑田的四季流转,把我从一株“小苗”慢慢培养历练成新闻战线的一棵继续拔节生长之“树”,也陪伴着一代又一代新闻人茁壮成长。
80年风雨兼程,80载春华秋实!而我与“她”的缘分,还将继续在未来的峥嵘岁月里延续:或许某天,我会带着孙女读报上的承德新闻,告诉她这片热土的温度,告诉她这份报纸里藏着家乡最深的联结!
《承德日报》给予我的3份礼物
王东岭
1998年的春天,家乡的映山红漫山遍野地铺开,父亲带回的几份《承德日报》,成了我心中最珍贵的“宝藏”。那时候上初中的我,总在周末放牛时揣着报纸,坐在山间的石头上细细品读,字里行间的文字像磁石般吸引着我。
山间映山红象征的美好生活向往,与报纸中传递的故事相互映照,让我真切感受到:文字既能勾勒生活的肌理,亦能传递撼动人心的力量。——这是《承德日报》赠予我的第一份礼物:在贫瘠的乡村岁月,为我推开了看世界的窗口,也让我在平凡日常里,品出了生活的厚重与鲜活。
2000年,17岁的我开始尝试写“火柴盒”式的短文投稿,那时交通不便,为了及时寄出稿件,我得骑着自行车奔波10公里,遇上风雪天,赶路的艰难远胜过提笔写作的辛苦。每当闻到《承德日报》油墨的清香,想到文字或许能被更多人看见,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放寒假时,我曾冒着严寒骑车往返100多里地,将家里养殖的10只兔子卖到四合永冷冻厂,用换来的钱在书店买下《平凡的世界》等文学书籍。那段为了读书、为了投稿奔波的日子,《承德日报》就像一位无声的“引路人”,它让我知道,文字不仅可以记录生活,还能成为连接个人与更广阔世界的桥梁。
当第一篇“火柴盒”在报纸上发表时,看着自己的名字变成铅字,那种强烈的成就感,让我更加坚定了写作的决心——这是《承德日报》给予我的第二份礼物:用认可为梦想添薪,让热爱沉淀出执着坚守的底气。
随着对新闻写作的日渐痴迷,我成了多家新闻媒体的通讯员,而《承德日报》始终是我最亲近的“伙伴”。2007年,在不懈的努力下,我的短文渐渐从“火柴盒”变成了“豆腐块”,稿件不仅频繁登上《承德日报》和省报的新闻版面,副刊上也时常能见到我的文学作品。
为了挖掘新闻线索,我骑着自行车去五六十里远的乡村采访,汗流浃背也觉得甘甜;路过河道时挽起裤脚蹚水,踏着露水走进农家菜地拍摄图片,这些辛苦在看到稿件见报的那一刻,都化作了满心的欢喜。编辑老师们经常向我约稿,我走进田间地头、乡村一线,写下农村里带着泥土香味的鲜活故事。
这份坚持的背后,离不开《承德日报》编辑老师们的无私扶持。报社的编辑老师们从不对我这个基层通讯员吝啬指导,常叮嘱我:“写稿要有新意,要出精品,更要写出‘深度’和‘宽度’。”这些教诲,成了我提升写作能力的“金钥匙”。 让我感受到了党报工作者对基层报道员的深情,更让我明白:《承德日报》不仅是传递信息的载体,更是一个充满温度的“大家庭”——这是它给予我的第三份礼物:以温暖润色岁月,用扶持照亮前路,写作途中,我不再孤单。
正因如此,我总想着为这张报纸做些什么。每次下乡采访,我都会带上《承德日报》,向当地的致富能手、“土专家”和党委政府工作人员介绍报纸的各个版面,让更多人了解它、订阅它。在我心中,这张报纸上的文章就像香甜的橄榄,初读有滋味,回味更悠长,它承载着承德的历史文化,彰显着地方特色,能唤起每个人对家乡的热爱与文化自信。
今年是《承德日报》创刊80周年,这张从炮火中走来的报纸,早已成为读者心中响当当的品牌。于我而言,它是少年时的“启蒙书”,是追梦时的“助推器”,是困境中的“暖心人”,更是一辈子的“良师益友”。
我与《承德日报》共青春
范浩博
我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文字变成《承德日报》上的铅字,是在18岁那年。而它,已经80岁了。2024年1月5日,冬晨的暖阳斜斜地穿过窗棂,落在摊开的报纸上,光影斑驳如时光的碎片。我的指尖抚过那些还带着油墨芳香的文字——《新的一年从当下出发》。同学们都在刷短视频,我的世界却沉静在一张报纸的油墨气息里,那里藏着我最初的精神故乡。
记忆中,爷爷总坐在摇椅上,架一副老花镜,一字一句读着《承德日报》。那时我觉得,报纸是属于老一辈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字远不如动画片鲜活。直到初中,语文老师推荐我们看报上的文学副刊,我才第一次真正走近它。
高二,我开始悄悄写作。夜阑人静时,一盏灯,一叠稿纸,伴我伏案笔耕。同学笑我“老派”,劝我做短视频、开公众号。可我总觉得,闪烁的屏幕太轻,载不动文字的庄重与神圣。我渴望自己的思考变成铅字,渴望那种白纸黑字的确定感。
我第一次投稿,在电脑前斟酌了3遍。文件发出的瞬间,手心的汗还没有干。之后每一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翻报纸,心中既期待又怯惧。直到那个清晨,爷爷拿着报纸推开我的门,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喜悦:“你看!有你的文章。”
真正让我与这份报纸血脉相连的,是知晓它历史的那一天。“马背上创刊,硝烟中办报”,80年前,老一辈新闻人纵马穿烽火,以铅字为时代存证。他们在枪林弹雨里排版,印刷,只为让真理不被战火淹没。而我,安静地坐在大学桌前,轻点鼠标,稿件便随电波飞去。从马背到云端,从铅与火到光与电,介质变了,时代变了,但对真实的执着、对美好文字的虔敬,从未改变。
有时写着稿,我会恍惚感到与历史中某位前辈目光相接,我们或许抚过同一张桌子,斟酌过同一个词语,共享同一种滚烫。
编辑老师说,我是报社近年来最年轻的作者之一。这话让我骄傲,也叫我忐忑。骄傲的是我能以青春之名与这份厚重的报纸相遇,忐忑的是自己的笔是否足够有力。报纸给予我的,远不止发表的喜悦。编辑老师批注的每处细节,都是一次无声的传授,这里情感可再沉些,此处转折略硬,这个词语用得恰切……我从中读懂何谓文字的敬畏。我开始留意水果市场的价格、承德的变迁、非遗代表性传承人的执守,曾经觉得遥远的事,原来都与我们血脉相连。
几位编辑老师说,我的稿里总带着“青春的气息”。我想,这或许就是彼此的滋养,它以厚重沉淀我的轻灵,我以鲜活为它添上一抹亮色。
最让我悸动的,是那篇关于《文字为翼逐梦行》的稿子见报后,我的高中老师说:“透过你的眼睛,我看见了新时代青年的朝气。”
如今,我仍保持着剪报的习惯。那些登着我文章的版面,被我一折一折收在文件夹里。偶尔翻开,满是欣慰,也看见自己成长的印记。铅字无声,却存留着生命最初的悸动。我18岁,路正长,《承德日报》80岁,依然年轻。这是一场青春与历史的双向奔赴,它用80年的积淀托举一个少年的文学梦,我以整个青春的热忱参与它漫长的历史。如果说这份报纸是一座桥,那么我既是过桥人,也是修桥者——在传承中创新,在守望中生长。
幸运,在我最好的年纪遇见了《承德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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